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 论坛：从乔羽父子的创作风格谈起（吴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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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词作家、文学评论家吴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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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宇父子的创作风格谈起

吴广川

水土一方孕育一人，水土一方孕育一种文化。一个作家的创作选材和创作风格必然受到他所处的时代、社会和环境的影响。这种影响来自政治、经济、文化，尤其来自文化，不可避免。

就歌词创作而言，由于生活时代和社会环境的不同，以及文化教育和文化的不同，老一辈和年轻一代的作品风格迥异。在这里，我们不妨研究和探索一下乔宇和他儿子的不同风格的歌词。

▲乔宇，词圈大师

写歌颂祖国的歌词意味着乔宇和乔芳有着不同的创作风格和技巧。我们来对比一下。先看乔宇的两个字。

《我的祖国》这首歌是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人人都会唱的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一条大河有宽阔的波浪

风吹着两边的米和花

我家住在海边。

我习惯听摆渡人的歌

过去常常看到船上的白帆

这是一个美丽的祖国

是我长大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是美丽的风景

………

如果说这首民族歌曲的歌词朴实亲切，那么乔宇的另一首美声歌曲《歌唱祖国》则因为选择的角度不同而显得雄壮豪迈:

太阳跳出了东海

地球光芒四射

河水停止了咆哮

群山敞开了他们的心扉

啊...啊...啊。

鸟儿高飞，鲜花盛开

壮丽的江山和英雄的人民

我们伟大的祖国

进入社会主义时代

………

虽然这两个词由于选材角度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创作和演唱风格，前者亲切朴实，后者气势磅礴，但语言风格是共通的，即音乐节奏清晰，铿锵的语言生动清晰，易于记忆和演唱。

▲乔宇之子，词作家乔芳

让我们来看看乔宇的儿子乔芳的词“红旗飘飘”，这也是对祖国的致敬:

那是从初升的太阳上摘下的彩虹

没有人不喜欢你的颜色

世界上最美的脸

没有人不想念你的脸

你明亮的眼睛拉着我

让我睡觉，展望未来

当我离开家时，

你深情吹响号角

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

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

为你加油，我祝福你

你的名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红旗在飘，红旗在飘

腾空的志愿者，像白云一样越飞越高。

红旗在飘，红旗在飘

年轻的心不会衰老

………

显然，儿子和父亲的创作风格大相径庭。与乔宇的词相比，乔芳的词更接近新诗。他选择更多具有新诗魅力的意象，更注重音韵的统一。当然，音乐的节奏是有讲究的。他歌唱祖国，而不是抒胸，他巧妙地选择了从国旗——五星红旗上写字，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诗歌意象的语言:初升的太阳摘下的彩虹。它美丽、独特、新颖、辉煌，把五星红旗比作下面“世界上最美的脸”是大胆、奇特、令人震惊的。就连乔宇也说他不会写这样的句子。我的理解不是乔宇写不出来，而是乔宇根据选题和排版的需要对图像的搜索和捕捉与他儿子乔芳的审美思维不同。因为观念不同，选择也不同。但是，父子二人的话语又是息息相关的。两人都有着对祖国的赤子之心，词句充满了浓烈的诗意，但表达方式不同。

不仅是《红旗飘飘》，还有乔芳写的很多歌词，比如《相信爱情》《今夜属于你》《为你疯狂》等。，都有新的诗歌语言风格。

笔者之所以举乔宇父子为例，是想说乔宇和乔芳代表了歌词创作的两个时代。如今，歌词越来越受到新诗的影响。我这里所说的新诗，并不是指那些风格接近传统诗歌的诗歌，如何敬之、郭小川、、广维然、刘章等一批老诗人的诗歌，而是指北岛、谷城、、海子、淅川等新生代开创的一些朦胧的诗歌风格。回去还可以提一下徐志摩、戴望舒、何其芳等诗人的一些诗。我认为北岛、古城、舒婷、海子、淅川开创的朦胧诗派是新诗的革命。他们用诗歌征服了读者，在当今中国诗歌中占据了领先地位。由于改革开放带来的西方文化、港台文化对中国大陆的影响，以及新诗的影响，新诗姊妹艺术的歌词必然会出现分裂，这是符合逻辑的，因为相当一部分年轻的作词人已经从写新诗的行列中转移出来，歌词本身就是诗。像乔芳的《五星红旗》这样倾向于新诗性的歌词，在今天的词坛是铺天盖地的。随便举两首歌，比如苏柳《无痕飞吻》里的《有一天》:“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会边哭边咬巧克力/但我不打算为未来祈祷/因为刚才你还在我怀里/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败给了一个微笑却赢得了一声叹息/但我不打算害怕未来/因为此刻你还在我眼中/快乐了一秒钟。他对爱情的审美和老一辈人有很大不同。比如谢黎明的《女人味》“就是春天的细雨，轻柔地滋润着万物/拂动着头发，每一步都散发着迷人的风度/如花似玉，如烟似雾/女人味，自上而下，/水做的美，让人坠入梦乡”。语言有诗意，但不脱离音乐对歌词的要求。

▲乔宇生活照

这是一个文化多元化的时代，这也体现在歌词的创作上。以乔宇为代表的中国古典诗歌传统流派和中国民歌的抒情风格正受到新的诗歌抒情风格的挑战。也可以说是他儿子在挑战老子。传统派和新诗派或新潮派的歌词各有什么优劣长短和短板？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我知道这一点:你是传统还是新潮，只要你写得好，受到观众的喜爱和欢迎。你能说《五星红旗》写得不好吗？你能说凤凰传奇唱的张居克《荷塘月色》写得不好吗？这些歌曲之所以有这么多听众，不能不说他们的歌词和歌曲的艺术水平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最好具体作品再说。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能否认的。今天，大量歌词的风格正在从传统走向时尚，就像音乐的旋律从民族和美声唱法的世界闯入流行音乐的浪潮一样。

▲乔宇在家

那么，传统歌词过时了吗？乔宇过时了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永远不会。唐诗宋词元曲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是过时了？不，我们不是还在念经吗？！而在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多的作者在学习写古诗。历史告诉我们，好的优秀的作品是不会过时的，是有长久生命力的。但同时需要注意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文化土壤的不断演变，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也在不断发展和更新，这是正常的，也是符合规律的。

传统歌词贴近广大人民群众，不朦胧，不晦涩，清晰易懂。音乐唱到，歌词从歌里一个字一个字飞出来，如郭唱的写的《我的祖国》、《山西人说好风光》，字字送到你的耳朵里；但是新潮派的很多歌词，往往听了一遍就不熟悉了。即使像乔芳的五星红旗，也还是需要一个品尝过程。幸运的是，今天的先进媒体，一首新歌在电视上或派对上推出，字幕与演唱同时推出。观众可以同时调动视觉和听觉，将两者结合起来品味和欣赏。传统词语中一些苍白、直白的词语，不被观众欣赏，甚至讨厌。不如新潮歌曲里的一些诗词，比如《荷塘月色》，吸引人反复阅读。另外，歌曲的旋律优美，歌手又致力于演唱，所以其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乔宇在自习室

在中国歌词发展史上，乔宇无疑是一座代表时代的高峰。几十年来，随着政局的变化，很多脍炙人口的歌词，如昙花一现，随风而逝，就像不归之河，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只剩下黄金和珍珠。历史无情，多情。到目前为止，乔宇仍有许多歌曲是他写的，如《我的祖国》、《让我们摇橹吧》等。，已经传唱了几代，现在还在传唱。作品被历史认可，这是一个作家最欣慰的事情。为什么乔宇的作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这一现象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我觉得有几个因素，从政治角度来说，不媚俗，不追风，不浮干，不浅薄，不急功近利，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个作词人，这是乔宇最宝贵的品质。我们不能说乔宇的创作不受过去几十年政治形势的影响，这是不现实和客观的，但与同时期的许多诗人相比，乔宇要稳定得多。一个作家的人格、品德、眼界、胸怀、追求、审美情趣，最能从他的作品中看到。乔宇的诗表现了他的思想、思想和人格。他为人民歌唱，为祖国歌唱，为和平歌唱，为友谊歌唱，为阳光歌唱，为春风歌唱，为生活中的真善美歌唱。乔宇用他的作品告诉我们，一个作家要写出好的作品，重要的是要有深邃的思想、高尚的品格、美好的追求和纯洁的心灵。此外，乔宇的歌词长期以来深受群众喜爱。除了歌词表现出来的思想味道，还有它的艺术味道。乔宇的歌词并不浅薄、直白、浮躁、朴实无华、耐读，正如晓光所说:“平淡中有深意，平淡中有哲理”，这是一个抒情作家最可贵的东西。从乔宇的歌词中，我们可以深刻理解他对古典诗歌的深厚修养和对中国民歌的深刻研究。他的歌词表现了他对历史、社会、人生的理解，这也是他的歌词比一般诗人写的更好更深刻的原因。词家魏先生在《论》一书中说:“历史留下的艺术是记录人类情感的化石，是凝聚人性深度的新篇章，是充满人生意蕴的杰作”，这对于讨论来说是准确的。乔宇晚年写的歌词更有哲理性，这可能与他对人生更深刻的理解和思考有关。

▲的女儿乔的父亲

乔宇为他生活的时代建立了一座歌词艺术纪念碑。优秀的歌词没有过时的概念。我认为的一些经典歌词将会像一些优秀的唐诗宋词一样在中国文学史上永远发光。在新的历史时期，乔宇也在努力与时俱进。他说自己真的要“不被旧习惯所遮蔽，不被时尚所迷惑”。面对浮躁的社会氛围，乔宇很平静。他有他的追求和审美。他的文字不仅在内容上有所创新，在形式和风格上也有所创新。当我们阅读他在新时期创作的《宇宙之歌》、《麋鹿之歌》、《阳台》、《秦可卿》、《绿色世界》、《花之歌》时，我们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他在从内容到形式上进行创新。可惜乔老有不少优秀的歌词还没有插上翅膀飞起来。他的歌词得到了评论界很多作品和文章的评价。但我想，即使过了一百年或一千年，我们的后代可能还会研究乔宇，会有新的认识。我甚至觉得，面对歌词的巅峰乔宇，新一代的年轻词人能超越吗？他们的歌词能像乔老一样，用文字的精华，深邃的思想，雅俗共赏，厚重的文化味道写出来吗？不容易。偶尔写一首歌是可以的，但是写一大堆很难！

▲乔宇笔迹

在歌词创作发展的今天，新人和新作品大量涌现，这是好事，也是歌词艺术繁荣的象征，每一个作家，哪怕是伟大的作家，都有他所处时代的局限性。乔宇的儿子乔芳继承了乔宇的事业，继续创作歌词和新的思想和风格，令人欣慰。但是乔芳不能代表乔宇，就像乔宇不能代表乔芳一样。乔宇是乔宇，他的歌词浸透了中国古代诗歌和民歌的光芒。今天，乔宇的歌词是多样化的，我坚信它们仍然有强大的生命力。

歌词何去何从，中国歌词的走向如何？我有时候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很迷茫。因为这个时代变化太快，经济文化的全球化必然带来音乐艺术的裂变，歌词创作的风格也在与时俱进，这是不争的事实。让未来的实践来说明问题。

最后，我想说，在拥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国生存和生活，继承和发扬传统，在传统文化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是我们这一代诗人义不容辞的使命。

注:本文由著名诗人、词作家、文学评论家吴广川先生投稿，2013年发表于《中国音乐评论网》。收录于吴广川文学批评集《林茨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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