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聚会超过四个人,我就会特别紧张,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楠梧资料图 王金辉制图■目前的来访者肖睿是一名有“社交恐惧”的年轻白领。
■心理咨询师雷嘉娟,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来访者说不久前,我和失散多年的朋友小玉私下约好了。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认为“认识我”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没想到,另外三个高中生也同时约他出去。粗心的小玉忘了提前告诉我,两人聚会直接变成了五人聚会。我正和小雨在咖啡厅里聊着这半年来的生活,突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吓了我一跳。
接下来给我装了一个“消音器”,突然就沉默了,心里特别忐忑不安。他们一直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了?”一起走过窗户的同学看似很容易“自来熟”,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他们走后,我又恢复了正常。小玉问我:“你看到他们不开心吗?”
你不知道,我可能有社交恐惧症,我对小雨说。他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笑了。“你这么外向和‘社交恐惧’吗?”
小余的反问不无道理。首先,我的主要工作是与人沟通,包括与大量陌生人打交道;其次,我和朋友的互动一直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外向”。我经常在聚会上主导话题。面对朋友,我能说很多,朋友也经常说我是个有趣的人。
其实我真正的朋友数量很少。虽然我看起来活泼开朗,但我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一旦聚会超过四个人,或者有一些我不太了解的朋友,我就会非常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也许我应该和心理咨询师谈谈。
咨询师说参观者肖睿是一个年轻男子,他有着精致的外表和相当的表达能力。他说他的行业需要有很强的沟通能力,他的表现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以为你是个外向的人吗?”我问肖睿。他点点头,“我在好朋友面前很活泼,在工作中面对客户也不会特别害羞,因为这是生意。但是,一旦我面对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需要考虑‘社交’的问题,我根本应付不了,就会变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有“社交恐惧”的人都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谈的人。但其实“内向”或“外向”只是从小养成的性格。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外向的人也可能遭受“社交恐惧”,因为“社交恐惧”是一种后天的心理状态,往往与他们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一些事情有关。
我问肖睿:“当你遇到一个不熟悉的同学时,你会感到紧张。当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肖睿说,“我想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我继续问:“为什么会让你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肖睿沉默了几秒钟。“其实我觉得他们会讨厌我的。”
我猜肖睿长大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来访者说在进入高中之前,我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男孩。我初中成绩不错,是班里的班干部。我的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我。但是高中第一天,我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因为中考考得好,被分到市重点高中重点班。这个班叫“火箭班”,有着林那样的强手,仿佛我的尖子生光环一夜之间消失了。
第一次考试,数学不及格,但是同桌考了满分!后来才知道,我家初中的时候得过奥数竞赛的特等奖。高中数学比初中难多了。别人总抱怨听不懂,我同桌却经常觉得很简单,我觉得压力很大。
高中男生也有小圈子。那时候几个成绩好的男生经常一起玩。我也想快点交到新朋友,所以我主动参加了班干部选举。
可能我看起来憨厚,还当选了劳动专员。一开始很开心,每天认真安排自己的职责。虽然工作简单,但我觉得也是同学的信任。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没有一个同学真正把我的工作当回事。有的人懒,不干活,最后还得我自己打扫...我说了几句,他们却怪我脾气不好。
过了一个学期,觉得力不从心,主动辞去了这个职位。从头到尾我都喜欢一天的晚自习。我站在讲台上,尽量用幽默的方式告诉同学我辞职的原因。做题可能会打扰一个同学。他抬头喊道:“晚上自习能不说这个吗!”学生们哄堂大笑。虽然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是他们的笑声还是深深的伤害了我…
咨询师说几次咨询后,小睿逐渐与我建立起了一定程度的信任。我了解到了他在高中时期的故事。如同小睿所说的,他本来是一个开朗外向的人。刚升入高中的时候,他会“很想快点交到新的朋友”,这说明小睿是非常想融入社交场合的。“社交恐惧”,又称社交焦虑障碍,是指一个人在社交场合的精神状态非常虚弱,出现焦虑、恐慌、回避等强烈反应,远比“内向”严重。因为真正的内向者选择独处是因为舒服,但对于社交恐惧症患者来说,独处只是为了逃避社交带来的焦虑,内心充满渴望社交和害怕社交的矛盾心理。
在充满优等生的新环境中,肖睿暴露了所有人的心理弱点,如自卑、害羞和嫉妒。之后,肖睿经历了成为劳工专员的过程,但被忽视了。特别是最后辞职的时候,被同学笑话。在青春期的敏感期,青少年在受到刺激后,往往会对自己和他人产生认知偏差,变得无法重新评价自己,获得自信,正确认识他人,进行有效的交流活动。
我决定从纠正我对别人的看法开始。我问肖睿,“你认为那天学生们在嘲笑你吗?”他想了一下,说:“也许真的不是笑。高中班的同学都很活跃,喜欢和大家一起玩。”于是,我慢慢引导肖睿重新尝试去了解别人和自己,用成人的思维去看待青少年不成熟的行为。一切都不应该完全归咎于。
经过这次咨询,肖睿说他感觉好多了。但是,他的表情依然凝重,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我试图问肖睿一个新问题,“你高中时和异性交过好朋友吗?”
来访者说我曾经以为我在高中班上交了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她就是小兰。
小兰理科成绩不是很好,但是活泼开朗,喜欢看书,语文成绩很好。因为平时喜欢看课外书,小兰和我找到了很多共同话题。
有一次看到小兰在读《白鹿原》,刚好是我初中读的,所以下课就去找小兰商量,想听听她读完的感受。
我们在一起聊天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我甚至会把我的一些苦恼告诉小兰,她会开导我,帮我解决。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发现小兰总是躲着我,冷冷地和我说话。当我和她说话时,她甚至没有看我的眼睛。我很不解,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小兰讨厌了。也许,她突然觉得做我的朋友很尴尬?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我成绩不好?
之后我就没敢主动找小兰说话,我们两个就成了陌生人。也就是说,从那以后,我非常害怕社交...
咨询师说社交恐惧症是对过去经历和交往的概括导致的。肖睿也是如此。小兰伸出友谊之手,收回后,很快就产生了小兰讨厌我,害怕社交的想法。
不管小兰出于什么原因开始疏远肖睿,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关联已经被肖睿的心灵所加工,部分扭曲了他原本的恐惧,甚至完全扭曲了它。这是肖睿再次主动与他人交往,但最终还是被“拒绝”了。在一系列的沟通过程中,肖睿始终得不到积极的反馈,所以沟通的精神受到挫伤,强烈的情感色彩印记在他的脑海中变得难以消除,最终导致社会恐惧。
我问肖睿:“今天你还关心小兰,关心别人是否讨厌你,对吗?”小睿点点头。我告诉肖睿,我们没有能力影响别人的观点和态度。如果我们更在意在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就更容易期望自己在社交场合表现不好,对自己做出夸张的负面评价。我们真正能做的,是更加注重自己的实力。
经过九次咨询,肖睿觉得自信心明显提高,开始接受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可以更全面地看待人际关系。最后,肖睿告诉我,他在最近的一次同学聚会上遇见了小兰。当他提到过去时,小兰对肖睿说,他从来没有恨过他,但他害怕当时同学之间的误会。他曾经刻意想保持距离。我没想到这一举动会对肖睿的心理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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