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重启
7月2日,本应是周日休假,一个研讨会在浙江省湖州市公安局的一个办公室举行。用卡其色档案袋包裹的文件整齐地堆放在会议桌上,编号从1到22。档案袋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调查人员的指纹,其他省市的验证,模拟画像,附近酒店的名单。还有16个工作笔记,纸张发黄,书脊磨损严重,有的已经散了,要用长尾夹重新固定。
参加会议的警察故意压低声音,好像猎人藏在森林里。在办公室外面,挂着一个方形的牌匾——1995年11月29日的升社杀人专案组。在湖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案子”,也是建国以来湖州最大的一起杀人案,死了四个人。但对于警察来说,这是一段跨越22年却始终没有回头的追凶之旅。
直到现在,现代科技的发展让警察又看到了希望。一年前,甘肃白银连环杀人案在他们的对话中反复出现:凶手高的一个远房亲戚因违法犯罪被收押,甘肃警方通过Y-DNA染色体检测,发现村高一家涉嫌犯罪,直接逮捕了高。湖州警方的档案里,还保存着22年前凶手含唾液的烟头。研讨会召开时,警方已经从他们身上提取了凶手的DNA。
45岁的陈在湖州市公安局一间安静闷热的会议室里,向《人物》记者回忆那一年。当时他还是一个刚工作一年的年轻调查员。当他遇到这么大的案子时,他“当时惊呆了”,满屋血腥之气的画面还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严冠兵,55岁,当时是陈的顶头上司,湖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相比之下,阎显得很平静。到达现场后,他立即戴上口罩和手套,打开工具箱,开始收集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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