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公 拜天公与食戏棚骹

“村子第四天，大家都拜上帝。那你可以安排一个人下来拜。”老妇人在另一端冲锋。

我回答说好，翻着墙上薄薄的挂历。

进入农历十月，大濠各村都会在年底举行祭神仪式，俗称拜年轮。第一天大家膜拜，第二天大众膜拜。赏赐的对象是至高无上的玉帝，众神之首，所以也叫拜神。这是明清时期流传数百年的民俗活动。

当然，除了神之外，镇上的三山王、珍珠娘娘、老人等神的香炉也会受到邀请，接受镇上人民的真诚膜拜。人们感谢神灵保护家乡，保护人民一年。所以他们要摆桌子，献帽献袍，请大戏，表示诚意。

爷爷奶奶每年都早早准备好拜神的物件，如三祭、糖心塔、甜糕、发酵糕、红壳桃、潮州橘等。村里问完神，这些物件要装在两座三层楼的庙里，用杆子扛到祠堂。

撑下巴是一项技术活，步子稳腰直，让两端下巴随着杆子的起伏有节奏地振动。早年我奶奶负责这项工作，我一般都是跟在后面，提着两筐用纸捆着的“书灯”。

小时候一年期待两次。一个是过年看营长，一个是看戏吃戏棚。

我上小学的时候，村里几个创业者心智都很发达，大部分都很大方的送钱，所以当时拜神的规模比较大。请每年都玩，至少玩四晚以上。

祭神前几天，祠堂里的老人请人搭起戏棚。

以前剧场棚又大又紧，能把整个祠堂包起来。而且是沥青布做的，防风防雨。

剧团的车一般提前一天进村。村里条件比较差，演员只能住在学校的礼堂里。演出前，他们从学校慢慢踱到祠堂。

成年人把剧团的演员称为演员，这显然是贬低旧社会。

当时我分不清各个潮剧团的区别，也不知道同一个角色可以由不同的剧团和演员来演。据我所知，他们只要画过，打扮过，就能成为真正的历史人物。而且他们还能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相当厉害。所以，我对演员是百分之百的尊重。

拜完神没几天就没有日剧了，他们就睡在礼堂自己的蚊帐里。我经常有意无意的假装路过，为了能在她们卸妆后一睹她们的真面目。但是我不敢和他们说话，因为我总觉得他们一开口就会开始唱歌。

90年代人们的娱乐生活没有现在丰富，所以只要村里玩，祠堂里都是人。拜神期间，老师会特别少布置作业，让我们有时间去看戏。当时的戏，不仅是给大师看的，也是给人看的。

天刚黑，剧场棚上亮了几盏大灯，黑黑的祠堂亮如白昼。晚上，来拜神的人点燃鞭炮，鞭炮声响彻云霄。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炮纸燃烧的味道。比元旦比元旦好。一些胆大的“虐虫者”还会把幸存的散弹枪收在炮纸堆里，然后从祠堂的香炉里偷一块香，专门躲在暗处吓唬剧场的样子。

剧开始前，戏棚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有刚用牙签吃饱饭的，也有到处拿着饭碗喊的。大家时不时打个招呼，一边从自家搬凳子的角度占据最佳位置。奶奶说她是去剧院才知道村里那么多人。

印象中揭阳有个潮剧团，在我们村连续演了三四年同样的戏。剧名叫麒麟图。该剧分为三集，共三晚。前两年还不错，大家还看得出来。但后来，老人看到这一组又被邀请了，都摇了摇头。“又是这出戏。太尴尬了。”。但是在剧放棚之前，他们还是会占据棚内的红椅杠。

晚上七点半，一阵急促的钟声过后，锣鼓响了，戏到了帐篷。

剧院棚子的右边，挂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窗帘。剧团的老主人坐在八仙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用投影仪播放手写的字幕。

他们喜欢趴在剧场棚下，不是为了看剧场，而是为了观察幕后的玄机，然后调皮地往舞台上扔甘蔗渣。

其实拜神最有意思的就是吃戏棚。

在那些夜晚，通常暴露在小米下的祠堂成了人们吃饭的天堂。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除了卖甘蔗的，还有卖棉花糖的，烧烤炸串的。就连祠堂旁边平日很少有人光顾的小店也会异常火爆。

转道李察是剧院里最独特的美味小吃。

将清洗干净的桃李放入木盆中，左手持盆稍倾斜，右手顺时针转动。一招一式，很像武林绝学——干坤大挪移。

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圆梅的核心肉会轻微分离，松散的肉质为调整汤的口感奠定基础。汤中加入酸梅汁、橄榄果冻、白糖、红薯粉和香菜。至于用料的多少，汤汁的粗细，酸甜的平衡，完全取决于厨师的经验。

在歌剧院屋顶灯光的衬托下，盆中的桃李显得色彩鲜艳。卖桃李的老汉没空看戏，熟练地用竹签随着锣鼓声穿桃李。五六岁的孩子经不起诱惑，双脚仿佛扎了根。不管大人怎么拖，怎么喊，都不会往前走一步，有的干脆坐在地上。

成年人别无选择，只能从裤兜里找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还在不停地和老人讨价还价。交完钱我还要指着旁边的甘草果说:“贴几个杨桃。”

“米米！丢了，丢了！”老人双手护着洗衣篮上的大铁板，生怕被别人抢走。

大人们见没有便宜钱拿，就拉着孩子往前走，边走边骂:“你是讨债的，讨债的！”我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皱着眉头，把糖醋汤吸在水果上。

奶奶身上钱不多，但是会买一些给我吃。但是我经常痴迷于看戏，甚至不知道竹签上的李子掉了。

深秋，寒冷的空空气都往南走，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奶奶冷得发抖。我奶奶催促我回家，但我并不着急。我用竹竿指着舞台，慢慢地说:“等等，我还没死！”

这几年村里经济不景气，十月拜神的风气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浓厚了。请来的潮剧团也成了低成本的电唱剧。简陋狭窄的剧场棚，寒酸的景色，总让人落泪。

成年人没有长期占用剧场的习惯。而是打麻将或者追自己喜欢的电视剧。你不用费心在剧院棚下钻来钻去。王者荣耀是他们共同的交集。连卖桃李的老人都不知不觉地走了很多年。

我在剧院里找不到童年的乐趣。戏棚里的戏刚给师傅看过。

不过爷爷奶奶还是会早早准备好拜神的物件。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奶奶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奶奶多次希望我能背负这个重担。可惜我连水都没挑过，更别说扛这几十斤的重量了。

带图@徐才子，@波波冯建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