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判断一个项目的成败？从商业属性来说，就是挣钱的意思，这是产品的维度。在作品的维度上，如果能启发大家，让一些喜欢的人非常喜欢，那也是成功的。”
作者|李佳瑜
《罗小黑之战》在北京首映之前，导演穆就已经连续接受了十几家媒体的采访。
平日安静的伍德，感觉像个复读机。这种“过度经营”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周。电影上映前，他每天以一个城市的速度进行路演，平均睡眠时间不到五个小时。
繁忙的档期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关注各大平台的收视率，甚至连调整电影档期的时间都没有——9月4日，原定一周后上映的《罗小黑之战》宣布将备案至9月7日。
同样忙碌的还有《罗小黑大战》的制片人丛。经过半个月的奋斗，她和团队决定早上归档，避开中秋节，选择了比赛前一周比较少但市场人气较低的时间，为罗小黑大战预留了口碑发酵的时间。
从结果来看，这是一个合理但略显仓促的选择。上映一周后，票房突破一亿的《罗小黑之战》进入原战场。这时候电影院也没怎么关注。中秋节当天，《罗小黑之战》电影占比8%，票房9.3%，紧随其后的是朱仙、侦探柯南和小愿。
但是观众并没有忘记这部电影，它的名字在网络上的各种社交场景中仍然被频繁提及。有观众在社交平台上抱怨，他们所在的城市没有罗小黑大战的电影编排，在一些KOL假日互动微博下，总有几层热评属于安利的罗小黑大战的“自来水”。
虽然以“大众化”为目标，但木头人和丛对罗小黑之战的预测相对保守。市场反馈证实了他们的判断。罗小黑之战迈出了打破圈子的第一步，但并没有走远。
但虽然上映一周后评分有所下降，豆瓣评分8.3，猫眼评分9.4，淘宝电影评分9.2，都表明它还是一部远超及格线的动画电影。经过一周的口碑发酵，今天罗小黑大战的票房已经突破2亿。
或许，正如伍德所料，《罗小黑之战》并没有成为一场爆炸，一部杰作，一部经典。但《罗小黑之战》在内容、表现、画风上有所突破，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个人风格与商业表现的平衡，对于市场来说，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01 | 主导权腼腆，沉默寡言，但创作执着。
这是丛2011年第一次见到木头时对他的完整印象。当时，伍德用半年时间制作了《罗小黑战争》的第一部动画插曲。有些公司想吸纳他作为人才储备，而伍德只想继续独立创作。
2015年《大圣归来》创造了近10亿票房的奇迹，也带动了资本对动画电影轨道的关注和涌入。风格和发展潜力都很强的动画团队成为了新玩家的目标。
当时《洛小黑之战》已经更新到15集了。与缓慢的更新速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有着非常高的口碑——这个“袁庚动画”豆瓣的评分还是9.6分。表情包和衍生品的发展也为“罗小黑”这个形象积累了一定的人气。伍德和他的工作室“韩牧春花”收到了很多邀请。“有电影有戏剧，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伴侣。”伍德说。
“不合适”源于伍德对项目内容绝对主导的坚持，要求有足够的制作周期，对整个影片内容的控制和任意性。但是对于合作伙伴来说，将长期的商业电影项目委托给没有经验的新人无疑是一个高风险的选择。
当问题被抛入基因作图时，“罗小黑”IP的发展潜力让后者下定决心要尝试。
在“梦之城”下筛选出各种项目后，基因图谱已经锁定在“罗小黑之战”中，观众群虽小但粘性极强。丛认为，罗小黑在歌剧中建立了完整的世界观和人物关系，但由于歌剧长度的限制，没有得到充分的展示，从而使其得以扩展和成长。
木头，作为“韩牧春花”团队经理理性的一面，成为了合作的另一个理由。“后来我们发现，他想带头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能做到。”丛说:“他有很理性的一面，他的坚持是有道理的。在整个合作中，我们基本上是一个互相说服的过程。”
早在剧本创作阶段，穆就多次预言电影《罗小黑之战》可能出现的困难，这是他的自我克制方法之一。他知道电影是受欢迎的市场产品，内容必须面向所有观众，所以他和丛达成共识，决定做前传，既可以拓展世界观，又没有看电影的门槛。
剧本创作持续了一年多，主导力量依然在木，但丛会在关键节点把握内容大方向。“只要大方向不出问题，具体实施的权力其实是交给导演的。”
伍德想讲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戏剧冲突的根源是人与妖的对立。没有深入世界的罗小黑，既是参与者，也是见证人。观众观察故事的视角与小黑完全同步。
“其实我可以说的更复杂一些。”伍德说:“如果你真的放下创作，我可能会做出一些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我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
在自觉锻炼自律的同时，对剧本也有自己的坚持。比如为了让观众的感知与罗小黑同步，电影的叙事节奏相对来说与分线处理“慢”。也许是性格使然，他克制着自己对人物情绪的刻画，直到罗小黑在电影结束前叫了声“师傅”。人物的善恶被弱化了，他从未真正把冯定义为反派。
作为制作人，考虑市场反馈比较多的丛，与木有很多分歧，但很多时候都是被木说服，木考虑后会修改或删除有问题的部分。
“他坚持的东西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感同身受的。”丛意识到这是个人风格的木材和特点的罗小黑战争。“既然有那么多人喜欢，那就一定要把这些元素发挥和放大。”
高度的创作自由度和对项目内容的主导性，使穆在电影《罗小黑之战》中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他的叙事风格——温情与疗愈、笑语密集、不把善恶推向极端、不预设与判断。所以，当罗小黑问无极“凤熙是坏人吗？”，后者会告诉他:“不管是好是坏，你自己看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伍德个人价值取向的投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对电影中的故事和人物的理解，也不想给观众设定一个框架。
“我不想让我告诉你你应该看到什么。所见即所得，什么都看不见。这部片子什么都没有，无所谓。”
02 | 从屏幕到荧幕从项目开始到电影上映，市场和资本对罗小黑之战的疑虑从未真正消失。
部分担心源于动画本身——用FLASH制作的二维动画，风格简单，单集不超过8分钟，似乎很难跨越屏幕与屏幕的界限。“表情符号可以拍电影吗？”创意团队也听过这样的问题。
查询的另一部分指向承包商韩牧春花的整体生产能力。伍德作为导演，之前从未尝试过长篇动画电影。当时，韩牧春华工作室只有13人，动画组只有7人，所以动画仍然很难定期更新。
丛的工作定位是“陪护”。她和伍德有部分重叠，伍德拥有内容的绝对统治力。木材多负责内部管理，丛承担更多外部对接工作，包括在漫长的生产周期中面对投资者阶段性的质疑。例如，一些寻求合作的投资者想把《罗小黑之战》拍成3D电影。
建立信任的第一步是一个叙述完整、感情饱满的剧本。为了实现叙事结构由短篇到长篇的转变，剧本核心由伍德负责，而有迪士尼动画创作经验的彭可欣则从结构和规律方面给予协助。
与剧本同步的是前期设计。在延续少折无影的简单戏剧风格的基础上，花了大量的时间对人物细节进行填充和调整，期间对很多版本进行了测试和丢弃。
在长期的中期生产过程中，产能成为韩牧春华不可回避的问题。起初，穆希望同时推广动画和电影，但进入中期制作半年后，穆发现人员配备跟不上进度要求，于是决定停止动画，专注于电影制作。
团队一开始试图通过外包来缩短制作周期，但木材对工程质量要求较高，国内工业流水线生产的内容很难做到与原片风格统一。建立一套标准化的输出流程，对外包内容进行二次监管，会导致生产成本增加。“不如用原团队做团队拓展。”
团队建设和拓展都是靠木头完成的。直到2018年底，他还在微博上发布招聘后、动画、上色灵感。除了对外招聘和同行介绍，穆还在中国传媒大学每个毕业季都要招新人，这已经成为他的固定习惯。他希望借此机会有节奏的整体提升产能，韩牧春华到目前为止已经扩大到50多人，包括罗小黑的很多粉丝。
丛希望通过建立生产流程来帮助团队提高生产能力。在控制项目进度的时候，她会规划一个详细的时间段，具体到每一个场景耗时的动画，从木头到每一个环节都要实施。“我的计划是多余的。比如给他六个月。其实我心里预留八到九个月，大概预留四分之一。”
在漫长的生产过程中，丛会随时将试片反馈给投资者。“我们会告诉你，最终画面的平均值一定在这个水平以上。”丛说:“在这个过程中，大家的信任其实更强。”
然而，有限的人力和制作2D动画的难度仍然制约着整体生产力。随着项目走向后期，制作团队的压力日益增大，制作团队不得不引入三维镜头来辅助画面较大或结构要求较严格的部分的场景。
伍德希望有更多的周期来完善这个项目，但他们没有时间。“其实最后我没有把握好周期，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有些没完成的地方，有些人看得见。”
丛，习惯于从商业角度来演绎问题的人，需要做出更多的取舍。虽然影片最后一战有些场面略显粗糙，但她更注重项目的整体完成情况:“总体来说，她在有限的时间和有限的预算内做到了最好。”
03 | 市场需要“罗小黑”伍德对《罗小黑大战》的期待维持在“底线信心”上——不会是一部失败的烂片，他说这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不会是爆炸，不会是杰作，不会是经典。他觉得自己达不到那个高度。
丛知道，这注定是一部“很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看不懂”的电影。《洛小黑之战》豆瓣评分从8.8分逐渐降到8.3分。期间关于叙事节奏、细节情节、情感处理、引人入胜的3D镜头的讨论从未停止，“自来水”们活跃在各大平台，不遗余力地“斩首安利”。
“我们不刻意迎合，对票房的期望一定不能太高。所有评论，无论好坏，都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唯一让丛担心的是，过高的评分会让普通观众带着很高的心理预期走进电影院，造成不友好的观看体验。
《罗小黑之战》上映4天票房突破1亿，今天突破2亿，意味着影片至少覆盖了粉丝和二级人群，在普通观众中实现了一定程度的破圈。然而，如何进一步发酵口碑，使其被普通受众接受，仍然是一个难题。
丛将《罗小黑战役》定义为一部商业化程度较低的电影。虽然已经向“大众化”迈出了第一步，但还需要在粉丝基数有限的情况下，将其外延进一步推向“罗小黑”的IP。“你可以不一样，你可以不迎合市场，但你还是要多考虑看电影的门槛。”丛说:“我们还是要做导演擅长的，但是在叙事风格和整体性上确实有进步空”
伍德已经开始写第二部动画电影的剧本，新的故事将发生在第一部电影和动画剧之间的时间线上。对于新项目，他仍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涵养——这不是一个他可以完全任性创作的时间点。“当我可以对结果负责的时候，比如赔钱，我可以自己补，也可以自己全部承担，那才是我可以任性的时候。”
在丛看来，《罗小黑之战》并没有成为一部现象级的电影，而是一部国产二次元动画电影，票房过亿。就此而言，已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票房并不是衡量罗小黑IP货币化能力的唯一标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提高整体IP人气和观众对罗小黑战争的认知。在此基础上，韩牧春华将与基因图谱等各方共同尝试更多的IP开发，包括大电影、动画剧、衍生品销售等。
以2015年《大圣归来》为契机，《资本论》完成了第一轮圈定动画电影轨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此诞生的动画电影经历了一轮市场规避。从《大鱼海棠》《大保护法》《大世界》《白蛇缘起》到《哪吒:妖童的诞生》《罗小黑大战》，具有独特表现力、内容边界宽广、想象力丰富的动画电影逐渐摆脱了“低微少年”的标签。
而国内动画电影还没有建立起成熟的行业生态，几乎每一部动画电影都覆盖着属于这个行业的补丁。哪吒背后:闯入中国电影史上票房前三的《妖孩的诞生》，有1600多人的“海上战术”，工业化进程不成熟。“罗小黑战戟”正面临二维动画制作能力限制和市场接受度的折磨。“达摩”和“大世界”这两个风格比较强烈的词，就属于“鼓掌”
丛认为，国产动画电影的崛起离不开稳定的生产能力和成熟的市场环境。“现在大家越来越关注动画曲目，这是好事。但我们也会担心，希望资本能风平浪静，中国动画的头头团队有限，员工和制作能力有待提高。”
从内容、表现形式到艺术风格，成熟的动画电影自然有更广阔的探索边界，成熟的动画市场必然多元化。丛认为，市场需要更多类型的动画电影:“对于《罗小黑之战》和《达摩》这样的电影，我们必须给它一定的生存空，不能让市场成为一种内容。”
“如何判断一个项目的成败？从商业属性来说，就是挣钱的意思，这是产品的维度。在作品的维度上，如果能启发大家，让一些喜欢的人非常喜欢，那也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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