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河 祝华新：如何看待舆论场上的“吃瓜群众”？

▲人民日报舆情监测办秘书长朱华新

在网络舆情领域，遇到突发事件和公共问题时，往往会有很多人排队跟贴。他们似乎觉得事情与自己无关，却喜欢凑热闹，被戏称为“吃瓜人”。比如“目睹整个事件的吃瓜人”，“然而，吃瓜人已经看透了一切”，“吃瓜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网络舆论的激增是每个“吃瓜的人”刷屏和盖楼的功劳。

他们不是鲁迅小说《药》中“长颈”的陌陌看客。“围观者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转发动作，但他们看到的却不是莫莫的心，而是看似无足轻重的力量，虽然没有力量和能力，却是权力所畏惧的”

南京江宁区房产局原局长周久耕和陕西省安监局原局长杨大才的围观群众，帮助纪检部门找到了腐败的线索。网友中有未被发现的人才。比如@华总是丢金箍棒，手表评估师把杨导演的每块手表的型号和价格一一鉴定出来。网络围观者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实践着人们的知情权和表达权，但现代社会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社会，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根据常识和简单的好恶对一些人和事做出准确的判断。在网络上，说话的人往往很多，事实很少，所以并不总是能够拼凑出真相，但当人们充满激情时，可能会得出有偏见的结论。

2012年8月，重庆警方击毙了周，DNA和指纹都是正确的。然而，有人质疑是便衣警察打死的，甚至点名长沙警察陈。事实上，陈此前只是质疑死者不是博联协会的网友周署名的。怀疑长沙到重庆的火车票其实是电影票。还有一个“上级”研究认为，周的钱包疑似印有警徽。事实上，“公安机关从来没有给警察分发过这样一个带徽章的钱包，便衣警察更渴望他们身上没有警察标志”。

2014年3月，河南省宝丰县某乡退休干部李三虎在一次矿难中身亡。警方经过调查排除了杀人的可能性。网友们都惊呆了:“踩死一具尸体能自杀吗？警察没脑子？自己分手？”这完全是外行人想当然的。知名警察微博@江宁公安在线解释，尸体是被别人肢解的。矿井深340米，上海东方明珠塔最高观光层350米。矿井里有多少根绳子、钢筋和锋利的石头？什么样的人能从这样的高度摔下来，还能保持身体完整？“这不是人，而是超人”。

缺乏专业知识和媒体素养，谣言的概率极高；公众很容易通过个案发泄对深层社会矛盾的不满，让舆论误入歧途。

2010年12月的一个深夜，18个上海驴友，主要是复旦大学的学生，在黄山遇险。据说其中一人的二叔是上海市委常委，让上海警方和安徽警方联手打破“晚上不去黄山”的惯例，组织搜救。上海警方公布了110电话录音，神秘的二叔出现在电视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在公共事件中，一些人心中的一根弦总是紧绷着，对事件背后的人际关系、权力影响力和可能的潜规则高度警惕，甚至到了过敏的程度。

▲“二叔”出现在当地电视台。

“吃瓜人”的围观者也可能通过舆论狂欢的手段侵犯隐私。比如看明星的“狗仔队”爆料，往往对当事人和家庭造成伤害。再比如，一旦发现一个领导干部抽了一包高价烟和一些奢侈品配件，就可能被大家斥为贪官。这种“有罪推定”让你根本无法为自己辩护。

当地居民和外国网民

热点舆情的推动者大致可以分为利益相关者和与利益无关者。前者通常表现为维权行为，是个案中的利益诉求；后者通常表现为发泄愤怒的行为。只要案件符合他们对社会的“刻板印象”，他们就借机通过案件表达对政府和制度的不满。

网络热点事件的参与者也可以分为当地居民和外国网民。当地居民对热点事件了解透彻，往往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但国外网友并不是真的在意案件本身的波折，而是利用案件吐槽、嘘。例如，2014年8月15日凌晨，甘肃临洮县县长柴在办公室猝死。有国外网友怀疑“真的是劳而死吗？”“难道是因为平时的‘肉欲的狗和马’砸了空身体？”有人甚至恶意猜测“是不是犯罪，怕公安检查法检查，所以‘自杀’？”但是临洮人知道这个官。柴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北京大学考古系毕业，去神户大学留学，回到家乡，志愿来到世界上贫困最好的定西市。在临洮，他走遍了全县323个行政村。他一直工作到去世当天凌晨1: 30，最终因长期超负荷而突发心源性死亡。当地群众自发站在道路两旁，高举“临洮人民的好儿子”、“柴县长一路走好”等标语横幅，向因公殉职的好县长告别。

▲群众自发伤害县长

在突发事件中，当地居民的帖子比国外网民更容易、更准确地传递现场信息，而银行对面的国外网民的评论可能离真相更远。

当地居民作为利益相关者，会权衡利弊，比较成本和收益，有沟通的空间；但国外网友可能会采取“大拒绝”的态度和对抗的心态，难以说服和妥协。

2014年5月，杭州余杭区垃圾焚烧项目引发群体性事件，人们担心二恶英污染环境，阻塞交通。随后，当地政府组织了82批4000多人参观了中国先进的垃圾焚烧厂。有村民听了介绍，说用处理过的水养鱼没问题。他们伸出手，从水池里拿了一把水，和他们一起用力闻了闻。垃圾厂出去就是一家店，对面有楼盘。居民住在工厂旁边。听说那里的房价这两年没降，还在涨。“不知道就不知道，放心吧。”该项目预计将于今年下半年投入试运行。《人民日报》刊发时事通讯《社会治理创新:杭州揭开“邻里回避”的心结。

包容当地“吐槽”，鼓励“当地参与”

适度容忍当地居民在当地网站上吐槽，有助于政府了解基层治理的缺陷，及时解决问题，避免矛盾激化。如果当地居民被阻止在当地网站上发言，他们会转到一些全国性的网络平台上吐槽。但是国外网民的心态更容易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损害当地形象，无助于问题的解决。

胡，，一位来自成都的老妇人，在7年里参加了大约20场政府听证会，曾被网民嘲笑为“政府的托儿”和“最好的临时演员”。后来发现胡女士是个热心人，报名了40场左右的听证会，成功率很高。但这并不是因为政府和老太太串通作弊，而是因为这些听证会的名额经常不满意。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些网民整天带着“激情”批判现实，却忽视了在遇到身边社会参与、优化政府决策时的听证场合？

我们不妨鼓励当代网民“放眼全球，立足本地”。如果你只知道空说话，对身边的事情视而不见，做个“键盘手”就行了，可能没什么帮助，也不利于在实际国情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2008年11月，甘肃发生陇南事件。部分居民担心龙南市行政中心迁出武都区，利益受损。搜索人民网“地方领导留言板”后发现，当年9月以来，不少网友对陇南搬迁表示不满，留言越来越偏激。甘肃省委办公厅深表感慨:早知道这些舆论，及时回应，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人民日报在线“地方领导人留言板”为政府和人民之间的互动建立了一列直通车。基层群众可以直接向省、市、县各级党政“一把手”提交重大问题，要求政府解决，避免了开放网络平台的炒作。

搜狐从媒体《腾何英生》中写道:网上围观的确推动了社会进步，但也可能暗示其他诉求渠道不畅，有时需要依靠媒体的投入来解决问题。围观不是长久之计。设计一个优秀的舆情表达系统势在必行。

3月22日，中央政治局常委刘运山对人民网“地方领导留言板”表示感谢，希望人民网“多搭建联系群众的桥梁，推动解决实际问题，更好地服务群众”。要实施这一重要指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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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胡永明实习编辑|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