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茹说:为什么我和曹禺那么相爱?
陈小秋(整理)
我第一次见到曹禺是在1947年的春天。当时他正在构思一部以女演员为主角的剧,经常和我聊。他的失态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朋友,他一丝不苟的感情让他像哥哥,像老师。我理解他被婚姻困扰,我同情他的困境。
曹禺来看我这个穷书生,没有受到我妈的欢迎,只好另找地方说话。这种时候,曹禺会在豫园路我的公寓底层等我很久,我才能背着妈妈走出来。那时候他总是骑着很旧的自行车带我去兆丰公园(今天的中山公园)。我们相爱,但我们都知道,因为种种原因,不可能。
大约在1948年底或1949年初,当他即将离开上海时,他和方瑞来到我家向我告别。他告诉我不要听外面的谣言,不要离开上海,说我的未来很有希望。我把他和方瑞送到楼下,看着他们离去,非常失望。
1978年文化大革命后,《人民文学》发表了他的《王昭君》。当时我担任上海京剧院三团团长,想把王昭君和原京剧《赵君不干了》结合起来,创作一部京剧《王昭君》。偏偏曹禺这个时候来到上海,我们幸存之后又相遇了。这次见面,让两个饱受打击的心不愿意再分开。
就这样,经过30多年的相识,我们终于在1979年拿到了结婚证——他69岁,我56岁——司机老石就是我们的见证,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晚年。这时候,曹禺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一方面他很兴奋,沉浸在各种社交活动中,写态度和场合的文章;另一方面,他在承受着内心的数百种痛苦:他在为千疮百孔的文化事业而痛苦;他不能为自己写任何东西,或者他不能再写任何他认为好的东西...
我们在一起只生活了十七年。别人无法理解两个年纪大的人怎么会比一对年轻夫妇更相爱。曹禺离开后的那一年,我逐渐意识到,那是两颗孤独的心在一起寻求亲密的安慰和温暖。“知道真相就很难见面”,这绝对是真的。
曹禺的三次婚姻如戏,如命
Lizichi
曹禺(1910-1996),原名万家宝,又名肖氏,湖北潜江人,出生于天津一个没落的封建官僚家庭。中国近代杰出的剧作家、戏剧教育家。著有《雷雨》、《日出》、《远野》、《北京人》等名著。1930年,曹禺从南开大学文科二年级转入清华大学外语系。1934年大学毕业后,在清华研究院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担任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中华全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
1910年9月24日,曹禺出生在天津一个封建官僚家庭。他的真名是万家宝,童年时在家学习。他的父亲万德顺,湖北潜江人,年轻时志向高远,想光宗耀祖。后来,他有机会被政府选中去日本士官学校学习。毕业回国后,先任直隶总督属下。中华民国成立后,李当选为副总统,万德群成为李的秘书,在北京工作,把年轻的曹禺带到北京。但是好景不长。1917年,张勋上演了一场复辟闹剧。段伺机进京,李被迫退下。万德顺离开北京,回到天津。曹禺也告别了他在北京短暂的一生。
清华有个“宝贝”
万德顺虽然是军阀,但是不打仗,当兵,胆子小,半辈子,没有实现理想。回到天津后,他整天抑郁沮丧,脾气越来越差。他在40多岁时停止工作,保护自己的财富,与一群诗人、作家和酒肉朋友一起吃喝。
万德顺先后有三任妻子,曹禺是由第二任妻子所生。曹禺出生的第三天,他的母亲死于产褥热。从小失去亲生母亲的曹禺,内心十分孤独。虽然他当时住在小房子里,被各种仆人伺候,过着衣来伸手,食来张口的生活,但他和父亲一样抑郁。此外,整天看到听到家里复杂的人事关系和人们的日常生活,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哥哥经常处于冷战状态,他似乎觉得生活在一个坟墓里,压抑而沉闷。
他父亲对他儿子不讲道理,他儿子一直很担心。他上中学的时候,父亲问他:“你年轻的时候哪里得了这么多抑郁症?”
好在曹禺有个喜欢他的后妈。后妈是个十足的戏迷,小时候经常带曹禺去看歌剧。当时,曹禺看过著名京剧艺术家谭鑫培和杨小楼表演的京剧。曹禺心中的苦闷被转移了,他深深地被戏剧迷住了。等他稍微长大一点,不再满足于只是去看歌剧,而是开始模仿和揣摩剧中的人物。他知道家里所有关于戏剧的书。
1923年,13岁的曹禺考上南开中学,因身体原因休学两年。15岁时,他回到学校,和周恩来是同班同学。两人都加入了南开新剧团,在导师的指导下,扮成女性一起表演(当时不允许女性上台表演)。曹禺因在易卜生的戏剧《娜拉与公敌》中扮演娜拉等角色而闻名京津。
1926年,曹禺第一次使用“曹禺”这个笔名,在天津永保副刊《宣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部连载小说《今夜酒醒何处》。“曹禺”来源于传统的“万”字,姓“万”。若将“万”字拆开,称为,“曹”与“曹”谐音,故取名。
在此期间,曹禺还尝试过写杂感、写诗、译剧。1928年,遵照父亲的遗愿,报考南开大学政治经济系,未考上。第二年,父亲万德顺因破产和愤怒去世。这时候原本不喜欢政治的曹禺参加了清华组织的入学考试,顺利通过。于是,1930年秋,曹禺根据自己热爱文学的愿望,被调到清华大学西方文学系二年级。
曹玉刚去清华读书的时候,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传开了,一个会演戏的万家宝(即曹玉)从南方来了。
不久,恰逢清华大学20周年校庆。当时清华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都要表演话剧,高四的学生当评委,每年照常进行。话剧运动骨干曹禺和同时考上清华的南开同学商量排练话剧。所以建议曹禺再排练一遍南开演出的《娜拉》。1931年春天,也就是曹禺在清华的第一个春天,由曹禺执导、主演的话剧《娜拉》在雄伟的清华大学礼堂上演。
曹禺在奈良的精彩表演使他成为清华的名人。因为他的真名是佳宝,同学们都叫他“小宝贝”。
曹禺是一位伟大的剧作家,他的人生故事也印证了“人生与戏剧如人生”的说法。
初婚:清华的爱情,隔着第三者的介入
1931年春,曹禺第一次在清华大学礼堂的舞台上表演娜拉,实际上把女主角娜拉带入了生活。台下的观众为娜拉的命运感到悲哀和担忧;作为演员,曹禺的一举一动都不可避免的被观众追逐。
演出结束后,同学们到后台祝贺曹禺的成功。这时,清华给曹禺介绍了一个女孩。女同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矮个子小伙子,圆圆的脸,一副近视眼镜。她很惊讶:为什么娜拉刚才还在舞台上活蹦乱跳?为什么他演技这么好?她站在那里。
热情的曹禺给这个个子不高,但是身材苗条,面容清秀,教养良好,举止优雅的女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个女孩叫郑袖,在北平的北满女子中学(北京已改名)读书。
郑袖出生于一个官宦家庭,籍贯福建。他的父亲郑烈当时是南京最高法院的法官,他的叔叔文林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他的叔叔沈玄青曾在海军部工作。她从小就来北平跟姑姑读书。郑袖是北满女子学校的积极分子。她热爱活动,打扮得漂漂亮亮,英语说得很流利。次年秋天,1932年,郑袖被清华大学法律系录取。
最早进入清华的曹禺,是在戏剧中崭露头角的。为了丰富和提高自己的艺术表现力,他急切地研究了从古希腊悲剧到莎士比亚的戏剧和契诃夫、易卜生、奥尼尔的戏剧。在实践中,他改编排练了不少外国剧,如前苏联的马白,日本的骨皮,英国的罪恶。
郑袖上大一时,曹禺还执导了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的《罪恶》。这部剧人物和场景不多,便于排练。故事如下:
在一个重要的家庭里,有两个兄弟,哥哥吉斯是律师,弟弟拉里。我哥哥拉里爱上了女孩旺达。旺达16岁被威廉接管,独自逃亡。威廉找到了旺达,碰巧又遇到了拉里。在纠缠中,拉里不小心杀了威廉,拉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弟弟。律师Chance出于维护家庭名誉的考虑,找到了万达,希望她能断绝与拉里的关系,让拉里逃走。然而,拉里和万达发誓永不分离。这时,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凶手”已被抓获。原来一个无辜的老人成了替罪羊。吉斯认为这将为他哥哥摆脱犯罪,至少暂时让拉里避免一段时间。诚实的拉里不想让无辜的老人为自己而死,但固执的吉斯坚持要他们一起私奔。最后拉里和旺达双双服毒身亡。拉里在自杀前愤怒地说:“我讨厌这个世界,我讨厌这个吉斯世界,我讨厌这个强大而黑暗的世界。”
剧中三个主要角色(Chance、Larry、王大)中,曹禺和他的朋友扮演了两个主角,但女主角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建议一个女生去玩。有人推荐一年级法学女生郑袖,她在北满中学读书的时候演过七八部戏,都很成功。因此,性格活跃、衣着时尚、在清华出类拔萃的郑袖,自然成为这部剧的女主角。
曹禺是一个沉湎于幻想的浪漫主义者。当他和郑袖一起排练《原罪》时,他不得不在女生宿舍外面等郑袖,请她上场。这时,宿舍里会传来一张传票:“郑小姐,万先生正在找。”在一个月的接触中,曹禺和郑袖的对话非常投机。《原罪》演出后,曹禺开始了他对郑袖的大胆追求。
在和曹禺一起演戏的过程中,郑袖也对他产生了好感。但是一进大学就谈恋爱的想法让她觉得太突然,担心被同学造谣。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拒绝了曹禺的爱情。
但是,曹禺是那种执着的人。一旦爱情迷住了他,他就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天真而执着。他抱着“真诚、真诚,金石为开”的信念,继续追求郑袖。
郑袖当时的女生宿舍是赵兰第十八学院。这个小院子很少被男人打扰,但在那段时间里,经常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大楼旁边的树林里徘徊。他夜复一夜地呆在那里,望着郑袖宿舍的窗户,久久不愿离去。同学们都说,“郑袖,去看看,不然他会出问题的……”那个人就是曹禺。
在曹禺的真诚抚摸下,郑袖和曹禺相爱了。
1933年暑假,曹禺没有回天津,郑袖也没有回南京。清华的花,月复一月留下了他们的情话。这个暑假,曹禺的代表作《雷雨》完成了。在爱情甜蜜的时候,《雷雨》很快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并由文化生活出版社作为单行本出版。23岁的曹禺迅速走红。人们羡慕地看着年轻的学生恋人。
曹雨次年毕业,先任教于天津河北女子师范学院。1936年,南京成立国家戏剧学院,曹禺向南京申请。郑秀则中断学业,跟随曹禺来到南京。经过三年真挚的爱情,曹禺和郑袖于1936年11月26日在南京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曹禺的朋友巴金、金翼、田汉从外地赶来参加隆重的仪式。次年春天,由于抗日战争爆发,南京戏曲学校迁至长沙,他们在长沙基督教青年会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然而就是这样一段美好的婚姻,被认为是天作之合,却还没有等到“七年之痒”,婚后两年遭遇第三者的介入。
1939年4月,日军飞机轰炸重庆,国立戏剧学校奉命撤至川南小城江安。这个小镇物质匮乏,生活单调,这让郑袖很沮丧。所以她经常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婉黛和婉照,去戏校和几个珍妮打牌,逼着曹禺和她一起玩。郑袖的生活态度惹恼了曹禺。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一生。
这名女子名叫邓泽生(后改名为方瑞),是戏剧学校女生邓万生的妹妹。邓泽生听说著名剧作家曹禺是他姐姐戏剧学校的老师,有拜访他的意思。她找了个借口,说想请这位清华的人才,英语课毕业,自学英语。于是,1940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她姐姐带她去了曹禺家。
当美丽可人的邓泽生出现在曹禺面前时,曹禺的眼睛忍不住发光,欣然答应了她的补习要求。就这样,邓泽生一有机会就经常来曹家来。有时候邓泽生辅导完英语要回去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不情愿。作品会送她出去,她还故意绕着城市转然后回来,两人边走边聊,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后来,他们相好的消息不胫而走,最后传到了郑袖的耳朵里。郑袖警告曹禺不要做梦。为此夫妻俩吵了几次架,曹禺趁机向郑袖提出离婚。尽管郑秀健从未离开过,曹禺和方瑞却生活在一起。曹与郑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
1946年,曹禺应邀赴美讲学时,郑袖带着两个女儿从重庆回到她父亲在南京的家。曹禺曾经从美国给郑袖写过一封信,正式要求离婚,但是郑袖没有同意。第二年曹禺回国后,留在上海工作,多次提出离婚,还是没有结果。在他和方瑞之间,他只能保持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居关系。
1948年底,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国民党已通知郑袖之父郑烈退台。付正知道女儿的婚姻不和谐,赴台前多次动员郑袖离开曹禺。郑袖想让曹禺走,但是曹禺没有到机场。在白发苍苍的父亲和已经不忠的丈夫之间,郑袖最终选择了她的丈夫。郑烈满怀遗憾和失望离开了台湾,于是郑袖告别了父亲。
次年年初,在地下党的安排下,曹禺偷偷去了香港,然后调到解放区,方瑞一直陪着他。
1950年,曹禺出任中央戏剧学院副院长。郑袖从福州调到北京,在中国人民银行经济研究办公室工作。恰逢今年新婚姻法出台,如果曹禺不主动分手,不跟郑袖离婚,不跟方瑞分手,显然是违法的,他不能出来工作。于是,曹禺再次提出离婚。郑袖提出要求500元赔偿(当时是一笔巨款)才同意离婚,但曹禺实在没钱,离婚又陷入僵局。
周恩来得知此事后,立即表示将拨出公款帮助曹禺解决生活问题。这样,这对在清华校园里倾心相爱的恋人终究无法融合感情。婚外情十年后,不到40岁的郑袖今年冬天正式与曹禺离婚。两个女儿由郑袖抚养,抚养费由曹禺承担。
其实,郑袖对曹禺还是有感情的。她对曹禺的老朋友说:“我同意离婚,是因为我想让他幸福。”后来“文革”开始,曹禺被审查时,每天早上都要扫街。郑袖同情他,但无法帮助他。他每天早上都要站在东四灯市口的时嘉胡同,远远地看着曹禺扫街。虽然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这种每天必不可少的陪伴,也让曹禺在受困于“劣质书”时感到温暖。
郑袖离婚后再也没有再婚。1989年,病重的她,向曹禺求婚。经过多方传达,我不知怎么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同年8月,郑袖呻吟着“温家宝”这个名字,离开了这个世界。趁曹禺住院。他让女儿给郑袖送一个巨大的花篮来表达悲痛。
第二次婚姻:十年的婚外恋,但最后的结果是生与死
曹禺的第二任妻子方瑞,本名邓一生,安徽怀宁县人,清代著名书法家邓史茹的曾孙女。其父邓仲春毕业于日本帝国大学医学专业,与陈独秀、苏同处一室。他的叔叔一灯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当教授,是曹禺的老师。其母以清代桐城派古文家方苞之名,故名方瑞。
曹禺和郑袖的婚姻破裂后,方瑞进入了曹禺的生活。那一年,方瑞23岁,相貌英俊,性格迷人温柔,文静。她从小在家自学,没有上过大学,接受过传统的家庭教育,涉猎过象棋、书法、绘画。她安静而温柔,没有咄咄逼人,这与郑袖截然不同。曹禺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从容的气质所吸引。当方瑞让曹禺帮她学英语时,曹禺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经过多次接触,爱情的种子在曹禺和方瑞的心中悄然生根发芽,他们悄然相爱。曹禺从方端身上获得了很多灵感,这启发他创作了1941年的话剧《北京人》。小说的原型是方瑞,他把对她的爱融入到小说的创作中。曹禺在话剧《北京人》中是这样的:
见过她的人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悲伤”。苍白的脸就像一片清澈的秋水,清晰而深邃的河床清晰可见。她的心中埋藏着丰富的宝藏。在坦诚的人面前,丰富的宝藏也是坦然流露,没有任何点缀。她经常闷闷不乐地看着天空,诗歌和绘画都无法驱除她眼神的停滞。像一整天雾蒙蒙的秋雾,谁也猜不到她心里压抑着多少痛苦的愿望和悲伤。她异常沉默。.....惊人的耐心,...她温柔大方,经常忘记自己的幸福和健康,关心和她同样不幸的人。但是,她并不软弱,她的固执往往固执地表现在她无尽的耐心里。
在现实生活中,曹禺、郑袖、方瑞三人的三角关系转化为曾文清、曾思毅、胡芳三人的三角关系。《北京人》第一版的扉页上有这样的题字“然而,中国维系着我们的友谊,天堂依然是我们的邻居”,这可能是曹禺写给不忍心与自己交换金钱歌曲的婚外恋者方瑞的,也可能是写给不忍心在婚外恋中交换金钱歌曲的曾文清和方成的。曹禺和郑袖在四川江安的一个小酒馆里发生了“吞信事件”;在北京人的戏剧中,曾思毅写了一个关于曾文清偷信的难忘故事。
他越来越觉得方瑞是他理想的妻子。方瑞也喜欢曹禺。面对嫁给了曹禺,方瑞并没有因为身边的流言蜚语而退缩,她勇敢地和曹禺走了出去。戏校的同学都知道他们的婚外情,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会有意识的回避,认为他们是对的一对。
郑袖听说曹禺爱上了方端,就大惊小怪。曹禺也借此机会数次提出离婚,但均被郑袖拒绝。曹禺也很苦恼。
1941年10月24日,《北京人》在重庆康健堂首映,由张俊翔执导,张瑞芳饰演。当时观众爆满,很多人拿不到票。方瑞也被邀请观看。
次年年初,曹禺从戏剧学校辞职,来到重庆复旦大学教英语和外国戏剧。虽然这里生活很艰难,但他答应巴金把巴金的小说《家》改编成四幕剧。他躲在重庆以东唐家停泊的客船里,开始改编创作《家》。在这里,方瑞和他住在一起,他们在重庆开始了另一段浪漫的同居生活。由于无法与离婚,曹禺每周都要去江安看望郑的两个女儿。
曹禺1946年赴美讲学,在美国讲学归来后留在上海。郑袖搬到了他在南京的父母那里。因为郑袖不同意离婚,曹禺不得不奔波于沪宁两地照顾两个家庭。
1949年初,曹禺接到中共地下党的秘密通知,安排他和与他一起生活的方瑞一起去解放区。曹禺和方瑞于今年2月秘密抵达香港,前往北京出席正在酝酿和筹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直到1950年曹禺和郑袖离婚,方瑞和曹禺才结束了长达十多年的同居生活,并于1951年春天正式结婚。
方瑞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是从结婚到文化大革命。她没有出去工作,而是在家里帮曹禺整理材料,做一些写作和临摹的工作。业余时间,我写作和画画。
曹禺和方瑞有两个女儿:万芳和万欢。“文革”期间,曹禺难逃厄运,被贴上“反动学术权威”的标签,下放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还有一个年迈体弱的母亲。方瑞的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风暴?她又害怕又害怕,身体很快就垮了,但外表看起来很平静,靠每天吃安眠药生活。1974年的一天,方瑞死于服用过量安眠药。他死的时候,床边堆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药片。
随着方瑞的去世,曹禺失去了生命和灵魂的伴侣。他面容憔悴,神情不安,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喃喃自语说:“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就这么走了,”
1978年,再次“翻身解放”的曹禺在《为了难忘的纪念——再版《家》后记》中,为“舍身爱人”的方瑞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自从我写了《北京人》,我所有的手稿都被我亲爱的朋友抄袭或篡改了。我的朋友,在“四人帮”横行的时候,经常不断来看我。在相对的沉默中,它给了我很多勇气和韧性!但她软弱,没有等到粉碎“四人帮”的胜利,最后过早地离开了我和我的孩子。我朋友对革命和社会都不了解。但我会永远感激她。因为她从我身边经过,她一直想为人民的事业做点什么。”
第三次婚姻:更新前缘,珍惜黄昏的爱情
与曹禺离婚后,郑袖没有再婚。方瑞死后,他的女儿们期待着复合的机会,郑袖自己也有同样的打算。然而,他似乎不这么认为。相反,突然有一天,他向家人宣布要再婚,和著名京剧演员李玉茹。
李玉茹,原名、李,1924年7月出生于一个七口之家。他父亲是北平的穷人,很早就去世了。她从小不看书,靠和妈妈姐姐一起缝纫谋生。她是从她的票友李墨香那里得知的。1932年,北京戏曲学院招生,9岁的李玉茹去报考。考官对一首《捉妖记》很满意,顺利录取。先后师从青衣、花旦、京剧蓝调,师从、程、俞(萧翠花)、郭继祥、卢佩芳、吴等名家。他是该校“四玉”班学生,与、白、并称戏曲学院“四玉”。
曹禺和李玉茹是老熟人。早在20世纪40年代末,他们在曹禺与郑袖离婚之前就认识了。1947年,李玉茹刚满23岁。那年秋天,她在参加达赖演出公司组织的剧团,在上海演出。列在一起的,有李、、、叶、、等人;有时,他还能与周、等著名艺术家同台演出。
有一天,李玉茹和周在同一舞台上表演了毕其的名剧《坐楼杀惜》,结识了两位好观众。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对她说:“你的剧有传统规范,但缺神,无味;与周先生相比,方鑫心里没什么事。你要学习他打球的节奏,不要程式化,不要换节目,不要被四技(唱、做、读)五法(手眼、身步)束缚。”和他说话的人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曹禺。另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巴金。
李玉茹听说这位直言不讳的先生是曹禺,既紧张又高兴。她看的第一部剧是曹禺的《日出》。后来,她爱上了曹禺所有的戏剧:《雷雨》《北京人》《远野》...现在,师父就在眼前,她对自己也有这样中肯的引导,她觉得很有价值。
就这样,李玉茹把曹禺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和朋友。当时曹禺正在构思一部以女演员为主角的剧,经常和李玉茹聊天。他曾经告诉过她婚姻的不幸,并向她表达了他的爱。但由于母亲的反对,李玉茹并没有和曹禺进一步发展。后来,曹禺和方瑞结婚了,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1978年文革后,《人民文学》发表了曹禺的《王昭君》。当时李玉茹担任上海京剧院三团团长。他想把王昭君和原京剧《赵君书斋》结合起来,打造一部京剧《王昭君》,于是主动打电话给曹禺说明此事。谁知道曹禺在电话那头回了一句:“你现在太胖了,演不了王昭君。”
今年12月8日,曹禺去上海参加活动,李玉茹去酒店看望他。两人都是“文革”中被迫害的,是老熟人。现在两人都是自由代理,见面后聊得很开心。李玉茹了解到,在“文化大革命”和失去心爱的妻子方瑞后,曹禺患上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整晚都在吃安眠药。安眠药也伤了曹禺。有时他在会上发言,突然沉沉睡去。有时候和人说话,也会走神。
早在30年前,曹禺在李玉茹楼下等她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李玉茹母亲的欢迎;30年后,他们再次相遇,爱情的火花再次点燃。回到北京后,曹禺开始每天给上海写信、打电话。这里有一个两个人给的《梦中梦》。他写道:
发送朋友
三十年前,我的旧梦今天又来抚弄。
又要走了,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呢?
再看,再看,春风独自一人的建筑。
1979年1月3日
李玉茹的回应是:
回答朋友
30年过去了,今天地球正在复苏。
高兴又意外见面,离开一段时间。
定期,定期,小楼坐以待毙。
1979年1月8日
1979年春,李玉茹率上海京剧团赴欧洲演出四个月。同年6月6日,曹禺给李玉茹的女儿写信说:
“我唯一的烦恼就是感觉胃空空缺乏知识。你妈觉得我有点学问,你觉得我了不起!其实他们不是!现在不知道写什么好了!连写什么都怕!也许你妈妈会治好我这种恐慌症和空不足,但是我妈妈离得那么远,她好像在某个星球上旅行,而我是一粒粘在泥泞路上的灰尘。茹茹,我非常想念我的妈妈!和她在一起,我可以说很多话和感受,她怎么说服,怎么分析,怎么解释。我只是怕她又累又病!看,我好久没见她了!这多好!”
从长远来看,他们决定一起组建一个家庭。
今年12月7日,56岁的李玉茹和69岁的曹雨在北京悄悄办理了结婚手续。
但是,两个名人,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注定要在一起,多分。蜜月还没结束,他们就开始准备分居了。李玉茹去上海工作的时候,曹禺一有空就去陪她。即使作为家庭成员,她也和她一起出发去其他地方旅游。
有一段时间,也就是李玉茹排练京剧《恨丝》的后期,曹禺在演出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跟着她去排练场好几天,掏出钱给演员买巧克力和补品。正式演出前,李玉茹觉得压力大,经常抽烟,所以曹禺逼她戒烟。李玉茹虽然努力配合,但还是很难退出。一天早上,在他出去散步之前,他给李玉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汝,
“你冒着戒烟的风险!!!一定要拿着它,比如在瀑布的顶端。如果你不马上迈出一步,回到岸上,你就会一落千丈,落在沙砾上,后悔莫及。千万不要再想了,一旦动心,回头就是百岁。
“家宝。也就是1984年10月12日的早晨。”
我出去散步,回来的有点晚。不要找我。我很小心,故意不拿拐杖,放心!)
曹禺和李玉茹都很珍惜这种“暮年感”,他们携手生活了17年。
往事如流水
1983年,美国剧作家阿瑟·米勒来到中国,曹禺邀请他到家里做客。晚饭时,曹禺向米勒展示了他的朋友、画家黄永玉写的《信仰》。黄永玉在信中说:
“你是我德高望重的前辈,所以我会严格要求你!解放后我不喜欢你的剧,一部都不喜欢。你的心不在戏里,你失去了伟大的通灵宝玉,你被形势看错了!从一片海洋缩成一条小溪,你沉浸在勉强的艺术创作中,就像晚上喝浓茶,睡到混沌,命题不巩固,不细致,演绎分析不透彻。过去无数精致的小憩,节拍,冷热,快速的安排,那些筐筐意味深长的文字都消失了。谁也不说不好。总是“高!”很好!虽然这些赞不能迷惑你,但却迷惑了你,让你变得廉价..." alt="李玉茹 李玉茹自述:我和曹禺为何如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