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腾】来自湖北青腾生态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调查

记者袁教董宗明

农业是国家重点培育的产业，有机农业是更有利于社会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可持续产业。

有机蔬菜是指在蔬菜生产过程中严格按照有机生产规程，禁止使用任何化学合成的农药、化肥，以及基因工程生物及其产物，遵循自然规律和生态学原理，采取一系列可持续发展的农业技术，协调种植平衡，含有绿色食品标准，维持农业生态系统持续稳定，且经过有机产品认证机构鉴定认证，颁发有机产品证书的蔬菜产品。

安全、环保、健康是有机蔬菜种植的品质标准和追求。

有机蔬菜产业发展现状如何？10月18日，记者来到湖北青腾生态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简称青腾公司），进行专题调研。

青腾探路前行：黄冈有机蔬菜企业独此一家

青腾公司是全市唯一以开发有机蔬菜为主的现代农业企业。

公司总经理刘青山长期工作在基层农业第一线，曾任红安县城关镇农技推广站党支部书记。乡镇“八站一所”实行“以钱养事”改革后，他自主创业，赚了“第一桶金”。

梦想是前行的灯塔。2012年初，年近六旬的刘青山得知市农业局招商，不顾家人反对，只身来到黄州，开启全新创业之路，创办青腾公司，追寻有机梦想。当年4月26日签订合同，承包黄州区路口镇戚家岭村蔡家潭旁市种畜场101亩荒坡野岭，承包期20年，其中70亩用于种植有机蔬菜。

农业是长线，受制于天时，投入大，收效无预期。有道是：种蔬菜难，种有机蔬菜难上加难。

为何要选择种植有机蔬菜？刘青山说，我对农业有特别的感情，有机蔬菜看相虽不太好，但它是顶级的健康安全食品。如今人们追求高品质生活，有机蔬菜将回归人们的生活，我看好有机蔬菜种植的前景和发展趋势。

荒坡野岭全是死土，黄泥遍布。土壤检测结果：有机质几乎为零，如何种有机蔬菜？

改变有机蔬菜种植条件和环境是“第一要务”。

2012年5月12日，刘青山开启有机蔬菜种植进程。从黄州区堵城镇叶路洲运来大量沙泥土覆盖，培植和改良土壤，70亩荒坡野岭土质脱胎换骨。

2013年青腾公司开始有机蔬菜生产与销售，填补了全市空白。2014年获有机蔬菜证书。2015年进入常规生产期，全年销售有机蔬菜15万公斤，销往武汉三镇高端消费人群，不断打开黄州、鄂州、黄石客户市场，让当地市民品尝到有机蔬菜的美味。

4年间，刘青山先后拿出数百万元资金，通过项目扶持，共投入1000多万元培植有机产业，结出鲜嫩的有机之果：生产的红皮白萝卜获第22届食品博览会金奖，“长青腾”有机蔬菜获第10届中国·武汉农博会金奖；青腾公司成为2012—2014黄冈市龙头企业、十佳合作社，“大别山区有机蔬菜周年高产栽培技术集成与应用”项目荣获2015年黄冈市科技进步三等奖。

青腾发展受困：有机蔬菜为何叫好不叫座？

有机蔬菜属餐桌上的高端产品，生产安全、直送保鲜、免择选，节约厨房时间，省耗少，食用健康。

然而，这样高品质、安全、健康的有机蔬菜却“曲高和寡”，叫好不叫座，陷入“成长的烦恼”的迷思与困惑。

据有关部门统计，2013年全国通过有机农业认证的企业9000家，2014年减至6000家，2015年只有3000多家，今年不到900家。

湖北是农业大省，8家有机农业企业，4家难以为继，选择了放弃。

黄冈是农业大市，只有青腾公司一家选择“做有机”，是全省有机蔬菜生产条件和环境最靠前的一家，生产区地势高，四周有围墙，阻断了外围污水、化肥、农药的侵袭和污染，检测合格率100%。

在崇尚简便、低价的传统消费背景下，青腾公司亦不能独善其身，眼下遇到最大的困境是销路问题，表象是有机蔬菜价格偏高，没有明显的比较优势和效应，普通市民不太热衷购买、食用，公司生存发展受到了挑战。

“国家重视有机农业，但因亏损大，难以为继，少有人做了，原因是做有机的不赚钱。”刘青山说。

近两年来，随着形势变化，青腾公司有机蔬菜“出口”问题显现，销售出现停滞甚至萎缩。昔日自办的小酒店常常是消费者络绎不绝，如今鲜有人光顾。配送、外销难以拓展市场和扩大销量。

青腾公司原有3个股东，因发展受限，已有两个股东先后退出，现只有刘青山一人坚守。

有机蔬菜为何难以从田头进入大众消费餐桌？青腾公司发展遇到哪些瓶颈和问题。

业内人士认为，阻碍有机蔬菜进入更大市场、实现更大销量的首要因素是价格。其实，价格构成因素与生产管理成本有正向关联，高成本推高了产品价格。

一是生产管理人工成本高。

青腾公司常年遭遇“用工荒”。每天田间生产管理用工需要20多人，实际只能请到10多人。原因是年轻人不想做种菜之类的田间活，或外出打工，公司很难请到中青年人，只能在周边村请55—60多岁“留守老人”，因年龄偏大，工效普遍不高。

生产管理成本高。有机蔬菜的品质特点要求所有生产环节都靠人工，一周须人工扯草、追肥、除虫一次，常规蔬菜可用农药、除草剂，1人就可搞定，可节约不少生产成本。

采摘、配送、物流成本高。蔬菜属生鲜食品，有机蔬菜的质量和保鲜（品相）非常重要。

“今天明天采摘是精品，后天再后天采摘是次品，再过几天便是废品，只能喂猪喂鱼。有机蔬菜适时采摘和销售需要足够人力，无形增加了生产成本。”刘青山说，“每周二、五公司组织员工一大早采摘，确保新鲜，向武汉客户配送、直供有机蔬菜。”

其他相关支出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员工辛苦，每天工作8小时，公司每天供应至少两餐，忙时三餐。购置胶靴、雨衣、草帽等，生活费除外，每月每人工资2500元左右，加班每小时补助10元。同时，聘用物流配送司机、生产技术员、其他管理人员等，每月公司员工工资等费用支出4—5万元。

相关生产资料支出高。有人说：搞有机农业就像搞城市网管建设，埋在地下，常人看不到。有机蔬菜虫害多，除虫害不能用化学（农药、除草剂）防治，不使用激素，只能用日光灯诱杀、黏虫板等物理防治。每块黏虫板1.9元，1亩地最少要放70—80块，多的100块，1周更换1次，1平方米菜地此项费用达1元。有时遇上大风，地里盖好的农用薄膜被掀起损坏，需换上新薄膜。

二是产品认证检测成本高。

认证和检测是确保有机蔬菜品质的重要环节和手段。国家对绿色蔬菜、无公害蔬菜免费认证和检测。有机蔬菜种植属企业行为，政府尚未对其免费认证、检测。

青腾公司已认证12个品种，年年要检测，再认证，每个品种单次检测费近千元。每年3月上报，样品通过快递送北京专业机构检测、认证。样品若腐烂要重新邮寄，如番茄样品几乎每年要寄送3次。6月18日是检测、认证节点，若错过，来年一切要重来。省内专门机构还要适时到实地监测基地土、水、空气，每年此类直接费用在数万元。

检测、认证通过后，须购买防伪小商标，贴在产品上用于辨识和防伪，单个小商标0.05元、0.08元、0.10元，1年购买小商标需支出数万元。

由此可见，做有机蔬菜并非简单、轻松，其生产、管理、销售环节和渠道复杂繁琐，费时费力费工，投入大，且吃力不讨好，得不到相应回报。

青腾公司能坚持下来，靠的是胆略、恒心和定力。

青腾突围寻方：有机蔬菜的春天就在不远处

希望在招手，胜利在前头。用这句话定义有机蔬菜的发展前景，恰如其分。

当下，有机蔬菜发展遇到的困境，只是前进的中“坡坎”和“插曲”。放眼全国和世界，有机产品（含有机蔬菜）市场呈良性发展态势，沿海地区、重要一二线城市正在给出“利好”答卷。

全国有机农业开拓者、龙头企业，上海“食全食美”公司默默耕耘，厚积薄发，已形成集有机农产品生产、采购、包装、保鲜存储、冷链配送，以及线上线下的销售渠道、有机体验馆餐厅、户外烧烤体验、有机草莓采摘及娱乐为一体的生态有机农业产业链农庄，实现了有机农产品从“田园到餐桌”一站式快捷服务。

“食全食美”品牌给消费者以“食得安全”“食得美味”的广泛直观认知。2014年6月23日，“食全食美”进入上海股交中心，实现了有机农业与资本市场的“激情”碰撞，开启了新的农业发展模式。

这在总经理姜伟看来，有机产品的未来肯定还会越来越好，“人对食品的需求，第一步是吃饱，第二步是吃好，第三步则会‘返璞归真’，要吃得健康，有机产品能满足这个需求。”

与“食全食美”等国内有机行业大佬的交流中，刘青山获取了信心和精神力量。

前不久，他在QQ上发了一个“说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义无反顾往前走。只有往前走，才有一线生存的机会。如果后退，就是悬崖峭壁，就会前功尽弃。”

“选择了这条路，我一定要走好、做好。”刘青山说，再说还有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鼓励和市农业局、市财政局等相关部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