作家|李小敬
编辑|吴见宇
01
去韩国的话选秀偶像会有未来吗?
今年上半年,Mnet推出了连接《Produce》系列的新选秀《Girls Planet 999》。中国、日本、日本、韩国、韩国、韩国、韩国、韩国、韩国,观众被比喻为《Guardian》守护者,与中国版创造营101的《全民制作人》角色多少有些关系。
事实上,从整个文娱产业的复苏节奏来看,2月份女团传统回归月并不是大势所趋,公共舞台和活动不断缩小,偶像行业的竞争更加激烈。选秀妹妹们已经因为传染病耽误了一年黄金期,等不及了。
偏偏面临经营困难的不仅是2018年偶像元年开设后涌现出来的中国偶像公司,韩国的中小娱乐公司也破产了。不仅是中国练习生,日本和韩国的选秀妹妹们也期待这个机会被推翻。
但是关注节目本身,只靠Mnet这个新选秀《Girls Planet 999》就很受欢迎,这个赌局本身也胜算不大。(威廉莎士比亚,美国作家)。
众所周知,《Produce》系列节目在韩国移动到第四季也不可避免地面临后期的弱势问题。Jazmine Media引用韩国Nelson的数据显示,《Girls Planet 999》在初期的收视率为0.46%,远低于《Produce》系列前一季的第一集收视率。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另一方面,内容形式上没有划时代的赛制、形式或内容创新,综合N大口碑和收视率下降是常有的事,但Mnet重启综艺在《Produce》系列中曝光操纵投票和贿赂选举后,——是陈锦恩的投票,需要大众重建信心。
即使不以低收视率为依据,一些韩国媒体也认为,复制《Girls Planet 999》系列很难获得《Produce》系列的成功。简而言之,这个节目不火。
“火钉火”是对包括中日韩三国选手在内的整个节目的概括性判断,但从整体上看,局部的中国选手更难出圈。
首先,疑似遭到“恶剪”的中国选手傅雅应和蔡冰在韩国媒体场引起了争议。前者在演出前的喊叫声中对出道的韩国女子组合CLC成员崔有振说:“we go up helicopter,but you don't。”
这是中国选秀Battle中常见的“列装”,制作团队为了综艺效果,往往会有意识地引导大田双方开始这种“板子喊叫声”。虽然提高了节目的冲突性和竞争性,但在韩国娱乐圈前后辈等级明显的文化背景下,这种行为被解释为挑衅和轻率。
蔡冰与C位主张一样,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被解释为“独立自信、大胆争取”的行为在韩国舆论中得到了更多的“心、事”评价。这种评价还影响了韩国网民对中国选手的整体风评。
今年5月,韩国汉考克研究公司的调查显示,20多岁和30多岁的韩国年轻人对中国的感情比日本更消极。这种大众情绪在一定程度上应该引起制作组和出演者、剧等选拔公司的担忧。——此前《Produce 48》在韩国播出的时候,也因为日本选手的加入而遭到了部分抵制。
大众对选手政治立场的视线几乎始终贯穿其中,这一点在中韩没有区别。目前,在《Girls Planet 999》中,中国选手舒书记因抗美援朝传递话题被韩网抵制,风评正在下降。这是外国艺人在中国活动时必须采取坚定立场的道理。
韩国大众文化评论家Jeong Deok-hyun认为,考虑到目前的情况,Mnet的这个新偶像综艺在韩国很难成功。
02
作为商品的选秀和真人秀
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是观众对这种选秀综艺的感情很复杂。特别是《Produce》系列女团赛季,心疼女练习生出道。
无期,无奈于节目对选手的消耗,另一方面,又寄希望于这样的舞台和制作,毕竟它让参演者最快地进入偶像工业的流水生产线,成为一件看似被精致包装、完美无瑕的商品,只待成团出道之夜,进入大众遴选的货架。被选择是她们的命运,甚至被选择更像是一种幸运,当这件完美的商品拥有氪金能力更强、体量更庞大的粉丝群体时,他们就有了资本眼中更高的商业价值。
和主题曲中的「Pick me」一样,有人认为,这种语态和设定,以及被动等待的姿态,或多或少有了物化女性的嫌疑。对比之下,同类节目的男团季中,喊出的口号是「我是我的主角」。
讽刺的是,如果参与其中成为「出演者」或者「制作人」,你很大程度上感受不到这种物化。
在中国版本创造营101中,节目色彩提炼上铺陈了大量粉色来营造一种仪式感和氛围感。这是种让人感官上无害,甚至能够放下戒备的颜色,具体的设置在于:女孩们入驻粉红色的房间,出道路上有从天而降的粉红色花瓣,宿舍内的陈列摆设多以萌宠、可爱风为主,练习室里的教练面色温柔,似乎在这座粉色梦幻的「城堡」里,女孩们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
但与梦幻粉色城堡形成强烈对比冲突的是,激烈的女团厮杀在此从未落幕。对年龄和颜值颇为挑剔的娱乐圈从不会卸下它的残酷,竞争和角力才是这场游戏的主旋律。
于是,金色的皇冠和三角形,这些暗示等级、矩阵的符号化的形态不断闪现:出道位区的座椅与其他区域有所区隔,第一名的坐席高高在上,第二三名分列左右递减一级台阶,这些隐秘的暗示才复刻了竞争的主旨,也强化了环境中的个体对成功、对名利的渴望。
当101个女孩整齐划一地站好并庄严宣誓「她们的命运由你这样的全民制作人决定」时,观众不可避免地会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和保护欲,把女孩们的前途和自己的努力划上直接的等号。
这就是制作方想达成的,给观众造成的一种「被赋权」的错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菊喊出「你们手中握着的,是重新定义中国第一女团的权利」时,这种话术本身就糅合了对观众的讨好,也恰好符合了制作方的预期框架。
事实上,观众,所谓的「全民制作人」真的被赋权了吗,他们真的在创造未来的女团这件事上拥有话语权吗?
如果有,那也是部分的、被限制的话语权。否则,每年针对「皇族」的讨论不会经久不息,兔区鹅组和饭圈不会有那么多质疑数据灌水或恶意压票的帖子,而节目组(或制作方)所代表的背后平台和资本,从来都不需要出面解释。
我倒是相信,说出这番话的王菊内心是坦荡的。当时她应该是真的相信,和那些身处其中的女孩一样,和那些拥有投票权的「全民制作人」一样,彼时大家都心存幻想。
而当这些视觉符号鲜明、流程细致规整的庄严仪式作为表象,包裹住残酷竞争的真相时,这种仪式的建构反而像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做戏,假象的公平投票,掩盖的是背后的个体无力。
但观众和参演者都需要这种仪式感来自我感动,或者说,达成情绪上的自我宽慰、消解和平衡,又或许参演者有几分心知肚明,但身在局中接受游戏规则就不能挑明说破。
而这场原本庄严的仪式,理应公平的投票,也逐渐演变成一场偶像工业的遮羞布。它用娱乐化的文本,完成了对庄严的嬉戏,并讨巧地隐藏在一套「奋斗逐梦」的话语体系里。当你严肃地审视它、批判它时,拥护者会为自己辩护,「本来就是图个乐子,大可不必这么较真」。
03
疯狂的守护,粉丝的反击
但我们为什么应该较真?
在韩国「Produce101」案件中,PD安俊英与CP金勇范因为投票造假而获刑,检⽅的陈述或许解释了这种「较真」的必要——
「《Produce》系列在各个年龄层获得⼈⽓的原因是,与有⽆所属社规模⼤⼩⽆关,观众为凭借努⼒和实⼒获得排名上升的练习⽣进⾏应援时,因为公正性⽽获得了代理满⾜感。当得知相当⼀部分是造假结果后,感到对这世界公正理念的强烈虚⽆感和背叛感。」
在平台和资本形成巨大的权力集合体后,年轻的粉丝们即使嗅到「暗箱操作」可能,也无法正面对抗。他们顺从地接受了这个规则,甚至可以说,他们在规则的框架体系下去寻找突破性的、达成目标的可能。
此时的逻辑是,哥哥/妹妹(粉的偶像)只有我了,我要尽最大的力量去打投、去冲票,才有能保住他/她在资本心中的地位。
于是一个个年轻的粉丝个体,在饭圈中集结成出征群体,他们形成了「加密通话」,组织了「数据女工」,发起一场又一场打投保卫战,试图用一些浩大的声量影响、甚至改变资本的判断。
所以才有了「逆天改命」的说法。在中国版本的《偶像练习生》、《青春有你》等节目中,朱正廷、陆柯燃的出道都被称为「逆天改命」的案例,也被粉丝群体看做自身权力扩张,拥有话语权的典型。
在这场出道位的生死搏杀里,要把自己心中的偶像送上高位,必然就伴随着对其竞争者的贬损和踩踏。于是,抹黑正在日常化,举报正在家常便饭,年轻的粉丝们非常清楚,在这个文化语境中,杀死对家的致命一击是什么。
而我所担心的是,年轻一代在这些追星娱乐里,获得的早已不是单纯的快乐了。他们在年少时习得这些伪装、诡辩的话术,以及人性的弱点该如何攻破,当阴谋论、厚黑学在这里被运用得如鱼得水、恰如其分,甚至可以完全不在乎那些被伤害的人,那些被倾倒的奶制品时,追星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应当被重新揣摩和衡量,整治和规范也应当适时介入了。
8月末,爱奇艺CEO龚宇在一场座谈会上宣布,取消未来几年的偶像选秀节目和任何场外投票环节。
9月初,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文艺节目及其人员管理的通知》,对「倒奶事件」、「艺人违法失德」等热议话题有了基本的盖棺定论。
如果说2018年偶像工业元年,那么2021年,就是重新审视偶像的元年。下一代的偶像和粉圈应该是什么模样,这个议题理应被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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