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孚教育再次陷入“问题外教”舆论旋涡。
日前,有媒体报道称英孚前外教性勒索12岁中国学生一事。针对此事,英孚教育作出了回应,称涉事人已于去年11月离职。
值得一提的是,英孚教育此前也多次陷入与外教相关的舆论漩涡。2012年9月5日,央视《经济与法》栏目曝光了英孚教育存在教师资格证书不全、外教来源、学员退款无门等经营问题;2019年7月,多家媒体报道,江苏徐州警方破获一起涉毒案件,查获19名吸毒人员,其中16人为外籍;2019年8月,新华社“新华视点”在《为学英语花好几万元,一不留神却背上网络贷》一文中,点名英孚教育“预付式+分期贷”模式涉嫌欺骗消费者……如今,英孚教育又陷入前外教性勒索未成年的丑闻。
多位专家认为,英孚教育要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安全发展和高速扩张之间的平衡问题。
英孚前外教性勒索未成年人
10月23日凌晨,针对媒体报道前英孚外教曾性勒索12岁中国学生一事,英孚教育在微博上作出了声明回应。
声明指出,涉事外教柯蒂斯·鲍德温系英孚教育前员工,因其违反英孚员工行为准则,英孚教育已于2019年11月与其终止聘用合同关系,鲍德温随即返回美国。
另据美国司法部官网10月6日披露,柯蒂斯·鲍德温来自美国密苏里州西部,47岁,已于10月5日星期一向美国首席地方法院法官戴维·拉什认罪,其中一项涉及对未成年人的性剥削,另一项涉及接受和分发儿童色情制品。
据了解,鲍德温曾在英孚教育 担任中国英语老师,后于2019年11月20日离职。不过,鲍德温在英孚任教的时间,英孚相关负责人并未明确回复。回到美国后,鲍德温通过社交平台联系到了12岁的中国女孩——自己的前学生,企图勒索女孩发送色情图片,从而对其进行性剥削。
随后,上述行为被女孩父亲发现,并告知英孚教育,后者则向美国联邦调查局报案。
2020年3月2日,美国当地警察获得搜查令,并于当月10日搜查了鲍德温的住处,扣押了鲍德温的笔记本电脑,在电脑中发现包含未成年儿童色情制品的文档,其中包括多部中国未成年女性的涉性视频。
如今,鲍德温被法院认定犯有涉及对未成年人性剥削、涉及接受和分发儿童色情制品两项重罪。根据联邦法规,鲍德温的参考最低刑期为15年不得假释,最高可服刑50年不得假释。
影响几何?
前外教事件已经告一段落,那么,这对于英孚教育的警示和影响几何?尤其是对青少儿教育板块,英孚教育的品牌形象是否将因此蒙尘?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汉语学院教授潘先军则认为,最近曝出的英孚教育前外教性勒索未成年人的消息,虽是前外教,对英孚教育难免不产生负面影响,但这只是暂时的。2019年同样也曝出过英孚教育外教吸毒的事,当时也是沸沸扬扬,但到现在很多人都忘了,所以,现在的消息还不至于对英孚教育产生致命打击。
同时,潘先军指出,其实不止英孚教育,各种外语培训机构的外教良莠不齐,因为外教授课也是培训机构的一个卖点,但聘用高素质的外教是基本保障。如果不从根本上把住外教的质量关,今后此类问题仍会发生,而且不能预测对培训机构会产生多大影响,必须予以警惕。
“英孚教育已形成了品牌,今后应该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但市场竞争很激烈,市场也不是没有英孚就不行,英孚教育如果还被负面消息拖累,对其进一步发展自然是不利的。”潘先军总结道。
飞鲸英语创始人王思锋也表示,英孚教育应当严格自查,并能够建立风险控制流程,更严格审核外教的资质证件、无犯罪证明和从业经历等等。
另外,就此次前外教涉案事件带来的影响问题,英孚教育相关负责人并未回复《商学院》记者的采访。不过,在警示和改进方面,其表示,英孚拥有教育行业内非常全面的培训流程,培训内容包括儿童安全和福利、学校教室和工作场所安全。我们始终致力于在安全领域秉承最高标准,始终严格遵循所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对任何违规违法行为采取零容忍政策。
上述负责人还称,未来,英孚将永久保留记录的数据,并在家长和学员中推行网络安全教育计划,以进一步确保学生的安全。
此外,对于英孚教育教职员工审核问题,对方表示,英孚教育深耕中国20余年,有1.5万余名员工。其中每一位教师都已获得英孚蓝卡,并通过了其内部评审系统, 内容包括验证教师有效的合法工作身份、学历审核和验证,以及全面的背景调查。
青少儿英语蛋糕有多大?
据了解,英孚教育成立于1965年,是一所全球私人英语教育机构,主要致力于语言培训、出国留学游学、学位课程和文化交流等项目。
同时,英孚教育相关负责人告诉《商学院》记者,英孚在全球超过50个国家和地区拥有600多所学校和办事处。“我们从不同国家学员的需求出发在不同区域布局不同的业务,总体来说,西方国家的学员有较多的游学需求,而亚洲国家的学员则更集中于语言类学习、留学等。”
诚然,在中国,英语培训市场广阔,在青少儿群体当中尤是。
据中商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20—2025年中国少儿英语行业市场前景及投资机会研究报告》,随着我国国民生活水平提高和家长对少儿英语的重视,少儿英语培训用户规模不断扩大。2018年,我国少儿英语培训行业用户规模达到2046.5万人,预计2020年少儿英语培训用户规模将达2389.1万人。
不仅如此,少儿英语市场还在持续增长。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5—2020中国少儿英语培训行业市场分析》,少儿英语培训市场规模为600亿元,且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长。
潘先军认为,从长远看,随着我国开放的深入与扩大,教育的国际交流仍是方兴未艾,青少年外语教育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受到家长和社会重视。所以,作为学校教育重要补充的青少年英语培训仍然会受到青睐。
面对市场广阔且蓬勃发展的青少儿英语教育赛道,英孚教育也未曾落下。
《商学院》记者注意到,英孚教育官网显示的课程包括语言培训、出国留学等。在语言培训方面,相对于成人英语、企业英语等课程,面向青少儿的英语培训课程种类更加繁多,几乎占据大部分课程栏目,课程划分的青少儿年龄段包括3—6岁、3—9岁、7—9岁、10—14岁、10—18岁、15—18岁等。
那么,在此情况下,发展势头火热的青少儿教育是否已成为英孚教育的主要营收板块?
对于目前青少儿英语板块占整个英孚教育集团的收入比例,英孚教育相关负责人并未正面作出回复,仅表示英孚教育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进入中国市场。其中,英孚青少儿英语在中国成功运营20余年,一直是高端英语教育行业的领导品牌。
该负责人还表示,过去10年时间里,英孚青少儿英语业务一直是双位数增长。目前,英孚青少儿英语在中国62个城市设有近300所英语学习中心。
高速扩张背后存隐患
一方面是英孚教育迅猛发展的青少儿英语业务,另一方面是其前外教对未成人犯罪的恶性事件。显然,在英孚教育青少儿英语业务高速扩张的背后,也不免存在隐患。
前述业内人士指出,英孚教育的增速看上去快,但同行业对手也不慢,并不可以用增速来掩盖管理上的问题。其中,前外教事件就从侧面暴露出管理、选拔教师层面可能会有一定的问题。机构在教师聘用上的确会有一些尴尬的地方——如果用高素质的教师,那么招聘难度大、成本高。因此,在利润面前,教师任用方面难免会考核不那么严格。而且,聘任教师这一环节,很难全面地看到一个教师的方方面面,风险的确是存在的。
“当然,管理层还是可以考虑如何降低风险,以及出现问题如何应对,在制度上确保提供的服务品质。总之,无论基于商业考虑作出怎样的选择,在管理上都不能放松。”上述业内人士补充道。
扩张模式方面,据报道,英孚教育改变了在国外主要以直营方式建校的模式,而采取了直营与加盟结合的方式。如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英孚主要采取的是直营店的形式,而在二、三线城市,主要是采取加盟的形式来进行营销网点的扩张,且加盟店数量远远多于直营店。
有观点指出,正是这种跑马圈地式扩张给英孚教育带来了管理跟不上、服务不到位、退款率不断攀升、投诉增多的问题。不过,对于上述直营、加盟扩张模式及其高速增长背后的隐患问题,英孚教育方面并未回应《商学院》记者的提问。
对此,前述业内人士指出,从商业角度来说,肯定是加盟模式能获取更高的利润,而从口碑来说则是直营模式效果更好。策略权衡要取决于公司定位,但是加盟不代表不管理,例如要求标准统一、应对加盟机构突发问题等等,都是管理层要考虑到的,不能直接把责任甩出去。
王思峰也表示,加盟校在教培行业中一直是个管理控制难点。快速扩张本来就意味着管理难度大,尤其给外教供应和培训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同时做好加盟校管理和线下外教管理,对管理团队的要求非常高——优先保证扩张,还是优先保证安全,这是考验公司价值观的问题。
文:刘青青 石丹
内容来源: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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