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技术创新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这几乎成为了每个人的共识。我们都乐于参与:用iPhone,永远在线,运营智能家居……但是我们的动力是什么呢?到目前为止,技术乌托邦的愿景实现了什么?谁还在趋之若鹜?前不久,北京德国文化中心歌德学院邀请了德国广播电台观众发展部记者妮娜·霍尔茨(Nina Holtz)从异域视角分享她的观点。
原文:“技术乌托邦:我们为什么趋之若鹜?》
作者|尼娜·霍尔茨,德国广播听众发展部记者
作者简介
记者尼娜·霍尔茨(Nina Holtz)从2015年开始在德国广播电台受众发展部工作。2011-2014年担任《德国采访杂志》网络版执行主编。2014-2015年,参与创建BuzzFeed德国网站。她专注于数字资本主义、替代方案、阻力和劳资纠纷。2014年,《书呆子、极客和海盗:文化和政治中的数字土著》在德国贝茨和菲舍尔出版社出版。
我使用“数字资本主义”这个术语,主要是因为像脸书、谷歌或苹果这样的大公司现在生产一些数字产品,这些产品确实影响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这也是这些公司对每个人做出的承诺——让我们的生活数字化,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然而,这些占据我们视野的数字公司兑现了他们的承诺,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美好了吗?他们这样做的动力是什么?他们的产品对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大众有什么影响?同时,作为普通人,我们能否很好地抵御数字资本主义?
“嬉皮士”和“科技”是天作之合
要理解技术乌托邦的现在,我们必须提到技术乌托邦是如何产生的,以及它的过去。我做过一些采访,其中一次是和加州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教授(写了《反文化到网络文化》这本书)进行的,他对今天无处不在的技术意识形态给出了很好的回答。他相信这是谷歌的一种意识形态,因为谷歌真的从心底里相信,他们今天所做的事情会把我们现在的世界变成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当然他也会让其他人从心底里相信这一点。
教授告诉我,要了解技术的乌托邦,你必须研究斯图亚特·布兰德,他是整个美国文化,尤其是嬉皮士发展中非常重要的一位将军。当时,从1960年到1970年,嬉皮士运动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政治运动。这些嬉皮士想过与他们父母不同的生活。他们认为二战和冷战后父母朝九晚五的生活很无聊,所以很多人认为嬉皮士运动很时尚,有很好的价值观,对今天的美国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斯图尔特·布兰德
斯图尔特·布兰德在社区创办了杂志《全球目录》。他介绍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小方法,与社区中的一些人分享。当然,当地社区的一些人也可以和他们分享一些他们认为在日常生活中有用的点滴。最重要的是,它还展示了当时嬉皮士使用的技术或者当时的先进技术。虽然人们认为“嬉皮士”和“技术”这两个词似乎相互矛盾,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是天作之合。
当时很多嬉皮士其实都感染了所谓的科技病毒。他们回到了今天被称为硅谷的加利福尼亚湾区。当时这里有很多老牌大公司,比如惠普。
但当时没人想到这些公司会为我们创造更好的未来。于是,很多嬉皮士都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这些小嬉皮士式的创业公司会给大家带来这样的想法。
技术乌托邦已经成为权利和游戏的象征
为了更好地理解今天的技术乌托邦,我应该首先提到世界上第一个开放的在线社区(THE WELL)。当时,一些具有嬉皮士精神的人开展了反文化运动。他们以为自己来自新经济时代,所以才会在网上开展这样的社区。这家公司是由斯图尔特·布兰德和他的另一位合伙人于1985年创建的。当时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是网络社区的成员。
同样是Well成员的Howard Rheingold写过一本书《虚拟社区》(Virtual Community),很好的解释了当时西方这种社交网络和人们对社交网络的看法,因为社交网络可以让一些离家很远,彼此不认识的陌生人聚集在一个社区,可以让人逃避孤独,可以让有共同想法的人聚集在一起。
霍华德·莱茵戈德
另一个著名的例子是关于互联网之间的《独立宣言》空,这是约翰·p·巴洛的一篇著名文章。去硅谷之前,他是著名嬉皮士乐队感恩之子的主唱。在互联网之间的《独立宣言》空中,他让更多的人了解了反文化的乌托邦主义。当时大家对所有主权政府都有很大的怀疑。对于未来,他从未来主义的角度看待虚拟世界,这对我们今天看到的整个高科技产业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约翰·巴洛
然而,虽然技术乌托邦现象发展得如此之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乘坐这样的列车。当时和《全球目录》杂志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本叫《长期繁荣》的书,作者是施瓦茨、莱顿和海尔特,他们认为技术乌托邦仍然是我们的加州或者加州意识形态。
美国的湾区,特别是90年代的硅谷,出现了所谓的加州意识形态,即一批互联网技术和互联网企业。这其实和美国的新自由主义有关,现在也催生了一个现象,就是政治左翼和右翼融合交织的趋势,让我们看到技术越来越有可能决定我们发展的未来和方向。
因此,我们在这里会更加关注“技术乌托邦”这个词。作为一种历史形态,它实际上有着一系列的观念,一些唯心主义,特别是这些观念实际上成为了社会政策制定和一些理论形成的基础,也获得了一些政治和经济上的支持。与此同时,技术乌托邦已经成为权利的象征和游戏。因此,如果我们仔细研究这个词,就可以发现它的运作模式是什么,它如何影响西方社会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他们相信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对的,或者什么是错的,等等。
他们一直在构建技术乌托邦的神话
世界各地的技术乌托邦现状如何?现在整个西方社会的人都渴望技术乌托邦,所以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例子是世界五大巨头:微软、苹果、Facebook、亚马逊、谷歌。今天,这五大巨头已经成为影响我们时代数字经济的垄断力量,不仅在西方社会,而且在整个世界。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谷歌被评为世界上最好的雇主,或者说是每个人都梦想的工作平台和公司。人们通常在美国杂志和报纸上读到谷歌。比如谷歌程序员有非常创新的工作场所。他们拿着高薪,可以享受Google提供的优秀医保计划,吃免费的饭菜,参加一些节日等等。
但是,这只是杂志推动的方面。如果仔细探究一下民主的面具,就可以看到,只有那些受过很高教育的员工才能享受到上述待遇,而那些在谷歌工作的清洁工或者其他服务人员根本享受不到这些待遇。而且就算是程序员,男程序员和女程序员做同样的工作,报酬其实是不一样的。像谷歌这样的大公司,人才流失率很高,离开的时候也会对谷歌有自己的评价,经常抱怨工作压力大,工作时间长。
放眼世界,没有一家公司能像苹果一样创造出技术乌托邦的概念。当然,他们总是在推行反文化的神话。苹果的目的是让消费者觉得我对苹果产品的使用绝对是惊艳、炫目、文化不落俗套的。但如果看苹果手机的生产,通常它的生产环境是富士康这样的公司,工人的工作环境很低端。而且苹果手机使用的很多技术根本不是苹果声称的自己的发明,比如GPS导航、触摸屏技术或者语音识别技术,这些都是美国大学发明的。但是,通过高额的广告费投入和广告策划,苹果让人们对其产品技术的神话变成了乌托邦。
技术如何帮助人,而不是让人服务于技术
不管是亚马逊、谷歌还是苹果,他们都一直在构建技术乌托邦的神话,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润。他们总是认为,如果有高科技,如果有这个科技乌托邦,那么我的生活就可以变得更加方便自由。其实这和50、60、70年代的嬉皮士精神是一样的。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技术乌托邦是大公司大企业为了赚钱而创造的神话。现在有些人已经不再投资技术乌托邦,因为技术不再被视为让人觉得美好的东西,技术也不再作为一种意识形态被追捧。技术只是工具。
以巴塞罗那为例,2008年金融危机后受到重创,于是他们意识到技术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为人服务的。由于金融危机,巴塞罗那的许多公寓实际上无人居住。现在有一些科技平台公司,市民可以通过平台赚取一些租金,也可以给游客留在家里的体验。此外,巴塞罗那转向能源转型和新能源开发,打破了一些大型能源企业在市场上的垄断地位。与此同时,政府也在寻找分布式能源发展模式,让人们能够更加负担得起更便宜的能源。
在市政规划过程中,应该将更多的公共空房间归还给市民,使他们能够更好地生活和享受基础设施服务。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结合当前科技或者数字经济时代的创新平台,更多的人愿意去探讨和参与城市规划发展,是我们值得借鉴的地方。
当然,我们已经看到很多人改变了观念。他们认为在大公司工作不是一份好工作。相反,他们开始思考在经济转型过程中如何支持新经济,包括政府关于如何建设更加团结合作的数字经济的思考。
另一种更好的建立公民或国民团结的模式是让他们共同出资或投资一个平台,有点像我们以前的合作社。目前美国纽约有一个新的学校平台。这种合作模式是在新经济时代把传统的工农合作模式变成线上或网络化的数字版,让大家对这个合作社提出建议和意见,整个合作社的管理和治理都非常民主。
我认为这样的平台或网站可以更好地帮助一些工人、农民和其他公民提供他们需要的服务。当然,无论他们想做货物贸易还是其他基础设施服务,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和平台来构建工人或利益相关者。目前很多城市都在使用这个APP,对移民或者年轻人的帮助非常好。
我不是单纯的反对技术,或者投赞成票。我们应该思考我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想要如何工作,技术如何帮助人们,而不是让人们为技术服务。
文章原刊登在《社会科学学报》第6版第1612期,未经许可禁止转载。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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