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晚报8月17日电据央视新闻客户端消息,湖南警方近日向公众通报,湖南警方因涉嫌非法经营、敲诈勒索罪,对大网V陈杰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陈杰人是自媒体平台上活跃的网络V,陈杰人通过微博、微信官方账号、头条号等先后注册运营的21个自媒体账号,积累了数十万粉丝。那么,自称“敢说敢说”、“敢说敢说”的陈灿·任杰是如何涉嫌非法经营和敲诈勒索的呢?
邵东县人大代表李晓燕认识陈杰人,是因为今年4月份有一个关于新时代青年企业家十大新素养的专题讲座。李晓燕是与会青年企业家的代表,陈杰人是主办方邀请的主讲人。在讲座中,陈杰人声称他们有名校经历,是最活跃的年轻时事评论员之一。
邵东县人大代表李晓燕:他上来就讲他的政绩,我们觉得我们佩服他,佩服他,就是觉得他了不起。
恶意炒作,疯狂勒索,敛财
会后,李晓燕加了陈杰人的微信,成了微信圈子里的朋友。李晓燕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个月后,她突然被陈杰人踢出了微信朋友圈。随后,陈杰和他弟弟写的两篇帖子在朋友圈广为转发,一篇是“湖南邵东县黑心NPC代表李晓燕为漠视人命添了一座新坟”,另一篇是“湖南邵阳发生墓地事件后,一桩代表性丑闻爆发”。邵东县委员会NPC代表“中小学生抗议无视人的生命”。
邵东县人大代表李晓燕:当年在网上看资料的时候很迷茫。我简直不敢相信。
李晓燕认为,这两篇文章的内容完全不真实。由于旧病复发,他公司的一名员工被送往医院急救。急诊期间,该员工家属找到医院,主动签字放弃治疗。最后,该员工因病在家去世。在这两篇微信文章中,这一事件被突然描述为李晓燕“无视人的生命”。为了消除不利影响,迅速找到的弟弟陈,出示相关证据,要求他们删除帖子,澄清事实。经过一番协商,陈答应删除“湖南省邵东县黑心人大代表不顾人命又添新坟”的帖子,条件是收取2万元。
邵东县人大代表李晓燕:他说我是农民,我需要一万元版权费维持生活。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可以给你发个帖子。他说总金额2万,你当场给。
收到2万元后,陈告诉,如果他想删除哥哥的帖子,就要额外收费,而且收费很高。在李晓燕拒绝了这个要求之后,李晓燕周围的朋友们,包括邵阳一些党政部门的领导,开始陆续收到陈杰人发来的帖子。陈杰人告诉他们,“这件事越来越大”,“后果很严重”。同时,要求其弟陈代表死者家属要求赔偿88万元。
邵东县人大代表李晓燕:当时领导叫我做工作,包括我的上级和省人大领导。反正和我有关的领导都出动了。说你要顾全大局,你要考虑到领导不为难领导。
最终,李晓燕选择妥协,与死者家属签订调解协议,以赔偿的名义给死者家属30万元,当地政府也给死者家属58万元。陈杰人从中非法获得了很多好处。
警察:这个案子你拿了多少钱?
嫌疑人陈杰人:17万左右。
打政治牌,打着“舆论监督”的旗号收钱
在很多关注陈杰人的人眼里,他经常在网上抨击各种社会不公,对一些领导干部毫不留情,是一个热衷于追求公平正义的斗士。鲜为人知的是,陈杰人打着“舆论监督”的旗号,短短几年就积累了数千万资产,在京、长沙购买了10多个楼盘。那么陈杰人是如何把“舆论监督”变成一个行业的呢?
“我批评官员,我不容忍官员欺凌人民或赋权于人民;我批评政府的不当行为,希望这个政府能越来越好地为人民服务。”这是陈杰人在他的微信官方账号“观察杰出人士的视角”上写的一段话。自称“评论家”的陈杰人,在五年多的时间里,通过微博、微信官方号、头条号等21个自媒体账号,发表了炒作、攻击、爆料等负面文章3000余篇,因“敢说”、“敢爆新闻”积累了数十万粉丝。随着陈杰人的被捕,这些文章背后的价格也浮出水面。
犯罪嫌疑人石某,是贵州省毕节市做生意的商人。经过几年不成功的谈判,世茂于2017年被介绍到陈杰人。向陈杰人北京华林咨询公司支付10万元首付后,双方进行了会面。
嫌疑人石某:他说背景和副总理都有关系。我们认为他的演讲非常非常好,与政府对话是有意义的。他来谈完之后就回去给我们发了一份服务费协议。服务费协议上说要200多万。
诽谤威胁着地方政府并实现非法利润
接受委托后,陈杰人是如何帮助世茂解决这件事的?几个月后,一些正在北京参加贵州毕节商会成立大会的领导和代表,在他们的手机微信上收到这样一篇文章——“加块还是炫富?贵州毕节在北京豪华酒店召开扶贫报告会。
文章以会场豪华、非法分发礼包为由对会议进行了猛烈抨击,并列举了施在毕节投资的具体情况,指出毕节市主要领导的不作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陈杰人。随后,陈杰人运营的其他几个微信官方账号也发布了同样内容的文章。这些文章被很多人转发后,受不了舆论压力的地方领导,最终被迫根据世茂的条件重新签订了土地使用协议。
嫌疑人陈杰人:我这篇文章表面上是维护扶贫工作的声誉,反对铺张浪费的扶贫大会,但这篇文章的真实背景是对毕节市领导施加强大压力,迫使他们解决石谋的土地问题。
工作完成后,世茂先后向陈杰人支付了140万元的报酬。而这篇关于所谓豪华酒店召开扶贫会议的文章,经过策划小组的调查,完全是对曲艺的歪曲解读的虚假报道。陈杰人所谓的扶贫大会,其实是企业家发起的扶贫行动,所谓的礼品袋只是会议材料。
陈杰人告诉办案民警,他的套路叫“打政治牌”,就是无限放大地方工作中的小纰漏和小问题,放到线上,放到政治层面上发表意见,利用领导干部对政治敏感的谨慎心理,迫使他们就范,以防止政治风险的扩大。与“打政治牌”同时使用的套路是“软硬兼施”,即一方面密切关注地方工作热点,采取拉辫子、扣帽子等方法制造负面舆论,使地方干部对他产生恐惧;另一方面,他们以传播正能量的名义,公开表扬不惜一切代价服从他的领导干部。
指使弟弟等人制造闹剧,胁迫地方干部签约做项目
2016年12月,陈杰人发表了一篇名为《与湖南省环保局长讨论:绿色发展不能只说不做》的文章,文章披露,他的家乡双峰县叶嘉村村民带着死鸡死鸭向县政府请愿,投诉河水污染事件。文章转发发酵后,吸引了湖南省环保厅领导进行实地考察,很快叶嘉村的河道疏浚工程开始了。由的表弟公司承建,的弟弟陈组织施工。那么陈等人是如何在既没有资质又没有招投标程序的情况下赢得这个项目的呢?根据陈的叙述,是找到了基层干部,说争取治污资金是他的功劳,他不得不把疏浚工程交给弟弟陈,并与当地干部签订了合同作为威胁。
犯罪嫌疑人陈:2017年5月,我弟弟和另一个表弟陈建桥签订了村里河道疏浚合同,资金分配以为依据。陈杰人说他为此事花费了很多精力。
警方调查发现,所谓的村民上访只是的弟弟陈为寻找材料而制造的一场闹剧。而且这个疏浚工程前期完成的工程量不到200万元,但是在的带领下,陈做了600多万的预算,提前支付了300万。
在成功拿下疏浚工程后,陈杰人在微信官方账号上先后发表了数篇赞扬环保部门的文章。
郴州市公安局警官周:先发负面消息压制一下,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说自己整改到位了,或者说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或者说为了让这个项目顺利下拨,资金可以下拨,然后他就可以从这个项目中获利。
警方表示,这种软硬兼施的做法让中组部的领导干部深感忧虑,而陈杰人则迅速在领导干部中走红。
近年来,陈杰人利用媒体开展非法活动,在几年内筹集了数千万元。敲诈勒索的受害者不仅有企业主和普通老百姓,还有一些政府部门和党政干部,覆盖湖南、江西、贵州等11个省市。比如与娄底市很多煤矿业主串通,阻止当地政府关停小煤矿的安全整改行动;以及浏阳一些烟花生产企业的领导,对湖南省政府的“禁放烟花”施加压力。每一次炒作,陈杰人都要收费数百万美元。
打着“家国情怀”旗号的双面人生
在网上,陈杰人经常标榜自己的“家国情怀”为“因爱而批判;因为我想变得更好,所以我不能容忍错误。”。那么陈杰人在现实生活中有什么样的面孔呢?
湖南省双峰县青树坪镇,有一栋面积2200多平方米的豪华别墅。这个地区最大的宅邸的主人是陈杰人。陈杰人把这座宅邸命名为“福德堂”,并在宅邸的门上刻上“龙虎精神,家国情怀”。
靠网络赚了几亿身家的陈杰人,原本是这里一个普通农民的孩子。中学毕业后,他做了一名当地的乡镇干部。后来自费去清华读书。毕业后在一些知名媒体工作,但因报道假新闻被单位开除。后来,陈杰人开始在互联网平台上游荡,利用网络热点通过“爆料”和“敢言”为自己扬名。与此同时,他虚构自己著名的学校简历,炒作自己,以舆论监督的名义谋取私利。最终,陈杰人不仅让自己的生活脱轨,还让家人走上了非法牟利的犯罪道路。
嫌疑人刘:他很清楚怎么写才能吸引眼球,引起公众注意。当他发现写张文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时,他把法律和新闻作为赚钱的工具。
犯罪嫌疑人陈:我做自媒体的目的是赚钱,因为我看我哥能赚钱。
家庭式犯罪,只认钱不认家
据警方初步调查,陈杰人与前妻、爱人、弟弟等人组成“家庭式”犯罪团伙:陈杰人负责指挥调度、管理微信微信官方账号、起草发表文章;他前妻负责理财;恋人负责代理案件,收集内部消息,协助陈杰人管理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他的弟弟陈和陈负责接单、线下操作和收集投机线索。
此时,陈杰人已经从“因爱而批判”转变为“因钱而批判”。陈杰人同一个家庭的老乡陈杰文对此深有感触,因为陈杰人在陈杰人给一栋新房子的水表收费时,在业主小组中暴力攻击了自己。在老乡陈杰文看来,他是陈杰人资历最老的叔叔,他的收费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批准,所以陈杰文不应该攻击自己。没想到,陈杰人不仅怂恿其他业主拒付费用,还摆出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
陈杰文,一个陈杰人人:我们的地方说陈杰人一直是一个勒索者。给了5万后,他就不炒作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以舆论监督为名,公开诋毁党政机关的私人办公场所
警方调查还发现,陈杰犯罪团伙以“舆论监督”为名,大肆攻击和诽谤党政干部、国家机关、司法部门和企业,以获取非法利益。
为了使舆论监督的营利性业务合法化,陈杰人还在长沙市岳麓区“百里大厦”购买了一套面积超过300平方米的办公室,并挂上“北京华林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和“方圆智库湖南研究中心”两个招牌,自称“中国方圆智库创始人”。
郴州市公安局民警周:这对当地党委、政府和依法行政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影响了他们的决策。这是第一个。二是炒作这个司法机关,严重干扰司法公正,影响诉讼工作的正常进行。他这样做的方式是通过网络信息炒作,这也对我们的互联网环境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一些地方政府官员担心陈杰人舆论炒作,在春节期间特意“上门”,以“讨好”和“拉拢”陈杰人,向陈杰人求饶。目前,监管部门正在同时调查涉案公职人员。
嫌疑人陈杰人:我通过这些肤浅的包装赢得了粉丝的信任,但实际上我辜负了粉丝的信任。你只在网上通过我的张文看到了我的一面。看起来我追求的是公平公正的法治,其实我的目的是为了功利。
由于媒体失灵,网络生态需要净化
在陈杰人涉及的所有案件中,暴露出一个突出的问题,即低门槛的自媒体很容易成为虚假信息的温床,甚至成为网络犯罪的工具。不了解真相的网民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所以他们赞扬并转发这些所谓的舆论监督员张文,给本不该出现的网络舆论火上浇油。
在利用网络舆论非法牟利的过程中,的弟弟陈经常带头。他在自己的微信平台上肆意辱骂恶意攻击,甚至让陈杰人自己都受不了。
犯罪嫌疑人:我的哥哥陈,本来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但是这些人,他看到我在微信官方账号上写一些文章赚了很多钱,他也想学习我的行为,开了一个微信官方账号在网上制造一些噪音。虽然水平很差,但是行为很恶劣。
的弟弟陈只受过小学教育,15年中因盗窃入狱5次。陈向警方解释说,他也注册了微信官方号,成了一个所谓的自媒体人。是因为2015年底,湖南省邵东县某诊所发生一起注射死亡事件。在网上发帖,陈充当中间人,逼迫生产注射剂的企业和经销商赔偿,兄弟俩非法获利8万余元。
警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犯罪嫌疑人陈:因为2016年1月,我哥在那家诊所曝光此事后,我一共拿到了4.2万元。从这件事我看到,做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做自媒体是可以赚钱的,所以我从2016年1月开始做自媒体。
陈,这样一个自媒体人,虽然每篇文章的水平都是低人一等的,却经常因为抨击政府,高举舆论监督的大旗而引起不知真相的网友的关注。其中一篇文章获得了20万人的好评。陈杰人利用人民痛恨腐败、追求公平正义的心理,在为当事人追求公平正义的幌子下,制造假象,肆意牟利。
郴州市公安局民警周:他经常谈起这种所谓的接单法律服务,会说你先上网查查,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这是他一贯的腔调,也成了习惯。通过炒作一些事件,无形中抬高了自己作为网络大V的身份,拥有了更多的粉丝,这样对人的影响力和威慑力威胁会更高,作案成功的几率也会更大。
自媒体之所以能成为陈杰人手中的利器,除了自媒体进入门槛低、经营者混杂、目的不同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自媒体发布的内容缺乏审查。更不可理解的是,湖南一些地方政府部门将其微信官方账户交给陈杰人管理,这些微信官方账户因此成为陈杰人非法集资的工具。
嫌疑人陈杰人:互联网是一个信息非常复杂的社会。我劝你以后看到一篇文章或者一个网络名人,睁大眼睛,多问理由,看清真相。
今年以来,湖南省委大力净化网络舆论环境,清理整顿个别市县政府部门与陈杰人非法合作,管理网络宣传平台,启动相关地方和涉嫌违纪违法责任人问责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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