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牧野 吴牧野 钢琴是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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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牧野在伦敦的一家旧音乐书店找到了丢失的舒伯特即兴创作的三章。他以前在欧洲搜索音乐书店和大学档案都没有成功，但是一个朋友告诉他这个书店可能会找到。于是他立即飞往伦敦，循着不准确的导航，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在到达终点线之前在桥上走来走去。伦敦的天气好得足以祝贺他。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微风习习。

这个钢琴谱是较早的版本，纸张很旧，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最后他可以静下心来，专心准备《舒伯特即兴全集》全球巡回演唱会。“拿到分数的时候很开心，马上就开始了(练习)。”

有许多钢琴家即兴演奏舒伯特，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选择其中的少数人来演奏，但吴牧野希望把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来演奏。“体验一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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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的即兴音乐通常被解释为柔和优美，“像饭后甜点”，但在吴牧野的表演中，它改变了风格，改为“把甜点变成晚餐”，既强硬又充满阳刚之气。他想，也许这就是舒伯特的初衷，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容纳上千人的音乐厅，所以被解读为更有女人味。

其实每个表演都有点不一样。吴牧野说他是一个幻想的人，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每次他去一个城市，故事都会不一样。“我总是给自己讲一个故事，不管他(其实)有没有，你只有相信了才能传达给别人。有人会觉得这个人很傻，在那里讲故事。我想问，不要讲故事，你为什么活着，对吗？你日复一日地面对生活。如果你没有一些幻想去做一件事，每天都是这样，肯定会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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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吴牧野的脑海中是什么样的故事有些神秘。“无法用语言描述，但都藏在音乐里。这是一件比较浪漫的事情。它会告诉你，但不会真的告诉你。这是我的生活艺术。”

吴牧野是一个浪漫的人，他也喜欢“浪漫”的音乐。他把钢琴视为一种生活方式。没有艺术，他只是活着。有了艺术，他觉得生命值得活下去。钢琴伴奏就像画家的笔和纸。他会想起来随时随地玩。即使他面前没有钢琴，它也纠缠在吴牧野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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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一种语言，全世界都通用。平均有24条定律，就像24种颜色，中间是不同的颜色。手一碰到琴键，音乐就流出来了。“你会看到一帧一帧编织的画面，有景深，有色彩，有情调，甚至还会闻到一些气味。有时候阳光进来，有时候天黑很久，突然雨后天晴，光线进来。或者一个秋天的傍晚，有风吹过。”

当然，为了达到这样的感性，吴牧野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就像诗人一样，为了达到一定的意境，还需要对语言文字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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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在一个音乐家庭，在音乐氛围中长大，表现出非凡的音乐天赋。1996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五年级钢琴专业。后来被全额奖学金送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当时吴牧野代表学院出访欧洲五国演出，在星海杯全国少儿钢琴比赛专业组中获得第一名。2001年在法国巴黎国家音乐学院获得第一名，在巴黎度过十几年，也开启了他对浪漫主义音乐的热爱。

“我的整个青春都是在巴黎度过的，在那里很多人对美的认知得以保存，也很容易被发现。每天的天气，上学的时间，街巷的记忆，都是巴黎的浪漫，但对我来说，却是对美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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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岁时，年轻的吴牧野有许多职业道路，他甚至可以成为一名商人。他还问自己钢琴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他终于打消了这种犹豫。“我想象过，如果我能活到八九十岁，我会考虑如果我不做，哪个职业会更遗憾。结果世界上各种行业，包括商业或者其他的都挺好的，但是最遗憾的是我当时没有做的事情，我觉得现在还是这个。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不要做任何令人遗憾的事情。”

于是他坚定地走下去，终于赢得了全欧洲的赞誉。多次应邀参加欧洲各大艺术节，被法国最权威的媒体《世界报》誉为欧洲钢琴界的“金手指”。回到中国，吴牧野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2014年，他在巴黎大皇宫隆重参加了中法建交50周年官方庆祝活动。同年，在上海亚信峰会文艺晚会和APEC会议后的国宴上演奏。2016年参加杭州G20峰会文艺晚会演出，2018年应邀参加央视春晚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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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巴黎学习期间，他的老师雅克·鲁维尔(Jacques Rouvier)曾在一堂公开课上说，吴牧野是“最后的恐龙”。鲁维尔是法国科学院的院长，也是钢琴家李斯特的“直系弟子”。他不明白老师这句话的意思。“不知道他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最后才知道，老师们对世界范围的文化衰落不满，现在有敏感艺术感的人越来越少了。吴牧野就像一只灭绝的恐龙，稀有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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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舒伯特即兴全集》的巡演，他在全球同步发行了专辑《灵感的燃烧》。在新专辑全球发行的前一周，吴牧野在上海思南大厦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简单介绍之后，吴牧野坐在钢琴前，独自弹奏了45分钟。在后来的采访中，他说，发布会上播放的几部作品都是临时想到的，是根据当天的天气和心情决定的。

就像他对钢琴的理解一样，它是一种如烟花般逝去的艺术，也是一种融于血液的生活方式。

与吴牧野的对话

穆:钢琴是一种生活方式。为什么这么说？

吴牧野: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奢侈。我觉得人应该有一点对艺术的追求，一种生活氛围。这样才能修身养性，超越自我，然后美的享受才是不断进化的。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这是一种生活。钢琴也是一门稍纵即逝的艺术，弹完就会消失。但这需要很大的努力，就像烟花一样，才能一劳永逸地完成艺术。这样思考你的人生可以更理想化。

穆:如果你没有一个在家演奏的计划，你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是什么？

吴牧野:我不能说我最喜欢它，因为每一部作品都代表生活，或者作曲家当时感受到的一个时间点和光线，或者一个磁场。其实每天的每一刻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都想去享受。我想我要用眼睛找到我喜欢的音乐。那么你最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呢？我一定是玩了我很喜欢的东西，不然我就不玩了。如果非要我选一个偏好的话，应该是浪漫，因为我更喜欢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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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你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表演经历？

吴牧野:我在香港打球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这是世界上最后一场音乐会。这一年经历了很多故事，最后一个在有意义的香港结束。真是太巧了。

一年过去了，演出终于结束了，百感交集。就像一个刚开始生活在暮年的年轻人，充满了忧郁的心理。看到美好的事情终将过去，可以给自己讲故事。刚开始的时候，第一场比赛默默无闻，对一切充满憧憬。最后一幕是一种解脱，仿佛是一首结束曲。

穆:最后一场，你演的是《我的祖国》。为什么？

吴牧野:因为我认为音乐很美，我想把它带给每个人，在中国和亚洲很少有好的音乐。我觉得经典太经典了，代表了一种力量，一种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的温柔的决心，一种力量的象征，一种精神的释放。所以我觉得应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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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对你来说，每一场演出都是一段心醉神迷的时光。你脑子里想到了什么？

吴牧野:我仍然知道我在音乐厅里，我知道我为多少人弹钢琴。下面的细节我都知道。因为如果不关注这些，就会变得闭门造车，自我陶醉，但是大家都觉得你很可笑，我真的做的很理想。要成为一个好的艺术家，你必须知道所有的小细节，并保持一个非常冷静的头脑来控制一切的整体运作。一切都不是偶然。

我关注音乐中的细节，也关注舞台下的细节，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可以发生，比如谁掉了手机，谁哭了，谁咳嗽了等等。但不要让台下的细节打扰你正在写生的东西。我在努力让这些人觉得在这个空房间里做不合适的事情不舒服，绝对不会上去说“嘘！”，或者“请小声点”，那你就完了。你创造的东西本身就是神奇的。如果你说“小声点”，别人怎么能一直陪着你走？你要让人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你创造的世界。

穆:你也喜欢诗。你认为诗歌和音乐有什么相似之处？

吴牧野:诗歌可以让演讲变得不那么直白，让你感受到一个人想要表达的东西，让人们感受到它。我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计时方式。然而，音乐是由乐器的振动制成的，它实际上比任何东西都更直接地进入人们的内心。但如果消失了，就很难真正保持下去了。我很喜欢辛弃疾的一句话。“人群搜了她几千百度，突然回头，那个人却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代表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和对幸福的向往，所以他站在人群中，看到了世界上的一切。我有时候觉得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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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超: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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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戴成

化妆:郝亮

发型:甄珍@美学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