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鄱阳湖街上有一座六层的京明大厦,是武汉历史上最重要的外资建筑设计机构。建于1917年,现为武汉市文物保护单位。
1948年8月7日,震惊全国的“京明楼事件”就发生在这里。这座有近百年历史的建筑,经受了风吹雨打的洗礼,见证了中华民族一段不可言说的黑暗历史。
抗战胜利后,京明楼成为“公寓”,归英国人、美国人、犹太人所有,绝大部分是美国人。美军在这里有一个临时招待所。
那一年是1948年,那天是8月7日。1946年底,在申冲案的喧嚣尚未平息之际,一场以“生日聚会”为名的大规模强奸案在京明大厦五楼悄然进行。
寒冷的夜晚,流淌的,是受害女性的血泪;繁荣的社会反映了整个民族的悲剧。
怀有恶意
让我们着眼于悲剧发生前的半个月。李福(英文名J . M.Lilleg),时任美孚汉口分公司副总经理,是京明大厦的住户之一。他即将回国,美军的朋友乔治·林肯空自然要送他。他们讨论了这件事,并准备举行一场特别的“舞会”
在此之前,汉口的国民党政府已经宣布禁止举行舞会,只允许卡拉ok活动。那时候组织者的关系,手段,勇气,经验,都是组织一场球不惹事不可或缺的。为了保证球的“质量”,立夫和乔治找到了这种专家,也是这个大案的导演——西南斌克朗姆。
Xi的南彬,汉口菲律宾侨民领袖,曾在汉口江汉音乐厅担任乐队指挥,有很多组织舞蹈的经验。7月4日,西南彬以庆祝菲律宾独立日的名义,经汉口国民政府社会事务部同意,在离京明楼不远的胜利街德明饭店举办舞会;几天后,在江汉歌厅举行。在国民党的舞蹈禁令下,人们依然不畏风险地逆风作案,这位西南客背后的能量不容小觑。
找到西南客人后,立夫和乔治明确提出了舞会的要求。西南客人邀请乐队,请他邀请中国女性参加舞会。这些中国女人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陪她们跳舞,一个是陪她们待着,中国男人不许参加。为此,立夫和乔治给予了丰厚的回报。
当时Xi的南斌因为之前一个舞蹈的组织不好,欠了别人钱。他只是利用立夫提供的机会赚外快,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所以他欣然同意立夫和乔治的要求。
组织一个“舞会”
去哪里“邀请”中国女性享受李福等人的快感?用一个方法:作弊!当时,Xi的南彬首先找到了他的中国情人谭碧珍,菲律宾音乐家克拉斯和克拉斯的妻子,菲律宾华人张月明,并决定Xi的南彬和克拉斯组织一个乐队,谭碧珍和张月明将出面邀请中国妇女。
于是,谭碧珍和张月明打着为一位中国富翁庆祝生日的旗号组织了一场舞会,并向其他中国女性发出了邀请。张月明在江汉歌厅找到了服务员杨玉林。通过杨玉林的关系,他找到了江汉歌厅的歌手莎莉,并通过她们出去找人。
后来,张月明找到了江汉KTV的茶馆刘宝山,请他找个人一起跳舞。通过这种关系,找到了失业舞蹈演员曹秀英,要求她动员中国女性参加舞蹈,并给予丰厚的报酬。曹秀英看到自己有利可图就很热情。她不仅邀请了10多人,包括室友张太太和杨太太,还有曹秀英的女儿。
谭碧珍还利用自己的关系,邀请了不少地方高官的家人和女士,包括当时武汉议会议长张米川的第二任妻子、行政长官茹夫人,以及住在巴公家的高夫人、宋夫人和张夫人。这些被邀请的中国女人并不知道有“和她们在一起”这种事,只是单纯的去舞池里玩玩。
野兽暴露了
8月7日,正好是星期六,立夫和乔治首先派车把应邀来的中国妇女送到景明大厦。当时在汉口旅游的20多名美军和外国人出现在京明楼五楼的舞场,其中美军最多,其余的都是在汉口做生意的美国人和英国人。
美国人包括美孚汉口分公司副总经理李福,员工卢惠仁、弗兰克和斯塔什博,传教士何福禄,基督教青年会理事迪尔顿,以及美国侨民李奇、卡尔顿、格鲁、卡雷尔等。;英国人包括传教士袁光明、江汉关水检察员何、汉口协和医院救护员唐普生。
晚上七点左右,舞会准时开始,气氛十分活跃。不久之后,随着音乐的短促,酒精和烟雾的萦绕,这些外国人一个接一个地露出了他们的丑态。
他们有的强烈亲吻伴侣,有的则乱摸。一些外国人的失态逐渐暴露出他们对女伴的强烈亲吻,一些美国军官竟然当众抱起女伴,然后摁在地上撕内衣短裤。这时候灯突然灭了,有老外趁机拉着搭档的衣服拎进屋里。女人们害怕找到出路,但她们发现作为正常出路的电梯被锁上了,所以她们只能找到另一条出路,这就像一只羊进入了死亡的深渊。所以只有一部分女性从后面楼的消防通道逃出来,而逃不出去的则被外国人蹂躏。
漫漫长夜中隐藏着多少罪恶,震惊全国的京明楼事件上演。
媒体的迅速反应
当天晚上12点左右,成功逃脱的歌手找到了还未逃脱的莎莉母亲,赶到汉口派出所反映情况。接到汉口保安警察总队负责人的信息后,报至鄱阳湖街汉口警察第六分局,分局巡视员马步云带警察侦察。
云马步等人到了景明楼,被外国人阻止上楼,请示联系调查人员几次后才允许上楼。这时已经是8号凌晨三点左右了。在现场,只有立夫和乔治·林肯试图冷静下来,从不吐出真相。他们拒绝承认刚才在这里举行过舞会,而是问是谁在“诬陷”他们。
马步云调查没有得到任何直接证据,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派出所,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上报给领导。分公司经理陈二·昂很着急。这种外交如此敏感,更何况美国军人。怎么这么容易调查?昂立即命范、、萨利、报告受害情况,并传唤、拘留了请跳舞的、,向汉口警察局长任递交了一份文件(附五份供词)。
在谈到“友谊”问题时,任决定低调处理,并指示刑侦局和外事局派两名女警官前去询问真相。结果“侦察报告”递上来的时候,把“受害者”和“轮奸”这几个字删掉了,都是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前去调查此案的警员血气方刚,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如此欺负,警察领导的态度明显是准备沉默。这怎么可能?于是他告诉了一个熟悉的记者他所知道的关于景明大厦惨案的情况。记者是于洋,中国晚报的记者。而且,中国晚报社长邓启龙是中央局华中局书记。报纸经常给军政府控制的派出所找点小麻烦,汉口派出所属于军政府势力范围。景明大厦的消息自然应该是报纸所渴求的。
果然,中国晚报反应非常迅速。8月8日下午,汉口《中国晚报》以“京明楼狂舞案”为题,首次曝光了京明楼事件。就像多米霍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关于京明楼事件的报道在几天之内就传遍了全国各大报刊杂志。
磨洋工
在媒体的大力报道下,京明楼事件已经广为人知,无法报道。各大报纸不断宣布案件的进展。
8月11日,30多名记者聚集在汉口警察厅厅长任的办公室,对事件的发展进行报道。任在一次简短的谈话中说:跳舞是事实,强奸也是可能的;高级官员的妻子参加,丈夫必须和她一起去。如果有所谓的高官夫人,那么这不是官员的官夫人。没有原告报案,也不可能提起诉讼惩罚罪魁祸首...他还说:“这个案子没有报纸渲染的那么严重,肯定有不法之徒企图扰乱社会秩序,污蔑私人捏造。”
在向警方取证的过程中,在确认罪犯身份的同时,有关外国人的阻挠更多,但真正的主犯,美国人李福和菲律宾音乐家Xi的南彬,在“事件”被揭露后,已于8月10日逃往香港。
立夫逃跑后,内政部警察厅在报纸和舆论的指责下,向汉口派出所发电报,公开表示:“美国华侨立夫飞到上海,没有按规定办理离境手续,其对外国人的管理明显疏忽,应立即查明见面地点。”
任借口说:“我局没有在每个码头设立外国人登记站,所以8月10日上午,外国人李福没有向我局申请登记。他渡河逃走,从武昌坐飞机到上海。”
相互呼应之间,主谋悄然逍遥,更难追究。
涉及的美军人员更加复杂。之前中华民国和美国签署的《关于处理美国驻华军事人员刑事案件的规定》规定:“美国驻华军事人员所犯刑事案件,由美国军事法院和军事机关审判。”国防部也规定“美驻华军事顾问团官员触犯刑律也可免予起诉”。
国民党汉口特殊城市党部主席袁勇也就此事向记者发出警告:“这里没必要追究新闻,因为如果再追究,只会指出美军空
参与申冲案件的美国士兵被遣返回国,由美国法院审判,特别是乔治一案。申冲案件中的美国士兵回国后经历了严格的审判程序。但从今天反应的数据来看,京明楼案并没有在美国引起什么波澜,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而受害者也不愿意合作。毕竟被强奸是名誉问题。虽然他们互相指证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没有人敢承认自己被强奸,他们只是带着羞愧和悲哀哭出来,这使得刑事侦查难以进行。
此外,当时战局紧张,国民政府仍然依靠美国的支持,不能“因小失大”。因此,政府在调查此案时一直持否定态度。
最终审判
事发三个多月后,汉口地区法院受理审查此案,检察官曹能元于12月28日提起公诉。被告人南斌、、、、高、张、刘忠全等七人被列为被告人,罪名是牟取共同利益、引诱良家妇女与其他人通奸。
就这样,轰动全国的京明大厦集体强奸案,拖了近八个月,于1949年4月1日下午2点开庭宣判。奇怪的是,法官和检察官坐在大厅里,被告席上一个人也没有空。这里既没有主犯,也没有从犯。汉口地区法院检察官以“妨碍风化案”起诉后,法院判决如下:
、、、曹秀英、张、等。共同意图获利并引诱好女人与他人通奸。张月明和杨玉林被判处三年监禁,剥夺公共权利三年;、曹秀英、张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被告人图利奥·塞拉芬和刘忠全尚未被逮捕,但他们被捕后将受到严厉处理,并被绳之以法。
1949年4月1日,国民党汉口地方法院判处张月明等五人有期徒刑,指控他们“妨碍风化,企图牟利”,并以此为美国人当替罪羊。受害者中,很多是国民党军官的家属。
至此,京明大厦案告一段落。然而,当“判决”宣布后,立即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极大愤慨。主犯在逃,从犯只需坐牢几年。这如何平息民愤?
解放军大举南下,武汉即将解放,国民党官员四散恐慌,只有《新湖北日报》、《大港日报》、《正丰日报》、《正一日报》等几家报纸例外。除了最后的报告,这个特大案件已经草草收场了。
据1948年10月30日在苏维埃控制下的大连出版的《大连日报》报道,其中还包括当时武汉参议院议长张米川的第二任妻子和一位行政长官的妻子,以及住在八宫的高夫人、宋夫人和张夫人。但事情远不简单,因为国民党政府后来以引诱盟军搞滥交为由,逮捕并判处了几名因闹事被强奸的妇女。
二战结束后,美国在中国驻军,但那些自称文明使者的人却一次次践踏文明底线。这个案件,再加上当时的沈冲案,向人们揭示了美国司法的黑暗和美国政府在人权问题上采取的双重标准,在今天仍然具有深刻的警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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