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 徐畅 | 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

▲《面对危机——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封面

作者许昌

许刘主编

解开烟雾之谜

▲阳光和烟雾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洛杉矶遭受了严重的袭击。侵略者不是袭击珍珠港的日本人，而是分散在空的烟雾。据《洛杉矶时报》报道，1943年7月26日，一个巨大的烟幕落在市区，导致市中心的能见度急剧下降，使建筑物和街道变得朦胧。在阳光充足的日子里，洛杉矶成千上万的居民感到刺痛的眼睛和刮擦的喉咙，伴随着咳嗽、流泪、打喷嚏和其他症状。在严重的情况下，他们感到呼吸不舒服，头晕和恶心。他们意识到他们居住的城市存在严重的问题。

洛杉矶位于美国西海岸，背靠沿海山脉，面向太平洋，阳光明媚，气候温暖，风景秀丽。由于早期金矿和运河的开发，洛杉矶的经济发展水平非常迅速。随着1936年石油的开发，特别是二战爆发后，在飞机制造和军事工业的推动下，该市逐渐成为美国西部地区的重要海港和美国第三大城市，人口和机动车规模迅速增长。然而，城市的繁荣也带来了空气污染的问题。根据气象部门的记录，从1939年到1943年，洛杉矶的能见度迅速下降，在上述一天中，人们最多只能看到三个街区。甚至有传言指出，洛杉矶的Mon Rovere机场曾经考虑过远离持续雾霾天气。

洛杉矶居民越来越担心眼前和肺部的雾霾，这逐渐影响到政府。1943年10月，洛杉矶郡议会任命了一个排烟委员会来研究这个问题。根据这个委员会的建议，郡议会于1945年提议禁止烟尘排放，并成立了一个空气污染控制机构。很快，洛杉矶市采用了类似的排烟管理方法，但洛杉矶县的其他城市没有采取行动。

起初，身处雾霾的洛杉矶人认为工厂是雾霾排放的罪魁祸首，但随着调查的进行，人们的认识发生了变化。1945年8月，洛杉矶县卫生官员斯沃托特在《帕萨迪纳之星》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认为烟雾来自很多地方，如柴油卡车、家庭后院的焚烧炉、城市垃圾堆等等。他甚至准确地指出了带来雾霾的自然因素，即洛杉矶地处盆地，大气状态以下吸为主，再加上逆温层的影响，非常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容易形成雾霾。1空气污染专家雷蒙德·塔克持相同观点。在1946年《洛杉矶时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他指出:“当把问题完全归咎于工业或工厂时，你应该小心，因为每个人都会做一些造成污染的事情。”塔克提出了23条详细建议，包括禁止在焚烧炉和家庭后院的垃圾场焚烧垃圾，禁止使用吸烟卡车。此外，他还建议在全县建立一个强大的空气污染管理组织，及时采取污染控制措施。

塔克的建议在1947年实现了。同年4月15日，洛杉矶县议会批准了在全县建立统一的空气污染控制区的立法草案。对此，加州城市联盟表示支持，认为县级的空气污染控制比单个城市更有效。该法案由加州参议院和众议院通过，并由州长厄尔·沃伦于6月10日签署生效。四个月后，洛杉矶县空空气污染控制区作为美国第一个相关机构成立。12月30日，空空气质量计划在控制区实施，要求所有大公司都要有空气污染许可证。在随后的10年里，奥兰治县、河滨县和圣贝纳迪诺县建立了自己的控制区，然后合并。

尽管在县级建立了统一的大气污染控制区，但人们仍然不知道雾霾的具体成分和成因，也不知道如何控制雾霾。

1948年，南加州炼油厂附近的农民抱怨空空气污染影响了他们的作物，并漂白了他们的叶子，但这种现象在其他地区并不存在。根据这条线索，加州理工学院的化学教授j .哈根.施密特开始研究被雾霾破坏的植物。哈根·施密特注意到，尽管采取了烟草控制措施，但在烟雾弥漫的日子里，居民们仍能闻到一股奇怪的漂白剂味。同时，有同事告诉他，他因为开车时眼睛疼，流下了眼泪，以至于睁着眼睛无法再开车。所以综合考虑之后，他开始关注洛杉矶空气体中的高氧化元素。1950年，通过实验，哈根·施密特终于将目光锁定在臭氧上，臭氧会导致眼睛刺痛，损害呼吸道。

但是臭氧从哪里来呢？为了找出问题所在，哈根·施密特亲自去炼油厂采集了一些空气体样品，通过实验得出最终结论:在阳光照射下，炼油厂排出的碳氢化合物和汽车汽油不完全燃烧产生的氮氧化物发生光化学反应形成臭氧。其实光化学烟雾除了臭氧外，还包括氧化氮、乙醛等氧化剂，对人体健康有害。

采取行动，控制烟雾

知道光化学烟雾的原因后，洛杉矶政府立即采取行动，重点关注整个当地石油行业排放碳氢化合物的油田和炼油厂。由于采取了极其严格的措施，碳氢化合物的排放量从1947年的每天2100吨减少到1957年的每天250吨。可以说这样的成绩是相当可喜的。同时，当地政府还妥善处理了垃圾场的露天焚烧，减少了工厂的烟尘排放，禁止在烟雾弥漫的家庭后院设置焚烧炉，并对南加州果园的供暖进行了调整。三

但即便如此，光化学烟雾依然大量存在，甚至愈演愈烈。上述1943年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造成400多人死亡，这只是1952年12月洛杉矶65岁以上人口死亡人数。1955年9月，光化学烟雾在短短2天内导致400多名老年人死亡，更多的人因烟雾的刺激而出现眼部刺痛和呼吸困难。有学者统计过洛杉矶县居民报告眼睛过敏的天数，1959年187天，1960年198天，1961年186天，1962年212天。4这些数据表明，洛杉矶县的空气污染没有改善，而是继续恶化。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1953年。第一个冬天，伦敦的杀人烟雾夺走了4000条生命。由于担心同样的灾难会降临到洛杉矶，古德温·奈特州长任命化学家阿诺德·贝克曼成立一个委员会，对空气污染控制进行调查并提出建议。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贝克曼领导的委员会提出了几项影响深远的建议，计划在未来几年内由政府空燃气管理机构实施。他们提出:

1.减少炼油厂，减少换料过程中的蒸发泄漏，进一步减少碳氢化合物排放。

2.建立汽车尾气排放标准。

3柴油卡车和公交车使用丙烷作为燃料，替代以前的柴油。

4重污染行业要考虑放慢发展速度。

5室外禁止焚烧垃圾。

6.发展快速交通系统。五

▲洛杉矶笼罩在光化学烟雾中

在这些建议中，委员会关注了汽车尾气的排放。事实上，石油行业每天排放500吨碳氢化合物的同时，汽车的排放量是1300吨，是洛杉矶光化学烟雾的最大“罪魁祸首”。然而，在美国这样一个车轮上的国家，汽车不仅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而且创造了丰富的经济和文化效益。在洛杉矶的城市化进程中，汽车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20世纪40年代初，洛杉矶有250万辆汽车，每天消耗1100吨石油，排放1000多吨碳氢化合物，300多吨氮氧化物和700多吨一氧化碳。6废气那么多，一旦当地阳光明媚温暖，刺激性光化学烟雾浓度可想而知。因此，在这里解决汽车问题的挑战是巨大的。

洛杉矶人没有退缩。在制度层面，认识到一个县不能有效控制机动车污染，加州议会成立了加州机动车污染控制局，赋予其“检测机动车尾气排放和批准排放控制装置”的权力。与此同时，一些官员为自己和人民的健康辩护。其中，洛杉矶县督察肯尼斯·哈恩通过自己的努力，迫使底特律汽车大亨生产和安装排气污染控制装置。1953年2月，哈恩致信福特公司总经理，询问该公司是否正在进行消除或减少废气排放的研究，但得到的回答是，并非所有汽车制造商都有研究计划。哈恩坚持敦促汽车制造商开发废气控制装置。到1953年底，汽车制造商表示他们已经开始了对该装置的研究，经过哈恩的反复询问，他们在1955年回应说，他们将开发这样一种装置来减少废气中的碳氢化合物。十八个月后，哈恩又问这个装置是不是装在1957年造的车上，答案是第二年有可能。沟通一直持续到1960年11月18日，通用汽车公司通知哈恩，1961年在加州制造的汽车上安装一个曲轴箱净化器，但效果并不好。直到1966年，改进后的排气控制装置才正式安装在加州的新车上。

由于安装了废气控制装置，从1966年到1968年，洛杉矶机动车每天的碳氢化合物排放量减少了200吨，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也减少了很多。然而，在这些有害物质减少的同时，另一种有毒物质，过氧化氮，呈现出增加的趋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加州在1975年首次制定了强制性法规，要求车辆安装催化转化器，以减少产生过氧化氮的碳氢化合物、碳化物和氮氧化物的排放。正如有人所说:“由于政府的强制措施，洛杉矶的空气质量得到了改善。”八

▲烟雾中的洛杉矶

同时，洛杉矶和加州也采取了其他措施限制汽车尾气排放。从1970年开始，洛杉矶就坚决执行美国政府通过的《清洁空气体法案》，逐步淘汰含铅汽油的使用，并在七八十年代提倡使用甲醇和天然气代替汽油，以将机动车的烟度减半。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洛杉矶政府自1943年以来一直试图控制空空气污染，但只是起到了减少雾霾的作用，却未能完全摘掉美国“雾霾城市”的帽子，因为包括洛杉矶在内的整个美国的汽车消费已经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直到2007年，经过多年的努力，扣了60年的耻辱帽才真正摘下来。此时的洛杉矶终于达到了清洁空空气的标准。

作为欧美空气污染史上的两个经典案例空，1952年的伦敦雾霾与20世纪中期的洛杉矶雾霾有着不同的特点。1952年伦敦雾霾是典型的燃煤废气和天气因素造成的环境灾难，属于煤烟型空空气污染。这种灾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上半叶，是以煤炭为基础的传统工业造成的一种气体污染。相比之下，洛杉矶雾霾发生在20世纪，伴随着石油资源的大规模开发利用。是一种比较新型的空空气污染，已经成为工业发达、汽车多的大城市发展的隐患。从形成气候来看，空气体喷发时不循环，但前者通常发生在寒冷潮湿的条件下，而光化学烟雾在夏季需要温暖的阳光。尽管存在上述差异，但这两种空空气污染带来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巨大的财产损失，给那个时代的人们带来了严重的创伤。幸运的是，无论灾难有多可怕，代价有多沉重，当地人都没有选择放弃。为了自己，为了后代的健康生活，他们不懈奋斗，哪怕每一次努力都只是为了小小的进步。这是希望。

▲“面对危机——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

参考

冬天的雪。洛杉矶雾霾治理的艰难历程。知识百科，2013: 35。

http://www . aqmd . gov/news 1/archives/history/March cov . html，2013-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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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雪。洛杉矶雾霾治理的艰难历程。知识百科，2013: 36。

阿诺德·萨克雷，小迈尔斯阿诺德·贝克曼:一百年的卓越。费城:化学遗产基金会，2000: 225。

梅雪芹。和平的风景——人类社会的环境问题与环境保护。南京:南京出版社，2006: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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