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力宝张海 被“大师”、统一都看上的健力宝20年后还在挣扎上市

健力宝想上市，在它第一次提出这个梦想的20多年后。

2018年6月，一则关于健力宝准备上市的新闻，再次将这个老品牌带入人们的视野。中间，健力宝管理中心和公司所在地广东省佛山市三水区确认了这一意向，但表示健力宝的上市仍处于“马拉松式起步阶段”，需要将房地产、商标等资产转让给健力宝食品。健力宝食品将上市为主体，预计2019年实施股改。

健力宝不只是怀旧饮料。从东方的神水到难以捉摸的痕迹，一句命运多舛不足以说明它这二十年来的一两次坎坷。

李经纬的东方神水

李经纬生于1939年，在孤儿院长大，2013年去世。

他是广东三水人。十几岁的时候，他打零工养活自己，擦鞋，在剧院里扇扇子...1954年，当李经纬15岁的时候，他去三水印刷厂当排版学徒，在捡单词的时候学会了识别一些单词。1973年，李经纬被调到三水酒厂。10年后，健力宝诞生了，它将成为这家大米酒厂简陋作坊里的第一个本土饮料品牌。

健力宝的兴衰记录了“东方魔水”的诞生:1983年3月，春寒料峭。三水酒厂简陋狭窄的厂房里，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神情沉重而紧张。一个搪瓷茶缸，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杯子里有一杯橙汁饮料。大家都抿了一口，慢慢品尝。终于有人喊了一声:“好喝。我们成功了！”

在三水酒厂，科研人员受到李经纬美食的款待。他们做了130个实验，最终获得了满意的口味。卖葡萄酒的李经纬赢得了这种运动饮料的配方。1984年是中国重返奥运会的第一年。在当地体委工作的李经纬敢于这样做，并以多种方式四处奔走，甚至让这种鲜为人知的新饮料成为中国队的指定饮料。

现在，体育营销作为一个品牌名称似乎很常见，但当李经纬在20世纪80年代初敢于这样做时，这是一项绝对的国内举措。洛杉矶奥运会后，健力宝给国家队13个运动队提供饮料，一年要发24万。然而，这家小型国有酒厂一年只能赚几万元。

1984年只是开始。在1987年的全运会和1990年的亚运会上，李经纬作为赞助商仍然冒着财务风险。值得冒险，健力宝从此成名。1988年，健力宝的销售收入达到3.24亿元。那时候，以后要成为另一个饮料巨头的娃哈哈，还是一个校办的小工厂。宗后卿到处卖他孩子的营养液，还没有开始制作饮料。

20世纪90年代，李经纬和团队充满了热情。尽管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已经进入中国市场，但李经纬的雄心并没有减弱。1991年，健力宝甚至在美国设立分公司，打出占领美国市场的口号；他还花大价钱在纽约帝国大厦买了1000多平米的办公室。

1992年，希拉里被“设计”喝了一次健力宝，再次成为代言人。那时，她正在纽约为克林顿竞选。健力宝工作人员早早就把产品带到了宴会的游艇上，席间向希拉里致敬。摄影师立即拍下照片，送回中国。

1994年，李经纬向健力宝提出“双百”目标:21世纪初产量达到100万吨，产值达到100亿元。可惜，今天回头看，健力宝从来没有接近过这个宏伟的目标。

90年代中后期，健力宝在三水发挥了重要作用，税收贡献率占全市的40%-50%。市委书记曾坚持健力宝说:“三水人每次送100元，健力宝就有46元。”三水以三河命名，但90年代当地人给了新的诠释:大米、水泥、魔水健力宝。

当时三水县政府是健力宝的大股东，县经委主任曾担任健力宝董事长，李经纬担任总经理。后来，李经纬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他既是投资者的代表，也是经理。据当地媒体报道，健力宝早在1993年就被列入广东省第一批上市企业名单，但没有了；更广为人知的是，1997年聘请机构准备香港上市，但由于管理层没有香港居民身份，不能买卖股票而放弃；1999年，健力宝上市，被列入地方政府工作报告。

卖健力宝

上世纪90年代末，随着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等更多本土品牌的崛起，健力宝的业务做得并不好，年销售额从最高的近60亿元大幅下滑。

曾经在健力宝工作过的管理咨询专家林有刚在李经纬评价健力宝:“主要原因是李经纬以其独特的交友和忠诚的个人魅力吸引了数百名健力宝经销商。从1984年到1997年的十几年时间里，健力宝本质上是一个推销员，一个推销员，而不是一个营销人员。虽然李经纬后来试图改变整个营销模式，但由于整个团队已经习惯了商业，对改变的抵制和整个团队的落后意识，健力宝并没有在李经纬手中建立起符合新竞争形式的营销体系。”

20世纪90年代末，健力宝的销售额开始明显下降，尽管整个饮料行业都在增长。

李经纬尽力处理这个问题。他想离开三水。在广州，健力宝负债建造了39层的健力宝大厦；收购金融、传媒、房地产、科研等领域的项目和企业。但这些多元化投资使得健力宝的财务负担更重，主营业务差，核心竞争力下降。

更糟糕的是，“国企管家”李经纬和投资方三水政府开始有了嫌隙。三水政府曾建议李经纬不要在广州建新楼，而要在三水买一栋未完工的建筑，但李经纬拒绝了。当时，针对李经纬和他的团队有各种各样的报道。广州的新楼建好了，健力宝的楼就塌了。

公司发展下滑，三水政府加强了对健力宝资金的管控。政府要提出问题，参与新产品、新投资项目的审批。很难不讨厌用一只手拉起健力宝的李经纬。

2000年左右，国企改制的大幕拉开。当时三水市只剩下健力宝、南钢等少数大型企业。很多方案都提出来讨论，但涉及到李经纬和高管应该持有多少股份，买股份的钱从哪里来，中层干部和员工如何盈利和安置，各种利益纠缠不清，没有一个方案能够落实，改制搁浅。

焦虑中，李经纬没想到的是，2001年8月和9月，三水市政府决定出售健力宝，对象不是他的李经纬。

随后，时任三水市政府秘书长周永基向媒体解释:“卖健力宝是市委的集体决定。健力宝这几年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财务问题，涉及资金周转等等。健力宝出现问题后，股东陆续退股，不改制的后果不堪设想。企业的实际情况不能再等了。”

即将结婚的健力宝吸引了众多知名企业和投资者，包括法国达能、新加坡第一食品、摩根士丹利、汇丰投资基金、新疆德龙等。最接近成功的是新加坡第一食品。2001年，双方草签协议，对方以3.8亿人民币收购健力宝100%股权。除了已经由政府控制的75%外，其余股权将由三水市政府回购并与之交易。

李经纬和其他管理层抵制了此次收购。新加坡第一食品未能澄清健力宝的复杂账户，提取存款，交易失败。期间，李经纬向三水市政府提出3年分期付款4.5亿元的收购方案，高于新加波一号食品。三水市也答应给他一些时间；但没想到，一个28岁的年轻人的突然出现，彻底改变了健力宝和很多人的命运。

“大师”张海的最后一击

李经纬可能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在将新加坡对手挤出赛场后，“亲生儿子”健力宝被推到了一个更糟糕的选择。

《财经》杂志2002年1月9日披露的一次会议:三水市政府召开健力宝高管会议。李经纬质疑为什么健力宝的创业团队被彻底抛弃，他想把健力宝卖给外界，并提出“为什么不让我们买回来？”市长声明:可以买，给你一周时间。双方同意以4.5亿元的价格完成健力宝集团100%的股份交易。随后，健力宝管理层通过各种方式寻求资金。第六天上午，三水市再次召开健力宝高层会议。大家一坐好，市长就宣布已经定下来了，决定把健力宝卖给浙江国投。

事实上，浙江国投只是代表别人出面，买家是张海，1974年出生。

这条河的南丰人虽然年轻，但已经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先是靠“特殊功能”，再靠资本。出色的谈判技巧让三水相信了他的经济实力和人脉。此外，张海通过认可浙江国投的身份赢得了63岁的李经纬。2002年1月15日，双方宣布三水政府以3.38亿元的价格将健力宝75%的股份转让给浙江国投。在健力宝山庄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张海表示将亲自管理健力宝，并邀请李经纬担任虚假职位。李的眼里满是泪水和血丝。同年1月22日，健力宝将其法人从李经纬变更为张海。1月23日，李经纬因突发脑出血入院。

张海是谁？记者丁与的一次对话，从他的学历可以看出他的一个性格。

张海:“我的经历很简单，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复杂。我出生于1974年。我父母是小学老师。1988年初中毕业，去了河南大学。学习两年后去了香港，在香港康达集团工作。完成原始积累后，我开始在内地投资。”

记者:“但是我们发现，河南大学在1993年之前并没有招收初中毕业生。你当时是怎么考上河南大学的？”

张海:“不管怎样，我1988年中学毕业，上了大学。很简单。”

记者:“你之前学的什么专业？”

张海:“这个很难回答。它跨越了许多领域，并且仍在学习。”

记者:“这两年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张海:“那两年我学到的东西和现在没有关系。”

记者:“你能透露一下你在河南大学哪个班吗？”

张海:“这是不必要的，这会导致很多学生来找我，这样不太好。”

记者:“在你的家乡开封，我们了解了你很多，你以前的邻居说1995年左右你还在开封。你能透露一下你去香港的具体时间吗？”

张海:“也许他们记错了。95年我肯定不在开封。1992年去香港工作。”

假装神秘，张海和他的追随者故意保持神秘。其实早些年，河南大学体育学院为了创收，从社会上招收了一批学生。张海是其中之一，后来辍学。之后，西藏气功大师出现，张海靠讲学和“特异功能”治病赚了第一桶金；之后，深圳凯蒂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用于资本运营。在“师傅”的经历影响了张海进入健力宝后，他的下属称张海不是“章宗”，而是“老师”，公司内部文件和张海的讲话中引用了许多佛教故事。

那么张海有钱吗？有什么资本拯救健力宝？没有。

首付1亿元来自张海的短期借款。在谈及健力宝之后，张海最初向方正抛出橄榄枝，谈判失败；最后，正天科技、、朱微沙、叶，一家持股比例约为4:3:3的新公司，接替浙江国投接管健力宝。其实前两期是2.38亿，主要是朱微沙出了大部分，张海从健力宝账户里提了出来，拿了8000万。用健力宝的钱买健力宝是一笔空手套白狼的交易，当时的人并不知道。2002年12月，张海还被评为2002年广东十大经济新闻人物之一。

进入健力宝后，张海确实开始了工业创业，同时做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堵塞漏洞”的举动。他在广告、购买团队和准备广州最豪华的餐厅方面更具侵略性。不幸的是，喜欢雪茄和狗的张海不是一个好的工业玩家。他买酒，郫县豆瓣，炒作新品牌第五季，爆果蒸...健力宝的经济负担更重。

2003年底，一系列资本动作和股权变动告一段落，但更糟糕的是，即使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张海仍未能从朱微沙那里拿到真金白银，铁三角三人的合作关系也随之崩塌。朱微沙和叶合力迫使“下课”。

2004年8月23日，张海得知自己被一条短信解雇了。当时他还在三亚潜水，健力宝在他手里已经两年八个月了。

同年8月25日，新管理层在健力宝别墅召开新闻发布会，李经纬在会上告别了公司。被解雇的张海这次没有出现。管理层说这是正常的人事变动，但背后的天气已经变了。

几个月后，张海站出来评价他在健力宝的得失。他说他在健力宝的职位是企业战略经理，没有大的失误。他的成就包括将几十个品牌压缩成两个品牌，整合供应链。但是，健力宝有着独特的企业人格。张海说他是“主人型”企业家，但健力宝需要“仆人型”，所以他离开了。

“我从山里来，又回到山里去了。”张海神秘地声明了他的离开，但事实是到处都是鸡毛。

三水政府仍然是健力宝的小股东，最终明白信任张海是一件不人道的事情。在健力宝资金链断裂的背景下，2004年9月，三水的金融机构召开会议，向健力宝发出最后通牒。9月27日，三水区区长紧急召集健力宝董事会成员开会，要求企业拿出解决方案，继续引进其他有资金的企业加盟。

2004年11月，商人李志达短暂露面，与张海达成协议，但仅过了20天，就发生了纠纷，他被开除，三水复业领导小组接管了健力宝。

李经纬、张海、朱微沙、李志达、健力宝是复牌的领军人物，而健力宝在一次又一次的权力更迭后岌岌可危。

弃儿的命运

一方面健力宝大厦会垮掉，另一方面两个掌舵人会出事。

2002年1月23日，李经纬突发脑出血，此后一直住院。7月，跟随他多年的三名下属被“拘留”。10月13日，李经纬被提议以涉嫌腐败为由罢免NPC众议员。

63岁的李经纬在18年里养育了健力宝，并在9个月内上演了一场悲剧。

2001年7月至2002年3月，李经纬因“作为国家机关委托管理国有财产的人，无视国家法律，利用职务之便，以购买人身保险的形式侵吞国有财产331.88万元”被立案，当时健力宝被出售，李经纬无能为力。

最后，2011年11月，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李经纬犯有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没收个人财产15万元。一年半后，2013年4月22日，李经纬因病去世，从未认罪。

张海比李经纬更早被定罪，出狱后，他引起了更多的争议。

2005年3月，张海因涉嫌贪污和挪用资金被拘留。当时他刚在半年前从健力宝“辞职”，健力宝还在他以前联盟的管理之下，三水还没有接手。

被捕当天，张海和两个朋友在广州东山宾馆的东山餐厅用餐，三人在包间里呆了六个多小时。鲍鱼鱼翅牛排…4000块。晚上11点，刚出电梯的时候，被便衣警察请进了警车。

2007年2月，一审判决认定，张海在担任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期间，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以投资为名，指使他人转移资金、虚开存货余额账户、转移支付，以偿还购买广东健力宝集团股份所欠债务，先后侵占广东健力宝集团资金1.2亿元、挪用资金8645万元。一审法院判处15年监禁，随后张海提出上诉。2008年9月，广东省高级法院二审将刑期改为10年，这是基于他在拘留期间举报他人的立功表现。此后，张海在监狱中被减刑四年多，并于2011年1月下旬获释。

故事没有结束，从监狱释放出来的张海再次占据了头条。

2014年，原广东省司法厅党组副书记、巡视员王成奎被免职。因为他爱人的关系，他卷入了张海的减刑案件。张海的“立功表现”是通过行贿和提供虚假立功材料获得的。张海的妻子和秘书花了10万元来维持这段关系。2013年10月，张海的减刑裁定被撤销，但他已离开该国并失踪。

在健力宝“科学书式”教学之争之前，早就有人明白产权的真相，侥幸逃脱。他是李宁。

1989年4月21日，“体操王子”李宁加入健力宝。李宁26岁。他刚刚在首尔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失败，并被李经纬的热情所感染。他去三水做他的特别助理。健力宝给李宁做服装公司出资1600万。1990年5月，李宁牌运动服在三水起步。同年8月，李宁运动服被选为亚运会火炬传递指定服装和中国队获奖服装，一个精彩的商业故事开始了。

1993年，在李经纬的支持下，李宁得以将公司从三水迁至北京，逃离健力宝体系，明晰产权关系，更名为李宁体育产业公司。他分三次偿还了健力宝在李宁投资的1600万人民币，而李经纬没有提到增值部分。

这被遗忘的一年受到了赞扬，李宁直到去世仍尊重李经纬为他的“老板”。在2013年4月26日的李经纬追悼会上，没有致悼词，但很多早年得到他支持的运动员都出席了。李宁，李李大双小霜兄弟，李铁...葬礼结束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宁说了一句祝酒词。一句话:“这是老板让你吃的最后一顿饭，以后你自己找吃的。”

从统一到中信

没有李经纬和张海，健力宝的发展融合到了另一个企业轨道——统一。

2004年底，商人李志达被拒后，当地政府为了恢复生产，维持稳定，接管了健力宝。

2005年10月8日，统一中国投资公司与健力宝集团签署合作协议，以100万元人民币收购佛山三水健力宝贸易有限公司，并两次向该贸易公司增资3亿元人民币。吴、、、李先后代表统一战线。

事实上，早在李志到来之前，大一统就已经和三水、健力宝深谈过了。健力宝正式进入统一时代后，分为集团和贸易公司两部分。和一起进入健力宝的叶，目前仍然执掌健力宝集团。不良资产、“健力宝”商标和生产系统均属于集团；健力宝贸易有限公司轻装上阵做饮料，没有前期债务。

2008年，健力宝售出15亿元，约为高峰期的1/4。之后健力宝没有主动公布销售数据。根据腾讯Prism的工商数据，2013-2015年间，健力宝贸易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约为16-18亿元。

2016年底，不温不火的健力宝被统一撤出，其在健力宝贸易的100%股权出售给集团，营业额9.5亿元。至于健力宝贸易为什么被出售，统一方表示，由于健力宝授予贸易公司的品牌专有权于2016年12月到期，健力宝的大股东希望统一品牌生产和贸易，因此他们希望收回公司的经营权。

2018年2月，健力宝贸易更名为健力宝食品，由健力宝集团100%控股。集团背后的投资人和接收人是北京春信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中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是春信的股东之一。逛了十几年，健力宝回到了三水。

1994年8月28日，为了庆祝健力宝10周年，李经纬将一颗小行星命名为“三水健力宝之星”，这是世界上第一颗以企业命名的恒星。小行星见证了健力宝24年的风风雨雨，不由自主；而这一次，全新的上市尝试，我希望我不用再走上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