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杀80后 中国第一代摇滚人侯牧人脑梗后再谈摇滚乐

在北京的一个春日傍晚，正一寺剧院夜幕已经降临，但这里很热闹。摇滚歌手张楚、音乐人金兆军、纪录片导演陈晓卿、歌手程方圆……生活在婚礼中，所有这些人都是应出生于80年代的女孩侯祖辛的邀请而来。现场真正的英雄是侯祖辛的父亲侯牧人，第一代中国摇滚歌手。

侯牧人和他的女儿侯祖辛。摄影张开印

灯灭了，屏幕上出现一个说话略带磕磕碰碰的老人，慢慢的讲述着往事。在这部名为《老岩》的纪录片中，人们带着对的记忆回到了中国摇滚的第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人们开始知道沉默多年的侯牧羊是如何顽强地与脑梗塞作斗争，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电影上映的时候，灯亮了。本来想和台上的人穷一段时间。结果看到前几排的大叔们泪流满面。他们起身站起来，给我鼓掌。那一刻，我也忍不住噎住了。”侯祖辛告诉记者。

侯祖辛是《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的学生，也是美国排名第一的电影学院南加州大学电影学院的高材生。自2013年以来，她一直将在商演拍摄纪录片《老摇滚》的收入用于投资。她的父亲侯牧人是她的第一个拍摄对象，正是这部电影让她真正理解了侯牧人和他那一代摇滚歌手的感受。

我们要找一种让大家激昂兴奋的新音乐

“1980年，我去工人体育场看足球。我先输了2:0，然后赢了4:2。全体观众都很激动，然后奔向天安门广场。在天安门广场，所有的人都互相拥抱。他们彼此不认识。他们唱了，他们唱了《舵手的航行》，他们唱了《东方是红的》，没有——当时我说中国作曲家，我在广场上寻找一种这个时候能唱的音乐。"

这是《老摇滚》的开场。当侯牧人用缓慢的语调讲述这个故事时，正是摇滚乐开始在中国萌芽的时候。他和他的兄弟们不知道什么是摇滚，但他们坚信中国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音乐，一种能给人带来力量和刺激的音乐。

工人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寻找新音乐的工作开始了。侯牧人向《新京报》记者回忆说，他当时在中央歌舞团工作，当天晚上回来就睡不着，于是就咨询了团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后来被称为“顾三儿”的张永光。“当时我觉得我是一个伟大的煽动者。我告诉他们，中国一定要找到这种音乐，要找，不要写，因为我觉得我们自己要有。”

侯牧人的搜索一开始没有方向。他们去了很多大型艺术团，询问中国古代和唐宋是否有这样的音乐，遇到了很多奇怪的目光。剧团里的人甚至认为他们是一群精神错乱的人。后来他们干脆放弃了权威，拿着面包和馒头，去北京图书馆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退出了，只剩下四五个人，其中‘顾三儿’最热情。他好像才16岁，我和他一起谈未来的音乐梦想。我说，干脆自己做乐器，自己表演。”侯牧人说，经过一年的探索，他们制作了一套爵士鼓，这在当时的中国是闻所未闻的，可能是中国制造的第一套爵士鼓。

打鼓的体验也很有意思。当时做鼓的材料算起来也就几万块钱，而侯牧人的工资才48块钱一个月，于是他们就开始各种关系，想搞清楚哪里有这种材料。后来听说变压器厂内环可以当鼓乐队用，就从群里的黄页上一个个找变压器厂。“我找到了厂长说我要做什么样的音乐，说如果这样做了，中国就伟大了。厂长哭的时候特别激动。他批准了给仓库管理员的通知，并为我们挑选了最好的材料。我们工作了一年，终于得到了一套可以演奏的乐器。”

侯牧人和他的伙伴组成了“中央歌舞团男声四重奏”，这也是中国大陆摇滚乐队的雏形。排练到可以表演的程度，侯牧人给北京高校团委和学生会写信，“你想表演吗？”不用交，组织学生来就行。“同一封信几乎寄到了北京所有的大学。当时，侯牧人改编了许多中国民歌，舞台上的乐器包括吉他、贝斯和爵士鼓。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来回打了三四次，疯了！北大是最典型的。我在舞台上主持过。我说中国音乐种类太少，一定要让中国音乐现代化。”侯牧人说。演出的成功让侯牧人坚定地走上了失控的摇滚乐之路。

在摇滚的激励下重燃生活热情

随着中国摇滚黄金一代的结束，侯牧人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线。2009年，侯牧人患有脑梗塞，不能说话或写作。即使出院后，他也恢复了很长时间，在路上路过他。没有人知道这个光头老头曾经留着长发和胡须，是中国第一代摇滚歌手之一。

“我住院的时候，医院的心理医生来看过我。我当时说，我要死了，我身上的一切都是零，一切都没有意义。但是我妈从小就教我。我们不相信生活。我们必须相信奇迹，想到她的教导。我会活下去，哪怕我说话像个傻子。”手术后，侯牧羊失去了很多生活技能。他又开始学算术，记名字，背乘法口诀，拼音字母。侯牧人说是摇滚乐刺激了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支持他重新开始生活。朋友黄纪苏说:“侯牧人在病床上背诵bpmf的时候，太摇滚了！”60多岁的侯牧羊为了恢复身体，坚持像年轻人一样去健身房锻炼，做高强度器械运动。就连他的健身教练都觉得“这老头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当侯祖辛提议拍电影时，侯牧人没有生病，他答应为他女儿的电影写歌。在病后的恢复期，侯牧人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在我恢复的漫长过程中，我不能不算。后来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活得像个傻子’。”侯牧人说:“在我的恢复期，我对自己有点焦虑，因为很多能力需要降低。有时候会骂自己傻，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傻，还跑健身。去他妈的，那又怎样？我就活的像个傻子一样给他们看！”

在纪录片中，当被问及是什么让他继续前行时，侯牧人坚持走回钢琴旁，他的回答是“活着”。摇滚是活的。”

“我得了脑梗塞，有不治之症的人更多。生活抛弃了我们，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让我们接受我们的命运。我们不接受命运，我们不接受命运；如果我们不接受自己的命运，我们就不会接受……”

这是侯牧人为“老摇滚”写的歌词。这首歌和这部纪录片一起，在过去的两年里，在许多国家的电影节上播放。《老摇滚》获得了13项国际大奖，包括华沙国际电影节最佳短片纪录片奖和美国纪录片协会学生纪录片奖。很多外国观众从这部纪录片中看到了中国摇滚乐最真实的样子。

侯祖辛告诉记者，他父亲的歌曲总是带着浪漫的精神。“音乐不能骗人。人最直观的情感表达都是从音乐中充分显露出来的。如果他的音乐之前有过一些次，那么在他生病之后，这种表达就更加纯粹和直接了。”她还透露，电影上映后，很多“90后”告诉她，他们对老一辈的中国摇滚歌手有些偏见，现在看来，他们需要重新看到他们这一代人。

侯牧人信息

侯牧人于1978年被中央歌舞团录取。1980年发起组建中央歌舞团男四重奏，自己改编了上百首中外民歌。代表作专辑《我爱你中国》《我们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