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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电影书阅读量不足,不能出半年推荐目录,只能选择其中的几本进行推荐。(莎士比亚电影书)。
这次要说的,就是《故事只讲了一半》,来自著名导演万玛才旦。写短篇小说和拍电影一样快——甚至更快的万玛才旦又出新书了。
这次的《故事只讲了一半》,我最早看到的其中一篇,是《水果硬糖》。它很有趣——虽然刚好我也只看了一半(应该是刊物选登了一半或三分之一)。母亲抚育儿子,儿子上了大学,去往外面世界,故事戛然而止。总之,讲故事的,吊起了听故事的胃口。
本书打头的一篇,就叫《故事只讲了一半》,有一种幽默,近似于无厘头,荒诞却认真古怪地,跟读者观众较劲的意思。再翻到后半本,咖啡店讲电影背景音乐那篇,就是再典型不过的,与电影观众较劲。与其说,它是来自电影创作者的自辩,不如说,它依然是变换了一种按压手法,去刺激观众的大脑和穴位。
说起来,除了在银幕上看到的万玛才旦,书中读到的万玛才旦,现实中,我在电影资料馆遇到最多的电影导演,应该是他(不过其实好像也就三五次)。此外,遇到比较多的是郑大圣,还有看电影节的陈建斌。
所谓的较劲,就是小说的故事,很容易逾越那条虚构界限,被读者带到现实中。较劲的意味,也持续出现在书中其他故事,比如《一只金耳朵》和《猜猜我在想什么》。尽管说来,这一类藏地故事,好像也可以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之类箴言,约略概括之,但小说并不会限制读者的想象空间。就好比被陈丹青特别点提的《尸说新语:枪》,那具披金戴银珠宝傍身爱讲故事的如意宝尸,居然令我想到了刚看过的《爱死机》第三季最后一集。该死的讲故事的声音,就是有那样穿破时空、蛊惑人心的十足魔力。
《尸说新语》的设定,来自西藏民间故事——这里参照了万玛才旦翻译的《西藏:说不完的故事》,即德觉桑布要把如意宝尸背回修行洞,而这个像吉巴罗女妖一样珠光宝气闪闪发亮的家伙,也有拿手好戏:它不跳舞,也不嚎叫,被装在麻袋里,却十分擅长讲故事。
只要倒霉的德觉桑布听得入迷,如同看完电影忍不住在映后交流现场向导演尽情发问试图抓到一根稻草的较真观众那样:
“那个小偷死有应得”
“姑娘鼻子上没有那道伤痕该多好”
“神马到底留了几个马种”
……
但凡观众,听众——不对,倒霉的德觉桑布一开口,一张嘴,发出对故事的评价,狡猾又幸灾乐祸的如意宝尸,就会噗嗒一声,飞回寒林坟地,而德觉桑布不得不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斯那样,重新倒回头,开始一趟又一趟,几乎无穷尽的背尸体之旅。不难发现,德觉桑布就像那个爱听(虽然是“被迫听”)山鲁佐德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国王,又或者他可以跟奥德赛抵御塞壬女妖那样,用蜡封住耳朵,但如此一来,我们也不会被称为人类,繁衍存活到拥有文明的今天。
讲故事的人与听故事的人,在人类演化的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从古老的传说,到近现代的科幻,SF作家刘宇昆在《爱的算法》后记说:
我们如此喜爱故事,从稀薄空气中将其发明。作者设计一串事件,并以因果连接其间,以赋予某种意图的方式构建它们,宛如镀上一道弧光。读者们醉心于这些虚构人物,漫游在诸多虚构宇宙中,有时关心他们甚至超过关心我们生命中的真名实姓。
我们是否属于一个妄想的物种?或许我们对于故事的怀念,只是对宇宙中更深层的、未能看清之义的匆匆一瞥?(如果我们得以接触宇宙中其他智慧生命,我很好奇它们是否同样怀有讲述故事的冲动)
或许,一个牧羊人,一条老狗,一则传说,这些都是相比藏地元素更吸引我们的地方,因为它们作为剧情片,自成故事。
万玛才旦作品里,走到县城,就意味着遭遇乡土以外的现实,会掉入现代化的包围,在村子里则是传说出没的世界。但这条路的距离,显然变得越来越近,如同书中一次次离开的主人公,又或者是讲到一半,就消失了的故事。故事总是与迁徙流动脱离不了关系,而讲故事的人,小说家,电影导演,如同神汉、卦师和魔术师,都是活跃在这个世界上的“骗子”。
整本书与其他中国当代小说家的最大不同,就是生活于藏地的人民,他们所呈现的,与自然环境和当代命运较劲的狠,力度,持续性和强烈程度,均令我在阅读《故事只讲了一半》过程中,感到一阵阵的惊诧。至于这些故事有多少会变成电影,被融入到创作者的故事宇宙中,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写下你与万玛才旦的电影缘
木卫号将送出两本《故事只讲了一半》(签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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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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