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邓丽君之后,第一个登陆大陆乐坛的应该是罗大佑。
80年代中期,他的歌曲《明天会更好》一落地,就迅速占领了各种晚会的舞台,成为晚会的大结局。
学校的元旦联欢晚会也不例外。
1986年,我上初二。
当时虽然没读书,但我是班里的文艺活动家。每次遇到元旦晚会,我都异常活跃。虽然我不在班委,但作为普通人,我会主动参与晚会的策划和组织,定节目,借音响,买零食,布置场景,很忙。
一年四季,那时候能找到一点存在感。
就是那年的元旦晚会上,除了《明天会更好》之外,我还听到了一首让我记忆深刻的歌……齐秦的花节。
当时刚刚凭借一首《北方的狼》风靡全国的齐秦,已经习惯了高音浑厚的大陆歌曲。齐秦干净悠远的嗓音让大陆歌迷大开眼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冬雨》《关于冬天》《外面的世界》几乎占据了mainland China整个流行乐坛。
当时几乎每家店都可以听到齐秦的“狼”的吼声和“关于冬天”的深情呼喊。
从此港台流行歌曲就像一股寒流,连续多年强劲席卷大陆。
20世纪80年代,人们仍然缺乏感知外部世界的渠道,大多数时候,他们只能通过电视或广播获得外部信息。
歌曲尤其如此。
在我初中的某一段时间,山东电视台每天下午4、5点播放港台MTV大概20分钟,而那段时间也恰好是我放学在家的时间,所以那段时间对热爱唱歌的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我每次都是呆在电视机前,贪婪地看着节目,看个没完。
通过那个节目,我了解了小虎队、王杰、姜育恒、赵传、潘美晨等等。
当时在大陆风头正劲的是港台歌曲,走在大街上,路边的店铺要么在小虎队演《青苹果乐园》,要么在王杰演《一场游戏一场梦》,要么在姜育恒演《回首往事》《我很丑,但我在赵传很温柔》。
那时,mainland China的流行乐坛刚刚起步。那一年,高刚刚踏入清华大门,王菲在模仿,前男友窦唯刚刚加入黑豹乐队,但她匿名。即使是活跃在乐坛的那英、毛阿敏、杰小冬,也大多是靠着翻唱港台歌曲勉强站稳脚跟。
环顾四周,除了崔健,整个大陆的原曲市场基本上都是冷清的。
事实证明,你获得某物的渠道越窄,你对它的兴趣就越强。
在我整个学生时代,听音乐似乎是我最强烈、最执着的爱好。
但是这个爱好需要资源支撑。
首先你要有录音机,但是那时候我们家真的不存在这种高档家电。不仅我们没有录音机,就连那种小播放器我妈也从来没考虑过。所以很多时候,我只能跑到法晓老何家,抓他们家的双卡录音机,没有被他妈骂,也没有放弃。
事实也证明,只要对一件事感兴趣,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没钱买磁带就买便宜空白带,然后撕。如果没有歌词,我们会反复听,逐句摘抄,直到磁带太紧转不动为止。
现在想想,如果把那种努力学习的精神用在学习上,就算考不上清华北大,考大大学也没问题。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臧天朔的《心灵的祈祷》,这是我们两个躺在录音机前一字一句学来的。
许多年后,臧天朔因病去世,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一首《心灵祈祷》来纪念它。过了一会,老何打来电话,说有空来临沂唱歌。他那里有最好的音响和卡拉ok酒吧。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机会再唱一遍《心灵的祈祷》这首歌。不知道再唱一遍能不能找回以前的心境。
如果说我以前只能算是一个执着的粉丝的话,真正把我引入发烧友行列的,是同样对歌曲充满热情和执着的明帝。
我第一次走进他家,他打开抽屉,我惊呆了。那是一个装满磁带的抽屉,而且都是原装的。
那是90年前的事了,一盒原版磁带要六七块钱。
当时他买了磁带一个半小时坐车去临沂。
正是在他那里,我第一次了解了超越乐队、黄家驹和什么是摇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会爬很长的坡,去他家,进他的小屋,一遍又一遍的感受那震撼人心的“地球”“我们生命的日子”“真的爱你”。
直到现在,我依然是Beyond最忠实的粉丝。每次去歌厅唱歌,开场的歌一定是Beyond的经典曲目。
在那些郁郁葱葱的岁月里,我和明帝,几个歌曲爱好者,在县城的街道上骑了无数个夜晚,像一群精神错乱的人一样尖叫着,挥霍着荒谬和颓废的青春。
在漫长的孤独之后,大陆乐坛终于在90年代初爆发。
1992年,黑豹乐队首张专辑《黑豹》在内地首演,创下150万盒的纪录,一举震惊国内乐坛。
即使是现在,那张专辑依然神一样的存在。在那张专辑里,每一首原本是窦唯写唱的歌,几乎都是后人难以攻克的经典。即使是现在,《别伤了我的心》《羞耻》《靠近我》也能瞬间秒杀一些所谓的网络热歌。
那时候是摇滚的黄金时代,也是摇滚的巅峰时代。与此同时,唐朝、轮回等众多摇滚乐队在华语乐坛犹如奇葩绽放,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当时是一个开放的时代,一个包容的时代,或者说是一个迷茫的时代。被各种文化震撼的年轻人,用摇滚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表达了他们的不羁、压抑、愤怒、叛逆。
那也是一段难忘的时光,因为从那以后中国就没有了摇滚。
1991年,我结束了自己梦幻般的学生生涯,招聘后加入工作。
我在电影公司下属的一个小商场工作。虽然地处繁华地段,但由于管理不善,生意冷清,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着商场里放的音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就这样消磨着无聊的时光。
在明帝资源的支持下,与其他商店相比,我们商场播放的歌曲明显有品味。当周围的商店都在循环播放单曲《爱拼才会赢》时,我一遍又一遍地听鲜为人知的黄家驹粤语歌《我们生活的日子》和陈百强粤语歌《当我想起你》。
当我听郑志华的《青春》时,他在mainland China的受欢迎程度至少提前了半年。
当然,商店的生意更加冷清。
90年代,港台文化与大陆文化的碰撞最为激烈。当时港台歌曲和电影在大陆的影响力达到顶峰。周星驰、周润发、四大天王、郑志华,这些影视明星深深扎根于内地人民的心中。
因此,整个20世纪90年代,港台文化在大陆空之前呈现出繁荣,并在生成中出现了灿烂的火花。一大批优秀的歌手应运而生,如佟安琪、周华健、李宗盛、张汤姆、阿美、庾澄庆、郑志华等。
但是,辉煌过后,肯定会陷入沉寂。随着mainland China原创音乐的兴起,港台音乐在mainland China逐渐衰落。
04年去青岛玩。
那天,我独自走在青岛的中山路上,突然听到街上的商店里有一个充满沧桑的大嗓门。他的歌不同于当时流行的传统情歌,间接而深情。
当时因为排斥主流的娘娘腔情歌,很久没有关注流行音乐了。
我停下来听了一会儿,确定这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我真的很感动,于是我转身走进店里,问店员:
“谁唱了你弹的那首歌?专辑叫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刀郎这个名字。然后去了很多音像店,最后在家乐福什么的买了专辑。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刀郎的第一张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
原版CD,19.8元。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听他的每一首歌。他独特的嗓音和新疆风味的旋律让我有一种沉醉的感觉。如果我用另一个词来形容,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回来后,我立刻向我的歌手炫耀,但他们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一个星期后,县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商店都在放他的歌——《冲动的惩罚》。
随着原创新生代刀郎的崛起,中国流行音乐真正进入了春天。
但这些事大多与我无关。现在不听纯音乐和旋律优美的流行歌曲。
时代变了。曾经关注的不再关注,曾经喜欢的不再喜欢。
所有熟悉的旋律都成了难忘的回忆,永远会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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