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火车2》和大多数续集一样,难以超越之前的经典,但《猜火车2》打出了一张很好的怀旧牌,依然让人感慨万千。导演丹尼博伊尔敢于挑战自己,他的勇气令人钦佩。其实我已经不记得1996年的《猜火车》讲了什么故事了。我只记得全苏格兰最脏的马桶和注射器,以及嘈杂迷幻的英国摇滚音乐所营造的残酷、迷茫、放纵和救赎。丹尼·博伊尔将一个青年崇拜献给了全世界,但在那之后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和《127小时》中,我们看到了他在好莱坞制作中的个人妥协。但幸运的是,《猜火车2》还是那么迷幻,摇滚,不羁。20年了,还是混混。

本质上非常文艺

英国导演在气质上总是有点不同,像雷德利·斯科特和克里斯托弗·诺兰,仍然有一些导演能与好莱坞很好地联系在一起。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像彼得·格林纳威一样自言自语的文学怪人。然而,像丹尼博伊尔和Geric这样的导演很有趣。一方面,他们极强的个人风格得到了全世界粉丝的认可;另一方面,他们希望在融入好莱坞体系的过程中平衡自己的个人表达。结果作品水平总是不稳定,这种平衡很难达到。

“第一部小说往往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灵魂的告白。”在丹尼·博伊尔的第一部故事片《浅坟》中,我们看到了导演对人类欲望的戏剧性展示。事实上,丹尼博伊尔的大部分作品都不太会讲故事,电影的吸引力在于展示了人性的变化过程。因此,在主题和创作追求方面,丹尼博伊尔从大师开始。比如《浅坟》描写了三个朋友面对金钱诱惑的解体,《海滩》描绘了想象和失落的桃花源,《猜火车》系列饱受选择和欲望的折磨,都想给心理描写留下很大的空间。总之,丹尼博伊尔骨子里很文艺,不屑于在故事上下功夫。

虽然《海滩》《猜火车》《神奇的28天》《浅浅的坟墓》的水平有差异,但我们在丹尼·博伊尔的心里可以看到一个存在主义者的情节:选择和努力,但结果依然是无尽的空洞和绝望。所以当我们读《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和《127小时》时,我们认为那不是真正的丹尼·博伊尔。甚至作者也认为《猜火车2》的结局没有很多人解读的那么正面。无尽的房间意味着“选择”永远面对无尽的空洞。

签名:迷幻蒙太奇

事实上,对丹尼博伊尔来说,谈论他作品的主题太遥远了,这种存在主义的感觉并不罕见。即使在通往荒谬学派的道路上,丹尼博伊尔也总是带着文艺青年的口吻。其实《猜火车2》可以更荒诞更疯狂。你认为导演让这样一个白痴伊万·麦克格雷格在电影中读这么长的关于“选择”的存在主义宣言合适吗?

因此,谈论丹尼博伊尔、叙事风格、镜头、蒙太奇、电影理念等等比谈论故事本身更有意义。很难描述丹尼博伊尔的蒙太奇有多棒,因为这是一个天赋的问题,大多数人都学不会。有人说想学吸毒可以看《梦之安魂曲》,想知道什么是吸毒可以看《猜火车》。活泼的节奏,诡异的镜头,华丽的剪辑,迷幻的音乐,都让故事退居二线。沉浸感是丹尼博伊尔蒙太奇的最大魅力,也是丹尼博伊尔的第一个标志。丹尼博伊尔离大师还差得远,但和Geric一样,他绝对是技术流程中的第六先生。

首先,《猜火车》系列要讲色彩和色调。在一部关于吸毒的电影中,基调鲜明而优美。橙、红、黄、蓝电影似乎与电影的阴郁内涵格格不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加思考的荒谬。堕落的本质与表面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奠定了电影的风格,从内容到形式都完全离经叛道。难怪英国当局禁止年轻人观看吸毒现场,因为那里太美了。

其次,导演有意加强叙事中的细节镜头和异常视角。比如在展示房间内人物全景时,基本都是低角度拍摄,或者用斜镜头来刻画环境,人物特写和动作镜头让人眩晕。导演有意营造出一种“畸形”空,将竖排空压缩,衬托出人物的心理变形和扭曲,给人一种不安和失控的感觉。

当然,丹尼博伊尔的电影不得不说的是他标志性的意识流蒙太奇。迷幻、诡异、犀利的风格,能与影片基调和人物精神高度兼容,极大地拓展了影片的时间和空,丰富了表达的意义。如何剪辑出具有意境的蒙太奇,丹尼·博伊尔仍然给了我们一些启示:

首先,根据人类的意识,丰富图像的层次,清醒状态下欲望的折射不同于极端感觉中的意识。比如127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亡的临近,主人公的意识是由近及远,由现实到虚拟,由专注到发散,主题和镜头都是一个逐渐升级的过程。

第二,节奏明快。意识流蒙太奇由于其碎片化和易腐性的特点,必须采用高速运动和快速剪辑的方法,与固定的镜头和人物环境形成对比。

第三,也是真实虚无缥缈,难以区分虚实。比如《猜火车2》回来的莱顿,来看屎霸,他拿着塑料袋自杀了。这时候导演用了一个屎霸从楼顶掉下来的蒙太奇,让观众分不清真假。事实上,它描绘了狗屎恶霸垂死的潜意识中的绝望。

第四,丹尼·博伊尔最擅长用意识流蒙太奇创造迷幻意境。《猜火车》有三组经典蒙太奇。一个是主人公正在从脏兮兮的厕所里吸毒,突然厕所变成了一片海洋,碧波荡漾。第二组,莱顿决定最后一次吸毒,倒在暗红的地板上。地板和地毯渐渐下沉,仿佛要把他拖进地狱。第三组,莱顿被关在小房子里,开始戒毒。在痛苦中,他看到了他的朋友和死去的女婴,周围的噪音刺耳而令人毛骨悚然。虽然《猜火车2》中的吸毒镜头并不多,但几个以投射、戏谑、幻觉等方式表现出来的蒙太奇,依然营造出令人惊艳的意境和氛围。这种超现实的表达方式要求导演对极端意识活动有准确的把握。就像写诗一样,意象的组合应该表达特定的精神和意志,同时在审美情趣上具有无限的魅力。

博伊尔,一个古老的摇滚大炮

考虑到2012年丹尼·博伊尔执导的伦敦奥运会开幕式,不难理解丹尼·博伊尔是一个热爱英国流行音乐的老古董。没想到,开幕式竟然变成了摇滚演唱会,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就像英国流行音乐独特的、迷幻的和直接的意识一样,博伊尔自己的形象与原始尖叫、缪斯和电台司令的音乐是一样的。他是英国人,独一无二,独立自主,但他属于全世界。

《猜火车2》给全世界观众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不是他的故事,也不是他的主题,而是污秽的语言、迷幻的电子声音和英国流行音乐。时代在变,人可以变老,可以后悔,可以变得“正常”,但心里还是有一颗年轻的叛逆之心。即使文化不同,地域不同,这也是很多人看了《猜火车2》后最大的感受。

许多人热衷于谈论丹尼·博伊尔电影的替代配乐,称赞布赖恩·伊诺的《深蓝的海》和大声里德的《猜火车》中的《完美的一天》是上帝的配乐,但我认为这不是导演故意制作的。虽然艺术中有些东西是相通的,但只有懂布里普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导演朴实无华的内心。

丹尼博伊尔不是大师,他没有把存在主义的主题发挥到自己的高度,但他有一种绝对属于自己的、别人无法模仿的强烈风格。你可以认为他是技术流导演,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是一个不变心的老英国佬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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