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 巫医三题

在当前医学领域，“巫医”已经成为一个敏感词。但是，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巫医都是客观存在的。本文论述了巫医的历史渊源、巫医与中医的关系、巫医的治疗机制。

在当今医学领域，“巫医”已经成为一个敏感词，人们很少谈论它。西医就不说了。中医虽然知道中医和巫医有一定的渊源关系，但也回避巫医。但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巫医都是客观存在的，不可避免。本文结合相关文献和客观实际，就巫医的历史渊源、巫医与中医的关系、巫医的治疗机制三个与巫医相关的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

一、巫医的历史渊源

巫医来自女巫。但是，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十分准确，因为吴从一开始就承担了医疗的任务。甲骨文中有“一日”的说法，意思是人因连阴雨而受不了烦恼，会求上帝除去愁云，交给太阳。古人生病后，常常祈求神灵保佑，恢复健康。据甲骨文记载，当一个国王患有牙病时，巫师会占卜国王患有牙病。能“轻松”吗？也就是是否可以治疗。巫师能与人、人、神沟通，所以治病的“医”就写成“医”，意思是巫师是医者。胴体的下部是一个“巫”字。这个字标志着医学的起源，是最早的医学字。

李今庸先生在《古代医书研究》中“论《黄帝内经》中‘武’的由来及吴珠对疾病的治疗”一节中说:“武直是个长期治病的人，...在战国之前，医生被交到兀术手里，医生和女巫无法区分。吴是医生，医生是女巫，所以用了‘药’字。

陈邦宪在《中医史》中写道:“中医的演变是从巫术开始，然后与医学相混合，再从医学中分离出来。用巫术治病，是世界各民族在低水平文化时代的普遍现象。”

古代文献《山海经》也为巫术与医学的联系提供了证据。《大荒西经》云:“大荒之中，有一座山，名为凤居留门，日月入。有灵山、吴县、吴季、吴仪、吴鹏、古武、吴镇、李悟、吴笛、吴邪、吴洛，此起彼伏。”《海内西京》说:“明凯东有吴鹏、吴笛、吴洋、陆吾、吴凡、吴襄，他们夹着尸体，都用长生不老药把他们赶走。”

古代先秦时期，江南地区长期以巫文化为主，用于治病的巫术主要是禁咒。那个时期江南巫医的代表是吴仙，他不仅是占卜的创始人，也是古代著名的医生。"南越人民希望禁令生效."

女巫之所以能治病，是因为这个群体确实有着神秘而特殊的功能。古代文献中有很多记载。比如《韩曙》说:“在南郡这种极热的地方，人们恨不得树死，吐鸟落。”

二、巫医与中医的关系

(一)密切相关的一方

1.中医起源于巫医

余云岫先生认为:“所有民族的医生大多来自女巫，我们的家庭也是如此。”虽然俞先生提出这个观点是出于反对中医的目的，但这个观点并没有错。

刘俊杰先生说，中医“起源于整个原始社会”。原始社会的医疗行为，如上所述，主要靠巫师和巫医。所以，可以说中医起源于巫师和巫医。

清代，俞樾《群经·孟子怡》说:“是巫与医的通称，也是巫先于医。”巫医用法术、咒语、占卜、魔法治病、驱邪等。，并且在治疗过程中也使用草药。《易·周树大局解》说:“乡巫医有数百种药物，以备疾病和灾难。”这是中医疗法的起源之一吗？

女巫不仅是药物的来源，而且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杨念群先生说:有一种说法是“儒”是跳进大神的第一个“巫”，“巫”与“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达到天、地、人，是早期的儒家。

2.巫医(游助等。)已经成为中医的重要组成部分

春秋时期，巫医被正式分开。从此女巫不再承担拯救生命的责任，只求鬼神吉凶。但事实并非如此。吴国既然是医学的重要源头，对医学的影响不可能深远，吴国和医学也不可能完全割据。吴的遗骨留在医学上是必然的。《黄帝内经》中有游助的记载，游助是巫医治病最重要的方法之一。起源于古代巫医时代，刘向《说边原·吴》记载:“苗父亦医，以剑为座，以楚为犬，愿北，赐十耳。所有的帮手和帮手都像以前一样平静。古愿从枝，也是这个道理。”

《内经》将游助视为与针药并列的治疗方法，认为其能移精化气治病。”黄帝问，“听说过去的事，我只能许愿治病。此生，毒可以治病，针石可以治病，或者会痊愈，或者不会痊愈。为什么？齐伯对他说:去古人那里，活在动物与动物之间，移步避寒，居阴避热。没有必要内心赞叹，也没有外在的延伸形式...所以内毒不能治，外针石不能治，所以可以炼。”并进一步阐明了许愿的机制:“第一个女巫，因为他知道一切疾病的胜利，从一切疾病中活过来的先知只能许愿。"

如今，人们常常引用扁鹊的“信巫不信医”，这说明春秋以后中医对巫的排斥，但这是一种片面的认识，忽视了中医的医学历史。在《黄帝内经》之前，大多数中医并不排斥巫医，甚至扁鹊本人也经常使用透视等灵异功能来治病。

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有相当完整的手术许愿记录。举个例子，治疣许愿法是:“月山有水，用扫帚扫疣，许愿:‘今日是月，扫疣北。’进了扫帚井。除了运用语言，还运用天气、环境、行为等辅助手段进行许愿治疗。

形成于六朝及以前的敦煌文献，医学部分很多，其中所包含的医术多为巫医常用的占卜术。比如保存比较完整的《病书》，共10章，其中8章是占卜疾病的方法。“主要包括占卜疾病的病因和症状，以及解释方法、预后和禁忌。”

隋唐时期，朱友树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专门有一篇文章专门论述《邪候论·养生指导法》。孙思邈《千翼》卷二十九《禁经》说:“医方千卷，未尽全力，故有汤药，针灸，诅咒，符文，指导。”其中，禁经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祈福资料。游助是在隋唐时期成为医疗体系下的专科医生，并开始正式纳入官方医疗范畴。《隋书》卷28有“二博士欲咒”，唐六典卷14有“二禁师、八禁医、十禁生”。宋代有于今诅咒家族，元代正式定名为朱由科，明代沿袭旧制。清代泰阳医院取消了朱由科的职务，但满族人信奉萨玛教，除了定期服药驱鬼驱神外，还保留了给病人“跳神”的习俗。可见，游助历史悠久，流传广泛，延续时间长，曾是历史上传统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些著名的中医对巫医很宽容，在临床上也用念咒治病的方法。例如，在张介宾的《镜月全书》中，“如果你生病了，你必须召唤女巫，祭祀鬼神，绅士们会微笑着相信女巫，但不相信医生。说这可以是怜悯但不能是欢笑是愚蠢的。丈夫和人民虽然愚蠢，但谁不考虑趋利避害呢？人生是捆绑的，但很容易看出来。如果医者能治病救人，为什么不呢？盖岭外好医生少之又少，尤其是药，山谷和于海的人怎么取药？所以，我不能不相信女巫，但我已经赢了。”还有一个是:“大藏经上说:治毒，有祸。人在外面吃饭，默念七遍咒，他们的毒不会害人。诅咒说:顾素卓，莫也，我知道库都有四个角，父亲是琼琼，母亲是佘烨的女儿，家里人几百万。今天我认识你，玛哈撒和玛哈撒。饮食中看到蛛丝就不要吃。还有一个方法，每次在各处见面，也可以避开药王万福七次。”

许愿一般是巫师通过念咒来影响你，但也有病人为自己许愿，也可以称之为自愿。例如，中医中有一个重要的范畴是指导，气功作为指导的主要当代表现形式，最初被讨论如何将这种“内功”命名为疾病预防和治疗。有人认为应该按照这种方法中的秘方命名为“游助疗法”，如“自己坐在佛寺里，龙盘爪，真实到真，一点也不差”，“八卦，仙衣，龙绣，意为西天庆未来”等。如果气功真的被命名为“疗法许愿”，那么它就是一种自我许愿。据说当代著名中医蒲福洲，在给病人治病之前，经常让他的病人读《太上归经》，应该是一种自愿吧。

佛教传入中国后，它的一些修炼方法被中医采用，它的诅咒和禁令传入游助。“与传统医学相比，佛教更注重‘心’的治疗。至于咒与禁，汉魏六朝的专著有《佛咒牙经》《佛咒眼经》《佛咒子经》。”《北史》记载，沙面慧流用诅咒和禁令治病，“云之咒水，可使人患各种疾病。每天有成千上万的病人。“这些诅咒也是后世一些医生用过的。李先生说:“佛教长咒具有特殊的保健和治疗康复作用，越来越被业界所认可。"

(2)保持一定距离的一侧

巫医也有与中医保持一定距离或独立的一面。

美国科学史专家文茜“研究了中国古代的医疗保健制度，认为专业医生(大多是受过教育的人)处于最高水平，而为大多数人治病的钟医生、草药医生和巫师则处于较低水平，他们也能提供有价值的医疗保健。”文茜把中国古代的医疗体系分为两个层次。吴属于较低层次，与较高层次的专业医生有一定的距离。他认为巫师是“体现在大众医学上的”，但“即使是属于精英阶层的古代官员，在回到家乡后或家人生病时，也会积极转向大众文化疗法，如僧侣、巫师和中国特有的‘神官制度’”。

关于这种情况，于新忠先生把重点放在清朝，有如下记载:“即江南的人往往有好鬼，仍是魔女，清朝也不例外。村民们每次遇到疾病，大多会用祈祷等方法，祈求神灵保佑，驱邪治病...但是当事人一般需要借助中介，比如魔女、道教、神仙等。，而且每当村民遇到疾病，就喜欢招女巫。因为民众普遍信任巫师，所以当时在江南。尤其是在苏南，巫术非常流行，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职业。”

近代，杨念群先生对京郊医疗资源的考察提供了如下信息:“当时京郊分布着许多村落，三四十年代中医尤其是西医仍然不多。前八附近巫医比西医多。巫医的地位明显高于中医。这在华北似乎是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巫医”的显灵行为实际上发生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而且，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基础，完全是建立在实际效果是否有效的基础上的。”“北京警方承认，巫医的治疗有很多医术。其实还包括各种占星术，佛道和‘四门’，不是纯中医概念可以解释的。即使是顶香看病，只要不存在骗钱或者更广义的扰乱公共秩序和治安的嫌疑，似乎也不禁止。”“有的中医以顶香的名义行医，说明即使懂医术的人，有时也要依靠‘顶香’的神秘力量为自己的诊断水平提供证据。”“长期以来，作为巫医，响头与中医之间确实存在着相互依赖、相互包容的关系，并不完全处于互斥状态。”

根据以上记载可以看出，在现代京郊，巫医是自力更生的，比中西医更受欢迎。“功效就是一切。延续至今的大量多元化医疗资源的恢复和普及，影响了人们对医学的选择，说明了其生命力的存在。”

解放后的农村，因为缺医少药，所以所谓的“神医”很吃香。农民应该接受“神医”的治疗，因为它有效。毛泽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1965年8月2日会见钱信忠、张时，甚至谈到“快乐医生”在农村的好处，这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毛泽东说，神医有三个优点:神药有保险，不伤人，无毒；第二个好处是省钱，就几个硬币；三是给病人精神安慰，病就好了。”

目前在江浙沪郊区的农村，还是有一些“看死人”的，主要是中老年妇女，她们主要做的是帮助死者亲属与死者沟通，或者通过祈祷、诵经等类似巫医的做法来治病，据说有一定的疗效。有些地方很多人去就医，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不干预。

据笔者了解，在安徽农村，当出现疫情或不明原因死亡人数增加时，当地群众会自发筹集资金，邀请特定剧团唱几天“平安戏”，以消灾除恶。这种做法，往往收到良好的效果，因此，一直持续到今天。这其实是一种类似女巫的治病消灾方法。

目前社会上有很多零散的道士(主要叫南火道士)，他们熟悉当地的信仰习俗和世界，所以很容易被有信仰的人赋予“通神达圣”的中介角色。很多道士会帮助百姓帮栾(包括驱鬼治病)，算卦，扮演巫师或巫医的角色。他们有一定的社会市场。

以上，从与中医关系的角度，阐述了巫医从古至今的活动以及被人们接受的情况。但是，这里需要补充另一种情况，就是对巫医的批判自古以来就是连续不断的，其实也是充满争议的。比如西汉桓宽的《盐铁论》对吴铸的评价:“如今世俗的装饰是虚假的，是骗人的，吴铸是为民，为了博取感谢，壮大舌头，或者发财致富。”东汉末年的王符(公元90-165年)在他的《论隐夫》一书中认为，吴朱的疗伤只是巫师们用来骗人、招徕信徒的一种手段。还有明朝荀彧的《医学的真实故事，医学还是问题》:“或者问:古代的医生有一个咒语，为什么今天不用它？......说:龙树诅咒古书已经在世界上出版了，现在成了老师的巫师，为了孩子，为了老师，更是为了煽风点火，吓唬人取钱的手法。悲哀！巫术只能被邪恶的人使用，知道真相的人不应该使用。"

的确，由于游助等巫术的实施过程神秘、难以观察、难以捉摸，很容易成为某些居心不良的江湖骗子骗钱的手段。这也是吴竹招致非议的重要原因之一。尽管遭到各种反对，巫医并没有退出江湖，消失无踪，而是依然存在于世间。这是因为真的有效，对治疗疾病有一定效果。那么，巫医治病的机理是什么呢？

三、巫医的致病机制

(一)现代心理学的视角

巫医治病为什么有效？遵循流行的哲学概念，业界普遍将其视为一种古老的心理疗法。例如，李今庸认为:“女巫向鬼神祈祷，用催眠、暗示和刺激使病人相信自己的病是由特定的鬼神引起的。在巫师象征性地祈求上帝宽恕或驱鬼逃跑的过程中，病人内在的防御功能得到了充分的诱导，这在苏文被称为“移精变气”。巫术疗法往往对精神障碍和一些小病有效，但对重大疾病和成瘾很难有效。”

张志敏认为:“从古代游助技术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利用趋势使患者接受心理暗示是可能的，许愿的过程符合现代心理学中的归因替代规律。这个‘由’不一定是‘真’，但能让患者接受，顺利消除情感障碍，符合中医治标治本的原则。”

于新忠先生在介绍清代江南地区巫术盛行的情况后，认为巫术治病的原因是:“由于心理因素，这些所谓的‘迷信’行为有时会产生一定的疗效。求神、念咒等活动往往能给患者一定的心理安慰，起到一定的心理治疗效果。”

(二)传统文化(民俗学)角度

解释巫医和传统民俗学的治病机理。贾艳丽先生认为:“从字面意义上来说，我希望同样的诅咒；由理而生，病由生而生，就像在《论，动精气变气》中对的注:“欲说病因，而不劳。".但这种简单化的解释并没有明确说明许愿的对象是什么、怎么做等细节，而且似乎有曲解的倾向，很容易理解为“明确告知患者病因”，但这与历史上的真实愿望相去甚远。”《妥协与幼家录》认为，道教中以“祈福”的方式许愿，源于“古代神医，以侃为座，以兆为狗”。人求医治病，北咒十个字就好了。古代祝由的家属，本由也‘知道’，在祝由的时候，不是向病人解释病情，而是向第三者说话。这种理解更接近游助的真实面貌。现在所谓的古代“朱由科”就是“心理治疗”、“心理暗示”、“祈天”等等，大多不准确。‘朱由科’其实是用‘诅咒’手法驱病的一种方法。这才是正确的解释。"

那么，什么是黑暗中的第三者呢？按照传统民间传说，是鬼神。在中国，“古人认为灵魂是不朽的。”而灵魂是鬼神之本。古人在祭祀的过程中，往往会体验到对祖先亡灵的同情，比如“看到他们的地方”、“闻到他们的声音”、“恍惚中与神沟通”。在中国古代社会，人们认为鬼神会致病。古代医家也认同“鬼神”致病的理论。

“鬼神”致病论最早见于《内经》，如《苏文遗毒与蛰律论》:“人之空，谓失于位，使鬼神于外，致早夭。”《论此病》:“人气不足...人神共倒，神神不聚，恶鬼干人，致早夭。”葛洪的《肘后备急方，鬼击治死方》说:“如今的人，要么是突然被鬼神所左右，要么是犯罪，要么是偶遇偶遇，要么是身心虚弱，要么是遭受不良后果。”《百病本论》是我国第一部以“鬼邪”、“鬼灵”为特征的病因学和证候学专著。《鬼与邪综合征》说:“一切由邪灵和鬼引起的疾病，都有不同的形态。或者言语错误，或者哭泣和尖叫，或者疯狂，或者大笑，或者恐惧，就像有人来了，或者唱歌，或者拒绝说话。”《鬼候》说:“普通人被鬼施了魔法，所以伤心而心自动，或者迷茫、疯狂、恐惧，伤心地哭到墙上，梦见鬼神，或者与鬼神交流。患了病又冷又热，心又满又短命，吃不下饭。这种魅力也是有的。”

清代莫直言“鬼神”说，其《故学》曰:“百病有八因:...三个鬼神，...鬼神，有震荡，有僵尸，有神灵，有灾难。”徐大椿认为“神的气虚受制于鬼”，《医本论·病有鬼鬼论》说:“患恶之人，必也患之...在疾病有鬼神支撑的地方，他们的愚民认为鬼神其实可以害人；理性的人认为病，所以不会有鬼神。两个都不是。鬼神，风邪耳，湿热。戚薇虚症，然后感冒。戎气虚，是受热。神若气虚，必患鬼。遮人之神属阳，阳之衰则靠鬼。”《难经·二十二难》说:“阳要下地狱了。"

中医的病因是指疾病的病因。孙的《中医基础理论》说:“致病因素很多，如六气异常、传染气、七情内伤、饮食不当、疲劳、劳累、损伤、外伤、虫畜伤等。，所有这些都可能成为导致疾病的原因。”另外，应该有一个“鬼神论”，也就是邪灵病因学。巫医的由你许愿术就是针对这个原因，对鬼神说话，让鬼神远离病人，或者直接把鬼神赶走。例如，张介宾在《阶级经典与阶级待遇》中写道:“愿望、诅咒同...人所愿，即诅咒之法，用法术治病，说不是鬼神？”一些当代学者也认为“祝你好运实际上是驱魔”

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