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向日葵 余光中：《梵高的向日葵》

余光中

编者按:余光中先生今天去世了。朋友圈有很多留恋。拥有90岁的人生，是一种福气。生是福，死是福。余先生是著名的诗人和文学家，但不多。很多领域都有情绪和记录。它深深地介入了西方油画的研究，尤其是梵高独特的激情。他曾出版过散文集《梵高的向日葵》。今天的节选发布，展示我对老公的记忆。也许我们可以理解“梵高的向日葵”正是他在诗中想对梵高说的话，或者他也对自己说:“追求一个崇高的召唤。”

“梵高一生创作了800多幅油画，但是类似的画还有很多，让第一次看的人迷惑不解。比如有四十多张自拍。阿罗时期至少画了四座“吊桥”，颜色不同，角度不同，甚至有一座是水彩的。”《邮差卢兰》和《贾赦医生》也各画了两幅。至于早期的代表作《吃土豆的人》，从单个人物头像的素描到正式油画的终稿，很多画面都是反复画的。梵高是一位追求变化和完美的画家。面对一个科目，他一定要反复复习，充分利用。他的代表作《向日葵》也不例外。

……

帆布油画92x73cm。1888年，它现在在伦敦国家艺术博物馆

1888年2月，35岁的梵高从巴黎来到阿尔，寻找他的阳光、麦田和向日葵。梵高创作了大量描绘向日葵的作品。他说:“向日葵可以叫我的东西。”最著名的这幅现在在伦敦国家美术馆。1987年3月30日，这株向日葵以3990万美元的高价被收购。

梵高的《向日葵》只能在四张普通的专辑中找到:两张在伦敦，一张在慕尼黑，一张在阿姆斯特丹。梵高最早的想法是“整套画将是蓝黄两色的交响曲”，但在四幅传统绘画中，只有一幅是浅蓝色背景上衬着鲜艳的黄花，另外三幅是衬着黄色的，让人脸颊酸痛。

荷兰曾经是郁金香的故乡，但梵高不喜欢这种花。他反而认同了法国向日葵，可能是因为郁金香太娇贵，太娇弱，而茎粗叶粗，花序无拘无束，可以当饲料的向日葵，却是满是泥土和草根，最能代表农民的精神。

油画画布91x72厘米

艾尔:1888年8月

慕尼黑:巴伐利亚州？ldesammlungen，Neue Pinakothek

——“我是带着马赛人吃清蒸鱼的激情在画画——听说我画了一些高贵的向日葵你会惊讶吗？”

梵高画向日葵画得很辛苦，大部分都是为了高更，大部分都很满意，但只有两个满意到可以签名。他画的第一幅画是准备装饰他的“黄屋”画室。高更说每一个房间都可以用，可怜的梵高就画的迷迷糊糊，就是为了欢迎高更。

梵高爱画向日葵，有多重含义。向日葵从早到晚随着太阳转脸，象征着追逐光明，崇拜太阳。向日葵在德语里叫Sonnenblume，就像向日葵在英语里一样。这种花在西班牙语里叫girasol，由girar和sol组成，意思是“绕着太阳转”，和汉语很像。法语最简单。向日葵和太阳简称太阳。梵高熟悉西欧的多种语言，经常用法语写信。当然，他不能错过这些含义。他不是也追求光和色，所以也是日本的崇拜者吗？

其次，梵高的头发是红棕色的，他更被称为“红发疯子”。在他的自画像中，不仅是头发，连腮复杂的小胡子都是红红的，焦糊的，类似向日葵盘的颜色。至于他1889年9月在圣雷米精神病院画的自画像，胡子是棕红色的，头发简直是金色的火焰；如果和他画的向日葵比，岂不是像一朵花的花序？

1888年，德国慕尼黑的新艺术博物馆现已入藏

所以画向日葵就是画太阳，就是画自己。太阳，向日葵，梵高，圣三一。

另一本梵高传记《地球上的陌生人:阿尔伯特·鲁本》解读了这张图:“向日葵是著名的农民的花；据此，这花等于农民的画像，也是自画像。它明亮的光泽也是仿自太阳，文科生珍爱太阳，一直被奉为神和慈母。另外，如果长得像乳房的话，对于这位失意又向往母爱的韩来说可能会特别感人，但这一点并没有得到证实。他自己也说过向日葵是感激的象征。"

帆布油画43.2 x 61.0厘米。从1887年8月到9月，它现在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自从我遇见梵高，我就一直喜欢他画的向日葵。我觉得装在瓶子里的花，容光焕发的金发，饱满的橘黄色面条，挺拔的绿茎，衬在淡柠檬黄的底色上，强烈地象征着天真丰饶的生命，而那种深、浅、交错、错落交织的黄色暖色调，则是对疲劳损伤的视神经的绝妙按摩。每次面对这幅画，很久都不想换个眼神，只好贪婪地吃。

另一方面，向日葵追逐太阳的豪情有知不可为的野心，让人联想到中国神话中的夸父追逐太阳，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奔向太阳。所以在我最近的诗《向日葵》中，我说:

你挣不到的，夸父

我不会飞，伊卡洛斯

一天一个周期

从黎明到黄昏

不屈的脖子，不屈的头

去接一个悬而未决的电话

1990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