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7月10日,马塞尔·普鲁斯特出生在布洛涅森林和塞纳河之间的一座豪宅里。他于1922年11月18日去世。
普鲁斯特纸展
马塞尔·普鲁斯特去世后不到一个世纪,他的长篇巨著《追寻逝去的时光》在世界范围内的阅读和研究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让-伊夫·塔迪埃在主持修订的加利玛出版社新七星图书馆总序中对普鲁斯特评价很高:“长期以来,人们都说英国有莎士比亚,德国有歌德,歌德。有关普鲁斯特的著作出版数量之多,令人想起法国现在和将来都有马塞尔·普鲁斯特。”普鲁斯特成了法国文学的象征。
普鲁斯特不仅仅属于法国,他的作品在一百年里被翻译成了多种语言。在中国,卞·支林于1934年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发表了他的《追求》的第一个译本,题为《睡眠与记忆》。经过长时间的沉寂,从1989年到1991年,译林出版社翻译出版了加里马出版社1954年出版的《追寻》,共七卷。
对于普鲁斯特这样敏锐的小说家来说,艺术作品带来的启蒙可以改变他对世界的视野,促进他个人审美视野的形成和确立。
在巴黎,伊利-贡布,诺曼底海滩,威尼斯……从室内到室外都不难找到普鲁斯特的足迹。这些脚印不仅呼应了他的小说,也让人们一窥中国艺术…
Courselle街45号
从1900年10月到1906年,马塞尔住在Courselle街45号。这是他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不仅是他家破人亡、父母相继去世的悲伤阶段,也是他个人审美视野形成和确立的阶段。正是在这个时期,他去了比利时和荷兰的一些城市,亲眼看到了伦勃朗、梅灵、鲁本斯、哈尔斯和维梅尔的画作。拉斯金的启示把他带到了意大利的威尼斯。中国的装饰和中国的艺术,就像他居住的巴黎的不同街区一样,隐藏在文化景观中。
中国装饰与中国艺术
现在Courselle街45号斜对面,有一座中式的红塔。应中国古董商陆的要求,这座塔由法国建筑师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重新设计和建造。1925年,买下这块地产,作为他在巴黎的中国艺术贸易公司的所在地。鲁于1902年来到巴黎,当时巴黎几乎没有中国人。他最初在马德琳广场的一家中国商品和古董店当帮手。1908年,他在离巴黎加涅尔歌剧院不远的一条小街上开了自己的中国艺术品贸易公司,影响逐渐扩大。不可否认,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因为他曾经将几件珍贵的中国文物卖给外国收藏家。
我们在这里提到他,是因为他很可能是《追寻》中一个人物的原型:一家中国古董店的老板。在《少女的阴影下》中,普鲁斯特写道,马塞尔为了讨好吉尔伯特,把家里的一个中国瓷瓶卖给了一家“中国大古董店”的“老板”,得到了远远超出他对他的期望的“一万法郎”。从小说中的描述可以推断,这家古董店和马塞尔的家应该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公园和加涅尔歌剧院之间,也是鲁·古董店的所在地。
马塞尔家的新家离孟索公园不远,这是一个英国花园。除了欧式雕塑和柱廊,还有中国风味的小桥、曲径荷塘、假山瀑布。在花园的北门旁边,有一个于1898年开放的陈那斯基博物馆。自1905年以来,它一直以中国古代艺术收藏为特色。
在普鲁斯特的小说中,中国的屏风、花盆、瓷器、绘有龙的沙发套、丝绸制品等。散落在威尔第兰夫人和奥黛特的客厅里,德·盖尔芒特家族的人喜欢博韦织物。在历史悠久的韦伯王嘉编织地毯场制作了两套极具影响力的代表中国场景的挂毯,在18世纪推动法国和中国家具的流行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普鲁斯特有可能亲眼看到了他作品中所有的中国陈设和艺术品。而且,对于他这样一个敏锐的小说家来说,艺术作品带来的启蒙可以改变他对世界的视野,促进他个人审美视野的形成和确立。威尼斯和罗斯金的启示
在此期间,他在母亲的帮助下,翻译出版了英国作家兼美学家罗斯金的两部作品《亚眠圣经》和《芝麻与百合》。罗斯金关于中世纪大教堂的随笔,意大利威尼斯画家的作品,以及他对几位伟大画家的热情赞美,深深地影响了普鲁斯特。1900年4月底,他在母亲的陪同下,以罗斯金的《威尼斯之石》为指南,参观了威尼斯的教堂、雕塑和壁画。同年10月,他又一个人去了威尼斯,在帕多瓦的竞技场礼拜堂看到了乔托的壁画。
这些小天使虽然画在竞技场小教堂的墙上,却像某种真正的飞行生物,仿佛可以在圣经和福音书时代的自然史书上看到。圣徒行走时,这些精灵在他们面前飞来飞去;任何时候,上面都会有一两个小天使陪着圣人。因为他们是真正的飞行精灵,我们会看到他们轻松地上升、划弧线、翻筋斗或下潜,做出各种违背万有引力定律的姿势。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只灭绝的鸟或在芬克下练习滑翔的年轻学生,但更像文艺复兴时期和各个时期后期绘画中的天使。相反,它们并不那么相似。那些天使的翅膀只是象征,他们的举止通常和天空中其他没有翅膀的人一样。
卡帕乔是另一位深受普鲁斯特喜爱的威尼斯画家。这位小说家写了喀尔巴乔的两幅画《追寻》中人物的服装,指出西班牙时装设计师弗迪尼参照画中人物的服装设计了奢华的新时装。普鲁斯特用“樱桃红的锦缎或绿色的缎子”、“用珍珠装饰或用装饰性的空花边装饰”来描述喀尔巴乔画作中人物的服饰,并把弗迪尼的长裙穿在他的女性角色——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和阿尔贝蒂娜身上。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普鲁斯特搬到了这里。在加勒纳的瓦莱博物馆,我们可以看到普鲁斯特卧室里的一些家具和陈设,这些东西自从他父母去世后就一直伴随着他。在角落里,有一个模仿中国的屏幕。画的是层层楼梯,人走在楼梯上,花园,亭台楼阁。种种迹象表明,当时的巴黎人对中国艺术非常着迷。
它靠近著名的展示亚洲艺术的“吉美”国家博物馆。“吉美”于1884年从里昂迁至巴黎。这里展出了许多精美的中国青铜器、玉器、瓷器和漆器。
巴黎是个小城市。可以说,从普鲁斯特的任何一个住宅到市内几个展示中国艺术的博物馆,或者到展示西方人所熟悉的“传统艺术”的卢浮宫,再到当年展示印象派画作的国家艺术博物馆网球场,都是步行即可到达的。普鲁斯特在《追寻》中提到了很多画家的名字,描述了很多画作。画家兼作家埃里克·卡佩利斯编辑的《普鲁斯特小说中的绘画》一卷,包含了从古代到现在的190幅绘画作品;法国画家柯罗和夏尔丹分别是《追寻》中提到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画家。
1922年11月18日,马赛尔·普鲁斯特在家中去世。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向管家塞莱斯特口述《女囚》中关于作家贝格特之死的一段话。这段话也来源于普鲁斯特的亲身经历。那是在他去世前一年的5月,当时他去了国家网球场美术馆,参观了一个荷兰画展,在那里他看到了弗米尔在代尔夫特的《小场景》,他已经很熟悉了,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美丽的画”。他非常兴奋,但差点为此病倒。后来,他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寄托在小说家贝格特身上。画中的一面黄色小墙画得非常好。如果你单独看它,它就像一件珍贵的中国艺术品,它本身就有一种完全的美...在他的记忆中,这幅画似乎比他见过的所有画都要明亮和不同...他首先注意到那些蓝色的小人和玫瑰色的沙子,以及那一小块极其珍贵的黄色墙壁...他的眼睛是直的。“我应该这样写,”他心想。“前几本书太无聊了。其实应该多涂些颜色,让他们作品中的句子变得非常珍贵,就像这面小小的黄墙。”
对于普鲁斯特为什么喜欢弗米尔的画,人们给出了不同的解释。一位喜欢对人名的发音大做文章的评论家指出,弗米尔的法语发音和Vers mère、Vert mer一样,我们可以用这个来说明普鲁斯特在生命的最后十年用文字表达了对母亲的爱;而爱,不仅仅是母爱,深如碧海。生前写作:弗米尔与中国艺术
维克多·雨果写道:“草总是在生长,孩子最终会死去。”而且我想说残酷的艺术法则是这样的。当人类死去,我们历尽艰辛而死,我们都想让草生长,不是从被遗忘的河流,而是从永生。旺盛的工作是茂盛的草。一代又一代的人来到草地,他们不会想到那些睡在草地下的人。他们来愉快地享受草地上的午餐。
普鲁斯特的小说是他对自己喜欢的许多文艺作品的改写和再创作,因此同时容纳和超越了那些作品:《圣西门回忆录》、《路易十四的作者》、《一千零一夜》这一古老的阿拉伯故事、深受日本浮士德绘画影响的埃尔斯特的印象派绘画、以及吸收了一些东方因素的德彪西的音乐。他所知道的和他在荷兰画家维梅尔作品中看到的都是精致完美的中国艺术品...如果说《追寻》中存在着中国艺术,那么第一个就是这种“理解”的眼光:世间万物都是相关相通的,我们总能从一件事物中认识到另一件对立互补的事物。由此,普鲁斯特编织了一幅人类灵魂最美的画面。
与一个人有限的生命相比,他的作品是如此的无限。但是,只要进入他生活中的自然文化风景,了解他从小孜孜不倦的读书,仔细观察过去的艺术,热爱天上的美,尽一切努力去传达...所有这些都是自然的,甚至是不可避免的。正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积累了难以想象的知识和爱的财富,他才有了超凡的眼力。注定他的作品是属于大家的。
普鲁斯特葬在拉切斯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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