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勋章”颁奖典礼后,张继妹完全火了起来,各大媒体都在关注平凡传说中的女性。
随着张继梅的火起来,还有一份华平、吕中的高考成绩单。
这份优秀的成绩单不是屈指可数的生源,不是优秀的条件,而是根植于师生内心的梦想,震撼世界的张继妹精神。
有人在网上问: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张继妹还是现在的自己?
很多人回答说:我称赞她,但我不能。
美国著名外交官基辛格说:“中国人总是被他们当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当然,再优秀的民族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英雄,但一个敬仰英雄、珍惜英雄、崇尚无私奉献的社会一定会带领一个民族走向卓越。
幸福的生活被厄运改变了
没有人是天生的英雄。也不是张继妹。她甚至企图自杀。
张继梅1957年出生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17岁时跟随姐姐来到云南地边。
当时她很漂亮,人也开朗大方,先后在米甸林业局担任播音员、宣传队长。
后来据介绍,张继梅认识了林业局自制学校校长、文质彬彬、多才多艺、既能讲课又能手工赚钱的戴亚男子。
不久,这对郎才女貌的情侣结婚了,张继妹向丈夫所在的学校申请了老师。
张贵美是个好丈夫,几乎让所有女人都嫉妒:
她不需要做饭。丈夫经常用挣来的钱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两个人牵着手在海上散步。
除此之外,校长夫人的身份比其他教职员拥有其他人无法享有的“特权”。
平日里喜欢唱歌,最讨厌开学校会议,别人开会的时候,她去歌舞厅跳舞,非常宠爱她的校长丈夫,总是护着她。
张继妹在漫长的课堂上穿着漂亮的裙子,和孩子们围成圆圈唱歌跳舞,关系好的老师给她起了外号:老精灵。
如果命运继续照顾这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张继妹的一生可能是一个幸福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小女人。(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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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活总是在你措不及防的时候给你一记重拳:张桂梅的丈夫被查出胃癌晚期。
一直生活在蜜罐里的她,瞬间从旖旎的云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为了留住深爱的丈夫,她卖了房子,卖了家具,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甚至借遍了身边所有的亲戚朋友,最后筹集了二十多万。
丈夫的家人都劝她说别治了,连她丈夫自己也准备放弃,但她坚决不干,多贵的药,多贵的治疗方案她都要试。
她对丈夫说:“哪怕能让你多活一天也行,就当你多陪我一天。”
这就是一个女人对抗命运的任性和执着,只要认定一件事,就要坚持自己的主张。
然而,即使拼尽全力地救治,丈夫最终还是走了。
万念俱灰的张桂梅走在昆明的大街上,感觉天都要塌了,看到前面驶来一辆汽车,她竟然不假思索地一头撞了过去。
驾驶员猛地一个急刹车,然后探出头来朝她大吼:“你要寻死也别连累别人!”
张桂梅一下子从恍惚中醒了过来, 是啊,怎么能连累别人呢?
她放弃了自杀,可每天依然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经常头不梳、脸不洗地躺在床上发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她知道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她决定申请调动,离开这个让她触景伤情的地方。
最终,华坪接收了她。
而华坪,不仅是她试图放逐自己的避难所,还成为了改变她人生轨迹的新起点。
将爱心传递给山里的孩子
来之前,张桂梅只想一心一意在华坪当个普通教师,没想到,她却在这里看到了自己不曾见过的东西。
有的学生冬天还穿着夏天的凉鞋;
有的学生一年四季穿着同样的单衣;
有的学生买不起饭,就在晚上抓一把米放进暖水瓶,第二天一早,将泡好的大米稀饭当早餐;
女人柔软的天性,让张桂梅非常同情这些家境贫寒的孩子们。
平日里,她经常省下钱来带着学生们下馆子,有时还把丈夫生前穿过的衣服,送给班里的男生。
看到孩子开心的笑脸,张桂梅打心眼儿里生出一种愉悦的感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丁点小事,就给孩子们带来了这么大快乐,山里的孩子,精神和物质都太匮乏了。
有一次,一个父亲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来到学校给女儿交书本费。
这是怎样的一大包钱啊:一分的、五分的、一毛的、两毛的……脏兮兮,皱巴巴,她带着学生数了好一会儿,总共不到50元。
就这些,还是父亲辛辛苦苦一个桃子、两个桃子卖出来的钱。
张桂梅的眼眶湿润了,她想:就是这样的苦日子,人家丝毫没有怨言,还高高兴兴地把孩子送给你,为能让自己的孩子读书感到自豪。
再看自己,不缺吃、不少穿,却困在生老病死这些人之常情里走不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啊。
从那以后,张桂梅彻底打起精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教书育人上面。
然而不幸再次降临到张桂梅的头上。
1997年,她被诊断出子宫肌瘤,肿瘤个头很大,就像五六个月的胎儿一样坠在她的肚子里。
面对这么大的肿瘤,医生怀疑是恶性,建议她马上手术。
听到这个噩耗,张桂梅再度崩溃了,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哭,哭一会儿,站一会儿,原本不远的路程她走了40多分钟。
但是,一想到自己教的是初三毕业班,她就告诫自己决不能垮,不能让这些苦孩子的升学梦毁在自己手里。
考虑到升学的关键时刻,换老师对学生影响太大,张桂梅决定,一定要撑到中考之后再去做手术。
痛疼难忍时,张桂梅就吃止疼药顶着,即使这样,她每节课还是艰难地捂着肚子撑到下课。
张桂梅这种拼命三娘一样的教学态度,终于感动了身边的人,县里的一个政协委员知道后说:“我们绝不能捧着骨灰来宣传您!”
就这样,张桂梅的事迹在县里传开了。
为了给这位可敬的张老师治病,县里的人自发给她捐款,有个山里的女人,把身上仅有的五块钱捐出来,自己走了六个小时山路回家。
用张桂梅自己的话说,这是一种“爱的支撑。”
英雄的老师是用生命在教书,敬仰英雄的人,也甘愿为了心中的英雄倾囊相助。
为失学女生拼出一个未来
然而,这只是张桂梅英模之路的一个起点,真正漫长而艰难的道路还在后面。
张桂梅所在华坪民族中学,是一个少数民族聚集的学校,女孩子们大多来自大山深处。
在教学的过程中,张桂梅发现,班里的女孩子们,经常读着读着就不见了。
责任心极强的她,便开始亲自进山,去寻找那些消失的孩子们。
原本想象中,她以为山里人很朴实,对家访的老师一定非常热情。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在门口介绍自己是老师时,明明屋里也有动静,可是就是没有人开门。
原来,这些女孩们是被家长强制要求辍学的,在大山里,绝大多数女孩儿的命运就是照顾弟妹、干家务活、嫁人、生娃。
家长怕孩子被老师领走,家里没了劳动力,硬是狠下心肠不给老师开门。
有一次,她在家访的路上,遇到一个放牛的小姑娘,她拉上女孩儿就说:“走,跟我去读书。”
女孩儿只是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吆喝着老牛,一脸麻木地走了,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小布包,手里拿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用来当午饭的粑粑。
张桂梅的心再次被刺痛了,这一次,她接触的不只是贫穷,更是女性的悲剧。
这些女孩儿们,生来就注定走不出这片大山,就连唯一一个靠读书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生性倔强的张桂梅实在坐不住了,后来面对记者时,她说:“我想要救她们啊,我想让这些山里的女孩子读书、见世面,看看为什么别人那样,你自己这样。”
她说自己创办女子高中并不是先知先觉,而是现实把她逼的。
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嘲讽声洪水般袭来:这个人得了精神病,想荣誉想疯了。
就连专家都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把男女分开。
县教育局局长杨文华,听说眼前这个只教过初中、一身病痛的女老师,居然提出要办学校,感觉甚是荒唐,便故意问她:“你觉得建一个实验室要多少钱?”
“两万够了吗?”——这已经是张桂梅心目中的巨额资产了。
“做梦去吧!”杨文华口气强硬又十分无奈地说。
但是张桂梅比他更强硬,你不给钱,我就去化缘,去省工会,去各单位,去大街上……
5年里,张桂梅克服了各种清高和难堪,遭受了无尽的羞辱和白眼,更有陌生人朝她吐口水,还有人讽刺她说:“十大女杰变乞丐了”。
即便这样,张桂梅花来的钱也远远不够,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身体衰弱到只剩下意志的女人,她最害怕的,是目标没有实现就突然死掉。
终于,2007年迎来了转机,作为十七大代表的张桂梅,在北京宣布了自己要建女子学校的想法。
这炮一放出去,华坪的压力也就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有关方面开始着手筹备女高的建校。
宣布建校那一天,张桂梅打电话给一个昔日报道过她的女记者,电话里,她一直哭,一直哭……
有欣慰,有委屈,有期待,有心酸……所有的泪水都在那一刻决堤了。
永远将爱心延续下去
学校建起来了,失学女生也被她一个个求来了,如果不能拿出一份像样的成绩,不能给孩子们一个光明的未来,张桂梅死都不会咽下那口气。
女高建在半山腰,每天五点半,张桂梅的小喇叭会准时响起:“姑娘们,起床了,傻丫头,快点,跑起来,不准迟到,10分钟倒计时……”
很多人戏说她就像半夜鸡叫的周扒皮。
可是有哪个周扒皮,会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打开楼道所有的灯,查看每一个教室有没有眼镜蛇,确认楼里安全才去叫早呢?
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母亲能做到这一点,而张桂梅,就是被她的学生叫做“妈妈”。
这个妈妈没有自己的家,她的家,就是集体宿舍的一张床,一张靠近门口的床。
她说,靠近门口,如果出了状况,她可以第一个跑出去挡一挡。
挡什么呢?不是挡歹徒,也不是挡恶人,而是挡住那些企图拉女儿回家的父母。
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华坪女高的每一个学生,都有如她的亲骨肉,她没有带给她们生命,却带给了她们崭新的人生。
从2008年到现在,华坪女中共有2000多名女生考入大学,可以说,有两千多个女生三代人的命运将被改写。
当别人问起张桂梅是如何做到的,她说:“我是拿命在拼。”
今年64岁的张桂梅,身患包括癌症在内的十多种疾病,她身边的人说,她只剩一口气在撑着了:那就是看到女中的学生考入清华北大。
有一年,她的学生考入了浙大,这是离清北最近的一次,张桂梅有些许失望,但她的朋友说:“我们觉得挺好,万一真的考上清北,她可能当时就……她就靠这个撑着了。”
张桂梅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很可能挺不了太久了,所以她必须要把这份爱传承下去。
近日,云南丽江人力资源局,为华坪女中向全国公开招聘18名教师,现场可能会由张桂梅校长亲自评分。
网友们看到后纷纷转发,希望有能力的教师前去应聘,愿意报名的更是大有人在。
这就是感召的力量,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愿意拼尽全力,去挽救别人要被放弃的人生。
华夏大地上,总有那么一些“笨人”,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在流血流汗、燃烧自己的生命。
如今,张桂梅所作的一切,不仅仅是拯救了两千多名失学女生,更是让原本就在中华民族血液里传承的奉献精神,再次被英雄的事迹所唤醒。
就像2020年感动中国组委会,对张桂梅的颁奖词里说的那样:“自然击你以风雪,你报之以歌唱。命运置你于危崖,你馈人间以芬芳。”
张桂梅的故事,值得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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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池鸿 】
【编辑|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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