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杂牌军抗战不能忘了杂牌军

作者|周明

资料来源:国家人文历史

历史就是选择和遗忘。

近年来，人们开始重新审视正面战场的英雄事迹，但很少有人注意到正面战场的“边缘”，这不是黄埔系的劣等品牌部队。在武器装备上，不如中央陆军；军纪上，不如八路军、新四军；历史上他们只是配角。

但是没有这些杂牌军，中国的抗日战争几乎无法前进。

上海淞沪会战前后三个月，中国军队共投入兵力约75万人。除了精锐的中央军，地方川军、湘军、军、粤军、皖军、东北军、西北军都参加了。

这不是口号，也不只是国共之间的事。面对装备精良的日军和现代陆海空立体作战空，这些装备简陋的部队在淞沪战场上的表现如何？

1937年8月，淞沪会战爆发。前期由于所有的中央陆军部队都已投入作战，9月后赶到淞沪战场的部队大部分是劣质品牌的部队，包括湘、川、桂军、粤、黔、东北、西北，以及包括皖、浙、赣、鄂五省联军在内的各派。劣质品牌几乎占了淞沪会战78个师的一半。

除了滇军因路途遥远而未能及时赶到战场外，全国各大武装派别都参加了上海战役和宋战役，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于是很多派系完全抛弃了个人和小团体的私利，为了共同的目标——赴国难、抗日、抗外侵略，聚集在同一个战场。第一次，一个曾经分裂分散的民族爆发了空之前的凝聚力。

松湖战役示意图

川军:老军阀的血

川军可以说是中国军阀割据最典型的模式。自北洋军阀时代以来，大大小小的军阀势力十余家，互相争斗不休。直到1934年刘翔基本统一四川，川军普遍给人装备差，战斗力低的印象。

1937年9月，出川抗日的川军第20军、43军第26师从四川、贵州出发，10月初到达松湖战场。

10月9日，第20军并入第19军序列，负责保卫大厂以北的藻溪沿岸地区。而这一带恰恰是日军登陆保山的主攻方向。10日20军接管友军防御时，荀早浜北面的屏障陈嘉航被日军攻陷，导致荀早浜的主力阵地直接暴露给日军。于是，二十军军长让桑立即下令反攻，夺回陈家行。10日至16日，20军围绕陈家行与日军展开激战。它在陈家行进进出出五次，又丢了一次，又丢了一次又一次。就连134师的老师杨汉忠也受了重伤。战斗形势激烈可见一斑。

15日，由友军防守的顿悟寺阵地失守，20军奉命组织反击，连夜收复顿悟寺。第20军军长杨森把这个任务交给了134师402旅408团，该团实际只有两个营，实力不强。然而，它的首领项文彬知道川军装备很差，在火力上无法与日军对抗，只能与日军进行近距离战斗，用血肉之躯来抵消其装备上的劣势。

入夜后，项团长率部冒雨发起猛攻，前刀排冲向日军阵地，只留下一人！然而后续官兵冲进阵地，与日军肉搏，一举夺回阵地。日军被赶出阵地后，用重炮轰击川军，然后发动进攻。

川军等日军步兵接近阵地后，用手榴弹和刺刀击退日军。就这样，408团终于牢牢守住了顿悟寺，直到17日凌晨。408团撤离阵地时，只剩下120人，所有的连长都阵亡了，只剩下4个排长。

淞沪会战期间，中国军队赶赴前线增援

十月的上海、松湖战场，是一场以大场为主的阵地攻防战。在惨烈惨烈的血战中，中国军人表现出了献身精神，26师就是典型的例子之一，其顽强的牺牲之惨烈足以在史书中熠熠生辉。全师5000人中只有600人幸存，4名指挥官中有2人死亡，14名营长伤亡，13人受伤。原本默默无闻的26师，在全军成名。1938年3月，军委武汉军事会议审议了战役第一阶段的得失，26师被评为淞沪会战战绩最好的五个师之一。

川军在淞沪会战中的出色表现一扫之前川军的轻视和不屑。

桂军:各种品牌中的斗士

桂军可以说是“劣质军中的斗士”，在军阀混战中战绩斐然，也是当时中国本土实力派系中唯一能与蒋介石中央陆军抗衡的派系。

卢沟桥事变后，桂军改组为7军、15军(后改名为48军)、31军，组成11军，赴徐州参战。由于上海与淞沪战事紧张，7军、48军紧急调往上海组建21军，廖磊任司令员。

10月15日，21军到达上海，日军突破枣枣城南岸，大场面岌岌可危。中国军队正准备组织大规模反击，以恢复蔡早浜南岸的阵地。时任广西部领导、副总参谋长的白崇禧对桂军充满信心，主动提出由21军进行这次大规模反击。

21日晚8时，经过1小时的炮兵准备，21军反攻部队分左右两翼，向谭家头、陈家行发起猛攻。桂军仍然按照内战的旧方法用刺刀冲锋。在内战中，普通军阀部队火力薄弱，无法用火力压制桂军的冲锋。只要桂军冲进阵地，开始肉搏，基本上就能赢。但现在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火力强大的日军。尽管桂军的指控很勇敢，但它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1937年，上海、上海之战，国民革命军地方部队隐藏在路障后

桂军凭着热血的勇气，经过激战，于22日凌晨攻占了陈嘉航和桃园浜。23日，日军发动全面猛攻，炮火猛烈攻势席卷大地，这是上海淞沪会战以来前所未有的。日军进攻时，放出浓烟作掩护。桂军误以为是毒气，军队士气大乱。一线阵地立即被突破。174师师长王赞斌亲自到前线督导战斗，千方百计组织部队抗击日军猛攻。然而，由于部队在反击中伤亡惨重，谭家头、陈家行等阵地在下午失守，桂军尽力勉强维持走马塘以南的阵地。至此，阵地战中唯一的大规模反击以失败告终。

两军在的六个师参加了沪宋之战，不仅打出了声势浩大的大反击，而且在战斗的最后阶段顽强地阻击日军掩护主力撤退，付出了近5万人伤亡的巨大牺牲，值得“钢军”的赞誉。

东北军:我会尽我所能为自己报仇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东北军成了无根浮萍，四处漂泊。东北军深知亡国之痛，背负着“不抵抗”的骂名，自然比其他劣等部队有更强的抗日决心和勇气。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东北军各部门立即北上华北。10月中旬，由于松湖战场形势恶化，东北49军、67军紧急转移到上海。

49军于10月28日到达上海，被编入陈诚左翼作战军序列。11月4日，49军105师开始在姚家堡地区与日军作战。东北军的装备在杂牌军部队中属于一流水平，因此拥有比较强大的炮兵，可以与日军隔河展开炮兵作战。步兵也用猛烈的炮火阻挡日军渡河，先后多次击退日军渡河。

上海淞沪会战期间，中国军队在上海街头行进

67军是张学良在东北军的嫡系。以前是五个师的超级军，这时候已经改编成只有两个师的B级军了。10月底，67军奉命从华北前往松湖，11月3日到达青浦。这时，松湖战场的形势已经非常危急。67军危在旦夕，配合川军43军26师从6日至8日“守松江三日”，掩护主力撤退。

67军赶到松江，还没来得及筑工事就投入战斗。7日日军强行渡江，67军用大炮镇压日军炮兵，集中重机枪打日本摩托艇和帆船，击退日军强行渡江。8日，日军主力到达时，攻势异常凶猛。108师在理惠与日军激战，屡战屡败，阵地三次易手。陆军司令吴可仁在击退日军之前亲自率领冲锋。米希杜107师的战斗也很激烈。319旅少将朱阵亡，全师伤亡过半。

到8日晚，保卫松江三天的任务终于完成，67军撤至白河港。因为苏州河上的桥被日军炸毁了，吴可仁不得不带领部队游过这条河。在指挥部队渡河时，突然遭到日本便衣小分队袭击，吴可仁被射进水中，英勇牺牲。这是松湖战役中唯一牺牲的中尉指挥官。

松江一战，67军伤亡惨重。除司令员吴可仁外，全军少将参谋长吴同刚，108师少将参谋长邓玉卓，322旅少将刘奇文，321旅少将朱容止等8名领导遇难。107师全军覆没，108师伤亡也超过三分之二。但战后67军被取消，降为108师，并入中央陆军。

装备精良，以不抵抗为耻的东北军，是一个铁了心要死的哀兵。既然到了淞沪战场已经是战局无法挽回的时候了，那就只能充当分手部队了。虽然损失惨重，但我们还是完成了预定的掩护任务。

湘军:不，湖南不是军队

俗话说“无湘无军”，几乎各派都有湖南兵，以湖南人为主的湘军是中国近代史上以勇猛著称的军队。军阀割据时代，湘军和川军一样，派系林立，有赵恒惕、唐生智、何键、陈渠珍、保和团等。到抗战前夕，湘军各派系已经半集中，没有四川、桂军那样独立。

湘军也是第一个进入松湖战场的。8月17日，第八军所属第62师抵达上海浦东。此外，以改编自湘军旧部为主的十军驻扎在杭州湾南岸，九月以后陆续参战。留在湖南的第15、16师奉命于8月底东进，9月5日到达上海，划归第15军。他们于9月16日首次投入战场。这两个师是湘军中最优秀的，装备更好，官兵素质好。他们初入战场时气势如虹，在罗店、柳巷给侵略军迎头痛击。

淞沪会战时，约有8万湘军参战，占参战总兵力的1/10以上。它是所有不同品牌的部队中参战人数最多的一个，它的表现极其英勇，充分体现了三相运动员的英雄精神。

1937年11月5日，日本援军从杭州湾北岸登陆上海

粤军:参见铁军

粤军与4军、66军一起参加淞沪会战，都是粤军的老牌精英，尤其是4军是北伐时期著名的“铁军”。然而，广东军到达上海时已是10月，中国军队逐渐陷入被动地位。所以这两个擅长进攻的主力只能用来防守，有一种做不到的感觉。和其他劣等品牌部队一样，粤军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伤亡惨重。4军90师270旅少将龚惠民牺牲。

钱军:最弱的一支

贵州军是劣质品牌部队中实力最弱的一支。虽然名义上两个师一个旅参加了淞沪会战，但121师一直担任车站指挥部警卫和铁路押运任务，没有直接参战。10月底只有102师到达上海，划归17军胡宗南指挥。

此时胡宗南部经过连日苦战伤亡惨重，急需补给。于是命令102师607团开到北新泾归1军1师指挥，612团开到亭头镇归8军指挥，师部、609团、补充团担任预备队。有了这个命令，102师的官兵一般被认为是肢解了102师。但是，司令员柏辉章在安抚部下情绪的同时，命令从其他部门抽调的两个团服从命令，坚决打第一次抗日战争，并发言记录在案。如果有动摇军心的，就搞军法。柏辉章对整个形势的看法在当时确实值得称赞。

淞沪之战，贵州虽然兵力不多，但表现并不逊于其他部队，其忠诚赢得一致好评，尤其是服从指挥的大局。

民族意识第一次如此深入人心

在淞沪战场上，劣质品牌部队的装备和训练虽然参差不齐，但总体来说表现显著，没有输给中央军。

但是在战术上，因为以前少知名、劣质品牌的部队参加过低强度的战争，有几门山炮三五门开炮已经是很大的火力支援了。如今面对如此猛烈的日军炮火，也是飞机、军舰、舰炮、坦克协同作战的立体作战。很多官兵连飞机坦克都没见过，还有的还在用过去内战的落后战术，自然很不适合，所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即使火力相差如此悬殊，他们依然用血肉之躯与日军的精良装备作战。在各种劣质品牌部队中牺牲的中将1人，少将7人，死于上海宋之战的14位少将中有一半以上，至少有5万多名普通官兵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