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机长原型结局】现实中的萨利机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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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需要主张”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导演，汤姆汉克斯主演《萨利机长》

最近上映的《萨利机长》改编自2009年美利坚航空公司1549号机张切斯利萨伦伯格的真实事件。

电影中饰演汤姆汉克斯的萨利机长成功地将动力完全失去的飞机迫降在纽约哈德逊河上，机上155名乘客和155名乘务员都活了下来。但是随后进行的事故调查不断质疑媒体和民众认为是英雄的萨利机长的判断。调查组认为，根据当时的情况，萨利机长可以以更安全的方式返回拉瓜迪亚机场，避免“哈德逊河奇迹”。

《萨利机长》重型飞机在纽约哈德逊河迫降

萨利机长到底是英雄还是骗子？现实中的“萨利机长们”和民航系统在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到底在考虑什么？空难的教训怎么学，调查人员要坚持什么原则才能避免失误？

《萨利机长》引起的讨论严肃而复杂。因为此时此刻强调信任和尊重不仅关系到人性，更关系到人命。

执笔|张云鹏

不仅是电影的夸张，还有现实的样子

作为民航爱好者，看了《萨利机长》后，对电影中主人公在调查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感到愤怒。3200英尺，900米以上，对于满载燃料和乘客的飞机来说是很低的高度。在这个高度，所有发动机推力都将丧失，机体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迫降地点。更不用说大型民航客机水面迫降的危险了，飞机姿态差一点，水面的波浪再大一点，万力就没了。光是迫降前的准备，就要求飞行员在极短的时间和生死一线完成一系列检查工作。

《萨利机长》剧照。空客A320-214飞机起飞92秒后遭到军鸟攻击，双发失效。

如果想感受一下单位承受的压力，可以煮到煮牛奶锅的程度，在几十秒内快速切下五片面包，稍微冲一下，涂上黄油，整齐地放在盘子里，放在桌子上，最后一秒关掉电炉，以免奶溢出。(大卫亚设)。

如果你失败了，只会擦炉子。乘务员失败会改变很多家庭的命运。

电影中，萨利机长迫降成功，但最终要遇到帮手拿文件的人。这些人让其他飞行员模拟飞行，然后拿出玩得最漂亮的几次结果，对萨利机长说：“人们比你做得更好，所以你有罪。”说。(莎士比亚)。

《萨利机长》剧照。萨利机长和副机长接受了调查组的询问。

幸运的是，这是电影的夸张。在实际哈德逊河迫降事件中，调查组要宽容得多。当时机体没有按规定完成睡眠迫降前的所有检查和操作程序。例如，防止气体各部位进水的程序没有完成。但是调查组没有追究。原因很简单。这些程序是为高海拔开始的迫降准备的，预设飞行员有几十分钟甚至更多的时间。莎莉的乘务员能在几分钟内顶着心理高压完成其中的一些程序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幸的是，电影的不公正调查在中国民航系统中实际上仍在继续。例如，一架航空公司飞机中的一架发动机过热，降低了这台发动机的功率，但仍然无法解决问题。根据规定，不管高温的原因是什么，此时都要沿着发动机火灾警报完全关闭故障发动机，让它在高速气流中空转，起到灭火的作用。但是，相关机构这样操作后，过热警告仍然存在。

真正的萨利机长和汤姆汉克斯

为了绝对安全，在最坏的假设中发现发动机着火，没有尝试重新启动故障发动机，而是用剩下的一台发动机安全着陆。我相信懂道理的人都不会认为乘务员错了。最终飞行员为了避免可能加重的火灾危险，选择了有一定危险的单发着陆。而且，单发着陆是民航飞行员的日常训练科目，掌握完全成功。

这是着陆后会见中国调查员的这个机构。这些人，飞行员称他们为“拿茶杯的人”。

”。其中一个端着茶杯的人，指着机组的鼻子说：“引擎关车后，空转那么久，即使有火也吹灭了。如果高温警告仍然存在，那就不合常理，因此肯定是警报仪器故障，是假警报。事后调查结果也证明是假警报。你们机组没有判断出这点，坚持有风险的单发降落，是不负责任的。”

真实的美国航空1549航班机组人员

不过，机组最终还是没有受到惩罚。只是这个结局不像《萨利机长》演的那么高昂而充满感染力。机组逃过追责的最终原因非常中国化：其中一个需要为此次事故隐患负责的地面人员，后台够硬。

地上的人指责天上的人，岸上的人指责波涛中的人，端着茶杯的人指责手握操纵杆，承担着自己和几百人命运的人。凭什么？我相信，如果不是有自身前途的压力，任何一个飞行员都会拍案而起：你自己咋不上天试试？！

尊重关乎人性，安全关乎人命

民航是一个严肃的领域，冲动是要不得的。我要强调的，是两个很朴素也很重要的问题。其中一个是尊重问题，另一个是安全问题。前者关系人性，后者关系人命。

飞行员也是人。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而且心理天生稳定。即使如此，在变幻莫测的天空中，他们也还是有人的种种弱点。调查人员可以指责机组为什么没有判断出假警报，但机组在飞行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很多生命就处于危险之中。飞行员不是机器，客观的判断并非唯一左右行为的因素。无论假警报在理性上是多么可能，飞行员要在心理上忽略它，也有难度。

任何调查人员，都必须考虑到人性的弱点，不能对机组提出超人的要求。人是民航的软肋，也是民航的核心和根基。在处理瞬息万变的环境信息的能力上，没有电脑能超过飞行员的经验和直觉。我们乘坐的民航班机，在起降的关键阶段，相当程度上就靠驾驶员的感觉和经验来控制。

没有人，就没有民航。恰恰因为这点，对于任何受益于民航的人而言，人性的弱点，也是必须加以尊重的事实。民航的各种严格程序，实际上都是为了弥补人性弱点而设置的。而当这种弱点在某些方面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的时候，调查员应当对飞行员抱有充分的同情。因为飞行员此时所体现的不足，很可能不是个人的无能，而是人类的极限。在办公室里分析数据，指手画脚是容易的。而在实际飞行中，当驾驶舱警报响成一团的时候，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就上面的例子而言，调查人员实际上在直接打压一种对飞行安全有利的谨慎作风。指责当事机组重视高温警报，指责他们坚持按最坏的火警处理，就是变相鼓励乃至逼迫其它机组忽略警报。

《萨利机长》剧照。事故调查听证会上，萨利机长指出模拟飞行需要加上人在真实情况下的反应时间。

在美国国家地理频道的纪录片系列中，有一个系列叫《空中浩劫》，专门还原各种真实的空难调查。看看这个片子，不难发现有多少空难都是机组不够重视仪器的报警而发生的。

这些空难的模式惊人一致：机组按照某种思维模式，认为警报代表的情况没有理由出现，但实际上警报却是真的。机组的错误在于，他们遵循固化的思维模式，忽略了某些让人脑洞大开的可能性。机器和仪表在很多能力上不如飞行员，但它们有一个重大优点，就是不会思考。因为它们不会思考，所以不会犯想当然的错误。飞行员重视仪器报告的信息，在关键时刻就能阻止事故的发生。调查人员反过来惩罚机组充分重视警报的行为，是对乘客的生命极其不负责任，由此造成的风险，最终会落到每一个具体乘客的身上。

由Cineflix制作的灾难纪录片《空中浩劫》，主要介绍几十年来的重大航空事故

我常常感叹，这个世界实在复杂。一件事发生，谁对谁错，有时真的很难说清。调查人员，也是系统的重要一环。没有他们，我们就无法吸取各种事故隐患和空难的教训，民航业就无法进步。可是，一旦忘记对民航的基本尊重和安全底线，他们所起的作用就正好相反。无论技术发展到什么程度，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体谅和合作精神，都是社会的根本支柱。

《萨利机长》热映后，好多民航人看了热泪盈眶，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确被戳到痛处了。这个痛处，大众往往不理解。飞行员的生活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浪漫。特别是短途航线的机组，起早贪黑，一天之内要经历好几次起降的高强度劳动。社会的运转由这些人和他们背后的团队来支持。这一群在某些方面技艺超群的人，以他们的辛劳维持社会的运转，我们没有理由不尊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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