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吉林

编辑标准:富雅、天琴江魂厨房掌门、绝色姑姑老吕取将军的首级、齐正郎君喝崖自尽、爱国之子突袭英国军舰、失踪花坛影子玄宗家墓地、魂元昂,进入雪域高原。酿酒者不得不采取酒德,饮酒者不得不懂得酒技术。泸州作家陈智霖的长篇小说《姑奶奶的那罈老酒》最近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受到读者的好评。这是中国第二批酒商的歌词、奋斗史、悲壮史.是酒城女主的第一批酒商的歌词、奋斗史和悲壮史。为了大力弘扬泸州酒文化,讲述好的酒城故事,作者特别授权,在天基www.zg、天南经济网www.c两个网站上连载。希望你喜欢。(大卫亚设)。

第十一章

周成三年一度的女主展览会在商会的精心准备下如期举行。当天,位于南极路半坡上的商会会馆灯火辉煌。酒城各大酒吧的老板和各商家都带着贴身仆人,用花园云集陕西馆,在每人面前自己家的酒房里摆酒。(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酒名言》)(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酒名言》)(徐家源《酒馆的温老板》、《天盛生柱》的老板、《情人堂》的老板陈裙、《疑问包》的老板陈裙、《红春华谷坊》)元社长旁边跟着龙飞,钟泰山旁边跟着桂花。除了带来洪春华歌曲的几款主打产品外,钟泰山和桂花还将自己独创的桂花酒引进了展厅。不管怎样,他们想利用这次机会向人们推荐桂花酒,让去南来北的买家品尝。

在会馆里,酒吧的老板和商家们纷纷互相问候,每个酒吧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酒盘,盘子里放着九个酒杯,在人群中四处走动。碰撞声、问候声、笑声充斥了会馆的每个角落。各大酒吧的宾客都在竭尽全力向商家和老板介绍自己的酒,各酒吧的摊位前聚集了想知道行情的商家和喝好酒的食客。

钟泰山见到温社长后有些犹豫,但主动走过来打招呼。温社长看到是钟泰山,吓了一跳。于是脸上出现了笑容。客人恭恭敬敬地抱着拳头回礼说了几句话。钟泰山礼貌地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店里。‘天生生’社长走到温社长面前,嘴角朝下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温总不愧是大贵人。为什么宗嘉忘记偷赵美珠了?”

“天生生”林社长用拱手相迎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误会,不是宗家所为。”

“呵呵。”.听说这个宗家做了什么桂花酒,想占领这个主城的市场,可惜这个主城商人很有品位,眼睛都很耀眼。难怪让收盘价大跌。如果打击宗家的异想天开,就有“书屋院”和我“天性”。“天生”社长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转向了钟泰山。

“呵呵。”.自古以来,商家都公平竞争,他卖他的酒,我卖我的酒,这酒的质量有自己的高,在经营上,各大商家都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我们怎么能左右呢?在我看来,我们这些老字号不要花那么多心思,各自提高自己的酒质量,永远保持老字号的名声,这就是道理!你说得对吗?”元社长望着“天生生”社长,飞快地说。

“那是,那是,老大的高见。”是。“天生生”老板碰了鼻子,再也不往下说了,打了两下也告别了哈哈哈。(莎士比亚)。

在“书屋苑”和“天生生”的摊位前不久聚集了很多商人。老板和商家正在分别协商业务,一些酒吧和商家已经协商了合作协议,一些酒吧和商家已经在协议上打上了障碍。展厅里,一听到撞击声就到处站起来,商人和酒坊也是客人们的欢腾。(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千里迢迢》)“洪春花谷坊”的摊位前有“门前冷落车马希”,一些商人经过摊位前打招呼,跑向另一个摊位,还有一些商人绕过他们的摊位,正在和另一个酒吧老板商谈生意。继中华之后,有些失落,脸上没有露出焦急的神色,但钟泰山始终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迎接所有路过钟家摊位的老板和商人。(莎士比亚)。

这时,一个北方人装扮的汉子走到钟家的摊位上,用空降在钟泰山上的手敬礼说。“下面是天成总经理的侄子,早年和父亲一起去北方,跟着父亲一起经营酒业。(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人) (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人)最近父亲回来祭祖时,听说有这个主业展览,很快就来参观了。早就听说宗家的红春画曲不一般,今天到这里想尝尝,不知道宗师长能不能给我这个情况。”

钟泰山一听就说心里很高兴,急忙说。“受到了厚爱,怎么能不答应呢?(莎士比亚。)接着看了一眼桂花,让桂花给客人奉上红春画曲。

客人品尝了继中国之后传来的红春画曲,连连称赞。继续说北方不能喝这么好的酒。

继花见之后,又急忙倒了一碗桂花酒递过来,“请客人换换口味,尝尝新酿的桂花酒。”恳切地说。(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 "

“哦……”客人高兴地接过酒碗,把鼻子贴在碗边上,闻着桂花酒的香味,连声说。然后喝了一杯酒,递给桂华一个酒碗,趁机再续了一碗。客人们咕嘟咕嘟地喝了,喝完的时候放声大笑。真是好酒啊!没想到这巴蜀的土地上有这么好吃的花酒!嘿嘿,花酒,这个名字很有趣,还没到花甲,喝花酒,爽。这次巴蜀旅行是一次不虚幻的旅行啊!哈哈哈." "

北方汉子爽朗的笑声和那股南疆北朝的口音瞬间吸引了会馆里很多人的目光。有的商人好奇心强,会自动走动

朝这边移过来。“好喝!好喝!哈哈哈……”这个北方汉子,向围拢过来的商户们大声吆喊道:“快来尝尝吧,真是好喝!真是巴蜀之地多佳酿啊!来,这位兄弟,还不赶快给各位老板们满上?!”

继华闻声,赶忙将桂花酒倒进桌案上备好的酒碗里,彬彬有礼地,一一端给各位老板和商户。各位老板和商户们迟疑了一下,见继华很诚恳的样子,客气地接了过去,然后彼此间谦让了一下,都将这桂花酒饮下。他们没有想到这桂花酒如此爽口,一碗酒下肚,通体舒泰,好像刚在山泉里浸润过似的。唇齿间还留着浓郁的芳香,倒像一株株的桂花树就在身边,那桂花的香气就飘散在鼻子里。“好!好!…… 这男人天生就好色,谁人不想喝花酒呢”?一些商户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其他商户纷纷应和,花天酒地嘛,上有花仙子,下有花和尚,有什么不好?就有一些商户当场决定要和钟家签订协议,还有一些商户也在心里暗暗思忖。

继华一看到自家货摊前的状况出现了转机,便抓住机会,穷追不舍,又把酒的研制缘于佛家提示,和开胃健脾作了介绍,又赶紧将母亲喝桂花酒治病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番。并告诉商户们,钟家就是要生产出一种既好喝又可以延年益寿的“花酒”。继华的一番言论,令商户们对桂花酒更是生出了一层好感,当场下订单的商户又多了几家。一时间,钟家的洪春花曲成了这次泸酒展示会的热点。

温老板也将目光望向钟家货摊,不少老字号的下人,急猴猴地想去看个究竟,温老板也打发下人,过去了解这意外出现的情况。自己则照旧呆在原地,招呼着摊前的生意。

“天成生”老板,看到钟家货摊那股子热闹劲儿,不由得妒火中烧。他对几个下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下人便领命朝钟家货摊走了过去。几个下人怒气冲冲地拨开众人,不由分说拿起桌案上的酒碗,饮了一口,一个下人“噗……”地一声将桂花酒吐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骂道:“妈的,我以为是什么好酒!这么难喝的酒也有人说好话,老子们宁肯喝马尿也不喝这玩意儿!这世上的男人真的花,一杯花酒下肚,姓什么都搞不清楚了,真他妈扯蛋!我看你们都被钟家收买了吧?!”

“天成生”老板的侄儿,一看是叔父家的下人,便怒斥了一声,哪能这样无辜的诋毁别人?那几个下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脑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家小爷刚从北方回来,不知道这行情,才夸这酒好喝,真正好喝的就在……”他将目光转向“天成生”货摊,接着说道:“真正好喝的酒在天成生呢!不信,就试试!”

继华见有人故意搅局,他冷笑了一声,向着众人一抱拳,说道:“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各位爷可都是这酒城里的前辈,都是识货之人。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们接着喝酒,区区几只麻雀,怎能搅翻酒城的天地呢。”

那几个下人受此奚落,怒不可遏。其中一个下人挥了挥手,恶狠狠地说道:“我酒城的酒闻名整个大清朝,岂能让这不伦不类的什么桂花酒,玷污了我酒城的清誉,来人呐!给我砸!……”

话音未落,一阵“乒乒乓乓……”,钟家货摊上的酒罈子纷纷碎裂,桂花酒淌了一地,霎时,一股浓郁的花香直往人们鼻子里钻,人们不由地翕动鼻翼。

那些商户们都往一旁躲闪,还有一些商户跑到会馆外面,生怕惹祸上身。你们怎么能这样?那个北方汉子一挽袖子,刚想出面制止,就被几个下人死拉硬拽到一边。继华和钟泰山挺身而出,怒斥这几个无法无天的下人,拼力保护自家的货摊。

站在一边的“天成生”老板,背着众人的面,得意地冷笑起来。接着对身边的一个下人耳语着什么。没过多久,那个下人气喘吁吁地领着几个府里的衙役赶了过来,那个下人指着钟泰山和继华,对衙役说道:“就是他们两个在会馆里捣乱!”衙役们顺着那个下人手指的方向,饿虎抢食一样扑过去,不由分说,就将钟泰山和继华一阵拳打脚踢,打得泰山和继华鼻子、嘴巴鲜血直流,恶狠狠地把他叔侄俩带走了,展场里顿时再次混乱起来。

原来,这“天成生”老板的一个亲戚在县衙里当差,平日里这“天成生”老板对这亲戚不错,时常接济他些银两,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拉拉扯扯得很密切。这“天成生”老板看着眼前乱哄哄的情况,突然间计上心来,若把这“洪春花曲坊”彻底搬倒了,再慢慢想办法搬倒“舒聚源”,那“天成生”在酒城的特别位置则指日可待,说不准,还能坐上酒城酒业这第一把交椅呢。

钟泰山夫人一向文静温柔,听到消息后昏厥了过去,众人慌慌张张将她掐醒,醒来后哭喊着要去找泰山。祥春也是哀痛万分,但她素来坚强,含着眼泪安慰了钟夫人一番,便决定让玉蝉陪着到州府走一遭。刘锦华一听,更是放心不下,执意要跟着去,祥春没有答应,让他留下照应酒坊,可刘锦华这颗心始终悬着,他非要跟着去不可。正在僵持不下之际,早已退隐的钟国盛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都不要争了,锦华领着祥春和玉蝉去看看,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是妇道人家,进退都便,我意先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再作商议,酒坊里的事情就交给我这老头子吧!”

祥春刚想开口,玉蝉抢着说道:“父亲,您老怎么过来了?您还是在家歇着吧,这些事情由我们来处理最好。”

“是啊,是啊……由我们来处理最好!”祥春急忙应和道。

钟国盛做了个果断的手势,厉声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世道昏暗,是非颠倒,救人要紧,还不赶快去?!”

“是!……”祥春三人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祥春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又在袖笼里揣了几张银票,便告辞钟国盛,偕同玉蝉夫妻出发了。

泸州府,坐落在忠山下的太平街与钟鼓楼之间,两楼一底的纯木建筑,分五厅四院,一个较场,雕梁画栋,非常气派,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衙门口的两对朝天石狮子,高大而凶猛,加之旁边站立的两个身材魁梧的衙役,更让人望而生畏。即便是坐轿子的达官贵人、坐滑竿儿的土豪劣绅进门,也得验明正身,多少还要给点小费,其余的人更是插翅难进。正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

再说州府靠近枇杷沟的一间阴暗的牢房里,继华正颓丧地坐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耷拉着脑袋。他的身边坐着的不是泰山,而是一个年老的囚犯,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而此时的泰山正正襟危坐在府邸上,他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杯清茶,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干,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坐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在这威严的地方,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反差场面。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州府太爷最宠爱的女儿尚敏。钟泰山被押回州府的时候,恰巧被她看到。钟泰山凛然不驯的眼神与怒吼声,像闪电般猛然击打在她的心上,一下子就将她的心攫住了。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开始跟着钟泰山走了。说来奇怪,钟泰山身边的继华却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这位血气方刚的泰山身上,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一直等着的那位男人出现了。

说来话长,这个尚敏是个难产儿,从小没有母亲,一下地,母亲就离开了人世间。后娶的那两个姨娘也管不住她,她成天跟着姨娘的几个公子一起玩耍,养成了一身侠义之气,脾气秉性颇像个男儿。别看这个州府太爷尚书仁,勤政廉明,整日忙于公事,对那几个儿子管教严格,但偏偏对这个宝贝女儿娇宠有加。他像母亲一样对待尚敏,旨在心灵上对这个没有母爱的宝贝女儿的补偿,任由他这个无妈的女儿顽劣捣乱,也不加管教。姨娘们将状告到州府太爷跟前,州府太爷也是一阵哈哈便过去了,久而久之,姨娘们也是拿这个尚敏没有办法。到了出嫁的年龄,也不让人给她说亲,说是要一辈子不嫁,就守在父亲身边。其实呀,她不想让姨娘们给她说媒,她们说的媒那是她尚敏能看上的吗?不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就是酒城里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一个个都对不上她的心思,这样一来,便将她的年龄拖大了,如今都是24岁的女子了,却始终没有一个中意的郎君。

可是,她看到钟泰山的第一眼,就心如撞鹿。她假传父亲的命令让衙役们将钟泰山带进府里,然后屏退衙役。衙役们面面相觑,又不敢带走钟泰山,又不敢离开,只好守在门外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他们只好让一个衙役去告知州府太爷。

尚敏将钟泰山带进府里,先请他坐下,然后转入会客厅,又吩咐下人为钟泰山端茶续水。这钟泰山满腹疑问,不知她唱的是哪出戏,便站在那里不敢动。尚敏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说道:“但坐无妨,敢问这位老板如何称呼呢?”

“在下钟泰山……”钟泰山拱了拱手,一字一句说道。

“哦?泰山般的伟岸,青松般的气质,可是“洪春花曲坊”的钟泰山钟老板?”尚敏一脸惊喜,追问道。

“正是在下!”钟泰山凛然答道。

尚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钟泰山?不就是那个造大船在濑溪河搞义渡,声名远播的钟泰山?早就听说这个钟泰山很是了得,从父亲手里接过“洪春花曲坊”,将偌大的一处家业治理得井井有序,而且为人端正,人人钦佩,他……他……难道就是?……尚敏的脸更红了,一团烈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这个平日里有些男儿性子的女子,突然间变得娇羞起来,声音也比以前温柔了许多,她很客气地请钟泰山坐下。钟泰山违拗不过,便坐了下来,尚敏羞羞答答地坐在他的对面。时而问红梁,时而问制麯,时而问划龙船,时而问家里可有良妻?弄得泰山一头汗水,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州府太爷闻讯赶来,他得到衙役通报后,生怕这个宝贝女儿胡来,再闹出点乱子,飞颠颠地就跑了过来,刚一进门,他就愣在那里了。他看到宝贝女儿正一脸害羞地望着一个中年男人,脸上一团红晕。顺着女儿的目光,仔细打量这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咦?这不是“洪春花曲坊”名头,响当当的老板钟泰山吗?这个州府太爷对钟泰山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当年钟国盛为州府代劳剿匪官兵送酒云盘山,就见过钟国盛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长得是一表人才。另在一次泸酒展示会上,他还对钟泰山的忠诚和守信进行过表彰,钟泰山的“钟好人”称呼就是由他叫响的。虽说后来钟家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为造福一方百姓而修建的两支大船,也早已交由州府来管理,这具有个性的钟泰山,岂能是个说忘就忘的主儿?最近,又在搞什么新品种,很有些脑子嘛,如今怎么一下子就被抓进大牢?

尚敏见父亲进来了,赶紧起身,迎了过去,一边娇嗔地喊道:“父亲……”

“乖女儿,怎么又胡闹呢?”州府太爷嗔怪道。

“父亲,女儿没有……”尚敏摇着父亲的胳膊撒着娇,“父亲,女儿久仰钟老板大名,据说钟老板又在搞什么桂花酒,自古煮酒论英雄,女儿虽不是巾帼之材,但是想与钟老板坐坐,切磋一下酒艺罢了。”

州府太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呀……能懂什么酒技!”说完,将目光投向钟泰山。

钟泰山看到是州府太爷驾到,早已站了起来,又看到州府太爷的目光望向自己,赶紧施礼道:“在下钟泰山见过老爷,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哈哈哈……这不怪你,哦,对了,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州衙的?”州府太爷发问道。

“唉……”钟泰山长叹了一声,接着就将自己和继华如何被抓捕到府衙的经历讲了一遍。州府太爷一听,很是气恼,岂有此理!就抓人的事儿怎么不向我报告?尚敏却是满心高兴:“是啊,如果不是被衙役们抓到这州府府衙来,你女儿尚敏能遇到他钟泰山么?父亲,女儿要与钟老板喝杯茶,畅叙一番,行吗?”尚敏喜形于色道。州府太爷将头一摇:“这怎么使得?一个女孩儿家……还是让钟老板先回去吧!”

“父亲,您终日说女儿不安心在家,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能与女儿投脾气的人,今天幸遇钟老板,女儿觉得很开心,您让女儿和钟老板说说话,了解和认识一下社会吧?女儿也长大成人了。”尚敏请求父亲道。

州府太爷拗不过女儿,只好妥协,便吩咐下人撤了茶具备了酒菜,并重新安置了泰山与继华的住处,又叫下人好生照顾受了委屈的继华。钟泰山请求将继华放回家,尚敏请他放心,说是继华在牢房里有人照顾,到时自会和你钟老板一起放回家的。钟泰山这才稍稍放心,但又想着家里还不知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很想早些回去,可这尚敏偏偏不放行,又不敢硬来,怕得罪了这个州府太爷的宝贝女儿,事情又会搞得更糟了,所以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刘锦华带着祥春、玉蝉一路上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州府,打探钟泰山和继华和下落,却被看门的衙役拦在了威峨的衙门外。无奈之下,祥春与刘锦华给看门衙役塞了锭银子,等了好一阵子,这看门衙役才悄悄告诉他不必担心,泰山和继华在州府里没受到严刑烤打,州府太爷对他们有点客气,聊聊有关酿酒的事儿。估计几天后,会放他们回去的。三个人将信将疑,在州府门张望着,只见府院楼阁高挑,青砖红瓦,古树参天,煞是威严。偶尔还能听到皮鞭之声与惨叫声。在衙役的催促下,他们带着失望与恐惧不得已离开这个是非这地。

州府里,钟泰山正陪着尚敏饮酒聊天,两人聊得很是投机。尚敏非要让钟泰山给她讲讲这次泸酒展示会的事儿,钟泰山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给她讲个究竟。说到桂花酒的时候,尚敏的目光一亮,像是被桂花酒洗过一般,她又追根究底问了很多。看看天色将晚,钟泰山提出告辞回家,尚敏哪肯放行,便借口还要听他讲“洪春花曲坊”被迁址胡市的事儿及事情的经过,非要强留他几日不可。钟泰山心下着急,却又推辞不过,只好先留下来,再做计议。

钟泰山已经在州府里呆了五天了。每日里都与尚敏饮酒、下棋,或者被尚敏缠着讲“洪春花曲坊”和钟家老祖宗的事儿。泰山叙说了当年姑奶奶,为家居大州驿的陈老板资助王姓人家公子,上京考试而缺少银两,陈老板又因老母亲生病而欠下债务,一时之间烤的酒质量又上不去,无法成就王公子的参考愿望,恰逢江阳郡品酒大赛在钱局街举行。姑奶奶闻讯这两件事后,决定来个围陈救赵,身着青长袍,头戴面纱,独闯商会,自称是陈家千金前来送样酒的。她将自带的老酒,分成五份,经过五次勾调,倒入陈家参赛的五个酒罐里,细品之后迅速离开。待第三天品酒比赛揭幕,由姑奶奶调兑的陈家参赛酒,意外地获得了冠军。由此,陈家的“陈酒”签下了368单购酒大单,一时传为酒城佳话。王公子得到了陈家赞助,参加京城考试,获得了翰林极第。在回乡报恩时,陈家把刻有“上善若水”的镀金匾,转交了藏而不露的钟家姑奶奶。由此,姑奶奶的侠义行为成为美丽的传说。尚敏听后感动万分,并说要到姑奶奶藏酒的密室里去看一看,而钟泰山此时却心急如焚,多次提到回家,可都被尚敏略过了话头。这一天,钟泰山呆坐在那里,任凭尚敏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尚敏急了,朝他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我怎么做才会让你高兴呢?”钟泰山望着气急败坏的尚敏,态度坚决地说道:“放我回家!否则从现在开始,我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再吃一粒饭。”

尚敏见他去意已决,思忖了片刻,说道:“那好,我放你回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然,你尽管不说话,尽管绝食好了!”说完,一脸倔强地望着窗外沱江的秋色,不再理睬钟泰山。

“好,我答应你!”钟泰山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尚敏。

“你回去后,亲自送来十罈“洪春花曲坊”的曲酒和桂花酒,我要看看“洪春花曲坊”的酒到底怎样,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喝么?”尚敏眉目传情地望着钟泰山,内心里她是希望能与钟泰山再次见面,她甚至还想让父亲赶快找人给她提亲。这样一想,她抬起的头不自然地低了下去,脸红得好像一朵石榴花,说话的语调也结巴起来。

尚敏跟父亲说了让钟泰山送酒的事情,老爷子没有反对,也想品尝一下钟家新创的桂花酒,他又明显地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为了让女儿高兴,答应留钟泰山住几日。他做了一个手势,把女儿叫到了侧室,半掩着脸,在女儿的耳边严厉地叮嘱道,与钟老板只能做一般朋友,但要让女儿嫁给钟泰山做侧室,他这位州府太爷是万万输不起这个面子的。因此,他跟女儿讲了他心中的想法,可谁知这个宝贝女儿,竟然完全不在乎是否侧室,只要能与钟泰山在一起,她就很高兴。老爷子无法,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惭愧与疼爱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他只好打定主意,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泰山和继华离开州府,立马快步赶往沱江去胡市的上行船。回到“洪春花曲坊”的住家,家人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泰山夫人流着泪望着泰山,祥春母子抱头哭泣。刘锦华吩咐下人准备酒宴给泰山和继华压惊,钟国盛闻讯赶来,看到儿子和孙子安然无恙,一个劲儿地说“好”,健步走向正堂房,点燃了三烛高香,向先人鞠躬感恩。

在家歇了叁日,钟泰山不得不开始准备给州府太爷送酒的事情,他有些犹豫,生怕送去酒后又生出什么事端,如若不送,岂不得罪了州府太爷,还有这位多情的千金,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么?心里一直打着鼓。

一切准备停当,钟泰山便带着继华还有两个下人,挑着两担酒,带上从沱江打捞的两条鲢鱼与一挑罗沙贡米,登上了从胡市下泸州的船。他们一到州府,尚敏一阵风似的迎了出来,随后州府太爷也迎了出来。钟泰山上前给州府太爷施礼,州府太爷谢过钟泰山,便请他到府邸小坐。钟泰山拱手告辞,却不料被尚敏拦下,尚敏转头望向父亲,嗔怨道:“父亲,哪里有让人家送完酒就走的道理?礼尚往来嘛,该请钟老板喝杯酒才是,况且父亲的寿辰就要到了,何不请钟老板也一同参加,等过了父亲寿辰再走?父亲,别忘了父亲前年的寿辰,喝的可是钟家的酒呀!父亲……”

“女儿,这是大人的事,不许胡闹!”尚书仁的脸色有些怒意。

“哪里有胡闹呀?!若父亲不留下钟老板,女儿就跟钟老板走,去洪春花曲坊答谢一下这些酿酒人。我呢,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把洪春花曲坊里的好酒全都喝了,醉死算了,省的烦你不高兴,哼……”尚敏赌气般说道。

尚书仁“扑哧”一声笑出来,他真是拿他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只好对钟泰山点点头,说道:“既然小女相留,那就留下来参加本官的寿宴吧!”

“这……”钟泰山还想推辞,尚敏伸出一双热乎乎的手,一把拉着钟泰山的胳膊就朝州府里走,钟泰山没辙,只好扭头朝继华喊道:“你们回去吧,我过几日就回去,叫家里人不要担心……”

钟泰山留在了州府,单等着州府太爷的寿辰赶紧过去,就可以安然回家。在他们亲密的说话间州府太爷的寿辰就到了。那一日,州府里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下人们来往穿梭,忙忙碌碌。酒席宴上,一罈罈 洪春花曲被抬了上来,每个来宾的酒碗里都斟满了钟家的洪春花曲酒,让其尽情畅饮,纷纷夸赞钟家的洪春花曲味道醇正,入口绵软,唇齿留香。女眷的酒碗里则是斟满了桂花酒,更是香气四溢,味道甘甜,连素日不饮酒的大家闺秀们,也都禁不住饮了起来,个个喝得脸上红霞飞,也是赞声不绝。

来宾里也有认识钟泰山的,让他们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钟泰山竟成为州府太爷的座上宾,更没有想到州府太爷的酒席宴使用的全是“洪春花曲坊”里的酒。有人在私底下议论了几句之后,都纷纷过来敬酒,这个夸一句,那个赞一声,一时间,这洪春花曲被捧上了天。钟泰山在心里暗自好笑,不由得想起了塞翁失马的经典故事来,同时也为自己此行得到一个意外的收获而感到欣慰。

酒宴过后,众人都端坐在戏台下面,等着酒城川剧班名旦秋菊为州府太爷献艺。钟泰山和尚敏也坐在戏台下面,各怀心事。只见尚敏不时将目光扫向钟泰山,钟泰山装作视而不见,内心里却是敲锣打鼓,他暗暗祈祷寿辰过后,这个尚敏不会再想出什么新花样,只想能痛痛快快放他回去。

随着一通开场锣鼓,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戏台上,钟泰山也装作若无其事地注视着戏台。随着川剧名旦秋菊的出场,叫好声此起彼伏。钟泰山哪里有心情看什么戏,目光虽在戏台上,心却早已飞回了胡市钟家。一通紧锣密鼓,众人的心更是被台上的戏紧紧抓住,钟泰山却无精打采的。只听戏台上的秋菊唱腔婉转,嗓音甜润,像是浸了桂花酒一般。钟泰山暗想这女子倒确实不愧川剧名旦,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线条明媚,一招一式,一声一嗓都有模有样,难怪叫好声不断。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正在这时,秋菊扔出手的帕子偏了方向,正正地朝钟泰山飞来,钟泰山躲闪不及,那帕子一下子落在了钟泰山的头上,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一阵哄堂大笑。钟泰山尴尬地将头上的帕子取下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戏班子里的小厮就过来讨要小钱了。

这时,只听州府的一个衙役头指着台上断喝一声:“大胆女子,竟敢向府太爷的贵客妄加索礼,如此丢人?还不给老子拉下去重打20大板,更待何时?”话音一落,几个衙役就要上戏台抓人,台下顿时骚乱起来,州府太爷见状,厉声喝道:“谁敢放肆?还不敢快撤下,今日是本官的寿辰,你们想搅了本官的兴致吗?”那几个衙役慌忙乖乖地撤到一旁。州府太爷又将目光转向钟泰山,说道:“让钟老板受惊见笑了,都是让我把这群衙役骄横惯了,还望钟老板海涵。”钟泰山站起身,面含微笑,拱手道:“哪里,哪里,还是接着看戏吧,老爷的寿庆要紧!”州府太爷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朝主事衙役示意了一下,主事衙役随即向戏台上一声吆喊,锣鼓,家什又重新响了起来,秋菊清亮动听的声音又回荡在戏台上空。

(待续)

短评: 第十章围绕“ 危难中见真情 ”展开故事。,红春花曲参加三年一度的泸酒展示会,自然底气十足,把桂花酒亮相酒展更是理所当然。盛会上,桂花酒経人品偿,由无人问津到顾客盈门,定单瞬间刷新该㳄酒展记录,真是急流涌转,激动人心呐。然而,施坏者却砸了展台,且打破了酒罈,还伤了继华,多香多好的酒呀,一下子散落在地,看到的银子化成水,谁不痛心,继华奋力抢救却被歹人欧打,泰山自然要加以阻止,但反被押役严刑鞭打,并关进大牢,钟大好人成了囚徒,钟家人更是慌作一团糟,派人打听,打点,又有啥用,是多么令人伤悲的事情。

阴森恐怖的府衙,令百姓望而生畏,不少人在鞭刑下,早巳是丧魂落魄,唯有泰山死不低头,一路怒吼不止,大骂昏官。正是这怒吼与谩骂惊动府衙的千金小姐,正是这凛然之气,让千金颇感意外,正是这有血有性的气概让小姐春心大动。转眼间,囚犯被带入了后院,又请到了府中闺房,泰山竞成了座上宾,这闯荡江湖的泰山也弄得晕头转向,真让读者兴奋不已,心潮澎湃,如失负重,太开心了!冷静一想,钟家人怎么了,官府怎么啦?府衙的千金疯了吗?钟家人的骨气无处不在,钟家人家规无处不在,姑奶奶的气质无处不在,仼何时侯一点儿也未丢,无论当时社会如何昏暗,坏人如何猖狂,但正义总会得到拥护与尊重。正是:有礼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作者简介:陈志林,四川巴中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学文化.教过书,当过兵,现居家,就业在中国酒城泸州。闲时研究中国近代史和西南地方史,一直从事歌舞剧、歌词、小说创作,已发表长篇小说《酒城风云》、《少女奢香传奇》,创作发表作品百万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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