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不会凭空发生,而是关键事件的连锁反应”。
这是英国国家地理频道一档著名纪录片《重返危机现场》的标语。
这是一档以灾难作为生存之本的节目,它每一期剖析一个历史上著名的灾难,通过电脑的AI模拟、实验室的现场还原带领观众走进那些令人心惊的危机现场。因为特殊的选材和严谨的试验精神,所以这档节目好评度颇高,节目的评分都在9分左右。
节目里的危机现场,包括了令4000人丧生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埋葬了6434条生命的阪神大地震、夺走了2996条生命的911恐怖袭击,等等。
而除了这些大家熟知的特大灾难,纪录片中还记录了许多同样惨烈,但名气却不那么高的危机现场,例如今天番茄君要和大家讲述的——《隧道炼狱》。
故事发生在一条欧洲闻名遐迩的大隧道——勃朗峰隧道。
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条隧道就建在欧洲最高峰勃朗峰之下,全长11.6公里,仅需15分钟,就能穿梭于法国和意大利之间。
可别小瞧这11.6公里,因为在这条隧道建成之前,想要通行在法国和意大利间,需要在蜿蜒的勃朗峰山道上行驶200多公里,耗时7个小时——这条隧道的打通,就好比“时空压缩术”。
正因为此,这条隧道也成了法国和意大利的主要通道,每天会有5000多辆车从这里通行。
因为车流量大,隧道又长,所以隧道里的安全措施也颇受重视,隧道里共设18处防火间,每隔600米就有一个,更是设置了77部紧急电话,两个出口处各有一支消防队常年待命,同时法国和意大利都设置了一个监控室对隧道的状况进行24小时监控。
然而,正是这条看起来安全系数100分的隧道,却在1999年3月24日这天,成了人间炼狱,并在短短14分钟内夺走了38个人的性命。
这一天,勃朗峰隧道口依旧如往常一样车来车往,司机吉尔贝正驾驶着大卡车,载着9吨黄油和12吨面粉打算从法国这一侧的入口通过勃朗峰隧道前往意大利。
在进入隧道前,所有车辆必须接受温度检查,防止车辆发动机温度过高、有燃烧的可能,吉尔贝的车也接受了检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开着车顺利进入了勃朗峰隧道,开启了死亡14分钟。
进入隧道后2分钟后,吉尔贝的卡车车头后端开始冒出轻微的白烟,但因为烟雾还不大,所以吉尔贝并没有发现,而隧道里的烟雾报警器需要在可视度下降到30%时才会触发,所以两国的监控员也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殊不知,死神已然悄然降临。
又过了2分钟,白烟越来越浓,不仅尾随吉尔贝的司机看到货车的冷藏车厢冒出浓烟,吉尔贝自己也发现了,而此时,他的车已经在隧道里行驶了5公里,来到了隧道中央地带。
浓密的白烟终于触发了警报,但只有法国这一侧的警铃响了,意大利那侧的警铃因为前一天发生了误报恰好被关闭了。但此时摄像头已经完全被白烟包围,法国监控员完全不知道隧道里发生了什么事。
滚滚浓烟让吉尔贝无法再继续安心开车,他打了指示灯靠边停车,想要找到灭火器扑灭火焰,但当他打开车门,才发现浓烟已经灌满整个隧道,伸手不见五指。
而就在他停车后不到1分钟后,货车突然发生了爆炸。
此时货车身后的25辆车都被堵在了隧道里,除了滚滚浓烟,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们觉得烟雾缭绕里,待在车里等待救援会更安全,却不知等来的是“死神降临”。
仅仅4分钟,大火随着风势往法国方向蔓延,半条隧道瞬间成了人间熔炉。而巨大的浓烟也终于飘到了意大利的出口侧,这引起了意大利监控员的注意。
法国和意大利两支消防队紧急进入隧道打算展开救援,然而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和令人窒息的高温,让消防队在隧道里寸步难行,最终他们不得不躲进隧道里的防火室。
但即便是防火室,也抵挡不了隧道里的高温,因为此时隧道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上千度。最终消防员不得不从通风密道逃出。
这场大火从初见火星到不可控制,前后时间仅14分钟,在这14分钟里,有38条生命被活活烧死。
而当调查组对火灾进行调查时,印证了《重返危机现场》的那句话:“灾难不会凭空发生,而是关键事件的连锁反应”。
一、一个烟头引发的火灾
调查组根据对货车遗骸的检查,发现最初引起火车冒烟的部位是车里的空气过滤器,而过滤器之所以会起火,最大可能是路过的司机朝窗外扔烟蒂时,烟蒂没有直接掉落在地面上,而是进入了货车的空气过滤器,引起了过滤器的燃烧。
火苗从过滤器一直燃烧到了引擎,开始接触油箱里的柴油,但由于货车正在行驶,强大的风力导致引擎里空气稀薄,虽然油箱着火,却因为缺氧并不能大肆燃烧。
只可惜司机在发现冒烟后停下了货车,使得空气在一瞬间迅速进入油箱,火势再也无法抑制,这也就是为什么司机刚停车,货车就发生爆炸的原因。
二、监控员的抢救行为成了“索命镰刀”
那么火势为什么会那么迅速地在整条隧道里蔓延,最终发展到不可控制呢?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是因为货车车厢里载的黄油和面粉。
1999年,黄油和面粉还未被归入易燃物质,当时的人们不知道9吨的黄油遇到高温后,相当于引燃了3万升的汽油,而面粉遇到高温更是爆炸的元凶。
看似无害的两种食品,在火灾里就成了定时炸弹。
第二个原因,则要归咎于当时意大利监控员的一个决策。
当看到白烟从隧道口冒出,监控员立即开启了灌风系统,企图给隧道供氧。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有26辆车被堵在了货车之后,灌风的行为,让这些车辆彻底处于下风区,不仅加速了浓烟往这26辆车的方向飘,而且也让火苗朝着法国方向蔓延。
这也是为什么38名死者皆为从法国往意大利方向的乘客,而从意大利往法国方向的车辆因为顺风,同时也因为没有堵塞,所以皆平安无事。
着火的司机下车后因为朝着意大利的出口逃难,甚至得以逃出生天。
可以说监控员的灌风行为加速了隧道里被困人员的死亡。
三、注定无法逃脱的38人
可能有人会问,司机都能逃掉,为什么被堵住的38人却命丧火海。
首先,这些人一开始低估了火灾的严重性,其中一部分人觉得呆在车里比暴露在浓烟里更安全,所以错过了逃生的机会。
而另一部分人,有些打算调转车头,开回法国,但隧道狭窄,加上可见度低,导致无人倒车成功。
还有些被困者,企图跑到防火室里,但他们下车后不到数秒,就因为缺氧而晕倒在了隧道里。
所以无论这些人如何选择,最终都逃不过死神的魔掌,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无解灾难。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53个小时,上千度的高温连钢筋水泥都开始融化,大火熄灭后洞内的场景堪称人间炼狱。
火灾过后,意大利和法国方都对勃朗峰隧道的安全措施进行了升级,为了防止再度出现一侧监控员错误操作的现象,两国合并了监控室,并且只安排了一名操作员来控制灌风系统。
如今的勃朗峰隧道,安全系数已经远胜当年,但血的教训依旧令人惋惜痛心。
这起人间惨案也提醒了我们,在开车过程中,要杜绝火苗,尤其是进入隧道这样的半封闭空间,更是要慎之又慎。生命只有一次,不要拿生命当赌注,因为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酿下大祸。
最后番茄君还要提醒各位:不仅是火苗,酒驾、开车玩手机、疲劳驾驶也是如今马路上的三大杀手,希望每一位司机都能吸取勃朗峰隧道火灾的教训,注意一切驾驶安全,安安全全上路,平平安安到家。
(电影烂番茄编辑部: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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