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富少发誓非我不娶,可我家落败后,他立马转身另娶他人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八二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他二十岁,她十九岁。

她爹娘其实并不看好。

没人在意他是镇中学成绩最好的学生,乡下人只知道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徒四壁,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漏着补丁的。

他是个孤儿,家里唯有那将他捡来的半盲的老奶奶操持着,四面破壁泥墙的二进院子里只有一棵大橘树,半墙葡萄架,老奶奶辛苦养的一圈鸡鸭。

老太太守了半辈子寡,见这孩子聪明,倾其所有供他上学。舅公家年年有了收成,给这祖孙两个送些牙缝里省下来的余粮,甚至于他家年年过年,还要上文屠户家赊一个别人不要的猪头。

而她是文屠户最疼爱的幺女儿,打小生得漂亮,伶牙俐齿娇娇俏俏。农村里的姑娘,很少能像她那样,养一双又白又嫩、指尖微粉的纤纤葱指。她爱打扮,一头粗辫子乌黑油亮,自己偷偷用灶里烧烫了的柴火棍儿卷额前的刘海儿,结果烧焦了头发,羞得一个礼拜猫在家里不敢见人。

十里八乡,都有骑自行车来追求她的小伙子。

但她就是喜欢他白白净净、说几句话就脸红的样子,也喜欢他客客气气和自己说谢谢,还喜欢他写的那一手刚劲有力的钢笔字。

她知道他写诗,他从十五岁就在报刊上发表诗歌和散文,她偷偷地订了那本杂志。她背着人,抚摩着那油墨字迹的风月诗篇,遥想他拿了那一篇十几块钱、几块钱的稿费,要干些什么:给他奶奶买点灯油、买点小米、红糖······给他自己买双经穿的新鞋,他原来那双已经穿了几年,补都没法补了······买点稿纸和笔墨······小女儿滚在热乎乎的碎花被褥里羞红了脸,在脑海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像放电影似的勾描着那人的形貌。

她总是偷偷瞧他,偶尔不经意他和她说句无关紧要的话,她要到了夜深,对着镜子梳头时,悄悄地懊悔:这话不该这么说啊,我该更可爱俏皮一点的,我这样子他会不会不喜?······

诸多眉间心上,窗纱后歪着头逗着猫儿慢慢发呆的心事,更与谁人说?

七八月收稻谷,他去舅公家帮忙,她去给自家爹爹送凉茶,远远瞧见她的心上人。她知道他放弃了高考,已经被镇中留下来教书。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旁人恭喜他做了教职的声音。

可她觉得可惜,她想,这是她喜欢的人,一定有比当个代课老师更远大的前程。

他挽起了裤管,晒得皮肤通红,在地里背谷子。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她站在谷垛旁看了他很久很久。他用那双过年节帮左邻右舍泼墨写春联的手,认真而细致地耕耘起了土地。

她忍不住在暗处流了泪,哭他的不得志,哭他的无人问津,哭他一身落魄,哭他满腔才华,哭他原本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即便生不逢运,也沉默地吞下所有的苦。

她好想抱抱他,让他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告诉她。

所以她给他送了老爹酿的烈酒,见了他饮酒后疏狂的样子,心甘情愿温温柔柔含羞带怯地把自己送上去,用小村姑最鲜活最丰润的喜悦把他拥在怀里。纷繁的晨露落在窗边,洗旧发白了的床单,还曾是老奶奶结婚时用过的,如今如开遍桃花一般,氤氲上她满腔缱绻的情意。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又喜不自禁,又羞羞答答。他一觉大梦初醒,人躺在破瓦烂檐下,怀里抱着个美娇娘,竟像是聊斋里受了蛊惑的楞头书生。

他只好凑了聘礼,登门娶她。那聘礼零零凑凑,面子不是面子,里子不是里子,文屠户的脸青了又青,手里的拳头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在幺女儿一双噙着泪的大眼睛里败下阵来。

“洪老师福气真好,九月开学,八月娶媳妇,实在是双丰收!”旁人在喜宴上这样讲。他便腼腆地笑,饮下的女儿红在他白净的脸上燃起不自然的红晕。她穿着小红袄坐在架子床边等他,他喝到天快发白才进新房。文屠户到底心疼女儿,带人将这小院整饬一新,送了崭新的家私。她搀扶着他,没留神被他拉进怀里,他盯着床顶上大红的纱帐,抚摩着她顺滑的发顶,自嘲般的笑起来。

她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但她没看到的是,他在月亮下面沉默着烧掉属于另一个字迹的情书。大河边长长辽辽的烂木桥,桥边低低吹着口琴的读书人。他埋了字灰,埋了口琴,凝望着永不停歇的奔腾河流,枯坐至天明。

简陋而嘈杂的婚宴过了,第二天早上,他向她歉意地笑着,说,玉穗儿,我一定用我一辈子来对你负责。

他的每一件事,都那么温柔。

见他成了婚,老奶奶自觉再无憾事,没熬过那年的春节。三十儿晚上,头回吃这么好,老奶奶乐呵呵的。一家人围着烤火,他去外头放鞭炮,她进里屋去拿针线活儿,出来一看,老太太坐那儿慈眉善目面上带笑的,已经去了。

文屠户送了口棺材,他无声地在灵前跪三天三宿,扛棺材上山时,他腿肿得站都站不起来,她去扶她,惊觉他暴瘦得后背能隔着棉袄摸着肩胛骨。

老人一生命苦,独有一点儿好,清清静静地走,无病无痛,没给后人添一点儿麻烦。

婚后两年,他们生了个儿子。

她从成天想着染指甲的大姑娘变成了忙里忙外的主妇,精打细算,替他存了一笔钱,夜里郑重其重地把装钱的蓝布包包交给他,要他抓紧复习,参加高考。

“我不去。大学要上四年,我去了你们在家吃什么,喝什么?”

“我能行!我多存点钱,把后面四年我们娘儿俩还有你的生活费都存上,再不济,我还能去找我老爹呢!”

他无奈地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发辫,沉思着说:“不然,明年我去考考,试试?有了时间写作,我稿费也还能支持一段时间。”

她笑逐颜开,腻在他怀里笑着夸他。

“我家洪老师才高八斗!”

小夫妻一团喜气,取出一个红泥酒罐儿存钱用,偎在铺上展望未来。

翻了年,娃娃满地跑了,她和娘家商量着,在自家开了个豆腐铺子。

红泥罐儿里的钱像是涨潮落潮的大河水,又像山巅霍霍时大时小的烈风,但终归眼见着多起来。她脸上有了笑意,时而摸出一些边角小钱,给娃娃扯布头做点衣服。

他有时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心里直打退堂鼓,不愿去考大学了。

“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前程,苦了娃娃呢?”他解释。

“我说你得去,你就得去!”她固执得以。

处得久了,她倒暴露了本性,像树根牢牢拴着枝叶,时而对他指手画脚,他也只是笑。

小两口儿这计划,玉穗儿还没跟娘家通气儿,一来是怕她爹凶他,二来是他不想多收她娘家的恩惠。

亲家母来家小住几天,文家妇人是个刀子嘴,少不了要心疼女儿,成天价数落他。他并无半句回嘴,自该教书教书,下学便该务农务农。

丈母娘鼓噪,他只当耳旁清风,心里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但那日她和丈母娘带着儿子去走亲戚,他一个人在家,赶上周末学校不上课,他浇完菜,坐在家里砍竹补篾筐,筐补好了,余下的竹签,准备给孩子编几个小动物玩儿。说干就干,他找来纸笔,正兴致勃勃地画图样,门前有个女人唤他,声音又甜又软,说着无半点乡音的普通话。

他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那几年前曾给他写了好几封信的女同学。

他站起来:“你来做什么?”

“我还能来干什么?我给你出钱,资助你去高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这么一家子拖后腿。”

女同学蓦地一下红了眼睛,弦然欲泣地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胳膊。

那双和记忆中一样宛若春水的眼睛里,噙满了对他的情意。

过去他自觉家贫,不曾回应。如今他更无论如何,再不能回应。

“我,我会去高考,但我……”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一声怒喝,丈母娘破门而入,手执一杆铁铲,打跑了梨花带雨的女同学,转头怒视着呆在原地的他,恨不能一铲子铲了他,又不能就此让女儿守寡,便撒开大铲,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这屠户娘子素来有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毛病,担心他要抛妻弃子去高劳什子考,又不敢让女儿伤心,就趁家里没人跟他争论。

他愣了片刻,很快怒上心头,他早已受够了岳家对自己的接济和奚落。

他少见地发了火,老太太怄进了心窝子里,一个想不开,估着老头儿去村头下棋快回来了,就拉绳子上了吊。

结果老头回来迟了,她一口气没吊过来,两脚一蹬,这回真死成了。

他良心发痛,没有隐瞒,把事情告诉了她。

她啥也没说,只是叫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天他们第一次分床睡,她去了她母亲前几天睡过的那间屋,半夜他辗转难眠,仅仅穿着单衣起来,听见她在那扇禁闭的门后面嘤嘤地哭,簌簌地立在冷风中半晌,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哭声瞬时停了。

她扬着嗓子喊他:“孩子他爹,快睡吧。我没事儿。”

院里的大橘树一夜落尽了满枝桠的绿叶,清早起来,他站在院里刷牙,见那光秃秃的老树,心道:“你也在怪我么。”

我该受。

全是我的错。

他抑郁地想。

九零年,他考上了十里八乡头一个大学生。她借遍了亲戚凑足了钱,供他去读,临行让他换上一套自己缝的白衬衫黑学生裤,眼里带着薄薄的笑意打量他。

“你好看,那些姑娘要看你,让他们看!”

她十分硬气地说。

她又怀了孩子,被计委的妇女主任拉去打胎,他从学校赶回来,给人家磕头下跪求不要打,已经六个月了,对她身体不好。

可是他们还是逼着她去做了手术,偌大一个家,全靠着她一个人,他什么也不会,衣服都洗不干净。她小月子自然没有做好,从此落下了病根。

他为了照顾她,大学也不上了,还是回来去镇上的高中教书,教了十几年才熬到做了个中层干部,工资从50涨到500,再涨到不咸不淡的一两千,两三千。

他的头发渐渐稀疏,脊梁也微弯了,四十多岁就戴上了老花镜,但她觉得看他依然是如当初一样,鲜衣怒马的少年。

领导问他愿不愿意去县城教书,他顾及着自己得多存好些钱才能举家去县城租房,一个人去,又怕她像上次他走的时候那样出什么事儿,婉言说舍不得这里的学生,拒绝了。

零七年。儿子自小顽劣,不服管教,成绩不太好,初中读完,就闹着要出去打工,五年多过去,同乡的人回来说,儿子在外头吸了毒,到处借钱。

他知道这事的厉害,和她一起,第一次离开这望月乡东篱镇凤家村,去把那个不孝子带回家。

儿子吸毒吸得骨瘦如柴形同鬼魅,骂骂咧咧,好像是他们给他造成了这一切。他坐在出租屋的水池边闷头吸烟,她哭着打骂儿子。

他们没什么头绪,怕儿子要坐牢,只好把儿子锁在屋里,不给他毒品,试着自己帮儿子戒毒。

时间一天比一天难熬,他焦躁得不得了,最后背着她去联系了警察,她崩溃了,哭着捶打他,说他窝囊了一辈子,把亲儿子都送进了大狱。

他罕见地发了火,摔了门出去。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他回来过,在桌上给她留了早餐,已经冷掉了,还留了一封信。

他说,玉穗,你听我说说吧。

第一,这事儿咱们没法解决,必须送进戒毒所,该判刑也是他罪有应得,难道儿子判刑我就好受吗?可是不这样,他怎么能长大呢?

第二,你说我窝囊,难道我这辈子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娶了你吗?我当年若不是和你结婚,我若是没遇到你们这些世俗的人用人情拖累着我,我能是这么个样子吗?窝在望月乡一辈子,我不窝囊才怪!

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后悔上,可我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你知我最深,我可能是窝囊,人人都能说我窝囊,可你摸着你的良心,你能吗?

第三,我以前为了你的身体,拒绝去县城教书,我现在该去县城教书了,工资我还是打给你。

我先回了,你看儿子这边到底怎么安排,你给他送点东西去。

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来见我。

这么多年,两口子第一次闹成这样。

她哭了。

心疼他那些不甘,心疼他的际遇,也心疼在他口中拖累了他的自己。

她留在了广市,半个月后房东找上门来,她续了租。

她守着儿子从戒毒所被放出来,又守着他重新找了工作,跟狐朋狗友断绝来往。儿子问她怎么还不回去,她只是叹气,说我跟着你过不好么?

又凶起来:“你是不是要去干坏事?”

她有天问儿子,你怎么想起要吸毒的?

儿子说,自己在餐馆后厨打工,喜欢上了老板的女儿,可那姑娘是个大专学历,自己配不上,被拒绝得很惨。他心情不好,被同事带去游戏机厅打发情伤,遇上了毒品贩子,就这么堕落了。染上了,就没法摆脱。

她有很多的话要教训儿子,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人啊,还是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才是。”

零九年,儿子说,他病了,病得很重。胃溃疡,出血,在讲台上晕倒过去。

她赶在元旦前,急急忙忙回了家。

见到他第一面,她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回事,要去医院里过年啊。

他没什么表情,由着她给自己洗脚,擦脸,换衣服,县城没有柴灶,她自己提了小煤炉,用竹甑子给他熬米汤。

此时,两人已经两年多不见了。

她接他出了院,把乡下的家搬来了他在县城租的三十平米的房子。

两人一人裹一个被窝,互不干扰。晚上她轻轻地打呼噜,他在一旁睡不着,点着台灯看书。书翻着翻着,他回头看看熟睡的她,忍不住嘴角上翘。她这下得留下来了。她是知道的,没人在旁边照顾他,他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到一命呜呼。

新年钟声响起,他们一起围着火锅沉默地看电视。

打破夫妻关系僵局,是在他捡到路声以后。

1.《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富少发誓非我不娶,可我家落败后,他立马转身另娶他人》援引自互联网,旨在传递更多网络信息知识,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本网站无关,侵删请联系页脚下方联系方式。

2.《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富少发誓非我不娶,可我家落败后,他立马转身另娶他人》仅供读者参考,本网站未对该内容进行证实,对其原创性、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任何保证。

3.文章转载时请保留本站内容来源地址,https://www.lu-xu.com/lishi/1844279.html

上一篇

历史回忆室 “致命”的驭民之术:区区“3两银子”,便抽走了整个民族的灵魂

下一篇

禄存说史 富商价值千文的驴鞍被偷,县令:将小毛驴饿上几天,贼就出来了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因我精通占卜受尽帝王宠爱,嫔妃纷纷嫉恨,我却只想出宫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因我精通占卜受尽帝王宠爱,嫔妃纷纷嫉恨,我却只想出宫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吉凶休问,祸福天定,公子,请回!”四周竹叶沙沙作响,长风吹过,甚是悦耳,与之对比...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心上人入宫成皇贵妃,他暗自恼怒,为何自己早早选择出家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心上人入宫成皇贵妃,他暗自恼怒,为何自己早早选择出家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1那年是人间最寒冷的一年,刚入冬,佛灯寺门前的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那年,年...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朕要你坐稳太后的位子,助新皇封禅泰山,不惜一切代价”

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朕要你坐稳太后的位子,助新皇封禅泰山,不惜一切代价”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1他们说,最后这天下竟成了我的。是啊,我能垂帘听政,亦可调动兵将,我享满朝侍奉,亦...

每天读点故事_故事:锁匠女儿出事,没人愿意帮忙,不久后镇上572人接连遭祸

每天读点故事_故事:锁匠女儿出事,没人愿意帮忙,不久后镇上572人接连遭祸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1在遥远的西方,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小镇,乌托镇。那里有连亘万里的大雪峰,有霁光浮瓦的...

每天读点故事_故事:王爷帮我家人申冤还说要娶我,大殿上他的话让我彻底死了心

每天读点故事_故事:王爷帮我家人申冤还说要娶我,大殿上他的话让我彻底死了心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1认识萧子宁时,他尚还只是皇子。彼时,圣上虽然未立储君,明眼人却看得出,他对萧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