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春天 《乐队的夏天》或许会是乐队的春天丨专访总制片人牟頔

文│南风

在《七八说》中与儒家作战的马东，在《乐队的夏天》中第一次被乐手和嘉宾呛到。怎么能斩杀过去玩，现在已经失控了。

马东:“摇滚乐的精神之一就是，不管我是谁，我都不合作。”

高::“不是你不配合，是你不配合。”

马东:“这个灵魂变了吗？”

痛仰乐队(看上去很困惑):“哪一个？我不知道，”

这可能是马东在主持生涯中遇到的最大尴尬，但在《乐队的夏天》中却经常上演。因为他面对的是音乐界反差最大的群体，乐队。

在中国的音乐生态环境中，独立音乐人的生活困难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而乐队的情况可能更糟。

乐队成员有两人以上，携带各种乐器。对于演出的组织者来说，请乐队比请歌手多付几倍的额外费用。但是，乐队的绩效奖励不会随着人员的增加而增加。反而去掉了乐队的日常运营维护费用，成员手里剩下的就少了。

久而久之，很多乐队都是同样的困境，无法靠做音乐养活自己。2015年，以《春风十里》而闻名于世的卢先森依然朝九晚五，表演只能在周末进行。乐队在中国发展了30多年，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固定的乐迷群体。如果不能被更多人熟知，他们的现状也不会有很大改善。

由于说唱、街舞、篮球等青春文化已被纳入视频平台的S+项目布局，乐队今年夏天还将迎来自己的专属节目《乐队的夏天》，该节目由《七八说》的制作公司米卫道制作。为此，谷多采访了米微的共同创始人兼《乐队的夏天》的首席制作人牟頔。她说，她想制作一个快乐的音乐节目，给乐队一个出口让公众看到，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可持续的资源。“更多的人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机会。”

高马德·宋啸“再次热爱音乐”的音乐家

看到参加“乐队之夏”的乐队的表演，高感叹道:“这个节目让我再次热爱音乐。”《乐队的夏天》是31个乐队的集合，包括与黑豹和唐朝同时出道的脸乐队、痛仰乐队、新裤子乐队、镜子乐队，以及青霉素和卢先森等新一代乐队。

它们几乎反映了整个中国乐队发展的不同特点，有人用“顶级音乐节”来形容这个阵容。如此规模的阵容背后，是节目组在八个月的筹备期内耗费最多精力的结果。“基本上市场上有音乐节，有草莓，有麦田，有简朴的生活，市场上有大大小小的Live House。我们都跑了。”

最终，导演们花了近四个月的时间，从1000多个乐队中选出了31个能够代表中国目前乐队生态的乐队。当谈到与每个乐队的沟通过程时，牟頔承认这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困难。人们对乐队的固有印象是自我和愤世嫉俗。“但其实每个人都是人，人最基本的共性大于个性。他们可以交流。大多数人看一件事能不能做。很重要的是看这个东西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而不是每个人最初的预设。玩乐队的人极其愤怒，什么都没有。

接触之后，牟頔发现这些音乐人的思想是如此的纯粹，可以用纯粹的孩子来形容。“我觉得它们的可爱之处在于它们极其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推论。很多时候，连我们派来的导演都让乐队的朋友觉得很可爱。大家可以一起玩，他愿意来。”

在邀请过程的后半段，节目组认为应该邀请一个有代表性的老乐队，于是把目光放在了脸乐队上。牟頔喜欢用“老大哥”来称呼这群极具个性和魅力的音乐人。“当我们找到面孔时，我们没想到他们会来。我们第一次邀请了所有的大佬来我们公司。大兄弟板着脸说，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节目人物组总导演是一个91年出生的女孩，永远阳光笑容。听她耐心诚恳地讲解了节目的起因、赛制、目标后，Face Band大哥同意考虑，最后决定参加节目。

像面孔一样，《乐队之夏》中的大多数乐队不需要竞争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他们更多的是为了整个摇滚乐坛而来。“痛仰乐队的大哥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这个节目是为中国的滚动圈做点什么，那一定对你来说是有价值和帮助的。他自己明白这件事，不需要你的舞台来提升自己，他需要提升年轻人，需要提升这个圈子。”

参加节目的年轻人中，不仅有盘尼西林这支风格成熟鲜明的乐队，还有公司安排的见习乐队BongBong，这是过去无法想象的组合。

看了乐队排练，和乐队沟通，节目组选择邀请他们，但是生涩的舞台和不成熟的技术，以及连超级乐迷乔杉都忍不住亲自指出的团队凝聚力问题，让他们当场投票，结果很不理想。

但是，马东在节目中和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可能有点原教旨主义。我们一直认为乐队应该结合在一起成长，而不是排列在一起。今天，这个社会有许多新的组织形式。谁说经纪公司不能分配为乐队？也许以后的乐队都是这样，但听才是最重要的。”

赛制:残酷而不失温度

《乐队里的夏天》，残酷与温暖并存。每次节目推广，几乎一半的人都会被淘汰。说到淘汰，那一定是残酷甚至悲惨的一幕。好在最后不是选最强的乐队，而是选HOT5，不低。

牟頔觉得音乐没有硬性标准，每个人都喜欢的音乐没有对错之分。音乐极其丰富。“如果选择Top1，冠军乐队的压力会很大。没有一个乐队能代表整个乐队的生态。”选择五个乐队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示乐队的多样化生态。

在谈到评判机制时，牟頔解释说，有三种类型的粉丝参与了对该节目的投票，共有190票。包括马东在内的五位超级粉丝，每人一次可以投1-10票的任意数量；100个流行乐迷，每人一票；20位专业乐迷由音乐人、现场屋经理、媒体人组成，各2票。

这是专业与大众的直接碰撞，投票结果既有共识又有隔阂。包括高、、张亚东、李慧娟在内的超级粉丝，以及20位专业粉丝，必然会从音乐性、感受性等多个维度来评判乐队的演唱。但对于100位人气大多在90后、00后的粉丝来说，听现场比乐队的其他属性更重要。

在现场投票中，脸带可能是不同群体中最不一致的。乔杉和马东毫不犹豫地给了10分，但公众不喜欢他们。综合评分只有126，比旅行团、镜子等相对热门的乐队差了20多票，让专业音乐人和等待第二场的乐队大吃一惊。

牟頔后悔自己没有把人气粉丝和专业粉丝的票分开展示，让大众看到各方审美差异有多明显，气氛有多紧张，会引发更多能破壁的话题。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故事点，但是前期我们也想给大家留面子，让大家匿名投票，只公布总票数。”在接下来的录音第三阶段，节目组及时调整了这个细节，让大家对不同音乐组的审美和观点有了充分的了解。“任何人都不应该坚持面对。”

可以想象，这会给老乐队增加压力，但正如痛仰乐队的高虎所说的“吊新人”“吊圈子”，这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现实是乐队发展的必由之路。滚石乐队和摩登时代的创始人沈黎晖在节目开始时直言不讳地说:“我希望这些新乐队能把这些老乐队都干掉。”

乐队和公众之间的温和考验

《乐队的夏天》不像之前的说唱、街舞、篮球等节目那样鼓吹热血与梦想的呐喊，将舞美等视觉元素设定为深沉的色彩，看起来很酷，很有爆发力。这个节目结合了明黄色、天蓝色、草绿色等色彩来增强亮度，散发出一种“夏天”的饱满味道，看似与乐队风格迥异，却能出人意料地突出音乐人的“对比与萌萌”。

在表演之外的真人秀部分，《乐队的夏天》也突出了成员的真实状态，试图从大众的刻板印象中表现出他们不同甚至相反的一面。

这种非典型的内容策划，无疑对看过其他青春题材的综艺人是一种新鲜的冲击。从名字到舞美、画风，《乐队的夏天》并没有直接向大众倾吐热情和委屈，而是以更温和的方式展现了乐队的真面目和赤子之心。

牟頔表示，该团队没有对该计划抱有如此大的想象预期。他们只想成为一个每个人都乐于观看的音乐节目。如果他们被公众所知，“这将使乐队的未来情况变得更好，那么它将超出预期。”

和其他青年文化领域一样，乐队一直被大众误解。在很多观众眼里，乐队主唱的存在感最强，其他人充当“伴奏”。再加上独立音乐行业的高成本、高门槛，乐队的机会比只需要一个麦克风支撑观众的流行歌手少得多，生活状况也不容乐观。

刚开始听说米不做《乐队的夏天》，业内很多人都很不解，但和他们做的其他节目一样，比如《七八说》和《晚餐的诱惑》，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突出“人”的价值，这是他们决定做一个节目最基本的出发点。

“我从来不按流派框定我想做的节目。很多人说你怎么会想到做一个音乐节目？我们做的所有节目都是因为人，或者因为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不是因为它是什么类型的。类型不是起点。”牟頔说。

无论是真人秀还是比赛，《乐队的夏天》从头到尾都以“人”为中心，讲述人的故事，而不仅仅是音乐。“因为他们(乐队)可以让普通观众看到他们，当他们去看这些人和这些东西的时候，可以激发共鸣，有一个感人的地方。”

《乐队的夏天》类似于《七八说》，没有对垂直内容的专业解构，而是用直觉和看似不专业的大众来判断一个乐队唱得好不好。现场没有导师，只有乐迷，唱歌跑调的马东甚至是一个好奇的“五音不全”的乐迷，但在看似不靠谱的背后，其实《乐队的夏天》是在试图拉近乐队与大众的距离。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解释这个节目的尝试，可能就像马东在采访中说的那样。如果《乐队的夏天》播出，能让更多的年轻人感受到摸吉他的冲动，想成立乐队，或者去看现场表演，那么就配得上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