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甘老师。和你一起品味历史,感受思辨。
用一句话概括真话乱世:农民起义泛滥,由六国贵族负责。
用一句话概括隋末乱世:农民起义发难、农民起义担当。
大秦和大隋,都是强盛的帝国,但都是二世而亡。它们曾经辉煌,却只是昙花一现。两个相隔八百年的朝代,为什么会是如此相似的命运呢?
推动历史发展的是人心和力量。
一个朝代,如果只关注力量而不在意人心,那么失去的不止是力量,还有它自己。这就是大秦和大隋的宿命悲剧。
01.超强动员能力
对于秦朝,最大直观印象就是强得不能再强,打遍了整个地理世界。向北,北却匈奴七百余里;向南,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在这之前,秦战国升级为秦帝国的时候,刚刚横扫了整个天下,灭六国、一天下。
再直观印象就是工程天下,周天子只是喊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秦始皇则是直接用干的,具体就是搞工程。长城、直道、驰道、秦始皇陵,随便一个,都能穷尽后世朝代整个生命周期的力量。
隋朝,也是如此。隋文帝杨坚可能不突出。但是,隋炀帝杨广则是淋漓极致地改造河山。
同样也是结束了数百年分裂,同样也是强得不能再强。高句丽不算,突厥、突厥被打服了;吐谷浑、吐谷浑被灭国了。
至于搞工程,秦始皇修长城,隋炀帝开运河;秦始皇给修皇陵,隋炀帝营东都。隋炀帝的工程量,不比秦始皇小。
此外,秦始皇巡行天下,隋炀帝就是一直在行走的人,甚至走到了草原突厥、来到了青海吐谷浑。
秦朝和隋朝,这两个短命王朝,所办到的大事,足以秒杀其他历代王朝。
原因是什么呢?
君主荒淫暴虐、君主穷兵黩武、君主不惜民力,可以这么说,但解释力量太弱。道德和性格评价,之所以没力量,就是因为没有直击实质。
秦朝和隋朝,之所以能打遍地理世界、工程整个天下,是因为他有能力做这些大事情。所以,问题的焦点在于力量,所以要问:他们哪来的力量。
秦朝有确切数字的人力调动:打匈奴30万、征百越50万、修皇陵70万,不算万里长城和驰道天下,就已经调动了150万壮丁,而且修皇陵这个工程不是一年就能搞定的,而是经年累月地修。
隋朝有确切数字的人力调动:营建东都、每月两百万,开凿通济渠、淮北上百万,开凿邗沟、淮南十余万;巡行雁北开凿太行山、河北十郡百姓,五十万耀武匈奴、四十万西征吐谷浑。另外,就是直接导致亡国的三征高丽,每次都是举兵百万。
这是一种超强动员能力。
隋朝和秦朝的中央政府,平均每年至少调动全国百分之十以上的壮丁,要么搞战争、要么搞工程。
秦朝,刘邦到过咸阳、英布修过皇陵,一个江苏人、一个安徽人,在两千年前居然能跑到几千里外的陕西去搞工程。陈胜河南阳城人,居然要被调动到渔阳,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密云,去守长城。这就是秦朝的超强动员能力。
隋朝,不用看那些乱世豪杰,只看皇帝杨广就可以了,去过雁北草原、去过西北青海、去过江南扬州,而且每次去都是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大队伍。在扬州杀死隋炀帝的宇文化及这伙人,都是陕西人。这就是隋朝的超强动员能力。
02.来源于战争任务
秦朝是在战国乱世中成就自己,隋朝是在南北分裂中成就自己。所以,这两个统一王朝有着相同的任务内容,就是战争。因为统一从来都不是谈判谈出来的,即便自己再强大、敌人再弱小,成就统一,也得战场上见分晓。
所以,秦朝和隋朝,都是一种战时军国主义模式。战争不止是他们的手段,也是它们的目的。于是,所有的法令制度、管理模式以及百姓的生活方式,都要服从和服务于战争这个目的。
秦朝最明显,自秦孝公商鞅变法开始,秦战国就一直是耕战立国。秦国的老百姓,从出生到死亡,就两件事:一个是打仗、一个是种地。同时,强制推行郡县制和编户齐民,原因就是平时容易征税、战时容易组织,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管理和举国动员。
所以,秦国的战斗力,非常彪悍。山东六国,与其说是被秦人武功给打垮的,不如说是被秦国实力给耗垮的。
因为战国乱世是一个囚徒困境,要打破这个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获得新的力量。从外部注入肯定是不行了,因为草原还在成长,所以只能是中原的七大战国自己玩。既然外部力量无望、既然只能自己玩,那就必须内部挖潜,进行自我改造。秦国改造得最好,所以也就最有可能打破这个囚徒困境,对其他战国形成实力碾压。
隋朝,也是这个套路。但是,隋朝面对的问题要复杂一点。因为草原已经成长,所以中原王朝就要重视草原这个外部力量。
南朝的东晋和刘宋都已经实现了改朝换代,而北方还在时聚时散。原因就是草原力量一直在掺和中原博弈。北魏的对手是柔然,北齐和北周的对手是突厥。
但是,囚徒困境的大环境,并没有改变。所以,到最后还得力量说了算。而为了获得这种力量,仍旧得向内挖掘。而方法手段,北周和隋朝与秦战国没啥区别。所谓府兵制、所谓均田制,就是耕战的另一种实现手段。
秦朝严刑峻法,隋朝就不严刑峻法了吗?隋文帝时期,偷一升粮食、偷一个大子,就得处死。其实,立法重不重、刑罚严不严,都是次要问题。如果法律的生命在于执行的话,那么执行上严、才是真得严、执行上酷、才是真得酷。
而为了实现超强动员能力,秦朝和隋朝就得依靠严刑峻法来实现内部整合。所以,秦朝和隋朝的行政效率,绝对是碾压历朝历代的。否则,它们不可能完成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大事。
03.同样的宿命
统一之后,秦始皇做过努力。他试图融合山东风华与秦法秦制,打造出一种新的帝国文明。但是,这个努力失败了,大秦依旧继续坚定法家道路、适用法家模式。
法家没什么不好,但是法家主导的超强动员能力,太厉害。它赋予君王和朝廷无限的权力,统治能力无限加强,其结果就是地方回应降到极限。
对大泽乡起义进行简单拆解:一群即将到北京密云做苦力的河南农民,面对就地起义还是千里戍边的问题,他们选择了就地起义。
所以,抽出核心问题就是:秦帝国只考虑统治的问题而不回应百姓需求的问题,于是,百姓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应自己的需求,那就是起义。
大秦帝国什么都能做到,但就是做不到回应百姓需求、让百姓幸福,甚至它从来也不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大泽乡起义如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天下反秦的燎原之势。
大隋呢?大隋同样如此。
公元612年,杨广第一次征高丽,发动了百万大军。但是,征高丽的前期准备工作,比如军队集结、辎重运输,早就开始了。所以,大隋的第一场农民起义在公元611年爆发,即王薄领导的山东长白山(今山东邹平南)起义。
秦末大泽乡起义是陈胜率领的九百戍卒,隋末长白山起义则是王薄领导的山东苦力。
所以,简单拆解长白山起义就是:一群即将浪死辽东的山东农民,面对就地起义还是徭役高丽的问题,他们选择了就地起义。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这是起义领袖王薄所作《无向辽东浪死歌》的最后两句。意思是老百姓宁可起义造反被杀头,也不愿意再跟国家合作、跑到辽东送死。
隋炀帝,修大运河、沟通南北;营建洛阳、制衡天下;灭吐谷浑、郡县西域。这些都是大事,都是事关帝国统治的大事。他在做这些大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老百姓满意与否,甚至不屑理会他们的态度。所以,当百姓造反的时候,也就没人在意大隋的统治,依旧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04.人心与力量
这就是人心与力量的博弈。
国家获得了绝对的力量,也就绝对地忽略了人心。而当人心由离散走向彻底对抗时,国家的绝对力量也就会瞬间瓦解。
大秦和大隋,都生长在乱世分裂的时代。
在这个囚徒困境中,他们自我改造、自我演化出了一种超强力量形态。大秦是耕战立国,大隋是府兵均田,都是一种战时军国主义模式。
靠着这种模式,他们获得了力量,成为博弈胜出的王者。
虽然分裂被统一取代、虽然战争被和平取代,但是,他们仍旧保持着超强动员能力,无法摆脱战时军国主义模式。
所以,两个王朝的超强动员能力,就要“有的放矢”。于是,大秦和大隋,在统一之后的行事逻辑是完全一样的,他们办了很多“大事”。也正是这些“大事”,瓦解了人心、崩溃了帝国。
因此,秦末乱世和隋末乱世的形成,都是因为国家太有力量,而且放任了力量。其结果就是失去人心也失去帝国。
力量就不能被控制住吗?在传统中国,解决这个问题,可能就是个小概率事件。
历史总相似,因为人性总相似。
人性的智慧,总会遭遇经验的局限。秦之前,自三代到战国,就没有农民起义能成功的。隋之前,自汉末到南北朝,也没有农民起义能成功的。所以,秦主与隋主,不可能深谋千年、远谋天下,这是人性的局限。
国家只关注统治的大事,不关注人心小事。
这个统治逻辑一旦形成,就会让超强动员能力成为一股势不可挡的历史趋势。这个历史趋势,或许只有在遭遇到更大、更激烈趋势之后,才能平复下来。历史才能被引入另外一种可能。
推动历史前进的,不止有力量还有人心。所以,当一个王朝、一个帝国只关注力量而不关注人心的时候,它不仅将失去力量,也将失去自己。因此,国家强大的同时,我们不仅要关注力量,还要关注人心,更要关注对力量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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