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是英语国家对中国的称呼,在英语体系中China是陶瓷的意思。
与“China”类似的是,法语体系国家称中国为Chine、意大利称中国为Cina,与China大同小异。传统观点据此认为,“China”的称呼源于中国瓷器。那么,事实真是如此吗?其实英语“中国”与“瓷器”都是China,只是同词不同源而已,China的来源另有深意!
与“China”最接近的称呼,是源于公元前4世纪的古印度梵文书籍《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和《摩奴法典》,其中将中国命名为“Cīna”,就是我们深恶痛绝的支~那,Cīna还有“至那”、“脂那”、“震旦”等不同汉文译法。
但彼时“支~那”与二战时日寇蔑称中国的“支~那”完全不是一回事,比如《大唐西域记》就有一段记载:“王曰:‘大唐国在何方?经途所宣,去斯远近?’对曰:‘当此东北数万余里,印度所谓摩诃至那国是也。’”近代日本击败清朝之后,日本刻意将“支~那”与低下、野蛮等蔑称联系起来了。
“Cīna”——“China”,两者存在明显的演化关系,如今葡萄牙语、荷兰语、德语、英语中的China以及法语中的Chine等皆起源于梵语Ci^na—stha^ na之说,已成学界公认。
问题在于:古印度称呼中国为“Cīna”,到底有何渊源呢?
“Cīna”即“秦”?
对于“Cīna”起源,著名传教士卫匡国、法国汉学家伯希和与鲍狄埃等学者都认为“Cīna”因秦朝而得名,称中国为秦(sin、chin),而China中的a是葡萄牙加上的。其中,伯希和认为“Cīna”是“秦”的音译,而古希腊对中国的“赛里斯”称呼是源于丝绸,将“赛里斯”与“cina”彻底分开,指出两者没有关系。
19世纪,清朝著名外交家薛成福认为:“欧洲各国称中国之名,英曰‘采依那’,法曰‘细纳’,意曰‘期纳’,德曰‘赫伊纳’,拉丁之名曰‘西奈’,问其何义,则皆秦之音译”。
近代著名史学家张星烺更进一步指出:“秦国在公元前七世纪秦穆公时,作为春秋五霸之一已很强大,威震四方,影响西域、西南,远扬印度,故公元前四世纪时印度梵文中最早出现Cīna并不意外,之后变化而来的Cin、Cina、Chin、China、Thin、sin、Sina等不同的“支~那”拼写,均源于Cīna。”
在秦公一号墓中(学者推测是秦景公之墓,春秋战国之交时期),学者对殉葬马匹尸骸DNA检测发现,秦国已经引进汗血宝马,说明秦国影响力很可能已经远达西域和古印度,张骞凿空西域开通的丝绸之路,或许秦穆公时代就已经开启。需要说明的是,欧亚大草原上的丝绸之路,最早可能要追溯到公元前10世纪左右,与我们熟知的丝绸之路路线不同。
公元前4世纪,在司马错的建议之下,秦国灭掉巴蜀,将西南地区纳入秦国版图,取得争霸天下的重要后勤基地。而鲜为人知的是,在西南地区,还隐藏着一条“西南丝绸之路”,是一条深藏于高山密林间的丝路,连接中国与古印度。
因此可以大胆设想一下,公元前4世纪之前,秦国与古印度频繁交往,所以古印度就根据“秦”的读音,将东方这个国家或这片大地命名为“cina”。
“Cīna”即“丝”?
学者研究发现:印度古籍中Cīnapattā一词,意思是“脂那的成捆的丝”!
公元前四世纪时,印度孔雀王朝幕臣考铁利亚《治国安邦术》一书中,出现Cīnapattā一词,梵文大师季羡林(见上图)译为“脂那的成捆的丝”,说明当时中国丝绸已经在印度出售。而且,季羡林考证还指出:梵语中的Cīna即有“丝”的意思。
众所周知,古希腊称中国为“赛里斯”(Seres),拉丁文Seres原意是“有关丝的”,公元2世纪的罗马人包撒尼雅斯的《希腊志》中记载,就是“他们国内生存的一种小动物,希腊人称之为‘赛儿’(Ser*)”,因此古希腊以Seres来称中国的,其起于蚕与丝的本意。
既然都代表丝绸,那么古希腊称中国的Seres,还有西方对中国其他称呼如“秦尼”(Sinae)等,是独立发展出的新词,还是从“cina”演化而来?
不少学者认为,“秦尼”(Sinae)、赛里斯(Seres)、China(英语)、Chine(法语)、Cina(意大利语)、Kina(希腊语)........除了公元10世纪后流行的称中国为“契丹”有明确词汇表述之外,绝大多数对中国的称呼,都是源于梵文“cina”,起源意思就是“丝”!
总之,“Cina”本意无论代表秦国,还是代表丝绸,都与丝绸之路息息相关。通过丝绸之路,传播了秦国威名,也让丝绸走向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瓷器真正闻名世界,主要是在隋唐宋期间,而从古印度“cina”出现在公元前4世纪左右,因此“Cina”演化而来的“China”本意不可能是瓷器。或许,西方人初见中国瓷器,爱不释手之余,就用“China”来称呼中国瓷器了,以至让后人误解。
参考资料:《古时“老外”怎么称呼中国》、《从“赛里斯”到“桃花石” —— 从前外国人都是如何称呼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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