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话方言 从长沙弹词到方言Rap 长沙的说唱一直很韵味

彭是的弟子王志敏。

2017年被称为“中国hip-hop元年”，自然是因为网络综艺节目《Hip-hop在中国》的火爆。在刚刚过去的新年音乐会上，丐帮、黄旭、TT等从节目中走出来的著名玩家成功登上大卫。嘻哈音乐在英语里叫“Rap”，很洋气。如果改成中文名“rap”，就很接地了。山东快板、河南梆子等民间音乐都有很重的说唱元素。其实长沙也有百年说唱艺术——长沙弹词。当时民间艺人用长沙话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一传统也延续到了C-Block和其他说唱团体和艺术家身上。时至今日，你还能听到长沙人长沙牙子在长沙酒吧、歌厅用长沙话讲长沙人的故事。

火爆的“坐在棚子里”，几十家茶馆搭起，每家观众超过100人

“皇家御酒，181杯。这酒怎么样？听我跟你吹吧……”很多老读者在《打工历险记》里提到赵李荣的说唱，都会笑，赵李荣也被誉为“第一个把说唱带到春晚的人”。那个时代的春晚，很多相声、小品节目都巧妙地插了一个rap，也形成了中国观众对Rap音乐的初步印象。这些rap并非源于欧美音乐，而是源于平剧、山东快板、河南梆子。与美国西海岸和东海岸的说唱圈相比，可以说是当时纯正的中国说唱音乐。

在长沙，还有一种传统说唱音乐——长沙弹词，堪比山东快板、河南梆子。在老茶馆里，音乐家们在渔鼓的伴奏下，艺术家们拥抱着秦越，唱歌或读书，于是诗意的境界就形成了，客人们的心情也随着长沙弹词的节奏不断变化。

长沙弹词起源于道情，所谓道情，是指唐代道教在道观中所唱的韵文。宋代以后吸收了警句、曲牌，并与民间艺术相结合，长沙弹词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时任湖南镖局的辛弃疾和诗人在长沙湘江泛舟，还有艺伎演奏琵琶、秦越等乐器。辛弃疾写过一首《何心郎》:“黄陵寺下山无数次。听听湘鄂和灵渠，你在为谁受苦...愁是钱，你会抱怨。“墨弦”的意思是“墨弦”，是秦越和琵琶的第四弦。辛弃疾的诗成为湖南弹词最早的纪实。

长沙弹词成熟于清代同治时期。当时的长沙剧评家杨恩寿曾写过一首袁谭鲁文，记录了1863年长沙弹词始祖张跛演唱《刘玲醉酒》时的情形:“以板鼓唱情”、“传神”。

如果说清代的丹词艺人是“个体户”的话，到了民国时期，丹词艺人就成了“抱团取暖”，在长沙逐渐兴盛起来。民国时期长沙弹词为什么兴盛？

这就像现在酒吧夜店里的嘻哈说唱歌手一样，玩文字的生存也需要土壤。当时最重要的土壤是茶寮和茶馆。1904年，长沙成为商埠后，茶店和茶馆在全省排名第一。直到抗战前，长沙还有100多家茶馆。西牌楼的董庭春茶馆、黄兴南路的安德宇、八角亭的大华斋、老赵比的许嵩泉都是老字号。客人在里面喝茶吃早饭，有时候会坐很久，人不能闲着。他们必须执行一些程序。而饮茶的人主要是小卒，玩湘剧京剧，太高雅了，其次，地方不够。长此以往，茶馆老板选择了长沙弹词。弹词表演一般只有一两个人，占的面积很小。除此之外，书也讲得好，小的唱得好。在茶馆的茶棚表演，当时叫“坐棚”。长沙有四五十个说唱歌手，20多个茶馆设立了场地，两天两夜，每场100人。它的人气不亚于现在的歌厅。

三大流派各有特色，彭也有借鉴

长沙弹词发展到黄金时代，形成了三个不同的流派。一是廖福星创办的廖派，发音懒，歌词精；周守云创办的周派，唱腔铿锵有力，喜欢在歌词里加衬词；一个是蜀派，蜀三和创立，唱腔醇厚甘甜。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长沙弹词的说唱内容是什么？其实，简而言之，它们是当时最时尚、最流行的内容。辛亥革命前后，许多进步知识分子利用弹词的形式宣传革命和进步思想。我们在历史书上了解到，陈天华的《回首往事》这本书其实是一颗子弹。其中一个写道:“我曾经洒过几滴民族的眼泪；我文明了几天；我曾经拔出杀人机器；一代同胞愿人头碎。我是如来座下自我表现的金光游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妻子、奴隶？我真的很无知，从现在开始我才意识到通灵之地。走遍天下，哭遍天下，找一个声音。拿着鼓和弦，在亚洲大陆凉爽的群山下喝几杯文明剧。”读起来朗朗上口，很适合唱歌。传达了忧国忧民的思想。可以说，艺术形式和思想深度同等重要。当时大多数进步知识分子选择弹词这种民间艺术形式来表达自己的爱国主义和救国之心，也显示了弹词在当时的巨大影响。

1927年长沙弹词进入评书领域，弹词内容更加丰富。弹词艺术家根据中国传统小说创作了许多小说，如《岳全飞传》、《汤灿》、《水浒传》。新中国成立后，长沙弹词也创作了许多现实主义的故事，如《三假海洋》、《雷锋参军》。

看过网上综合版《Hip Hop in China》的读者应该知道，虽然所有选手都很自信甚至自负，但他们都尊重选手中蒙面神秘人物“Hip Hop Man”。后来，当“嘻哈男”透露自己是香港说唱歌手欧阳靖时，所有人都向他致敬。为什么？还是因为说唱歌手对真正厉害的人很服气，虽然张扬了个性？欧阳靖出生在美国，他参加了嘻哈音乐的发源地美国说唱节目，一口气打了九场PK战。他一直在名人堂的节目里，成为名人堂里唯一的黄种人。他还在大洋彼岸发行了一张说唱专辑。很多自负的选手对这种最佳选手深信不疑，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长沙弹词发展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产生了很大的人物。之前的辽、周、蜀派系都擅长赢球，但总的来说盘型变化不大，比较呆板。师从蜀三河的长沙弹词盲老艺人彭在认真继承前人唱法的基础上，取长补短，对长沙弹词的九盘八调、十八组曲、十三方言进行了规范整理，融合了湘剧高腔、昆曲、小调、民歌等多种唱法元素，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彭派，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长沙弹词的唱法。

当人们说“长沙茶馆数不胜数，不如彭爸爸喊两声。”。这个“彭爸爸”指的是彭，可见他的地位之高。又被誉为“长沙弹词活化石”，被评为长沙弹词工程国家级非遗传传承人。现在看来，彭老先生在业界的地位并不亚于欧阳靖在说唱界的地位，观众和民间艺人都深信不疑。

从C-Block到Kyle，把“哦，应该”和“七里八里”写进歌里

长沙弹词的唱腔内容虽然包罗万象，但有一个一直在进行的伟大传统，就是用方言唱出长沙人身边的事。彭曾唱到:“长沙，听我说，慢慢游，唱一唱长沙边:白沙古井有名，天心阁曾是炮楼，旧社会南门熙熙攘攘……”其中白沙古井、天心阁、南门是长沙人熟悉的场景。现在，虽然彭先生已经去世，这一传统却一直延续到今天的说唱团体和艺人。

“我从小到大都住在长沙河西。抿着水，抿着鱼，哈是湘江人...哥哥扎满格不是老割，槟榔除了老割什么都没有。你知道白沙井，白沙烟，白沙酒，你不知道红花坡，黄土岭，黑石渡。马王堆的辛追现在住在博物馆里。省图书馆周一到周日都爆满。”这首《长沙政策长沙》想必很多读者都很熟悉，而歌手所在的当地说唱团C-Block就是长沙方言说唱的代表之一。

Block的英文意思是block，C是长沙的首字母，代表长沙。所以这个团的团名翻译成长沙街区，显示了它的乡土情怀。C-Block曾经说过:“我是地道的长沙伢子，所以我用长沙话说唱。”言语中满是作为长沙人的骄傲。歌词中白沙井、红花坡、黄土岭的名字与彭歌词中的白沙古井、天心亭、南门口一脉相承。甚至C-Block也在这部作品中向传统民间艺术致敬。刚开始是“采样”一部花鼓戏，歌词里还说“你听过戏词，不一定是C-Block”。

除了长沙政策，C座还创作了许多关于家乡乡土情怀的优秀作品。比如《是李罗》《要不要换》《七里八里》《莎玛子》看歌名就能知道是正宗的长沙话说唱。而其中的一句“你没有七里八里，好吧，如果你有墨子的话，你就停在香港。你不是脑残。总之，山路十八弯。”“一句话会流行是因为调子太高，莫刚在长沙太难了。这句话你要学会。想改就改，别怕问。其实香港是诚实的，有时候要冒险，要冒险，要冒险。”歌词等等。，生动地展现了长沙人调侃、霸道、深情、火爆、直白的性格，令人发笑。

2016年，“厕神”凯尔因用长沙话演唱《听海》而在网上走红，凯尔也发起了一波保护长沙话的“方言音乐会”。C-Block是受邀嘉宾之一。在此之前，C-Block还在节目《13亿分贝》中登台演出。当时有学者评论13亿分贝，说:“打动我的不是它的交际功能，而是它优美的节奏，文化的精髓和真诚。带着地方口音唱歌，可以带出方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把有共同记忆的人聚在一起。”

C-Block是节目中被提及最多的“肩并肩”嘻哈团体之一，尽管它没有派任何成员参加比赛。在节目中走红的布里奇和最后的双冠王之一盖，与他们有着非常私人的关系。在视频网站上，我们仍然可以找到Bridge录制的他们聚会的视频。在丐帮走红之前，他也来过长沙一段时间，迎接他的是C-Block。当时他们还合作了一首《江湖》。MV的位置就在湘江边，双方发生了长沙地域文化和重庆地域文化的碰撞。比赛中，丐帮以往与其他玩家的冲突又被提起，C区的余省特意写了一首歌支持丐帮，大家不要再吵了。总决赛当晚，C座几位成员应邀投票，坚定的投给了自己的好兄弟盖。夺冠后，丐帮在采访中也多次提到自己在长沙的经历。现在大部分盖出现的表演都会看到C-Block。丐帮后来又出了一首新歌《虎山行》，叫了另外两个朋友合作，一个是比赛时的队友艾福坚尼，一个是C-Block的胖乎乎。

此外，上述欧阳靖来湖南卫视录制节目时，C-Block的三位成员还特意摸着后台参观。双方在后台进行了一场即兴的中英说唱之战，也向对方展示了互相欣赏的感情。

《长沙小骄傲》LAY的长沙方言说唱歌手晕原来歌手潘玮柏

到目前为止，C座已经从长沙搬到了全国，业务也相当成功。他的单曲国语说唱逐渐增多。但是在长沙，还是有很多年轻的音乐人在玩说唱，坚持用长沙话给身边的人讲故事。

长沙人王毅就是其中之一。他写了一首《别说再见》，歌词带有浓重的长沙方言，记录了解放西路10年来的变迁。解放西路是长沙夜店的精华，各大酒吧也是很多说唱歌手BLACKPINK的舞台。长期以来，解放西路的酒吧浮沉，新酒吧崛起，老酒吧告别。王毅从小跟随哥哥姐姐在解放西路，见证了人生的沧桑。他还用这首歌来纪念他与许多年轻人分享的青春记忆。王毅还写了《长沙我们在此》，其中他用长沙话喊出了“哦，再改”，宣示了他“我走我自己的路”的命题。

当地说唱团Young Time曾经活跃在解放西路的酒吧里，解放西路的夜生活也是他们原创歌曲的主题之一。

除了这些鲜为人知的说唱歌手，一些长沙出生的明星也经常用长沙方言表演说唱。“长沙骄傲”LAY经常在各种场合用长沙话炫耀自己的说唱技巧。此前，他在录制《快乐大本营》时，将一首说唱歌曲从潘玮柏的《告诉我》改成了长沙话，直接惊呆了原唱潘玮柏。他还用长沙话改编了潘玮柏的《快乐崇拜》。在一场音乐会上，LAY还在自由泳中演唱，一位来自博物馆新竹的安静女士，她告诉我们这座古城的历史有多辉煌。可见他对方言说唱也是充满热爱的。

从长沙弹词到C-Block，从LAY到活跃在酒吧、夜店的说唱歌手，长沙爸爸们一直在用长沙话唱出长沙人自己的故事。方言说唱对长沙的意义，或许如凯尔所说:“大家都说方言是土生土长的，但谁不是土生土长的呢？方言是我们的根，唱歌是我们的生命，我们会继续。”

方言适合说唱吗？

何塞

《中国Hip Hop》中，很多歌手选择方言说唱，比如丐帮的重庆话，孙八一的贵州话，都是独一无二的。放眼中国，在这个节目成为国内知名说唱歌手之前，说唱音乐是地域性的，大部分说唱歌手都是以家乡为大本营，很多作品都是用家乡方言和方言来解读的。湖南有长沙话说唱、常德话说唱、衡阳话说唱等等。为什么？

其实有专家认为，说唱音乐讲究押韵，不能有声调限制。美国说唱音乐发展迅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英语没有声调限制。而普通话的四声极大地限制了声调的变化，用普通话唱说唱音乐会显得风格单一，难以找到韵脚。周杰伦可以说为中国说唱音乐找到了另一条出路。在他的很多歌里，你可以发现很多词的语气都变了。比如他有一句话“化身为龙，不安地跳动”。为了和“动”字押韵，周杰伦做了龙年的四个音，以前是两个音。虽然很多人批评周杰伦事业最初几年的不清不楚，但不得不承认，他那种“人工变调”的唱法，为中国说唱音乐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同韵之路。其实方言里的rap和这个想法差不多。既然周杰伦可以变调，为什么不直接用方言？很多方言四声以上，比如粤语有九声六声，闽南话按地域差不多有六到八声，长沙话也有八声。音调越多，说唱就可以越自由灵活，歌词的节奏也远远优于普通话，这大概是很多音乐人选择方言的原因。

此外，方言中有大量的俚语，可以丰富说唱歌词的词汇。像长沙话一样，“七里八里”和“你要咯”在方言说唱中被广泛使用，既让当地人感到亲切，又让歌词生动幽默。

当然，方言说唱的缺点也很明显。随着普通话教育的普及，很多“老”字在缩水。“七里八里”“哦，该咯”的年轻人可能还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恐怕还不知道。方言的地域性也很明显。如果出了湖南再用长沙话说唱，恐怕外国观众听不懂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