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威】锦州战役：打破31小时攻防战马墙

作者：沈清雪

原题目：锦州不能复制四平：打破31小时攻坚战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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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9月12日，举世瞩目的辽沈战役拉开了帷幕。林彪、罗永焕指挥东北野战军千里南下，连续进攻，经过20多天的作战，坚决沿北宁铁路划分国民党军据点，歼灭敌人2万多人，孤立锦州守敌，实现初步作战目标。对于下一次作战，林彪决心以两个纵队两个独立师兵力坚守塔山阵地，用葫芦岛和锦西敌军东进兵团海运支援锦州。同时以四个纵队兵力阻止沈阳支援的敌军西进兵团，与东野主力一起进攻锦州。另外，作为一个纵队(第一纵队、第一师债务)担任总预备队，驻扎锦州以南的高校，准备朝南北两个方向作战。

解放军对锦州的包围越来越紧迫，东北“总枪”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惊慌失措，向葫芦岛求救，打电话给沈阳请求包围。东北“火枪”总司令魏立皇此时的战略就是一个字“守护”。不管沈阳、锦州、长春，都要求各部队坚决守护，依靠死活，期待中间有什么电。如果是主动出击或突破包围的战略，他一律反对。蒋介石都亲自访问葫芦岛，监督战争。范汉杰想得到从锦州撤军的许可。哪里可能，卫立皇决不会承担这个责任！他干脆拒绝范汉杰，下令死守，等待东西兵团的救援。范汉杰硬着头皮组织防御，听了天命。

林彪等指挥部亲自到锦州前线指挥，使毛泽东非常高兴。林彪终于要狠赢莫金了！东野炮兵司令周瑞不久前亲自考察前线时牺牲了，所以毛泽东特别希望给林、罗、刘打电话，注意安全，不要离锦州市太近。(威廉莎士比亚，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战争)但是林彪总结提倡的战术原则之一是“四，一，慢”。也就是说，要准备得快，前进得快，扩大战果，追击得快，总攻开始时间要慢。这一战术的重要核心是“慢”字，也是林彪指挥艺术的精髓。要查明敌情和地形，选定突破口，部署兵力和火力，做好准备后发动进攻，不要进行没有准备的战争。

因此，10月7日，林彪、罗永焕、刘亚璐骑马到达了锦州市东北仅10公里的重要制高点莫阿山。他们登上海拔400多米的山顶，仔细察看了地形。防御的坚固程度、守军兵力的数量、锦州远远超过了去年夏天攻势时的四平。当时四平公犬的失利给林彪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不得不谨慎小心。从莫阿山回来后，林彪根据作战处报告的进攻义县经验，命令各师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大挖交通沟，向锦州前方扩张，到达突击出发阵地。埃利部队命令进攻开始后迅速接近敌阵，尽量减少伤亡。后来的锦州攻城战证明了林彪的这一决定发挥了重大作用。

10月8日，林彪又通知金阁纵队指挥官去莫阿山看地形。在东北野战军中，第一、二、三、四、六纵队是绝对主力，有“东野五虎”之称，在关键时刻要充当尖刀。目前，第一纵队担任总预备队，第四纵队在塔山，第六纵队阻止沈阳援助敌人，进攻锦州的主力是第二、第三纵队。在莫阿山看到地形后，林彪单独召见了第三纵队司令韩善超，由他指挥的第二、第三类、加强炮种负责主攻，突破口选择了锦州城北明亮的马山、排水组和纵队方向。接着，林彪和罗永焕又前往第二纵队驻地，指示第二纵队和第三纵队做好合作。

在四平攻防战中，出色的“公犬老虎”第6纵队第17师，被林彪专科组织参与锦州进攻，归结为韩先秋统一指挥。这是佐野历史上第二次有名的“三朝十七师”。确定主攻方向后，林彪确定城南为助攻，第七纵队司令邓华统一指挥第七、第九纵队，从南向北发起进攻。(威廉莎士比亚、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战争)当天晚上，林彪、罗永焕、刘亚璐决定对锦州市北周公、南北大津、多道实施重点进攻，坚决下锦州！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第八纵队一个人在击中锦州市东南部的制高点小荆棘山后，因瘫痪不慎躲避。

国民党军一个反扑又丢掉了阵地。8纵首长想先把阵地夺回来，就没向野司前指报告。结果南京的国民党电台反而大做文章，广播了所谓“锦州国军反击克紫荆山”的消息。林彪知道后大发脾气，命令要严厉处理有关人员。为搞清情况，罗荣桓带着刘亚楼赶到8纵司令部进行处理。罗荣桓狠狠批评了8纵司令员段苏权和政委邱会作，要他们作出深刻检查。邱会作二话没说，亲自赶到小紫荆山阵地，指挥部队发起猛攻，一个小时就夺回了阵地。鉴于实际损失已经挽回，罗荣桓决定不对8纵领导进行组织上的处理。林彪却余怒未息，专门向塔山和黑山两个阻击方向的各部队发出通报，表扬了在锦州外围战中表现出色的9纵，批评了落于人后的8纵。

从10月8日起，东野攻锦部队全面打响了外围战斗。经过两天攻击，先后拿下了锦州城周围的罕王殿山、双山子、百官屯、北大营、合成燃料厂、十二亩地、黑山团管区等要点，已直逼锦州城下。毛泽东对攻击锦州深为关注，于10月10日致电林、罗、刘，要他们把中心注意力放在锦州作战方面，“即使一切其他目的都未达到，只要攻克了锦州，你们就有了主动权，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而林彪通过对数日来锦州外围和塔山方向的战况分析，判断国民党军的战斗力要低于原先的估计，信心大增。11日晚，林彪在致军委的电报中表示：“阻住锦西援敌，和打下锦州均有把握。”不过因清扫锦州外围的战斗并不是很顺利，原拟于11日发起的总攻还是延了期。比较麻烦的是配水池和大疙瘩两处敌人据守的坚固要点。

配水池位于锦州城北侧，是早年日本人修筑的钢筋水泥建筑，平时盛水，战时放掉水就成为了能够囤兵战斗的坚固堡垒。国民党军在其周围修建了20余个暗堡、火力点及外壕、交通壕等工事，设有铁丝网和断续雷场，部署了从各部队挑出来的1个精锐加强营，并构成了严密火力配系。当时配水池阵地被国民党军称为是“第二凡尔登”，并狂妄叫嚣“守卫配水池的都是铁打的汉！”

攻打配水池的是东野第3纵队，韩先楚将全纵队战斗力最强的第7师20团拿了上去，并加强给该团9门野炮、11门山炮。10月12日，20团以1营为主攻营，在炮火和12挺重机枪掩护下向配水池发起猛攻。这一仗打得血天血地。1营在突破外壕时遭敌交叉火力夹击，付出了重大代价，烈士尸体把外壕沟都填平了。经过数次勇猛冲击，1营夺占了配水池东北角的4所红房子，并继续向核心堡垒冲击。敌团长王振威亲自组织预备队反击，与1营反复争夺达数十次，最后王振威也被击毙，双方的尸体在红房子四周不足百平方米的地域内堆得重重叠叠。

12日下午，攻击配水池战斗进入白热化，国民党军又在5辆装甲车支援下拼命发起反扑。1营长赵兴元发出号召“一人一枪，战斗到底”，把所有人员和武器都集中在一起，随打随补，奋勇与敌搏杀。战斗中有多名战士奋不顾身冲上去爆破敌装甲车，终于成功击毁敌战车1辆。在后方炮兵火力支援下，再次将敌人打退。这时全营只剩下了身上带伤的26人，苦苦坚守着配水池前的已占阵地与敌对峙。20团团长苟在松命令1营撤下来，赵兴元则表示坚决不撤，带领战士继续同敌人拼命。

打到黄昏时，在团炮火支援下，20团副团长黄德懋带领3营发起迂回冲锋，与敌展开逐壕争夺。赵兴元也带着全营剩余人员杀出来配合3营夹击敌人。防守配水池的国民党军经过一天血战也已筋疲力尽，弹药消耗一空，挡不住生力军3营的冲击，核心大地堡很快被炸掉，阵地终于失守。战斗中共毙俘国民党军350余人，而1营参战的600多人中仅有营长赵兴元等6人幸存。影片《大决战》中有一幕：当老班长挑着馒头和猪肉炖粉条上阵地送饭时，看到了横陈遍地的尸体和幸存无几的战士，不由撕心裂肺的痛哭，这是历史上发生过的真实故事。

在攻打配水池的同时，第3纵队第8师24团亦对其东侧约1000米的另一坚固堡垒大疙瘩发起攻击。这一仗打得也是艰苦异常，24团先后拉上去2个营反复与敌人争夺，久战不克，12日竟然没有得手。韩先楚急了，将指挥部前移到已攻占的配水池，直接指挥攻击大疙瘩的战斗。一直血战到10月13日下午14时，才终于拿下了大疙瘩阵地。至此，锦州外围的最后一个钉子被拔掉了，范汉杰集团已全部被压缩在了锦州城内。

10月12日，林彪向各纵队下达了攻击锦州的部署命令：以第2、3纵队和第6纵队第17师、炮纵主力，配属特种兵战车团的15辆坦克，组成北突击集团，统归第3纵队司令员韩先楚指挥，从城北和西北并肩向南实施主要突击；以第7、9纵队及配属的炮纵一部，组成南突击集团，由第7纵队司令员邓华统一指挥，从城南向北突击；以第8纵队及配属的第1纵队炮兵团组成东突击集团，从城东向西实施辅助突击；炮纵余下1个团由炮兵纵队直接指挥，实施远程炮火支援。总攻时间定于10月14日上午11时。

为了攻下锦州，东野前所未有地投入了5个多纵队16个师兵力，共约20万人；集中了炮纵和各纵队的山炮、野炮、榴弹炮、加农炮等重炮320门，加上各式大小迫击炮总计600余门，还有15辆坦克，兵力、火力均极为强大。反观锦州国民党守军，人数虽有近10万之众，但重型火炮仅有70门，在火力对比上落入了绝对劣势。林彪曾经对攻击坚城锦州的千万种担心，很快就要化在一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炮火霓虹之中。

再说廖耀湘奉蒋介石命令组织西进兵团，于10月8日指挥5个军12师另3个骑兵旅约11万人，以及重炮、战车等大量重兵器，在新民、巨流河地区集结。9日，大军分三路向西北侧的彰武地区攻击前进。负责阻击沈阳援敌的东野第5、6（欠第17师）、10纵队于沿路节节设防，阻击迟滞敌人，为后方物资加紧运往前线争取了时间。在接到蒋介石的催促严令后，廖耀湘指挥加快了进攻速度。10月11日，廖耀湘兵团经过激战攻占了彰武，大军进至新开河以东地区。13日，国民党军炸断了彰武铁路大桥，切断了东野的后方补给线。

彰武补给线被断，这给东野的打击是巨大的。林彪率野战军主力50余万人及大量重装备南下，却只带了15天粮弹和单程汽油，其余消耗均需后方运送补给。如今彰武后路被断，大军只能义无反顾，绝地求生，坚决攻下锦州，以求得战局转圜。决战之际，手上多一分力量都是非常重要的，能够及时加入到最关键的作战中去，胜负往往就决定于谁能挺住最后一分钟。林彪之所以按住高桥的第1纵队不动，便是这个道理，全军最后的预备队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另外值得林彪欣慰的是，抢在彰武补给线被断之前，后方组织的一列编号叫3005次的列车，拉载1700吨弹药（主要是炮弹和炸药）送到了前线，给总攻锦州打了最后一剂强心针。否则，就有可能看不到总攻那天数百门大炮齐轰锦州的壮观景象了，而胜负也有可能因此逆转。与此同时，在东北局派遣下，辽北省领导人陶铸等组织将辽西地方部队和民兵的手榴弹集中起来供应前线，并专门开辟了从通辽到开鲁、赤峰到北票的两条运输线，动用大量汽车、马车、骆驼组成运输队，将弹药、粮食、油料等物资向前线赶运。这些措施及时而有力，保障了战役的最终胜利，显示出了解放军一方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

林彪大军对锦州越围越紧，塔山方向的东进兵团迟迟过不来，沈阳的西进兵团更是没动静，范汉杰真是毛了脚了。此时锦州城内也一片混乱，由于构筑的防御工事主要在外围，城内阵地设施很少，各部队只好在驻地附近杂乱无章地修筑工事，根本形不成体系。8、9万大军拥挤在狭小的城区内，外无救援，士气低落，已现败相。

无奈之下，范汉杰于10月14日凌晨命令步炮协同向城北侧的解放军阵地发起反击，以试探林彪大军的虚实。由于城内楼房的遮挡，国民党军炮兵没有合适的观察所，因而只能向外瞎打，加上缺少炮弹，仅有的炮火力量也失去了效力。还没等打上几炮，就遭到了东野部队的猛烈炮火压制，根本无法抵挡，很快便偃旗息鼓了。

下面就该轮到解放军表演了。14日9时，东野攻城炮火开始试射，根据弹着点修正射击诸元。10时整，数百门火炮同时对锦州发起火力准备，其势如排山倒海，无数火球砸向锦州。这是我军建军以来第一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集中使用如此大量而密集的炮火，林彪现在壮得很！在锦州城内兵团司令部的范汉杰大为震惊，他终于意识到，锦州已经完了！

按照原定的攻城计划，炮火准备时间长达60分钟，分段射击并向前延伸，掩护各攻击部队进入阵地，沿交通沟迅速接近城垣，爆破突破口，然后再发起冲击。不过情况有了意外变化。在担任主攻的北集团方向，集中了100多门重炮和全部15辆坦克，炮火准备计划最为周密，准备一举砸开城防。然而还在炮火准备期间，西北方向配属第2纵队的坦克分队就已提前出动，第2纵队第一梯队第5师的尖刀连也跟着发起了冲锋。这时要是还按照原定的炮火准备计划，就有可能伤到接近城垣的自己人。

战机发于俄顷，在前沿指挥的第2纵队第5师参谋长汪洋迅速决断，命令炮兵火力提前向纵深实施延伸射击，并提前发出了冲锋信号。第5师各主攻连此时已沿提前挖好的3000米交通沟接近到了距守军阵地仅60米位置，接到命令后便如猛虎般直扑城垣，仅用5分钟就将其突破，于10时45分杀入城内，与顽抗之敌展开巷战。

汪洋参谋长是东野部队中的有名才子，他指挥的第2纵队第5师被东北军区司令部评价为“东北部队中最有朝气的一个师，突击力最强，进步快，战斗经验丰富”“为东北部队中之头等主力师”。后来第5师改编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9军第116师，于抗美援朝战场上首战云山，痛击美军骑1师，打出了模范的国际战例。汪洋在1955年成为开国大校，1964年晋升为少将军衔。将军晚年著有《十次突击》一书，是极为珍贵的战争回忆史料，受到了军史界的很高评价。

位于第2纵队左翼的第3纵队速度也不慢，在强大炮火支援下于10时50分突入城内。不过，最先突破锦州城防的却不是主攻方向的北集团，而是助攻方向的南集团。在东野攻城的炮兵力量分配上，南集团第7、9纵队获得的炮火支援较少，因而更注重提前接敌。当炮火准备还没有延伸射击时，第7、9纵队第一梯队就发起了冲击。其中从东南侧进攻的第9纵队第25师75团于10时20分从太子街方向突破城垣，并肩攻击的第26师76团5连在突破城墙时还打出了一个“四竖红旗”的英雄事迹；从西南侧进攻的第7纵队第21师61团突击队于10时25分登城成功，第20师58团也紧随突破。

在设计锦州城防时，范汉杰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城北，因而兵力配置较强。他没有想到，首先被解放军突破的却是城南。不过，解放军南北方向被突破的时间相差不大，两把尖刀迅速杀入城内，范汉杰是怎么也招架不住了。

战至11时左右，除第8纵队外，各主攻部队已全线突破城防。倒霉的又是这个8纵。该部从城东实施辅助攻击，炮火准备时间最晚。别的纵队都突破城防半个多小时了，他这边才于11时40分开始进行炮火准备。到了下午13时15分8纵发起冲锋，结果遭到国民党军火力拦阻，步炮协同又组织得不好，屡攻不克，一直折腾到晚上19时后才取得突破。段苏权、邱会作，林总不批评你们批评谁呀！好在8纵知耻而后勇，后来改编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5军，进军中南时勇锐当先，一往无前，在歼击白崇禧集团主力的衡宝战役中打出了“猛虎扑羊群”的风采。

攻进锦州城内后，各部队猛打猛冲，像无数把尖刀插入守军纵深，与敌人展开了激烈巷战。为迅速扩展战果，加强突击力量，北集团总指挥韩先楚不失时机地祭出了预备队：第6纵队第17师，下午从突破口北侧投入了战斗。第17师被誉为“攻坚老虎”，进攻方法与别的部队不同，采用1个营攻一条街及“四组一队”的战术，擅长爆破和穿墙打洞向前推进，边侦察边调动部队，以迅猛的动作分割穿插敌人，并且以缴获的美制火箭炮进行清障，因而进展非常迅速。投入战斗仅20分钟，第17师就摧毁了敌人21个地堡，消灭了60余名敌军，沿数条大街插入了守敌纵深，打碎了敌人的防御体系，掩护后续部队逐个包围摧毁敌核心据点。

协同攻城的坦克分队打得也很猛，支援2、3纵部队突破了城垣。进城后，由于坦克没有无线通信设施，无法统一指挥，只能主动配合部队找仗打。有一辆编号为102的日制97式坦克单车前进，沿大街向前猛冲，以火炮、机枪攻击沿途的敌军和暗堡，连续打掉了敌人数个火力点，为步兵扫清了道路。这辆坦克是解放军在东北接收的第一辆坦克，因为样式老旧，大家都叫它“老头坦克”。在锦州战役中，驾驶员董来扶等车组人员驾驶102号坦克猛打猛冲，支援步兵攻坚拔点，为战役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战后，这辆坦克被上级授予了“功臣号”荣誉称号，并参加了开国大典阅兵式，至今还收藏在北京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内。

在解放军猛攻之下，锦州城内的弹药库和汽油库均被炮火打着，街道上火焰冲天。国民党军的指挥协调系统遭到了重创，防御力量进一步减弱。打到黄昏17时30分，林彪下令：“今晚各纵队应继续作通夜之作战，打得敌人没有机会重整已烂的部署。”林总的指挥艺术，正是不动则已，动如霹雳，攻击节奏如绵绵潮涌，一泻千里。

经过一夜混战，15日拂晓时多路攻击部队已在城内会师。城内国民党守军遭到猛烈切割乱成一团，阵地被越压越小，敌兵团部也被占领，转移到地下室指挥的范汉杰已联系不上主要部队，无法实施有效抵抗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指挥身边一起退入老城区的1万多兵力拆毁民房扫清射界，依托街道、胡同进行顽抗。城内其余的国民党军已失去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四散突围了。

15日中午，林彪及时调整了部署，以第2、7纵队分别从东北、西南实施对进夹攻，一举切开已缩入老城区的残敌防线，打乱其部署，将敌人各个歼灭。南集团总指挥邓华的老部队第7纵队表现出色，进城后一路杀来，连续突击范汉杰的指挥中心中央银行及陆军医院、锦州电影院等核心阵地，先后敲碎了城内最坚固的守敌核心据点。在解放军各部的向心猛攻之下，锦州守敌完全陷入了崩溃状态。战至15日18时，锦州城内的国民党军全部被歼，锦州攻坚战胜利结束。范汉杰和第六兵团司令兼锦州警备司令卢浚泉等高级将官化装逃走，在途中先后被解放军识破俘获。

锦州攻坚战历时31个小时，东北野战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攻坚大胜，一举破除了以往攻击四平、长春不克的心理魔障。战斗中歼灭守敌1个兵团部、2个军部、7个多师，毙伤敌1.9万余人，俘敌8万余人，包括范汉杰、卢浚泉、杨宏光、张作相等将官43人；缴获各种火炮1121门、各种枪支4万多支、坦克8辆、汽车258辆及大批军需物资。东北野战军也伤亡2.4万余人（加上外围战斗共伤亡3.1万人），付出了较大代价。

如果说辽沈战役是一场激烈的体育比赛，那么锦州战役无疑是其中最关键的赛点。林彪指挥东北野战军赢得了这个关键赛点，就如《东北日报》的社论中所说：“敌人失去了锦州，其实际意义，就等于失去了全东北。孤守长、沈之敌，从陆上逃跑的后门，从此被紧紧地关闭起来了。东北敌人的最后被歼，及全东北的最后解放，已经为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