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少年》举止像女人一样给同学脱裤子检查,生命定在15岁
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生命和生活存在的方式和权利。
当然,我们要接纳和我们不同的存在方式,特别是有些根本取向上很不同的存在方式,我们会有一定的困难。不过,一个最起码的尊重的态度要有的,自主选择自己的生命、生活存在方式是一个人的权利和尊严,否定人的这个权利就是否定人的尊严。——《有感》15岁少年在学校厕所死亡
1985年,叶永志在台湾屏东县出生。
2000年4月20日上午,就读高树国中三年级二班的叶永志,在最喜欢的音乐课上唱完一首歌之后,举手向老师打报告去厕所,当时距离下课还有5分钟。
因为他平时很乖,老师点头同意,没想到这一去,少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很快,别的同学发现叶永志倒在厕所里,血流不止,紧急就医,次日宣告不治身亡。在没有报案的情况下,老师擅自将厕所打扫干净,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撇清责任为上,中学校长宣称叶永志患有心脏病,纯属意外,一切和校方无关。
事有蹊跷,叶永志为什么选择在上课时间上厕所呢?
叶妈妈百思不得其解。
因举止像女生,常遭同学脱裤耻笑
在很多人看来,叶永志有些“不一样”,他喜欢女孩子做的事,比如他从小喜欢炒菜游戏,不喜欢电动玩具;声音尖细的他,参加校合唱团,是唯一的男生;因为举止扭捏,标准动作是兰花指,课后上厕所受尽侮辱,常遭到同学脱裤耻笑。
有人建议叶妈妈带叶永志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叶妈妈:“你的儿子很正常,那些觉得他不正常的人才不正常。”
但是心理医生的诊断并没能阻止叶永志在学校遭受的伤害,他回家告诉母亲,自己在学校厕所经常被别人脱裤子来检查他的性别,他们喊他“娘娘腔”。
叶永志还给母亲写过这样的纸条,他说:“妈妈,你要救我,有人要打我”。
难以想象,在叶永志的童年里经历了怎样黑暗恐惧的时光,当时叶永志被迫以4种方式入厕:提早几分钟下课、找要好男同学陪同、上课钟响后使用女厕、使用教职员厕所等,生活中如此平常的一件小事,对于他来说都成为一种战战兢兢的存在。
玫瑰少年
妈妈心中,永志是一个非常贴心的小孩。平常有客人来家里做头发,儿子都会帮忙洗头。他会关心妈妈是不是有白头发了,每天都帮妈妈按摩。回家什么工作都做,围裙一围就去煮饭、端午节帮忙包粽子。村子里的人都说叶妈妈好幸福,不用生女孩。
无奈,永志的阴柔特质导致他遭受阳刚男同学的欺负,被迫要帮忙抄写作业。周记上永志写道:“自己的作业都已经写不完了,还要帮同学写作业,心里很痛苦。”
只是写完,他又把这一页周记撕下来,怕老师知道这件事,而遭同学报复。整理遗物时,叶妈妈才发现这个事实。
从教室走到厕所的那条路,积累了叶永志短短一生的恐惧,校园暴力对于他来说真是无所不在,每天如影随形。
叶永志的死,暴露出台湾校园因性别气质不符社会期待,而遭到同伴歧视和欺负的可悲事实。
悲剧发生后,数名敏感的台湾娘娘腔男生仿佛看到自己的过去,他们拍案而起,在网上串联讨论,认为少年叶永志的死必有玄机。
后来,台湾一个导演将这件事拍成纪录片,名字就叫《玫瑰少年》。
请宽松对待这个多元的世界
案发两个月后,屏东地检署以“学校设备安全不足”业务过失为由,将高树中学校长、总教务主任等提起公诉。
一审屏东地方法院判决被告无罪,叶妈妈原本打算罢手,可是法官的理由竟是儿子有心脏方面疾病,让她难以接受,决定继续上诉。
在人本基金会等团体的声援与支持下,她撑到最后一刻。其间多位律师和法学教授接力支持,免费撰写诉状。
一路走来,伤心、愤怒、失望不断袭来,几度让她无法承受,“最初一天哭几十次,洗澡时用头撞墙,才能宣泄心中的不满,甚至向精神科医师求助”。
2006年9月,好消息传来,“最高法院”二审出现大逆转,改以厕所漏水,学校未尽善管理之责导致学生死亡,改判被告3到5个月不等有期徒刑,全案不得上诉。
叶永志的死,让台湾社会深刻反省,叶妈妈的抗争,羸得全社会的同情和理解。
此事之后,很多台湾知名作家作出了共同倡议:除了尊重传统两性外,也应尊重不同性别倾向与其他性别特质的人,玫瑰少年是上帝赋予这个世界的礼物。请宽容对待这个多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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