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马棒】《林海雪原》 ——英雄传说闪亮

马相培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饰演的杨子荣。

资料照片

《林海雪原》部分版本照片

中国现代文学观供给图

经典回放

曲波的《林海雪原》讲述了解放战争初期人民军队在东北讨伐土匪的故事。这本书的英雄杨子荣在中国广为人知，是智慧和忠勇的象征。与其他红色文学经典不同，它的写法更接近中国古典英雄小说，具有“传说”的特点。这本书自1957年出版以来，已接近数百万人，并以话剧、戏曲、电影、电视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广泛传播。革命现代剧《智取威虎山》至今仍活跃在文艺舞台上，2014年徐克导演的3D电影《智取威虎山》累计票房突破8亿元人民币，再次证明了红色经典独特而持久的魅力。

从实际经验中得出的红色传说

茫茫林海，冰雪，孤独的英雄，深入虎穴，革命间隙中纯洁的爱情故事和古老的民间传说交织在一起.不提人物的名字，读者也能猜到。据说这是曲波的《林海雪原》。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和日军在东北投降后，盘踞在当地“权力真空”地带的黑暗势力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个黑暗势力由惯常的盗贼、流氓流氓、土豪流氓、伪满京特组成，在政治上隶属于国民党。他们在投降的日军中获得了大量精良的武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1945年底，中共中央东北局决定从东北各地动员部队讨伐土匪。有曲波的部队参加了土匪战斗，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就是根据这一经验和个人想象力一起写的。

《林海雪原》讲述了由多人组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小分队临海、穿过雪原与“中央先进部队进军”的国民党恶棍展开作战，最终全歼敌人的故事。小说由四个“惊险节气”的战斗故事组成：《奶头山突袭》，歼灭许大峰黑帮。杨子荣装扮成土匪，深入卫虎山石窟，在除夕晚上装上“酒肉兵”，与少剑派领导的小分队联手歼灭了左山雕帮派。“临海雪原大交易”，解放军依靠老百姓，以基地战胜敌人的奸计，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反败为胜，歼灭了大部分恶棍。“战争四周队”，追击逃跑的敌人土匪首领，在鲤鱼宫前一举歼灭了土匪首领胡传坤、马希山、谢文东等共多名的残敌。

1957年& lt198535 3935 & gt月，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扉页印有作者曲波的标题。“我向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致以最深切的敬意。”曲波作文《林海雪原》的直接动力是想念战友。他想创造一座文字流动的纪念碑，向广大读者讲述杨子英、高坡等“勇猛之极、坚定之极、心地纯良之极”的战友英雄事迹。从小说出版后风靡程度来看，曲波的目的达到了。

闪亮的英雄人物

《林海雪原》中印象最深的是杨子英、少剑派的英雄形象。杨子英外形不帅。他的特点是头发长、胡子乱、淳朴诙谐、战斗中机智勇敢、超人的胆量和准确的枪法。小说中吸引人的场面是他深入左山雕塑秘籍洞穴的桥段。

、态度沉着，这是革命队伍中指挥员应有的品格，与杨子荣的机智勇敢相得益彰。

白茹的新颖性

大约是1978年，我读到了《林海雪原》。那是《红岩》之后我接触到的第二本红色经典。除了杨子荣、少剑波，书中最吸引我的，是女战士白茹。她“脸腮绯红，像月季花瓣”，而且“善歌又善舞”。她给人们带来美和欢乐，“她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歌声一片笑”。当时我被白茹的美丽、乐观所吸引，同时也深深折服于她的“科学知识”和“医术”。特别佩服白茹在战士们受伤时为他们施救，用雪来搓他们受冻的双脚，而不是用热水，这一“科学”常识让我这个生长在南国，从未见过雪花的小学生十分敬佩。

1997年，我开始准备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其时研究界正风行用海外传入的“再解读”研究方式重新审视红色经典，但我对那些剥离历史情境的研究感到共情不足，于是想重新探寻红色经典的来龙去脉。北京百万庄大街的一机部宿舍是我“抢救”历史在场人的第一站。我在那里见到了曲波先生，前后进行了两次将近6小时的录音采访，了解到不少鲜为人知的历史和写作细节。

从曲波口中，我才得知当时剿匪的残酷环境中不可能有女卫生兵，曲波设计白茹，正如她的外号“小白鸽”所昭示的，“鸽子象征着和平，象征着我们今天的战争是为了明天的和平”。现在我体会，白茹在小说中的出现还有更为丰富的意义。她这样的“新女性”，拥有科学知识和技能，独立、自主，有工作能力，同时还兼有女性的美丽、温柔。白茹的形象在整个中国现代小说序列中是崭新的，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中出现的新型独立妇女形象，很有意义。

人民的事业是曲波一生的追求

与曲波交往的过程中，除了谈文学，我更为他淡泊名利、执著于人民事业的精神所折服。

我第一次走进曲波住所，就被其朴实无华所震撼。那是一间老式的两居室宿舍，墙面由普通石灰抹平，再从半人高处刷了一层淡绿油漆，这应该是1955年他们住进这里后的原始装修。后来我了解到，在上世纪50年代，曲波仅稿费收入就一万多元，那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他全都捐了出去。

采访中我感到，曲波能够深入人物内心世界和精神世界进行准确的把握和贴切的描摹是有原因的。杨子荣和高波等人虽然牺牲了，但他们的精神却常驻曲波心间，成为他情感和生命的一部分。

2002年，曲波先生逝世，但他创造的鲜活的革命战士的光辉形象，却还在书本中、影视剧里乃至几代人的记忆里流播。他们“为人民事业生死不怕”的大无畏牺牲精神，是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

（作者：姚丹，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