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马尔克斯最著名的小说也是一部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品。这本书描述了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传奇故事,以及加勒比海沿岸小镇马孔多的兴衰,反映了过去一个世纪拉丁美洲不断变化的历史。
这本书的评价很多,我们再来看看作者本人,也就是马尔克斯本人是如何评价《百年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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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当你在写《百年孤独》的时候,你的初衷是什么?
马:我想为我所有的童年经历找到一个完美的文学归宿。
门:很多评论家说你的作品是对人类历史的隐喻或讽喻。
马:不是这样的。我只想艺术地再现我童年的世界。你也知道,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家境悲惨的大家庭里度过的。我有一个整天吃泥巴的妹妹。一个爱占卜算命的奶奶;有很多亲戚名字一模一样。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为什么患痴呆症时会感到巨大的痛苦。
门:批评家总会在你的作品中发现更复杂的创作意图。
马:如果有更复杂的创作意图,那也是无意识的。但话又说回来,会发生的,就是批评家和小说家是完全对立的,他们在小说家的作品中找到的不是他们能找到的,而是他们愿意找到的。
门:说到批评家,你总是带着讽刺的口吻。为什么这么讨厌评论家?
马:因为他们总是摆出一副主教的样子,不怕冒夸大的风险,敢于承担解释《百年孤独》之谜的全部责任。他们根本没觉得《百年孤独》这种小说是一本正经的作品。全书随处可见,影射了很多至亲好友,而这种影射只能靠自己去发现。
我举个例子。我记得,当一个评论家看到书中描述的人物加百利带着一套完整的拉伯雷作品去巴黎时,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作品的重要关键。评论家声称,有了这个发现,这部作品中的人物奢侈的所有原因都可以得到解释,他们都受到拉伯雷文学的影响。其实我提出拉伯雷的名字,不过扔了一个香蕉皮;后来很多评论家真的踩了。
门:我们可以忽略批评家的言论,但你的小说不仅仅是你童年的艺术再现。有一次,你不是也说布恩迪亚家族的历史可以说是拉丁美洲历史的翻版吗?
马:是的,我想是的。拉丁美洲的历史也是一切伟大但徒劳的斗争的总结,是注定要被提前遗忘的戏剧的总和。到现在,我们中间还有健忘症。只要事情有所改变,就不会有人清楚地记得香蕉工人大屠杀,也不会有人再想起奥雷连诺·布恩迪亚上校。
男人:上校发动的三十二次武装起义总能显示出我们的政治挫折。请问如果奥雷连诺·布恩迪亚上校打赢了这场仗会是什么样?
马:他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家长。我记得我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真的很想让这个上校掌权一次。那样的话,就不是《百年孤独》了,变成了《父母的没落》。
门:因为我们历史命运的传播,我们是否应该认为,凡是反抗暴政的人,一旦上台就有成为暴君的危险?
马:在《百年孤独》里,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对奥雷连诺上校说:“我担心你那么讨厌军人,那么起劲地跟他们打,那么一心一意地想效仿他们。最终,你会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他这样结束了他的话:“照这样下去,你将成为我国历史上最暴虐、最残忍的独裁者。”
门:听说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打算写这部小说。是真的吗?
马:没错,但是小说的题目是《家》,因为我当时觉得故事应该从文迪雅家开始。
门:那时候你的小说有多大?这部小说是不是打算从此覆盖一百年?
马:我无法安排一个完整连续的结构。我只是断断续续地写了几个零星的章节,其中一些后来发表在我工作的报纸上。至于年龄,从来没有困扰过我。让我担心的是,我不确定《百年孤独》的历史是否真的能走过一百年。
门:为什么后来不写下来?
马:因为我当时就想创作这样一部作品,所以我还是缺乏经验、勇气和写作技巧。
门:但是这个家族兴衰的历史一直萦绕在你的脑海里。
马:大概过了十五六年,我又想起来了,但还是找不到一个好办法,至少说服自己。有一天,我带着奔驰和两个孩子去阿卡普尔科旅行,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应该像外婆讲故事一样来叙述这段历史,以一个某天下午一个孩子被父亲牵着去看冰块的情节来展开全书。
门:粗线条的历史。
马:在这段厚重的历史中,奇怪的事和普通的事都是很单一的。
门:你曾经不写了,后来又继续写,是不是?
马:是的,我根本没去阿卡普尔科。
门:奔驰怎么看?
马:你知道,她总是默默忍受我的疯狂。如果没有奔驰,我绝对不会写这本书。她负责给我准备条件。几个月前买了一辆车,然后抵押给她,把钱都给了她,以为能维持六个月。但是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看完这本书。钱用完了,奔驰也没说什么。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让屠夫赊肉给她,面包师赊面包给她,房东答应九个月后付房租。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就接了,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我500张信纸。这500张稿纸,任何时候都不可或缺。我写完这部作品,她还亲自去邮局把手稿送到南美出版社。
门:我记得有一次她跟我说,她拿着你的稿子去邮局的时候,心里想:“万一这部小说最后被认为是不好的呢?”很明显,她当时没看过,是吗?
马:她不喜欢看手稿。
门:你儿子也是。他们是你作品的最后读者。请告诉我,你有信心《百年孤独》会成功吗?
马:我相信这部作品会大受欢迎。但是我不确定我在读者中是否会成功。我估计能卖5000本左右(在此之前每种作品我只卖1000本左右)。南美出版社比我乐观。他们估计能卖8000本。其实第一版半个月内只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抢购了一个空。
门:先说这个作品。请问,布恩迪亚一家的孤独从何而来?
马:我个人觉得是因为他们不懂爱情。在我的小说里,人们会看到,留着长辫子的奥雷连诺,是整整一个世纪里唯一一个由爱情所生的后代。布尼亚的一家人都不懂爱,不近人情,这是他们孤独和沮丧的秘密。在我看来,孤独的对立面是团结。
门:我不想问你别人问你很多次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书里有那么多奥雷利亚诺,那么多何塞·阿卡迪奥,因为众所周知,这是一个有拉美特色的书名。我们的祖先有相似的名字。你家的情况就更让人吃惊了。你有一个和你同名的哥哥,也叫加布里埃尔。但是,我想知道,为了区分奥雷里奥和何塞·阿卡迪奥,有什么规律可循吗?什么样的规则?
马:有一个很容易掌握的规则:一直保存着这支家庭香烟,但奥雷连诺没有。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孪生兄弟何塞·阿卡迪奥二世和奥雷连诺二世,可能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从小就很迷茫。
门:在你的书里,男人永远是疯狂的(对发明、炼金术、战争充满激情,但放荡不羁),而女人永远是清醒的。这是你对两性的看法吗?
马:我觉得女人可以支撑整个世界,免得被毁灭。男人只知道一味的推倒历史。最后,人们会明白哪种方式不够明智。
门:看来女性不仅保证了这个家庭不会断烟,还保证了这部小说的连续性。或许,这就是高磊瓜郎长寿的原因吧。
马:是的。早在内战结束前,她就已经快一百岁了,应该死了。但我意识到,如果她死了,我的书就完了。只有当整本书接近尾声,未来剧情无足轻重的时候,她才能死去。
西蒙:佩特拉·科特在小说中扮演什么角色?
马:有一种极其肤浅的观点,认为她只是费尔南达的对立面。换句话说,她是一个没有安第斯妇女道德偏见的加勒比妇女。但我觉得不如说她的性格和乌苏拉很像。当然,她的感情比真正的乌苏拉庸俗多了。
门:我猜你写这部作品的时候,总有一些人物偏离了你的初衷。可以举个例子吗?
马:是的。圣索菲娅·布莱达就是其中之一。小说中,她一发现自己患了麻风病,就应该像现实生活中那样不辞而别,走出家门。虽然这个角色的性格被形容为无私奉献,以至于这个结局让人觉得真实可信,但我还是修改了一下,结果很可怕。
门:有没有哪个角色最后写的完全违背了你的初衷?
马:从人物性格和命运来看,有三个人物完全背离了我的初衷:奥雷利亚诺·何塞,他对自己的姨妈阿玛兰塔有一个狂野的愿望,这让我大为惊讶;第二,何塞·阿卡迪奥,我本来打算把他写成香蕉工会的领导,但是没有如愿;而何塞·阿卡迪奥,从教皇的信徒变成了一个好色的懒鬼,似乎和整本书格格不入。
门:就这些人物而言,还是可以掌握整本书的一些要领的。书中有一段时间,Magondeau写给你的不是像你原来的城镇,而是像一座城市,像巴拉尼亚。你把你熟悉的人和地方都装在那里了。你的零钱怎么了?
马:与其说马孔德岛是世界上的一个地方,不如说是一种精神状态。所以从一个小镇这样的活动舞台搬到一个城市并不难。但是,如果不改变人们对农村的怀旧情绪,就很难移动地方。
门:写这部小说最困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马:一开始。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第一句说完的那一天,记忆犹新。当时我是那么的愧疚,忍不住问自己:我还有勇气写下来吗?事实上,当我写道在丛林中发现了一艘西班牙帆船时,我觉得这本书再也写不下去了。但是,过了这个阶段,我的创作就像一条奔流千里的河流;而且,心情也很愉快。
门:你还记得你写完这本小说的那一天吗?那是什么时候?你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马:为了创作这部小说,我每天从上午9点到下午3点写了整整一年半。我记得有一天,我把整本书写得非常清楚。这本书写于上午十一点左右,不早不晚,有点过时。奔驰当时不在家,我想打电话把消息告诉别人,但是没人能找到。那天我很茫然,现在想想。我不知道如何度过剩下的漫长时间,所以我不得不胡思乱想,以便下午三点钟。
门:这部小说的一些重要特征,必然会被批评家(当然是你讨厌的那些批评家)忽略。看,他们会忽略哪些特点?
马:他们忽略了这部作品的明显价值,即作者对作品中所有不幸人物的深切同情。
门:你认为这部小说最好的读者是谁?
马:我的一个苏联女朋友看到一个老女人用手抄我的书,很明显,从头到尾。女朋友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女人回答说:“因为我想知道谁真的疯了:作者还是我。我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写这本书。”我想不出比这个女人更好的读者了。
门:这本书被翻译成了多少种语言?
马:十七种。
门:听说英文翻译的很棒。
马:是的,非常好。原文翻译成英文,明亮有力。
门:其他翻译呢?
马:我与意大利和法国的翻译合作了很长时间。两个版本都很好。然而,我不能欣赏法语翻译的美。
门:这本书在法国的销售情况还不如英国和意大利,更别说取得巨大成功的西班牙语国家了。原因是什么?
马:也许这是笛卡尔哲学的原因。感觉和拉伯雷的激情很接近,但远没有笛卡尔的严厉。在法国,笛卡尔一度占据上风。虽然我的书很受欢迎,但由于这个原因,它在法国不如在其他国家受欢迎。不久前,罗萨娜·罗桑达向我明确表示:1968年法文译本在法国出版时,当时的社会形势对该书并不十分有利。
门:你对《百年孤独》的成功感到非常兴奋吗?
马:是的,非常兴奋。
门:但是你对发现这个秘密不感兴趣?
马:是的,我也不想知道。我想如果要弄清楚为什么我那本只给几个朋友看的书会像热香肠一样到处卖,那将是非常危险的。
本文摘自:《番石榴香》-《百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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