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人的印象中,秦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化沙漠。

尤其是李斯执政以来,陆续颁行了《挟书律》等,对于诗书的禁止更加严厉。但出土秦国竹简却是另外一番面貌,秦国百姓不仅按照周礼祭祀,还行酒令,甚至书写疑似诗经节选的情书。

秦朝并未废弃周礼,每逢接期、官府发售祭祀用品,并主持“祠先农”仪式

2002年,湖南龙山县里耶镇出土了一批秦朝竹简,其中有很多内容是关于“祠先农”一事的。按照这些简文记载,每逢三月二十日,官府便发售祭祀用品,并由相应官员主持祭祀仪式,民间则自己在家祭祀。令人诧异的是,有一支竹简赫然写道“□泰牢祠二”。这就明确说明:秦国最晚到了秦始皇三十几年,仍然流行太牢或少牢礼。

《里耶秦简》截图

太牢、少牢是周礼的核心,即民间说的猪牛羊三牲,太牢用三牲、少牢用猪羊二牲。这是周礼仍在秦国部分地区流行的确凿证据。经专家考证,秦国的祠先农是比较盛大的官方公祭,实际上是用少牢礼,可能咸阳才用太牢。那么,后世正史记载的商鞅变法废除周礼的说法,又怎么说呢?这就非常烧脑了。

《大秦帝国》剧照截图

秦国并未废除诗歌,民间文学一直都存在

众所周知,秦始皇焚书,烧的就是诗书,即《诗经》这类没用的东西。但两则出土竹简却是另外一番观感。

2010年,北京大学获赠一批流失海外的秦国竹简,专家称为“北大秦简”,其中有一些《饮酒诗歌》引起专家关注。根据释文,这些歌实际上是酒令。这些酒令读起来很像绕口令,非常饶舌,但又透露出各种不同的情绪主题,有的慷慨、有的幽怨、有的落寞……的确非常适合佐酒。

《酒令》之一,网络截图

不仅如此,更为震撼的是,北大秦简还有一篇《公子从军》的书信,从文中口吻看出自一位名叫牵的年轻女子,书信长达七八百字,其中哀怨婉转、百般倾诉,引用了多篇疑似《诗经》节选的韵文句子。如“南山有鸟,北山置罗”,此句在汉魏之际非常流行,汉朝也有竹简记载;司马懿篡位前,智囊桓范多次醉酒唱这个句子。说明秦国文学也一直没有偏离主流。

《公子从军》释文 网络配图

总之,秦国秦朝的实际生活场景与后世想象都存在比较大的差异,后世对焚书坑儒等事件也存在一定误解,很多专家已经做了辩正。(完)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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