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ilibili到复旦。
当我在约定的地点遇到老番茄的时候，他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他说它离他的学校很近。“午饭后，我从学校回来，想多走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老凡口的学校指的是上海五角场附近的复旦大学，离我们约定见面的bilibili大楼只有一两个地铁站。这两个分别代表研究和视频的里程碑，恰好伴随着近年来老番茄的生长过程。
虽然ID里有个“老”字，但是老番茄第一次做视频的时候还只是个初中生。七年过去了，他已经成为复旦大学的一名大学生。他也是一个UPowner，在bilibili有450万粉丝。
飞跃是红色的
老番茄接触到视频制作是个意外。
初中的时候，老番茄的学校组织慈善义卖，每个班都要拍宣传片。班里的同学兴致勃勃，想出了定格动画的主意，在黑板上一帧一帧的画，但是拍了照片之后发现不知道怎么处理成视频。
“可能是因为信息课我爱玩网络游戏，他们觉得我更懂电脑。”老番茄说做视频的难题在他手里。他从学校回到家通宵学习，最后选择了MovieMaker作为编辑工具。虽然成品和自动PPT很像，但这种独特的视频格式在学校反响很好。
慈善义卖成了老番茄制作游戏视频的机会。他上中学的时候没有太多娱乐活动，随身携带的通讯工具是一个只能打电话、听广播、玩蛇的小灵通。只是到了周末，他才有机会打开家里只能运行GBA模拟器和网页游戏的电脑。老番茄平时喜欢敖导演的视频，羡慕他玩各种游戏。接触到剪辑软件后，他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不尝试做游戏视频呢？”
那时候他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就关灯，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就插上耳机打小灵通，打开内置收音机，调到FM107.2听自己喜欢的谍战和悬疑故事。其间无意中听到一个片段，让他印象深刻。故事里有人很容易脸红，身边的人都叫他老番茄。
“哇！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名字简单，带点幽默。”他在第三年暑假注册优酷账号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于是在用户名一栏里打了“old番茄”，中文名字“old番茄”一直用到现在。
当时做视频的大多数人都叫播客。老番茄在主页介绍中写道:一个充满梦想和热爱ios游戏的播客。当时很好奇老番茄的梦想是什么？他笑了。“优酷网站右侧有一栏游戏玩家。厂长、砖家、sinbasara等播客都在里面。我当时在做视频。最终的梦想是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个专栏里。”
青春期的老番茄有足够的表达欲望，但缺乏内容导向。于是他以辛巴萨拉的视频为标杆，在每一期都设定了一个主题，其中包含了“ios平台孤独英雄”、“坑队友手游”等库存内容，从而诞生了“番茄与鸡蛋”系列视频。
我翻看了一下七年前的这些视频，发现制作有点粗糙。老番茄自己也把初中出的《番茄与鸡蛋》系列称为“不堪回首”，是一部“黑色历史”。但是在制作过程中，他写剧本，录配音，在家里偷偷把手机游戏下载到他的iPad上，录完之后迅速卸载。种种经历让他觉得“至少他是用心做的，舍不得删”。
尽管用了心，但“番茄”系列在当时的影响力是非常低的，每期只有五六百次的播出，远非老番茄的终极梦想。他渐渐把做视频当成了一件自娱自乐的事情。直到身边的同学经常谈起bilibili这个话题，老番茄才开始尝试在多个平台上投稿。
2013年11月9日，老番茄的名作《能看到口袋妖怪得了这样的病的解释吗》上映，当天bilibili播放量达到20万。我问老番茄什么心情，他脱口而出:“爽！”
这段视频成了一件考古作品
这一期口袋妖怪发布后，虽然留言里有批评、有建议、有赞美、有愤怒，但并没有得到一致的好评，但老番茄觉得至少有人看到了他做的东西。
限制
无论是生活、爱好还是学习，老番茄都知道界限在哪里。
名著上映的时候，老番茄上初二。由于严格的父母管教，他的家人对之前的视频一无所知，甚至在父母外出打牌的间隙，制作了风靡一时的第一期《口袋妖怪》。随着视频播放量的增加，他想有更多的空房间来制作视频，于是他向父母寻求指导。这时，老番茄的父母得知他有这个爱好。想了想，他说:“你可以继续做，不影响学习。”
我问老番茄做视频对他学习有没有影响，他说肯定有。“毕竟做视频要占用很多时间，难免会打乱他的学习节奏。”。不过他觉得高二学起来不难，做视频也没什么坏处。“只要认真听，成绩不会有大问题。”。
后来老番茄上了大学，高中的母校特意请他回去做了一份分享。主题是如何追求自己的兴趣，同时不要忘记学习。
老番茄回到了高中的母校
尽管得到了父母的允许，我在大二的时候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现在浏览老番茄的作品列表，显示他从2014年8月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更新视频了。那段时间他已经进入了准备高考的状态，暂时放下了做视频的念头。老番茄从时间的角度回顾了这件事，认为“做视频是爱好，学习是主业，高考最要紧，就不更新了。”
在和老番茄的对话中，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是一个平衡感很强的人。甚至在考上复旦大学之后，他还能在学习和视频之间找到平衡——在保持更新频率和增加粉丝数量的同时，他终于因为大三第一年的GPA 3.94而在复旦学习成功。
我列举了这些成果，老番茄却嘲讽自己是“死读书的典型”。他把学习和视频分开。他会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专心做视频。只有到了期末考试，他才会停下视频，花一个月时间复习，所以成绩一直很好。
老番茄并不认为自己的学习很突出。唯一能做的就是考试成绩。“之前有人问我有没有能拿到的论文，我说没有，没有任何学术成就。”学习是一件很深刻的事情。在老番茄看来，应用和创新知识是他所缺乏的。
但是复旦和宝研光环的加入，让老番茄成为了很多中学生的榜样。粉丝们经常在弹幕和留言中表达考上复旦的愿望。老番茄会通过写信、邮寄等方式为一些粉丝加油，这似乎是他与粉丝沟通的传统。其实在他高中停止更新视频的那段时间，粉丝们也从四面八方给他寄明信片加油。
老番茄收到的信(左)老番茄发出的信(右)
老番茄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他感觉网络有些浮躁，传统字母比较重。“写需要时间，发需要时间，打开也需要时间。很特别。”
突破
从2012年到现在，老番茄的视频已经悄然改变了七年。
2013年发布的口袋妖怪第一期，是对老番茄的改造。他放弃了之前的手游库存系列，找到了新的风格，用幽默又恶毒的方式诠释游戏。在那段视频的介绍中，他写道:“我思考了很久，也存了不少资料。做第一期真的很累。希望大家喜欢这种风格。”
然后第一天就来了20万的广播。但有观众看到后，认为他有模仿另一位UP高手“水王”的嫌疑。我向老番茄提到了这一点，老番茄毫不犹豫地承认“第一期确实有模仿的痕迹”。
他认为大部分视频新人基本都是从模仿开始的，重要的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的形式。在风格转变期间，他“学到了很多优秀的视频和UPs，甚至是搞笑的动漫日”。
老番茄会思考为什么某一行在特定场景下效果那么好。在制作视频的时候，他也会对节奏、台词、内容、表现形式进行推敲，从模仿者中逐渐发展出自己的特色。甚至有时候会弹出朋友的一句话，他会记下来，用在视频里。老番茄相信艺术来自生活。之后，他很快补充道，“可能有人会认为，做视频不是艺术，但创作也来源于生活。”
老番茄也有很多非游戏视频，脑子大。他会在《守望先锋》中扮成麦克雷，跳入广播体操；用美食的方式把一个叫鸡的塑料玩具做成“白切鸡”；他甚至拿出他所在的复旦大学作为素材。
2017年高考前，老番茄出了一期《欢迎报考未来大学》。视频里他把复旦大学读成了日本之后的大学，把学校附近的五角场比作五角星阵。他的脑洞显示了他在复旦待一年多的想法。他以前把它当成自娱自乐的视频，到了高中就被带回母校当说教的视频。
“哦，这个视频只是为了好玩，有些地方不适合高中生。”他跟我说，如果我知道会拿出来宣传的话，会稍微严重一点。但他也觉得这样做“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趣”。
老番茄对他视频的评价似乎有点苛刻。他说，他回头看以前的作品，觉得很多都“受不了”，会有两种感觉。一个对视频里的包袱很满意，“我这么早就想到这个点子”。另一种是剪辑或者配音台词有瑕疵，如果现在做肯定会更好。
在众多作品中，他最喜欢“GTA 5”导演模式下制作的《六香皮》。“其实不是有多好，而是勇敢的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