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的美好生活》作者 初吻江湖】秦岭印象 中篇小说《遗失的岁月（4）》情到深处最孤独！

失去的岁月

文/李小平

(4)

那天晚上和红玲姐姐进行了更深入的对话后，红玲姐姐去我家的脚步越来越频繁，次数也越来越多。当然，她每次来都少不了几个借口。比如送水、送食物、叫我吃饭等。但是她能多呆一会儿的最大原因是借书。

不过她如果逗留的时间长了，慧云姨也会或多或少的找些理由让她尽快回去，有时脸上明显的挂不住，当然这些红菱姐能体谅，我也能理解。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红菱姐有些神秘的来到我的房子，惊喜的告诉我：“小平，还记得我给你提的那个事吗？她今天中午就下来了！”

“什么事啊？哪个她呀？”我装糊涂敷衍的说道。

“装糊涂呀？！那晚不是说好了吗？看看嘛，不行的话还可以再选嘛！也不影响你什么？……恩！真是！”红菱姐有些嬉戏的说。

“她长的什么样呀？有红菱姐你漂亮吗？”我没好气的说，同时我心里在嘀咕：“人家明明喜欢的是你，你却另外找一个来搪塞我，什么意思嘛！”虽然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你们男孩子怎么都是这副德行，动不动就是漂亮不漂亮，告诉你！她呀当然长的比我好看多了！”红菱姐被我逗乐了，涨红了脸微笑着望着我说。

“我不相信！天底下还有比红菱姐还漂亮的人！”我不假思索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她除了漂亮，而且聪明能干，也不失温柔。”“她是我的朋友，和我是邻居，人长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所以我想把她介绍给你！因此你还要认真对待这个‘见面会’！”接着红菱姐有些认真得说。

我看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为了红菱姐对我的好意，我就暂时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有人说朦胧的美才是真正的美，也是含蓄的美，也有人说见面不如闻名，但无论面纱下的她是何等的搞笑，她都会成为我视野里一处不可抹灭的亮丽风景，因为她毕竟是红菱姐的朋友。既然她今天要来，那么红菱也一定说了我的一些情况，不知我在她心目中会被她构画和设计成一个什么样子。

终于约会见面的那一刻，在彷徨、忐忑与应付中等待而来了。当时我正在卧室前面的营业大厅里值班，慧云姨也许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开玩笑地说让我去“会会”面，别错过了“机会”。红菱姐把她带到了我的屋子，当着那个女孩子的面直言不讳的对我说：“她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你看她还行吧？”说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和那个女孩子听了红菱姐的话都有些不自在，我尴尬的向那女孩笑笑，那女孩也不好意思的向我笑了笑，然后我示意让她们先坐下，这时红菱姐还像整蛊专家一样还笑个没够，我倒有些木然了。那女孩拘禁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红菱姐有些“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和那个女子，心里不知道沾沾自喜的想些什么。

那女孩身材高挑浑厚，衣衫简朴，皮肤黝黑，相貌平平，当我将一杯茶礼貌的迪给她时，她用粗广的“男高音”对我说：“你喝------！”把我吓了一跳，我心里琢磨：“这人说话怎么这样？长得不漂亮、声音不温柔就罢了，说话的字数还那么简捷！就这么一下子，她原先在我印象中的分数由70分降到了50分。为了不让这种感受和这种局面再发展下去，我借有事先走出去了。

我在营业大厅故意呆着不回去，过了一会红菱姐却急了，她来找我了，我哭笑不得的望着她没好气的说：“红菱姐，你就饶了我吧？！拜托你带她走吧！”红菱姐听了却咯咯的笑个不停。

等我再次回到我的屋子时，那个女孩子真的已经离开了，只有红菱姐像是一位导演刚刚导完一部杰作，后又看了这部片子一样自豪的坐在那里等我的“意思”，我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心里的怨气不打一处来。红菱姐看到我一副被奚落的样子，心里更高兴了，她以嘲笑的口吻问我：“怎么样，还可以吧？看你那‘高兴’的样子一定是中意了吧？”

我走到床边，坐在了床沿上，我已经没有精神理会坐在我对面的她，而是望着桌上沾满灰尘的玻璃台板发呆，台板下面放的是一些发黄的家人照片和我手写的一些字画，玻璃台板好久已经没有擦洗了，这些照片和字画显得有一些模糊。

红菱姐觉得我可能是真的生她气了，好象也觉察到了她今天的举动无形中亵渎了我的某些东西，所认真起来，像做错事的大人用温和关爱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我，希望得到我的谅解，当我的眼睛再一次和她的眼神相遇时，我那被怨气所伤的心灵牢牢而心甘情愿被她那万般柔情的眼目折服而愈合了。也许是我太在乎她了，我生怕和她的眼神交汇，于是我在“喜欢”和“怕”之间恋恋不舍的收敛起了我的视线，又把视线又一次转移和放置在桌面那沾满灰尘的玻璃台板上，此时我多么想告诉她，我是多么多么的喜欢她、爱她！

就这样望着桌上沾满灰尘的玻璃台板，却不知不觉得将心里的想法用手指写在了这沾满灰尘的玻璃台板上：“红菱姐，你为什么要折磨我？我爱的是你！”。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奇迹从此出现了……我和红菱姐的感情也从此翻开了新的乐章…….

红菱姐是个很细心的人，看到我在台面上写写画画就用心留意了下来，待我离开坐位倒水之即，便走过去，坐在了我刚刚坐在床沿上的那个位置，我于是也有意识的转到她刚刚坐的那个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我看见她在认真的看，看我在玻璃台面上为她所写的那句话。看着看着，她也用手指在玻璃台面写了起来，此时我也很留意，我要看看她在写些什么？她写好了，有意识的让开了，这次她坐在了靠门口处的一个凳子上，我不知道她会写些什么，是拒绝还是……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神，而她呢？却有意让我用害羞的目光去感受她，然而我们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碰在了一起。她的眼神和刚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多了几分喜悦和光彩，脸颊上出现了几片红晕。经过这次眼神大战，我的胆子大了些，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又坐回到我习惯坐的那个床沿上。因为我很想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当我正在读看她写的字句时，我隐隐约约感到红菱姐有些不自然了，不过那种不自然的状态很快就消失了，她又显得很大方，很镇定，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台面上，在我写的那句话的右下方是红菱姐的笔迹：“你既然爱我，那你为什么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字迹清秀而工整。读着读着，我的心突然飘了起来，一下子飘到了嗓子眼，让我窒息，让我陶醉……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多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每一个人！

天啊，她是爱我的！而且像我爱她那样爱我，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我真蠢！红菱姐谢谢你！谢谢你也爱我。

“你既然爱我，那你为什么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对了！趁着红菱姐还没有走出我的房子，我要向她表白！我要张大我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征服她的她的心、征服她的目光，让她知道我有多么的爱她！

就这样我们的目光又一次交汇在一起，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呼唤，是不约而同的，是心照不宣，也是心有灵犀的。我们各自都用深情的目光去感动对方、去触目对方、去读懂对方……

红菱姐那充满含情脉脉的眸子在灼烧着我的视我，我告诉我自己，一定不能被她打败，就这样一秒钟，两秒钟…….可是她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们又继续对峙着，又是几秒种过去了，……渐渐地她被我的眼神逼迫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终于垂下了眼睑。接着，她舒展了一下心灵的“窗户”，又匆匆的收起“窗户”边上那长长而迷人“毛刷”，幸福地闭上了双目，突然她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我不知所措一片茫然，那时，我只是在书上听说过，女孩子的初吻一般都会让这个女孩子流泪，但是没有听说，女孩子第一次被人真正意义上的去爱也会流泪！

红菱姐也许是怕她的举动会让我误会，于是在我还没弄明白之前，她起身微笑着离开了。

短短的距离，我却目送她走了好远……红菱姐你怎么了？------女孩子的心思还真难猜！

之后有一段日子里,我因为家里有事,回了一趟家,因为太思念红菱姐的原因我,匆匆忙忙办完事后,又马不停蹄又赶回了单位,见到红菱姐姐那天,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对我的思念比我深刻,也比我含蓄,她首先为我打来热水,然后又忙着为我整理家务……后来从春桃姐的嘴里我才知道她等待我的那份思念并不亚于当年的孟姜女,不亚于她在岁月里苦苦等候范喜良的那份执著, 不过和古时候秦代的那些爱情相比,只是少了几许凄凉和酸楚罢了!

人啊,真是明明知道相思苦,却要偏偏为对方牵肠挂肚,经过几番细思量后,却甘愿享受这份痛苦!

以后,每当和红菱姐面对面,双双落坐在供销社院落的石凳上,共同守侯在一台随身听旁边的时候(那个年代有随身听的不多,这台随身听也是我在朋友处借的),我们的心也会随着音乐紧紧地守侯在一起,在一起歌唱,在一起放飞!我们的心是纯的,似雪,我们灵魂是美的,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然而我们的这份纯真爱情并没有得到慧云姨的认可,一直于后来她非得用“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的古训来“警告”我,为此我和红菱姐的纯情释放受到了巨大的阻隔,不是慧云姨的无情,而是那个时代的残忍和滞后。

九十年代初期，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和搞活，农村供销社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出现层层危机，虽然已经逃脱不了濒临瓦解和倒闭的命运，但是在它岌岌可危的同时，也在做垂死的挣扎，当时出现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除了供销社体制跟不上之外，它的沉没与市场经济的体系、竞争、生产过盛有直接的影响，当然也和管理层的贪污腐化是分不开的。九一年到九二年底，农村“供销社”这个让人羡慕四十多年的“国产单位”，曾经让多少人沾沾自喜的“铁饭碗”单位走到了尽头，在历史的长河中记下了光辉的一页和耻辱的一笔。洋洋洒洒、了了草草的画上了完整的句号。

不过在它沉没挣扎的最后两年里，它仍起到了一个承前启后的主导性作用，“供销社”这显赫的三个字也仍有它不朽的“魔力”，它仍是一个很吃香的国家企业单位。所以每逢过时过节或哪家娶妻生子什么的，一少部分村民争先恐后的要和供销社拉关系，想亲近一下，送点土产，吃个饭什么的。诚然，“君子不‘往’也属非礼，所以我们供销社的职工到哪里做客也会捎带点礼物，以示谢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有一部分人是因和我们单位里某个人属亲戚关系或朋友关系不图回报而请我们某些或某个人吃饭的。比如说我在我远方姨娘家吃过几次饭，在朋友刘杰家吃过饭，在慧云姨的亲戚家里吃过饭，等等一些处于真情的、没有“私欲”的盛情邀请和热情款待的赴宴。

到嫦娥姐家做客就属这一例，这天，受嫦娥姐的邀请，在下午下班的时候，慧云姨、红菱姐和我便踏上了去她家的路。嫦娥姐的家在离中心小学不远的地方，因在半坡上，因此从供销社到她家需要走半个多小时，一路上，慧云姨像是个指点江山的君王，喋喋不休的给我和红菱讲一些历史古迹和做人处世的一些经验和教训，然而我和红菱姐就像是她的一对臣子，除了“保驾护航”外，还要随声附和地听从她的教诲。也许是受红菱姐那句话的影响，我把更多的心事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因为慧云姨在身边的原因，我和红菱姐都有些放不开，除了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外，我尽量用“肢体语言”来和红菱姐做情感对话，“聊”些深藏在我们心里而没有机会表白的，那些美好而挚真挚纯的东西。

在路上，红菱姐多次被我眼睛里放射出来的电流所击退，她就像是个“不倒翁”，乐意被击倒，又迅速的站立起来，再被击倒时，再站……

我知道，红菱姐乐意被“击倒”，不是说她是个喜欢讨“失败”的人，而是她的所作所为是在向我传达她的温存、温磬和温柔。

红菱姐今天的着装有些鲜艳，金黄色的上衣，洁白色的裤子〈那时，我们那里还没有穿裙子的习惯，我想要是红菱姐穿上裙子会更漂亮〉。她飘逸的如同一朵云彩，清醇的酷似一杯美酒，迷的令人陶醉，美的让人痴狂。再看她那清澈的眼目，嫣红的脸膛，朱红的双唇，羞怯的笑容……

她文静的时候像湖水，她清纯的时候像山泉，她忧郁的时候像流云。她没有牡丹娇贵，没有梅花孤傲，但她却像玫瑰一样冷艳，像莲花一样高洁……

上帝创造了人类，其实每个人都有邪念和贪婪，只是有些人把这些‘魔鬼’封存在念了咒语的潘多拉魔盒里，使它永远不得超生，于是这一部分人成为了好人；而有些人有意或无意的把这些‘魔鬼’从盖了‘索罗门’印章的魔盒释放了出来，于是这一部分人变成了坏人，或是正在悔恨中醒悟的人。

在红菱姐面前，在这样一位靓女面前，我不得不具有“邪念”，也很想做一回“坏人”，可是我怕践踏了我们神圣的爱情，刺痛彼此纯真的心……

对于世事，在人性的地域里，常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在个性的情感国度里，往往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刻舟求剑”如果是愚蠢之极，那么“掩耳盗铃”则是自作聪明的自我愚弄，两者的共同点都是愚昧，不同点却是：前者是无心的无知，后者是有意识的自我欺骗。在我和红菱姐都沉迷入爱情的海洋，自我陶醉的时候，“得意忘形”的举动却引起了慧云姨的注意和怀疑，毕竟慧云姨是一个过来人，从她的眼神里我们俩人都已经清楚的看出，于是我们“亡羊补牢”的赶快修补我们的“过失”，收敛谨慎起来。

十七八岁是个梦幻般的年龄，常常喜欢做一些富有爱情色彩的纯真美梦。有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只要是有一个有思维，有奢望的人，有谁不向往“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美好爱情呢？至于红菱姐爱我的原因我很难说的清楚，但对于像红菱这样，含蓄起来像诗，美丽起来似画的女孩子，我能不为她动心吗？

爱越浪漫就越显得伟大，越平淡就越显得真实！虽然我们那时还不会浪漫，但是我们确实是为对方“活着”。为了我们的爱情不在显山露水，我们低调了许多，犹如冰封的湖，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下午三点时分，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嫦娥姐的家，在嫦娥姐及家人的热情款待之后，我们道别了她们返回了河口的工作单位。

从这天之后，我和红菱的来往逐渐减少了，也是从这天起，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路苦，那种煎熬让我们愤起了世俗偏见的一些东西。于是我们看似被流产的爱情,却在春桃姐姐平凡而秘密的传递中默默而烘烘烈烈的进行着,并没有慧云姨想象的那样,在爱情的幼苗还没有来得及茁壮成长的时候就将它折毁了!

我那时虽然没大去过城市，虽然不喜欢城市人浮躁和张扬。但是我喜欢城里人的爱情自由，我虽然喜欢农村青秀的河山，新鲜的空气，但不喜欢它的守旧和传统、贫乏和枯燥、肮脏和无知！我虽然有着农村人的羞涩和淳朴。但是我也有着农村人常有的悲哀。面对世事，我不敢说我有洞察一切的深沉目光，但是我却有着不同常人的理想和憧憬！

世上堪称伟大的东西往往不是体积，而是精神。当我和红菱姐都具有这样坚强的意念的时候，我们同时也具备了这种坚而不摧的精神！

酒是我们的个性，茶是我们的修养，水是我们的清纯，咖啡是我们的味道……

这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躺在孤寂的寒夜里，我仿佛看到了我们伟大而枯竭的爱情命运：在冰冷的街道，在没有阳光的暗夜，我俩像发了疯了似的，边跑边哭，寒冷和清贫随风而至，只有爱的激情洒满了冬夜的街道……

老天啊!我多么不希望我们刚刚成长的爱情就这么成为你偏见和世俗的殉葬品！

作者简介：李小平，男，党员，1973年9月出生，从小酷爱文学和艺术，山阳县板岩街人。此人性格内向，但风趣幽默，富有较强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曾经在《西藏日报》、《拉萨晚报》、《西藏青年报》、《商洛日报》、《山东都市潮》、《广州物业》、《天竺山》刊登多篇文章。在西藏拉萨军区曾获嘉奖十三个、优秀士兵两个、三等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