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张洁 作家张洁借画展说“道别”

“我已经请律师立了遗嘱。上面说我死后不开追悼会，不发表纪念文章，不写任何怀念我的文章，不纪念我。”

张杰和铁凝在展览现场

77岁的张洁是唯一两位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中国作家，最近她在北京现代文学博物馆举办了个人油画展。这是她第一次在北京举办油画展，但她说这是她自己的“告别演出”——“张杰说再见！”

张杰说她没有什么爱好，很“无聊”。她不会打麻将，不会k歌，不喜欢参加聚餐，只喜欢画画。“现在让我担心的是，很快，我就要老得不能换身了，自然也不会画画了。我该怎么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得没有内容。”

10月22日，展览当天，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拉着张杰的手坐下。许多作家和张杰的朋友都来加入她。面对朋友，张杰感触良多。“很多人都说永远这个词，但现在我知道永远并不存在。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一直期待着一个正式的场合来解释我的心。今天，我的家人和北京作协的很多朋友也来了，我也只能表明心意了。”虽然张杰的头发是半白的，不时咳嗽，但精神很爽，思路很清晰。“今天是我画展的开幕，也的确是我的告别演出。”

“我最后想说的是，我已经找了律师立了遗嘱。遗嘱上说我死后不开追悼会，不发表纪念文章，不写任何怀念我的文章，不纪念我。”张杰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朋友们大吃一惊。“很多人害怕被人遗忘，但张杰一直不愿意被人记住。”李敬泽说，张杰听后用力点头。

“很多人认为我是一个特殊的‘各种’人。七八年前我也吼过一些东西，现在我已经失去理智，希望只记住好的，忘记不好的，离开朋友的爱，温暖和关心。”张杰说，现在她感激命运，就算别人骂她，也没关系。过了这么多年，她变得软弱了。

张杰大部分时间住在国外。当她住在纽约时，她花很多时间画画。她以油画为第二职业，幽默地称自己为“二把刀”。

在为展览写的自我报告中，张杰解释了自己的绘画经历。“一个医生的偶然建议，我2006年开始画画。就像写小说一样，也是自言自语，一直没学会。第一次连刷子都不知道怎么拿，只有一腔爱。”张杰说他有力气去拧，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去黑。“不知道撕了多少所谓的画，才能想出这么几个东西。”

她聘请专业画家学习油画。李敬泽说，几年前，当张杰刚刚开始学习绘画时，他亲眼看到了她最初的一两幅画，像是儿童画。“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默默画画，她的画也越来越好。”李敬泽并不把这些油画当成绘画来欣赏，而是作为继张杰《无字》之后的作品来欣赏。

李敬泽理解张杰为什么选择油画而不是中国画。在他为张杰的展览写的文章中，他解释了她对张杰的选择。“当然，很难想象一个张杰在几根竹子上用毛笔画了几幅风景画，油画有光，所以张杰不能忍受没有光。她的画没有门，没有学校，没有根，没有历史，只有光。

铁凝在文章中写道，张杰在过去两个冬天从美国短暂停留返回北京时参观了她的公寓。铁凝看到张杰家里摆满了画布和颜料，房间的墙上全是她的画。此时的张杰“洒脱从容”。铁凝说，她被张杰的画感动了，在画布上重新认识了张杰。"张杰像独行侠一样周游世界."铁凝认为张杰更彻底果断。

高大的诗人西川站在展厅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张杰被人簇拥着。开幕式，不说话不合影就放弃，悄无声息的来来去去。西川和许多人都注意到，张杰的画没有名字，只有“张杰”的拼音签名和日期。令人惊讶的是，他曾经是美术学院的老师。当然，他从小就认识张杰。西川和张杰的女儿唐棣，从小学到高中是同班同学。这段感情让她放弃了少年时与张杰的交往。

西川在为张杰的展览写的一篇文章中评论张杰的画，“没有心的风景不是风景”。“作家和诗人画画并不少见，因为都是业余爱好者，所以我从来不苛求。不过看了张杰老师的一些画，还是挺惊讶的。”放弃，让张杰吃惊的是一句无心的话，至今影响了他。不要以为别人的生活和远方的生活就是生活，你的生活就是此时此地。

在展览现场，作家徐抓住机会和张杰一起做了一个草稿。刚刚获得鲁奖和老舍奖的70后作家，也是《人民文学》的编辑。近年来，张杰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几篇短篇小说。许陈泽拉着张杰。“张杰老师，别忘了写那个小故事。”

张杰回国只呆了20天，11月7日就要走了。除了组织展览，还有很多朋友要看。西川说他不知道张杰会不会像80年代那样对别人，对自己，对社会直接发表意见。从一个短暂紧凑的下午就可以看出，张杰晚年还是那么的直接、热情、真诚。

张杰获奖作品像“大排档”

年轻的读者在她周围签名。一位年轻女作家说她早年很喜欢张杰的著名获奖作品《爱是不能忘记的》，但张杰笑着说，我全删了。那是什么工作？在当代中国作家中，张杰可能是第一个从他的文学收藏中删除许多著名获奖作品甚至著名作品的人。

“我把语料库里的都删了！我宁愿没有它，也不愿滥用它。”《来自森林的孩子》《条件尚未成熟》《谁活得更好》不是小说。”张杰说话很快。“我还是说大部分中国读者读的是故事而不是文学，这和我们小说的历史有关系。”张杰说博尔赫斯读的人少，马尔克斯读的人多。“马尔克斯已经成了一个大排档！我的也是大排档！”

为朋友张贤亮离开时的话语难过

问及张杰最近的创作，她直言自己写的几篇散文被拒绝了。“这是我第二次被拒绝了。”她在写小说的时候也很心寒。“贤良死的时候，怎么大家都这么写他？”我好难过！“张杰只比张贤亮小一岁。她为她的老朋友感到愤慨。

铁凝抱住张杰的肩膀，忍不住提醒他:“你说的那些话！”张杰和朋友聊天，李敬泽在展览前写了一篇《张杰画展笔记》，里面说“张杰老了，她的朋友从来不说这件事”。展览期间，他还说，“我从和张杰的交往中发现，她并不老”。张杰和他的朋友们喝着红酒，用流利的英语和几个外国朋友交谈，走过去和老朋友告别，说:“我是250！”笑起来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