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入职不到两年的年轻老师告诉我:我要离职了,累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顺从我的心。
我不建议她,因为每个当老师的人都有很强的教育情怀,跟三尺讲台的感情是分不开的。辞职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说明他们真的想辞职,劝也没用。
想离开的老师不止一个吗?有多少老师要离职了!
教师这个职业如此受欢迎,以至于很少有人会辞职。现在越来越多的老师辞职了。
在大众印象中,似乎只有农村教师会“逃离”,但现在也出现了城市教师的“辞职潮”。
基于大部分教师辞职后都去了私立学校或培训机构,有人认为目前优质教育资源的缺乏导致学生绝望的课外补习,课外培训的“刚好需要”和教师的低收入叠加,从而推动了教师辞职潮。
这个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没有触及根本问题。
一个
公立学校教师的辞职人数逐年增加
三个主要原因
1.老师很辛苦,很累很累,年轻人做不起;
2.教师收入低,骨干教师纷纷离职找高薪工作;
3.“编”的巨大诱惑正在消失。
三大影响因素中,第一个是目前的现实问题。随着养老保险的融合,“编制”的诱惑日益消失,这是社会发展进步的体现。公立学校教师收入低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流”。
在大幅度提高教师工资不现实的情况下,教师辞职另寻高薪。这种人才流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教师价值和生命力的体现。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师的“逃避”可能不值得担心,甚至应该高兴。
然而,教师枯竭所反映的教育生态值得深思。
2
为什么老师这么累
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十二五”规划《中学专职教师工作量现状及标准研究》调查结果显示,绝大多数教师每周工作时间超过54小时,实际工作时间超过法定工作时间25%。在一些地区,高中教师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甚至达到了16小时。
另外,教师承担的任务很多,很多非教学的“隐形任务”耗费了教师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实际花在课堂教学上的时间不到总工作时间的1/4。
备课、听课、批改作业、管理学生、培训老师、竞聘、写论文、教授科研课题、工作评估、处理各种各样的检查验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忙碌已经成为常态。
我们之所以这么累,是因为上学的压力,管理僵化,承担了太多与教育本身无关的责任等综合因素的结果。
如果只是时间和精力,虽然辛苦,但基本上是可以接受的“体力疲劳”。最可怕的是,应试的功利化趋势盛行,戴着枷锁的味道让很多有教育情怀的老师陷入“心累”,根本享受不到教书育人的成果和快乐,忧郁无法化解。
由于重视孩子的教育,家长的高要求也会给老师带来很大的压力。家长对教育的不同理解往往让老师陷入两难境地。
在沉重的压力和束缚下,在教师疲惫不堪的状态下,课外培训的普及和私立学校的兴起,恰恰为教师提供了一个“逃离”的机会。
三
教师这个职业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
老师们离开后去了哪里?遇到一个郊区的校长,谈到老师的离职,他挥挥手:
“我最怕缺老师。现在有那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如果我要,有多少老师招不到?”
作为校长,他似乎不知道老师和老师是不同的。
说三十多岁的人找工作应该没有优势是有道理的,很多领导都这么认为。
但他们似乎不知道那不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有朋友离职当老师,但当时不得不离职,意味着只能重新开始,进入完全陌生的行业,从基层开始努力。
现在呢?随着各种社会教育机构的出现,优秀、有经验的教师成为最热门的资源。即使不去这样的机构,老师自己掏出表补课,收入也不会比学校低。而且,更自由!
目前,公立学校在职教师的优势与社会教育机构相比正在逐渐减弱。原来稳定的工作不复存在,原来优秀的养老不再存在。
现在唯一让人羡慕的就是寒暑假,但是如果收入能达到一定水平,相信很多老师可能不会太在意这样的寒暑假。
老师其实不太想要。他们想要的是稳定的收入和应有的尊重。上面说的老师,他之前几次拒绝辞职,这次却动心的原因,是觉得当老师越来越没尊严了。
四
中国的“教师辞职潮”前后出现过几次
1.知青有一次回城,差点让很多农村学校陷入停顿。
2.南巡讲话结束后,那群老师中很多现在都是好商人,也就是所谓的“儒商”。
3.本世纪初,至少在我所在的城市,很多学校因为生源不足,教师过剩而辞职。
除了第一次,我经历过或者看了老师辞职的三波(我爸妈第一次经历)。至少在我看来,这三次对中国教育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现在我们一直在指责老师素质低,但其实教育体制从来没有真正深刻的反映——我们老师素质低的原因是什么?我认为有三点:
1.很多真正优质的老师都是在之前的辞职中离开的。高素质的人不担心没有工作,这是普遍适用的。
2.还有很多高素质的老师在坚持,但是没有一个平台能让这些老师在我们学校充分发挥他们过人的素质。
学校应该是科研院所,但是现在应该在科研院所工作的人却被允许在流水线传送带上工作,自然是无能。
3.没有方向,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老师会很无聊,很焦虑,很累。
教师的班级标准不能由自己决定,教师也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五
教师的困境
要离职的朋友说了一句“约束”。是的,我在写。你总是牵着我的手,然后又怪我写的不好。你说谁是受虐狂?在这样的环境下,你愿意全心付出吗?
今年有个区高考作文题很好,“君子类比义,小人类比利”。你用君子的标准问老师,却像反派一样护着老师。累了,老师也累了。
最近听说我市开始培养“标准化、综合性”的教师...天啊,提出这些想法的人对教育一无所知!孔孟庄子各有不同,才能有那个时期的灿烂文化。现在我们规范全面了这么久,唯一能说的有文化的人就是莫言,只上过小学。
好吧,那我们这些不标准不全面的老师真是丢人!有人说,不想做就去吧!说这话的人应该像个婴儿一样站着说话。
堵也解决不了“逃”的问题,谈境界谈情怀也留不住好老师。只有改善教育生态,才能治本。
因为教育涉及方方面面,教育问题不是教育内部就能解决的,留住好老师任重道远。
写在最后:
社会上总有这样一种认知:老师是一个铁饭碗,多少人想当老师,才能求稳一辈子,守静多年。
所以,当一个老师离职,摆脱体制,大家都会很惊讶,但是会觉得老师这个岗位很吃香。不做,自然有人做!但是近几年教师招聘冷门,有什么解释?
以前有农村教师离职,现在异地离职。当老师离职,招老师遇冷,是否应该改善当前的教育生态?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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