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罗汉朝南海的故事】惟优是取 体大思精 ——魏紫熙《奇峰耸翠》管窥

旗鼓相当

从古至今，很多画家都喜欢画黄山，古代的梅青、石岛、店江、近现代的黄宾红。

我们编撰此书向全国有关画家征稿时，喜得著名画家魏紫熙的《奇峰耸翠》图，但见画中峻峰雄峙，拔地倚天，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山峰，构成了鳞次栉比的图景，气势博大，蔚为壮观，睹之使人褫魂夺魄，砰然心动，深得黄山西海之神貌。

古人说：“凡画山水，先定宾主之位，次定远近之形，然后穿凿景物，摆布高低”(宋•李成《山水诀》)斯图亦循此法，主峰居中，仪态雍容，俨然一付“领衔”架势，左毗远岭峭壁，右邻“石柱”“圆峦”，前有笔立的三组山峰护障，背有简括的远岫依托，主次分明，纲维井然。画左实而重，峭壁险壑有杳窈幽冥之感;画右轻而虚，烟云飘忽，有动荡奔沓之慨。同一景观，穷极主从、轻重、虚实、前后、整散之变，可谓丰富多彩，气象万千。加之横式置陈，画境旷阔，趋势开张，愈发显得雄厚磅礴，气势非凡。

画家深明作画“以布置气象为第一”的重要性，“然亦只是大概耳”(明•李日华《竹嬾画媵》)，要想取得理想的艺术效果是不够的，优秀的作品应当是每个细节都是构成画面形式美的不可忽视的因素，必须在看似不关宏旨的精微处下功夫才能耐看，经得起推敲，于是缩小松树与山峰的比例，衬得山峰更为高大;下部山崖处置一株黑松，克服板实，活跃画面。在穿凿景物时“因地制宜，斟酌设施，无一处小样非精心结撰”(清•华琳《南宗秘诀》)，既着意整体美，又重视单象美，可谓宏观取势，微观求精。

具体刻划以小斧劈、长披麻为主，略兼马牙，骨峻力遒，笔致沉厚。峰身以青色罩染，空出白色烟云。峰凹背光处及小峰头裂削处均以浓墨画成。墨线勾擢的轮廓，石纹与青黛色彩融冶交织，恰切地表现了刚健凝重的山石质感，外加峰巅的石青苔点和崖际小松粘缀，黄山的特点益加显著。

远山略抹淡赭，不仅反映阳光照射感，也有冷暖色调对比的作用，以免全画色彩单一之弊。至于零星的细小红叶，当是逸笔点缀增韵趣、添热闹罢了。

西海是黄山有名的去处，此画不拘于实景，更没有将那些导游们津津乐道的什么“仙人晒靴”之类牵强附会的东西写入，而以艺术家高蹈的审美观点进行取舍，谋篇造境着眼在黄山的峭峰、奇石、苍松和烟云之上，真正把握住了黄山的精神，堪称形神兼备。如主峰右侧的“石柱”颇象散花坞中的“梦笔生花”，主峰左侧一排黝黑的石笋又似“十八罗汉朝南海”那里的峭峰。画家画黄山西海是不限于西海的，将凡能体现西海特点的都通统取来一中国画写生和创作惟优是取，“移山填海”，意象造境的传统精神给了画家发挥艺术才能提供了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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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国亭 《当代山水画佳作赏析》 第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