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牍术 两千年前秦代也有“大案牍术”？里耶秦简里藏着世界首份九九乘法表

秦始皇二十七年二月十五日，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灯如豆。洞庭县一个文书，左手拿着木筏，右手拿着毛笔。他正在写一份关于官员对洞庭县守财奴、典当和假典当的命令的报告，并提到运输县的劳工应尽量避免征用乾寿。

2000多年后的2002年6月，在湖南省龙山县李冶古城遗址县衙内一口不显眼的井里，发现了这位洞庭县官员的记录，里面有37000多枚秦简，为我们“报道”了秦人的每一个细节工作和生活。如丹吉祥所言:“北有兵马俑，南有秦简。”这些不起眼的木屑，是我们了解秦代人真实生活的信息宝库。

除2005年12月新出土的51枚秦简外，“李冶秦简”数量是之前发现的简牍总数的10倍，字数达到20万。它是秦始皇二十五年至秦二世二年洞庭县乾陵县政府的档案文件，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社会等多个领域。近日，这些原本存放在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李冶秦简博物馆的简牍，来到北京，讲述国家博物馆中洞庭县乾陵县所属的一个小镇的故事。

湖南省龙山县位于雾灵山西侧，湘鄂渝交界处，而李冶古城位于龙山县最南端，距龙山县120公里。在古代，长期处于“无锡人”和“武陵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中央政府对其控制力很弱。即使是现在，交通还是很不方便。李冶竹简的发现，证明了秦时郡县制在全国实行无差别，南方基层行政工作有序。秦朝只维持了短短的十几年，直接相关的文献很少，但李冶竹简的发现告诉我们，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一个小镇上，有人兢兢业业地记录着每一个居民的信息，表演着神奇的“大案”。

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本户口本，上面记录着我们的户籍，地址通常具体到村里的门牌号，包括家庭人口的关系，年龄，身高等等。李冶秦简中也有大量记载户籍的“户口本”，这是秦代第一次发现户口本。当时李冶人属于洞庭县黔灵县南阳乡。“李”基本相当于今天的村居。可见，秦朝的编户制度是非常严格的。但是李冶秦简虽然注明了每个人的称号，但是没有登记年龄和身高，可能是因为秦简是楚国灭亡后不久才编纂的，没有时间进行完整的统计。

根据户口本反映的内容，南阳李中约有20户，涉及7-8个姓氏，朱莉呈现混合姓氏的形式。有家庭的家庭主要是核心家庭和主要家庭，也有联合家庭。奴隶属于户籍附属人口，女奴可以嫁给主人当妾。我们知道，三朝春秋时期，社会主体是血族。战国初期以来，各国纷纷进行改革，加强对个别家庭的直接控制。秦国商鞅变法规定“禁止使人父、子、兄弟在室内均分收入”，可以通过南阳编户、编人的国家加以证明。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洞庭县和苍梧县。李冶古城所在地南阳，属于洞庭县乾陵县的一个乡镇，而李冶秦简中也提到了“苍梧县”。这两个县在传世文献中从未出现过。《史记·秦始皇列传》说秦始皇“以为天下三十六郡”，但是这个“三十六郡”到底包括什么呢？历代众说纷纭，但没有提到洞庭县、苍梧县。李冶秦简明确证明了这两个县的存在。有学者认为文献中的长沙、黔中二郡是洞庭、苍梧二郡的讹误，也有学者认为可能有连续更名的情况。

李冶秦简中，还有世界上第一张乘法表。“小九九”，俗称“小九九”，本义是“九九”的乘法表。但是要说是什么时候起源的，很多朋友都不清楚。据《管子》“糜戏使九十九号答天”，九十九乘法表其实是伏羲在古代发明的。这种说法当然不可信，但最迟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普及了。根据《韩诗传》，齐桓公招人才，有人声称知道1999年的乘法表。齐桓公笑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人说，如果我只能这样，你就雇我。你怕没人才去吗？

但文学只是文学，需要考古证实。20世纪出土的敦煌汉简、居延汉简、居延新简都记载了“99乘法表”，以“9981”开始，以“一个一个”结束，与今天的流传基本一致。李冶竹简的发现，证明了1999年的乘法表在战国秦时期就已经在使用，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乘法表。《史记·秦始皇列传》上说李四、赵高、胡武敬都是写读书人的，秦政府颁赠给天下学子学习。李冶秦简的发现，证明当时除了“语文课”之外，还有“数学课”。

李冶秦简也记载了最早的“先拜农”活动。这是秦朝从中央到郡县各级政府组织的祭祀活动。对于第一批农民的祭祀，汉代是传世文献中最早的。周初百姓祭祀天神，没有“农业第一”的名号。1993年湖北荆州出土的周家台秦简，证明了秦朝有“先崇农”的活动，更早的李冶秦简，再次证明它始于汉朝之前。大约秦人想取代周人的天之神侯吉，所以把“农业第一”放在侯吉之上。北京的“先农坛”是明清两代皇帝朝拜的地方。

也有关于第一批农民祭祀程序的记录。据李冶秦简记载，祭祀农民的日子是秦始皇三十二年三月二十日，有盐、小米、母羊、羊头、猪肉、酒、肉汁、肉等。有猪有羊无牛，即文献中的“少监”，因为主祭是县令，所以符合礼仪规定。祭祀后第二天，分肉祭祀，希望得到神灵的恩赐。有趣的是，根据竹简记载，剩下的祭品都是一些犯人出钱，钱都进了政府账户。很可能他们没有资格去仙农庙。

除了祭祀用的农作物，竹简中还涉及到很多其他物品。谷类主要有小米、大米、小麦、糯米、糯米、糯米等六种。小米也是小米和小米，主要是给犯人的口粮；茭白是大豆，茭白是小豆，茭白是高粱。土豆只有一种，就是今天的芋头；蔬菜有四种:芹菜、韭菜、冬瓜和八穗。水果有三种:李子、橘子和枳壳。药用作物有两种，如生姜和香菜。这些是迁陵人的主要农作物，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主食。

秦二世第二年，“王侯将相，不如有一种生活”的口号响彻全国，洞庭县迁陵县的案由悄然终结。也许是半夜，几个普通官员把这些记录埋在井底，等待几千年后的人来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