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是[两瓶]原版连载《我的海棠我的秋》的190-192张。希望大家喜欢~
上篇写道:
“你去和成立说清楚,这件事不能这样做,你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呢?会不会委屈一辈子?如果我因为这个和你离婚了呢?那你怎么办?单击
夏秋冷嘲热讽,又揪着陶泽丰的耳朵,陶少男也笑嘻嘻地拽着,陶泽丰避开了这两位母亲。
“我不开玩笑,我要是发现你和别的女人有一点暧昧,你只要越了轨,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你也给我滚。”
碍着儿子在旁边,她没大声说话,而是一边揪着老公的耳朵,一边贴过去,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
“别跟我搞什么身体和心灵分开那一套,我就这句话,想越轨,陶泽丰你先想想你有几身皮够我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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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泽丰身上被儿子压着,耳朵被她揪着,还被她说话的气息搅得耳朵直痒,他连声求饶。
“别别别,你不用扒我的皮,我自己先扒了,你起来,陶小年,你现在太重,压得我上不来气。”
他没去看老婆脸色,手忙脚乱去扯儿子,陶小年扭得欢身子打滑捉不住,父子俩闹成了一团。
夏秋看见陶泽丰脸颊上靠近颧骨那边有一块青,那应该是昨晚程立明给的那一拳了。
她一下子怒了,自己的老公只能自己收拾,什么时候轮到程立明这个王八蛋动手了?
还是为了那个不知礼义廉耻,企图敲诈,差点破坏了她的家庭的坏女人!
夏秋忍了忍,把满腔的怒火用力忍了下去,知道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这是陶泽丰刚开始的第一份合同,很重要,不能出岔子,得好好弄,实在不行,只能当苍蝇似的咽下去,先打江山再说。
她起身去冰箱里拿冰袋,准备给陶泽丰冰敷,绕回回屋时,陶泽丰已经换了话头,说起了陶泽年夫妻的事。
这对夫妻还算有始有终,郑琼华在离开的最后时间,帮柳茵找到了一个新保姆,据说人很可靠,也勤快。
找到人,把人带熟练后,郑琼华才和老公走的,现在已经在腾冲和顺三天了。
“大嫂说还在看房子呢,最后决定还是以租为主,先不买房。”
夏秋把儿子扒拉下来,给陶泽丰敷冰。
陶泽丰嗯了好几声,半晌:“老婆,他们现在都和你联系,有啥事都先告诉你,不告诉我了?”
他有些不解,也有些高兴,看到老婆和兄嫂关系好,他比谁都高兴。
“没有他们,也就是你大嫂,你哥还是那样不说话,就我们两个女人联系。”夏秋说,“大嫂人真不错,说真心话,你哥真配不上你嫂子。”
陶泽丰啧了声,想想也没错,陶泽年五大三粗性子急躁,头脑还简单,郑琼华脑子活络多了。
在北京这一年多,大嫂不但搞定了他们家,他丈母娘家,还搞定了柳茵家,见过的人都说好。
“我发现,你们女人要是能干起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大嫂就像个公关能手一样,所向披靡。”
夫妻俩说着话,最后带着儿子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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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七楼的心胸外科,方棠找了三圈都没找到柳植。
她本来有个手术的,开颅后发现已经没有了手术的意义,闭合下台,来找柳植,柳植不在。
去哪了?明明说也要做手术,怎么搞半天还骗人呢!
她再去中医科,发现吴继梁也不在。
“主任请了半天假,说要出诊。”中医科医生说,方棠回到楼上,感觉有点空。
这一个两个的,都在忙啥呢?
她掏出手机给夏秋拨,她那边也在忙,着急忙慌的。
随便扯了几句后挂电话,方棠插着兜去食堂吃饭,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吃饭,饭都不香了。
路上看到温玉,一把拉过来充当了临时饭搭子。
两人高高兴兴去食堂。
北京市郊的山上,夏秋放下电话一头的汗,差点穿帮,她回头瞪着柳植:“不是说她今天有手术嘛?怎么突然下台了?”
柳植摸鼻子:“我也不知道,那个病人好像情况不太好,已经没有手术必要了,就缝合先下了。”
吴继梁看着那棵银杏树上的彩灯,又看了看在一边嗡鸣作响的小型发电机。
最重要的是,再看看自己身边,银杏树下,被层层包裹起来的一个个小玻璃罐。
有大的,有小的,有长方形的,也有圆柱形的,大大小小有近四十个,垒在一起也挺高的,比他还宽,都到腰了。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问,伸手去摸。
“别动!”柳植喊了句,老吴僵住了,收回手白了一眼:“你不说我就不帮忙,立马掉头下山去。”
柳植哎一声,作势要打他:“没不让你动,也没不说,只是这东西不能大力晃动,也挺娇贵的,我怕你粗手粗脚弄坏了。”
吴继梁懒得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拿起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罐,开始剥离外层的泡沫包装,想看一眼里面。
柳植也只是喊喊,到底没拦着,转头又去和夏秋商量其他事情了。
今天很重要,傍晚余菲儿回北京,他们打算一起去接,然后来这里。
柳植打算动真格的——向方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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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继梁剥开了一个小角,长方形的玻璃盒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一个苔藓微型景观图,图中苔藓铺成的绿草地上,一栋非常精致的大楼伫立着,上面几个字:XX医院。
是他们的医院,医院门口站着四个人,短发的那个是刚毕业时的夏秋,长发的是方棠,还有他和柳植。
做得很细致逼真,方棠鼓起一边的腮都做出来了,吴继梁想起进医院的当天,方棠吃掉了一盒口香糖,说缓解紧张。
他那时候有那么胖吗?看起来好蠢,柳植自己却玉树临风的。
“这是什么啊?”他费了半天劲看,又不敢全拆,问。
“就是苔藓微型景观,类似于小盆景,只是更微型,把故事缩减在一个小方寸之间,一般就巴掌那么大,大小不会差别太多。”
柳植叫吴继梁帮忙把周边的杂草清理掉,这条路,他这几天来来回回偷偷上来了好几次。
他需要时间布置好,给方棠一个惊喜,而这个惊喜,是在广州得到的灵感。
罗芳说不帮忙,“自己的事情自己想”,柳植就自己想了。
方棠很喜欢植物,办公桌上的那盆绿萝,被她养成了绿萝祖宗,长势喜人,到处开枝散叶,被方棠到处送,成了神外的吉祥物。
甚至于有段时间病人出院,方医生也会送一小盆绿萝庆祝。
因为绿萝实在是长太快了。
绿萝好养活,方棠不用太管又精力,这些苔藓植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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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植拍着胸脯保证:“也很好养活的,我先带了几瓶回来养了段时间,觉得不错,才下订单的。”
他笑了笑,“我把我和她,我们的故事,弄成了一个个微型景观,然后融合成了一个流畅的大故事。”
他再指了指银杏树,还有夏秋和吴继梁,“你们一起,帮我求婚。”
订单好下,设计图他却费了很久的功夫,和店里的设计师一直来回商量来回退稿改稿,稿子定了真正做,其实很快。
他要给方棠一个最难忘的,最美的婚礼,在星空下。
忙乎了半天,几人才忙好,柳植和夏秋下山去接人,一个去和老公孩子汇合再去机场,另一个先去接方棠再去机场。
山上,他们留下了一个帮忙的师傅和吴继梁两人,说好了时间和信号,他们在山上等。
余菲儿那边柳植也打好招呼了,这场求婚,唯独瞒着方棠一人。
夏秋的车子在车流中穿梭,程立明的电话打进来,好脾气带着笑,全是无奈。
今天上午夏秋给他留言,提出了希望他辞退女秘书的事情,程立明一直没回复,现在才打电话。
“夏秋啊,我的秘书不是说辞退就辞退的,她的工作很多很重要,她走了,我去哪里找人啊?”
夏秋笑笑:“你的意思是,放着这样一个明摆着对客户心怀不轨的秘书在身边,你还拿她没办法对不对?”
“也不是这样说,但辞退真不行,现在人真的难找,能干事的人真不多。”
程立明顾左右而言他,他是真没想到这种事陶泽丰也敢和夏秋说,即使什么都没发生,应该也算是丑事吧?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程立明一肚子的不爽,却不得不陪着笑脸应付夏秋。
辞退林素晴,开什么玩笑呢?
他想现在就喊停,不想再牵扯下去。
夏秋始终在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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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炒掉林素晴,十成十的不可能,如果可能的话,昨天早上,林素晴就会被当场炒掉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陶泽丰人微言轻,他受到的屈辱和伤害在程立明眼里不值一提嘛。
如果换成梁璇的老公,不要说辞退一个女秘书了,就算是要程立明自己负荆请罪都有可能。
还好,夏秋如今的诉求,其实不是这个,她早有准备,在程立明一再道歉和为难的语气下,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炒不掉啊?那也行,这样吧,她不要出现在美玉和你的合作里,凡是有关你们和美玉的合作,她都不出现,这总可以了吧?”
夏秋笑着,语气中带着浓郁的嘲讽,“程立明,你要是连这都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啥朋友,做得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们家陶泽丰是受害者,我们提出不想见到陷害我们的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程立明沉吟了几秒,才好像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答应了。
夏秋挂了电话,思前想后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是个很看重隐私感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陶妈妈看到她的夫妻情事就大发雷霆了。
这个闷亏,夏秋吃得不甘心,就算是不得不吃,也是满肚子火。
想贴上陶泽丰的女人,前有黄慕云搞出那么多事,如今又来了个林素晴,手段更让人恶心。
她转头给严求实打了个电话过去,开口求他帮忙。
“我不要什么其他的,就照片和这个女人的过去,你要能挖出来就给我挖出来,时间不着急,我等得起,钱好说。”
严求实在电话里笑:“夏医生,你以为我这是侦探社啊,之前你们找我帮忙,我都是托了其他人的。”
他沉吟了一会,“我找找人吧,但你别着急,需要一段时间,你说的那个敦煌俱乐部我知道,总部不在北京在上海呢,要多费点功夫。”
夏秋很爽快地答应了,很快就丢了定金过去,心里那口气平缓了许多。
到最后还是发现钱好使,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不能实时的,也总有办法。
夏秋自嘲地笑,车子靠近了陶小年的幼儿园,找地儿停,下车接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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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植这边也很顺利,他刚刚开车到停车场,方棠就蹦跶着跳了过来,直扑上副驾驶座:“快走快走快走,王涛在抓人加班呢,快走。”
车子连火都没熄,吱溜一下就跑了。
医院最近新来了一批新的实习生,各部门的主任都在调集老带新,方棠手下带了两个,连温玉身边都跟着一个。
他们挺愿意带人的,有人在,新旧交替才叫好嘛。
那么多中国人,只听过缺医生,没听过缺病人的。
医生是刚需,好医生是刚需中的刚需。
但今天要去接女儿回国,方棠不想高兴到一半要再回来加班,今晚这个加班给实习生上课的事,就留给其他医生吧。
柳植看她偷笑,笑得很得意也很开心,他也忍不住笑。
他最喜欢方棠的,就是她生动活泼的样子,多年如一日的有趣。
“老吴不来了,他说家里有事。”柳植清了清嗓子,撒谎撒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棠哦了一声,然后突然转过身,笑开了花。
“柳植,今天我收到了瑞士脑科中心的邀请,上个月的那个手术,全通关!”
“我给你看邀请函……”方棠打开邮箱,给柳植看邮件。
赫然在目的“瑞士全球脑科研究中心”一行英文出现在抬头,眼前,清晰到刺眼。
方棠喜笑颜开,得意洋洋。
“我是他们脑科中心的第三个中国医生,是他们除了杰斯教授外第一个一个手术打通关的医生。”
她转过头,眼睛里有蓝天大海,波澜壮阔。
小小的车子装不下她的傲然,“如果我去了,一定会是他们那里,有史以来最好的,最优秀的神外医生。
柳植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怔怔看着方棠,直到被人催促,才发现自己已经停在十字路口很久,红灯早就变成了绿灯。
“如果……”他低声问,“那棠棠,你真的去吗?”
(第19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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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斜瞅着他,笑盈盈的,手摆:“哎呀,柳植,你靠边停,靠边停!”
柳植不明所以,答案没得到也心焦,立即在下一个路口把车开出主道,缓缓停在了路边。
他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看方棠,眉毛微皱着,神情有些忐忑不安。
说是方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但如果真的要走,他要做的事太多,如今心胸外离不开他,整体规划要有大变动了。
他抖着睫毛眯着眼睛的样子,让方棠哈哈笑,她解开安全带就扑了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去,但是是去学习,为期三个月,不是正式入职,我还会回来的。”
柳植迟钝了两秒,半空中的那块巨石砰砸在了地上,砸得他不要说是眼冒金星了,都差点吐血。
“棠棠!”他去掐她的脸,手指头落在她脸上却舍不得,只是轻轻拧一下,他低下头就吻她,“逗我好玩是不是?”
他才发现自己气息不稳,整个都乱了。
他捧着方棠的脸,给了个深深的吻后,手指插入她的鬓发里,向后拢,耳鬓厮磨。
越来越爱,爱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爱到恨不能把她揉碎了吞进肚子里,骨血不分离,但又舍不得。
“那就是说,你要去三个月?要这么久?”
他脑子里飞快盘旋着自己能否请下来假,盘旋了半天沮丧地发现不行,三天勉强可以,三个月?那是做梦呢!
老钱一蹶不振还在治疗,其他医生有能力没有服众的魄力,有魄力的能力欠缺,心胸外偏才多,全才少。
他的手指头在方棠耳朵后的软骨上轻轻地捏,那是方棠的特殊地方,她脸红了,恼怒地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柳植松手,笑了起来。
光天化日,大马路上,白日宣淫,场合不对,时间不够。
“走啦!”方棠打了他一下,“去机场,接菲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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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菲儿光荣回国,阵势浩大!
方棠他们一行人,是到了机场出口处才发现——他们真的不算什么。
短短两天,余菲儿竟然有了粉丝!!!
有粉丝没什么,可这些粉丝神通广大,竟然弄到了菲儿回国的航班信息,并在短时间内搞成了一个很有组织,很像模像样的欢迎仪式。
现场有大概30余人,年轻人居多,有小孩,有大人,还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来的,说菲儿是最好的榜样,带孩子来开眼。
他们准备齐全,横幅:欢迎世界冠军余菲儿为国争光!载誉回国!
还有两个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斜披着红色条幅,上面的字和横幅上一模一样。
像两个小迎宾!
鲜花,摄像机,记者,各种准备,各路人马,整整齐齐。
相比之下,只捧着一束花的柳植等人——弱爆了!
这阵仗,不但方棠惊诧,柳植惊诧,同来的陶家三口,柳植转道去接的吴童童和吴家父母,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吴家父母老人家频频点头,说菲儿宝贝值得,很值得。
可方棠却犯愁,人太多搞得像在迎接领导,把出口堵得乌央央的,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当然要啦,菲儿不但是少儿组的冠军,在后面的障碍赛里,她也拿了冠军,是中国有史以来滑雪项目中最小的冠军,最牛的。”
柳植振振有词,在他眼里,如今世界上最好的词堆到余菲儿身上都不够,都配不上。
那边余韦德一家人也来了,个个穿得像去参加国宴一样,一水的簇新。
前夫一家看来也还不错,短短两年他发福了不少,抱着快两岁的儿子在等女儿,眉开眼笑的。
方棠扫了一圈现场,真是吵闹又喜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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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女儿夺冠,真正让方棠刷新认识的不是女儿,是母亲。
徐霞老红花是真的不再细揪着,细管着他们了,之前她没跟去美国看比赛,还只是让方棠小小诧异了一下,后面,徐霞就更让她惊喜了。
方棠问过她要不要回来接机?作为第一次国际性质的大奖,意义不同凡响,如果妈妈和外婆都在,余菲儿应该会很高兴。
机票方棠都去看了,就等着妈妈同意立即订上,让她飞回来。
结果徐霞想了一夜,拒绝了。
“我很高兴,非常高兴,开心坏了,但是棠棠,妈妈不想这样长途奔波,我在这边挺好的,很开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句话:有距离的爱,才是最合适的爱,最稳定的爱。”
妈妈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每天都会给方棠发照片,有时候是视频。
菜市场,田野里,小巷里,灶台旁,照片和视频中的徐霞笑得很闪亮,是如鱼得水的轻松和惬意。
离开北京之前,妈妈去了一趟墓园,把方爸爸的骨灰取出一部分放在一个珠串里,随身带在身上。
她说她要去实现年轻时候没有实现的梦想,和“爸爸”全国游,全国住,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这样的妈妈,让方棠很欣慰。
“出来了!”有人叫了一句,把方棠从思绪中拉出来,她看向里面——果然看到了菲儿。
菲儿显然也看到了这边,她好像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蹦了蹦,一脸惊悚。
她身边的尤雅也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都笑出了牙龈。
这边人群鼓噪起来,有人喊口号,几秒后整齐划一,大家都在有节奏地喊着:菲儿菲儿!非比寻常!菲儿菲儿!世界第一!
竟然还有口号!
方棠简直了,女儿都顾不上看了,瞪大眼睛去看那些认真热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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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机场巨大的好几层的落地窗下,外面的天空刚暗,这一群喊着口号的人,一个个都像头上会发光的萤火虫,他们的喜爱,让人感动。
可真是……太隆重……也太羞了!
方棠看见无数人停下脚步,四面八方都有人伸长脖子过来看,她真是觉得——好……尴尬。
“你如今是冠军的妈妈了。”柳植在一边开玩笑,她怼了他一下。
那边的余菲儿很快适应了这种待遇,她笑颜如花和教练尤雅一起往这边走,落落大方地举着手和人打招呼。
和她同一航班出来的人也有不少人回头,有稀奇的,也有在笑的,但都充满了善意。
“其实滑雪在我国一直就是非常非常小众的运动,如果菲儿这次夺冠,他们这样的造势能让人多了解这项运动,也挺好的。”
陶泽丰说,他的话方棠也赞同,她扭头低声和夏秋说话。
“你家陶泽丰有些不一样了,这种精神气,好久都没看到了,挺好的,挺好的。”
夏秋点头,方棠说完又去找女儿,她看着余菲儿越走越近,生怕她看不到在人群中的自己,连忙举起手挥舞了好几下。
余菲儿果然眼睛一亮,还有三四十米再不肯好好走,突然跑了起来。
“妈妈!”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冲过来,跑着跳着,张开手直扑向方棠。
方棠张开手接住了女儿,冲击力太大,她往后仰了一下,被柳植托住,所有人都在笑。
“你干嘛像个炮弹一样啊,余菲儿,你几岁啊?”
她小声嘟囔着,余菲儿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哗哗的:“妈妈,妈妈。”
小女孩叫着妈妈,一声又一声,停不下来。
所有的开心和辛苦的回甘,都化成眼泪一个劲地掉,哭了个满脸花。
方棠哎了两声,眼圈也红了,她不想在这么多人前上演煽情剧,用手掌抹着女儿的眼泪,用力拥抱着女儿,抱了一会后把女儿推给她父亲。
余韦德早在一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余母也哭,甚至他的后妻和余小惠都在哭,的确像在上演苦情片。
方棠情绪很快稳定下来,见没完没了的,赶紧把女儿拉出来,一个个推过去。
柳植,夏秋,陶泽丰,还有吴家的三人,最重要的还有今天的新人,那些粉丝团。
余菲儿没好意思再放纵自己,很快收住了眼泪,情绪稳定下来。
合照,接鲜花,拥抱……人群兴致高涨,个个都很开心。
尤雅推开身边的记者,走到方棠身边,压低了嗓子:“方姐,等会儿你有空和我联系一下,晚上晚点。”
方棠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
尤雅要和她谈余菲儿的未来,这次的两个奖项很重要,余菲儿敲开了比赛的大门,让自己被人熟知,自然,也成为了被争夺的对象。
她才七岁半,未来还很长。
“有什么想法我们等会儿聊。”尤雅说完这句话,又去接受采访了,作为前滑雪世界名将,她深知年少成名要面对什么,她把记者引开,给了他们足够的隐私空间。
纷纷扰扰持续大半个小时后才结束,和粉丝团还有教练媒体等人告别,余菲儿跟着妈妈上了车。
她也有自己的庆功会,但都不在今天,滑雪基地先给了她三天假,让她休息。
更多的采访被尤雅接了过去,她不让外界太干扰。
太年幼的孩子,心智还不够成熟,无论是过贬还是过褒,都不利于她的成长,这一点,尤雅非常注意,这也是方棠对她放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车子并没有开往回家的方向,方棠很快就感觉不对劲了。
“柳植,你干嘛还往城外开啊,我们不是应该进城吗?都定了包厢吃饭呢。”
柳植笑嘻嘻的:“没事没事,包厢我给了一整晚的钱,到晚上十一点呢,现在还早。”
什么啊?方棠不解,再问,柳植就不说了。
“你别管那么多,跟着我走就好啦,我开车到哪,你到哪。”
方棠回头看了看,看到了一样跟了过来的吴家父母和陶家三口,更加困惑了。
这柳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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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困惑太久,车子往山上去时,天色已经很黑了,在夜幕衬托下,半山腰那颗火树银花,太耀眼了。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份璀璨,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方棠不知道那是什么,盯着看了很久,问柳植,柳植不回答,她去问手机里的夏秋,夏秋只是笑。
一群人卖着关子,车子开着,渐渐上了盘山公路。
是一棵发着光的树,银杏树,方棠想起自己曾到过,好久了,都快不记得了。
还有两三百米,柳植突然停下车,余菲儿扑上来捂住妈妈的眼睛。
“妈妈别看,我等会儿牵你过去,你等会儿再看。”
方棠听见柳植在前面下车的声音,她已经猜到了,忍不住嘴角上翘。
这柳植,在给她玩浪漫呢。
后车门打开,柳植靠过来,突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当着余菲儿的面,不闪不避。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他低声说,大麦香醇厚迷人,方棠下意识侧脸在他脸上蹭了一下,嗯了嗯。
柳植关车门跑远了,是跑着的,跑得急匆匆,方棠甚至还听见他在和人说话,远远半句:“紧张死我,我一直在出汗……”
她忍俊不禁,心里盛满了甜,丝丝缕缕溢出来,压都压不住。
“妈妈,”余菲儿在一边小声说,“我喜欢柳叔叔,很喜欢很喜欢……和喜欢爸爸一样喜欢。”
方棠嗯了声,心脏处酸软一片。
过了大概五分钟,又有人跑回来,车门被打开,又开了一段后再停下,柳植把她牵下车:“可以睁开眼睛了。”
方棠微仰着头,睁开眼睫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柳植下巴上滴落的汗,一颗颗的,真是太吸睛了。
她哈哈一乐,转动目光,却惊呆了。
从脚下到银杏树下,大概有五十米,这五十米的地上,插满了玫瑰花,粉红色和白色,一朵朵,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搞这么大阵仗啊?!
方棠顺着真正是鲜花铺就的小路往前走,五十米,步步生香。
玫瑰花不算什么,最吸引她注意的不是玫瑰花,而是在前方,玫瑰花尽头的银杏树,树上的一切。
整棵树都披着一个个的小灯泡,灯光是黄色的,柔和的,像一场柔软芬芳的梦。
树下,半空中落下一根根白色的线,每根线的下面,都吊着一个玻璃罐,玻璃罐里绿色一片。
它们在灯光下发着光,泛着光,像一个个不真实的气泡,仙境一样的美。
(第19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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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方棠喃喃自语着,靠过去看。
真是太漂亮了,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
柳植牵着她到最左边的某个玻璃罐前:“是苔藓微型景观,好看吗?”
他摸摸后脖子,讪讪:“不是我亲手做的,我没这水平,但是我定制的,设计图我有参与。”
方棠目光被眼前吸引住,惊叹起来。
这应该是故事的开始,第一个画面,碧绿的草地上,一条小道左右开拓,天空下着雨,一个大男孩坐在地上,身边滚落了一地的饮料,纸箱子破了。
男孩正转头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孩,她们在帮忙捡饮料,一个清秀可人,另一个灵动明媚。
是他们的初见!栩栩如生。
顺次排列的第二个玻璃罐里,展开的舞台上,方棠在表演,而幕布后,柳植背靠着捂住胸口,一脸“我的天啊”的脸红脖子粗,纯傻样。
第三个玻璃罐,是他们的正式认识,夏秋,柳植和方棠,还有另一个模糊的男人,是当时方棠的男朋友,在圆形的玻璃棺背后,一个柳植的小人垂头丧气,沮丧万分。
第四个玻璃罐有了老吴了,五大三粗的样子,像个莽夫,四人组合第一次成立,在食堂吃饭。
第五个玻璃罐……第六个……第七个……
柳植的伤心,难过,两人的一次次错过,方棠的婚礼,婚姻失败,事业成功,四人一次次的聚会,从青年到中年。
到了这两年的纠缠,柳植的犹豫徘徊最后下定决心,方妈妈的偏执,分手,援非,第一次重逢,第二次……还有天池……
方棠自问是个坚强的女人,她能控制住眼泪,也能控制住不崩,只是一次次湿了眼眶,但始终没掉眼泪。
直到她看到天池边的自己和柳植,在小小的玻璃罐里,那潭深蓝的水,他们左手紧握,右手轻探,她蜷了蜷手指,天池水的沁凉漫过指尖,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
“一共四十四个玻璃罐,四十四个苔藓景观,连在一起,是我们故事的起点。”
柳植徐徐说,方棠回头,看到他,同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所有人。
“嘿!你这人……”她笑起来,“要你搞个求婚,你搞这么大……”
她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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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植给她单膝跪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眼圈也是通红,喉结滚动许久,努力控制声音。
但再怎么控制,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无法抑制。
“我喜欢了你20年,真久,真的可以说是半辈子了,中间我们无数次错过,但是还好,我最后还是等到了你。”
“抛下你去非洲,是我这辈子最错的决定,谢谢老天,谢谢你,给我机会改正,我还有机会从头来过。”
柳植停了很久,他低头,陶泽丰想上前给他递纸,被夏秋拉住,夏秋白了老公一眼,嗔怪他不解风情。
方棠只是掉眼泪,不说话等着,大家都在等着。
柳植控制不住干脆豁出去了,他抬起头,一脸的眼泪掉得让人又心酸又好笑。
“我本想很帅地求婚的,结果一点都不帅。”他说。
方棠扑哧一笑,想抬手打他奚落两句:帅什么帅?你哪一面我没见过,却抽不出手,被他握住了,也舍不得。
柳植吸了吸鼻子:“在天池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并肩往前走,我也说过无数次,棠棠,以后你在哪,我在哪,我们不分开。”
他捉着她指尖的手一直在抖,从刚才抖到现在都没停,连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丝绒戒指盒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方棠哎一声还在嘴里,他就飞快捡了起来,懊恼得,连眼泪都没了。
方棠也是一样,哭到现在,感觉今天柳植无与伦比的傻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打开戒指盒递上去,里面是一颗璀璨晶莹的大钻戒,鸽子蛋那么大。
“要死了,柳植,你花了多少钱买这个啊?”方棠脱口而出。
“哎呀,妈妈呀!”余菲儿大叫,“你在被求婚呢,能不能公主一点?”
方棠捂嘴,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柳植,柳植一脸愣愣的,还挂着眼泪呢,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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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全被方棠自己给破坏了,浪漫荡然无存,方棠倒是毫不在意,她摸了摸柳植的脸,顺手把手上的眼泪抹回到他的衣服上。
“我当然要嫁给你啦,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呢?”
她笑眯眯,回头瞪了余菲儿一眼,“你老妈不是公主,我是女王。”
从刚才她脱口而出那句话开始,人群中就有人想笑,但是大家都忍住,忍到现在,哇哇一下子,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柳植好像有点失望:“我想要浪漫点的,不是要喜剧的,怎么跑偏了?”
“当然浪漫,”方棠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鲜花,银杏,彩灯和树下的苔藓景观,一切都浪漫得不得了。
人群又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没再站着,柳植跪了很久了,她不忍心。
她也单膝跪下,和柳植面对了面。
“很浪漫很浪漫,我和你经过的一切,无论悲喜,无论好坏,在我眼里和心里,都是浪漫的。”
她手指绕着树下一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很喜欢,柳植,我真的很喜欢。”
她伸直自己的左手,“我没想过我会再婚,婚姻于我来说,早就是可有可无的附加物,但是如果是和你结婚,我会觉得——一切都值得!一切都甘愿!”
完蛋了!这句话说出来,她心里马上说了句,果然,她又看到柳植在发大水。
这眼泪流的,柳植连给她戴戒指,都哭得泣不成声。
真的是泪流成河了。
方棠安慰了很多句都哄不住,反而越哄越难哄,她都无语了。
吴继梁说了句他来,他喊了句:“再哭,拍出来的录像就可真丑了,一场求婚哭了大半场,你的一世英名毁了,可别怪我们哦。”
柳植瞬间收住了眼泪,把方棠等人笑了个厥倒。
4
求完婚,大家一起开始收拾现场,装扮起来用了半天,可收拾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柳植把那些苔藓植物一个个小心翼翼整理包好,放到车子的后备厢里,那些玫瑰花也堆了上去,车子后半截满得都要溢出来。
情绪稳定下来后,柳植又陷入了喜滋滋的模式,嘴角永远上翘,压都压不下。
方棠比他镇定多了,她先交代:“求婚戒指我是不会戴的,上班做事不方便,而且太贵了,肉疼。”
是真的肉疼,近五十万,柳植太舍得,方棠可舍不得。
“结婚戒指不要那么贵的,你要真想我戴着不取下来,白金指环就好。”她叮嘱。
只有那个不妨碍做事,平日里巡房都可以带上。
但是手术室是带不进去的,所有首饰都不行,这是硬性规定,相对来说,指环最简单。
“好,”柳植答应得很爽快,又摸了摸她的脖子,“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也行,那个更没那么多限制,除了进不去手术室,别的都可以。”
他今天有些傻,脑神经太兴奋,又不停向方棠笑,于是更加显得傻了。
傻来傻去,车子里有个余菲儿,他的话开始无限偏幼龄。
余菲儿说到这次在国外的比赛,她碰到了一个滑雪滑得很好的TW选手,两人在一起住了两天,她感觉自己说话有了些TW腔。
就这种话,柳植也能插上嘴,他兴致勃勃:“TW腔,我也会我也会。”
方棠眯着眼睛:“你说一个我听听。”
“我不。”柳植别扭起来。
“说吧说吧,我们都想听。”方棠哄他。
柳植想了想,捏着嗓子:“你真的很机车欸!”
方棠和余菲儿一起笑倒在了车后座上,压倒了放在一起的另外一些花,花朵掉在地上,她们赶紧去捞。
笑声从没关紧的车窗飞出去,长了翅膀,飞进了夜空。
5
下山进市区,去预定好的餐厅吃晚餐,等回到家,已经半夜十一点。
余菲儿撑不住,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柳植抱着小姑娘上楼,也没叫醒她洗澡,直接把她放进了屋。
方棠把求婚戒指小心翼翼放进床头柜里收了起来,拿着手机拨通了尤雅的电话。
吃饭时,她和尤雅联系过说要很晚,尤雅表示没关系,多晚都可以等。
“我推掉了所有的采访,我觉得对于现阶段的菲儿来说,不打扰不干扰,正常的训练和生活就可以了,还没到接受大规模采访的时候。”
尤雅直来直去,“她才8岁,太小了,我本来打算让她去累积经验,没想到她能夺冠。”
而且是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太出乎尤雅的意料之外了。
如今余菲儿面临的一切,无论是取得的成绩,还是国内突然新兴起来的追捧,都是尤雅认为她最快十岁才能达到的成就。
提前了两年,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对于推掉采访,方棠很赞同,她和尤雅的想法一致,高度统一。
“而且,后面的训练计划和参赛计划,我要改一改,训练难度会再加大一些,看看孩子能否适应下来,参赛计划……”
尤雅顿了顿,今年计划还有另外两场赛事,都是在冬天举行,都是国内的。
“但是,我刚才接到电话,有个国际赛事,在加拿大举行的滑雪比赛邀请菲儿参加,还是在少年组,是7月。”
7月?方棠估计了一下,自己那时候应该在瑞士。
“费用已经有厂家愿意提供赞助了,方姐,你怎么想?去不去?还有个做成长奶粉的厂家,想和菲儿签订代言人广告,一年五十万,税后,接不接?”
方棠看见柳植从卫生间里出来,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示意柳植过来听。
尤雅详细介绍了一下那款奶粉,也给他们发过来一些资料和合同,签不签都行。
柳植坐下,替方棠做了回答:“不了,我们不缺钱,暂时不接任何广告,让孩子安静学习、生活,离商业世界远一点。”
尤雅显然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静了静,说了声好。
6
谈了半小时,挂电话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夜深得入了中天。
方棠刚躺下,背就被个东西硌了一下,她咦的一下,伸手从背底下又掏出一个小小的,最小的,圆形的苔藓玻璃罐。
真的很小,只有她的巴掌大,里面只有一个画面,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和戴眼镜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前方。
老头子是秃头,老太太倒是头发整整齐齐地盘成了一个髻在脑后。
都七老八十了,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柳植和方棠的老年版。
玻璃罐上贴了一张纸,上面一排字:这才是结局,我们慢慢走,就能走到。
方棠往旁边看,柳植正笑咪咪看着她,眉宇间温柔无限。
最后的惊喜,在这里呢。
方棠鼻腔一酸,牙齿在唇上印下一道齿印,她笑了起来,平复呼吸,把玻璃罐转身放在床头柜上,放好,确定它不会掉下来后回到床上。
她倾身过去拥抱柳植:“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求婚,也给了我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温暖而潮湿,“柳植,我觉得很幸福,我会紧紧抓住这份幸福,和你走到生命的终点。”
“某一天,我们都老了,老得走不动也动不了了,我们就说好了,我们可以去死了,我们就一起死了。”柳植轻声说。
两人凝视着对方,都含着笑。
说的是傻话,但也是最温暖的期盼,他们在医院见过无数悲剧,也见过无数闹剧,但见得最多的,还是人间暖剧。
竭尽全力的家人,最后离开得有尊严的病人,一起对抗病魔的夫妻,以及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的温柔叮咛。
人生有起也有落,我所想的,是无论起落,都有你陪伴,都和你一起去看星星。
人——生而孤独,同轨,同心,同归,足矣。
方棠趴在柳植身上,两人互相依靠着,十指缠绕,掌心相贴,脉搏相连。
“愿这世间善良的人,都能和我们一样,寻到爱人,获得幸福。”
(第19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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