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迫阶级的存在就是每一个以阶级对抗为基础的社会的必要条件。因此,被压迫阶级的解放必然意味着新社会的建立。要使被压迫阶级能够解放自己,就必须使既得的生产力和现存的社会关系不再继续并存。在一切生产工具中,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是革命阶级本身。”(《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60页)
我国从殷商末期起,就有了被压迫阶级群起反抗的端倪,直到晚清,数千年中,大大小小,此起彼伏的奴隶起义,农民起义,几乎没有停止过。
农民起义稍有规模的,时间持久的,为了昭示存在支持军饷都会铸造自己的名片——钱币。然而有了钱,并不一定都能立足脚跟,取得政权;取得政权也不一定能够巩固政权,这就是农民阶级的历史局限性使然......
而透过起义军钱币的铸造、流通、毁灭及遗存,或可窥视朝代更替所引发的生产关系的调整,以及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升。农民起义军铸币,反映了图存、发展、壮大的客观需要。
可以说,起义军需要生存,就需要铸钱。遗存于今,是历史的传承;湮没于尘,是历史的不幸;偶然地再现,则是泉友们的幸事。
打家劫舍与铸钱筹饷都是解决生存的需要。从草寇而进化为起义军是有觉悟分子疏导的结果。农民起义军得到群众拥护的程度,直接决定和影响着起义军队伍的生死存亡。
隋末李密领导的瓦岗寨起义实际是占山为王,以“杨广无道,天下共讨”为口号。但正义的旗帜,难以完全掩盖自我野心和欲望,虽建魏国,年号永平,但终显短暂,难逃覆灭。用货币名称表达政治主张是发展壮大的需要。
各类通宝,各自表达了不同时代的政治诉求。如,年号“应运”,带有唯心主义色彩,而“应感”则是借助上天支持的期盼。“龙风”没有离开历代帝王的造神理念,而“天佑”,同样把自身的艰苦努力,放在护佑于天的无奈地位。借助上天之名,而不直接表述政治理念,实为策略需要。
农民起义军铸钱的一般特征
1、精粗不一,因陋就简。一般没有巩固的根据地,缺乏较成熟的铸钱技术力量。为取得初步信誉和宣传政治主张,初期铸币往往大于折挡的一般标准,通常为纪念性或少数将领持有的标记性。清末浙江金钱会赵起所铸金钱义记,见有多版,精粗不一。而且材质多泛,青红混杂。这一定与游走多方,就地取材有关。元末陈友谅所铸大义通宝铸工粗泛,铜质不精。
2、折当失准,自成体系。以元末张士诚铸币为例。同元顺帝至正铸钱分析。存在既相似又相别的不协调性。至正通宝小平钱一般直径23-24毫米,而几乎同时的天佑通宝小平钱直径均在25毫米以上。背五天佑40毫米以上,比背五的至正通宝大1-2毫米。或为争得群众喜闻乐见而所为。同样的现象,闯王和大西王所铸永昌通宝和大顺通宝也比末期崇祯通宝大1-2毫米,而且厚度一般在1.5毫米以上。所见义军铸钱,比较成熟或成体系的,首推元末各路义军铸币,其次清末太平天国。
农民起义军铸币数量和质量由其规模和实力所决定。凡持续时间长,活动范围广,影响力巨大的铸币量较多,类别较全,文字统一,形制规范。太平天国铸币趋于正规化、系列化、标准化,则是因为其占领长江以南大半个中国,持续了六年之久。之所以尚未发现北宋末年起义军铸币,最直接的社会原因是北宋历朝铸币甚丰。从宋太宗起,每年铸钱80万贯,到宋神宗时,则达506万贯。流通量过大,几乎失去了再铸新钱的客观可能性。而元末、明末起义军铸币数量不多,遗存更少,大概缘于没有取得相对巩固的政权。
起义军铸币存世量,受其政治主张及与后继政权对立的程度所制约。农民起义军铸币的遗存,受制于毁灭性、利用性和兼容性。带有其自身政治性质所决定的命运的特殊性。而其与当时对立政权的不可调和性,又严重制约了铸币存世的容忍性和容纳性。政治性质对立严重的,往往深恶痛绝,清除流毒,销毁殆尽。所以太平天国铸币铸量虽然稍多,但集中销毁比例过大,存世量较少。
“农民起义往往被封建地主豪强利用,作为改朝换代的工具。”贵族豪强掠夺起义军斗争成果后的铸币,往往带有部分继承性的色彩。因为他们往往要利用前期的政治纲领和政治口号,吸引一部或大部群众的心理诉求和良好愿望,以维持夺取政权初创时期的政治统治和行政管理。其实,宋代钱币中有许多年号难对应,形制不同类的铸币疑品,也不是没有起义军铸币的可能性。
起义军的仁义性、感召性、群众性、人民性,往往决定其铸币存世的纪念性和珍贵性。元末起义军铸币存世相对较多、较全,大抵与朱元璋推翻元朝统治,夺取全国政权,纪念、继承诸路反元义军,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其中同为一路反元义军陈友谅不义,诛杀徐寿辉,为江湖所不齿,其铸币大义通宝遗存,相对天佑钱较少。明末张献忠铸币西王赏功,相传金银铜三品,又见铁钱,传世甚微。
其它,韩林儿所铸龙凤通宝,徐寿辉所铸天启通宝,张士诚所铸天佑通宝等皆因自身众望尚好,而大明一统,保护利用颇佳,故存世相比颇丰。清末太平天国运动, 掀起了更大时空范围的反清运动。
诸如,小刀会刘丽川钱币。大成国李文茂钱币。号军张保山铸币。金钱会赵起钱币等等。这些记录一个时代更替的,风起云涌的斗争遗迹和珍贵文物,只要认真寻觅和辨析,偶然之中,或可得见。
起义军铸币历史积淀再现的可能性预测:有历史年号,就有政治主张的宣示,就有铸币遗存和发现的可能。远的不说,隋代及以后,隋末李密、窦建德瓦岗军起义。李、窦分别于617和618年建魏国和夏国,年号分别为永平和五凤。是否铸钱,可能各半。或没有来得及铸钱,或铸钱仍为五铢,而与其它版别的五铢钱难以区分而已。
唐末黄巢起义。曾于公元881——885年攻入长安,于舍元殿改元金统。似应铸钱,但黄巢的流寇主义思想,和掠取唐宫大量财宝的情况,又可能不想铸钱。可惜尚无资料,难寻蛛丝马迹。
宋末宋江、方腊起义。宋江据有梁山,占领山东,军至大名、直逼汴京。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接受招安半途而废。肯定不会铸钱,因为铸钱则大逆于天,非宋江所愿。宣和二年(1120)十一月初,在今浙江淳安,方腊义军尊称方腊为“圣公”,改元“永乐”,建立农民政权。方腊具有闽北浙南,可能铸钱,不过尚未发现或认定类同宋钱的“永乐”大钱而已。
农民起义军铸币,是我国封建社会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不可调和的史证,是农民群众主宰自己命运的象征,是一定历史阶段货币变革的历史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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