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幅侠 Batman: Damned

嵌板之间第42卷

蝙蝠侠:该死

序言

“黑白的...

爱与恨…

生死之间…

有一条细线。

是的，但是这条细线经常穿过一个巨大的峡谷...

还是误会。

让我想起一个老笑话。有一个疯子和一个光柱。细节记不清了。

至于笑？

正在下降。

跌倒本身并不痛...

痛苦只在落地的一瞬间。"

-约翰·康斯坦丁

在编剧布莱恩·阿扎雷罗[1]和画家李·贝尔·梅霍[2]于2008年发行的漫画书《小丑》的结尾，从未露面的蝙蝠侠终于出现了，并在桥上与主角小丑进行了决斗，而贯穿整个故事的主要叙事角色弗罗斯特被小丑从他的脸上穿过，慢慢爬上了桥。故事戛然而止，没有人知道结局如何。

小丑取得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巨大成功，于是DC漫画公司和两位大师谈了续集的可能性。不幸的是，这个项目历经艰辛，因DC未能扩展宇宙而被搁置。直到2018年3月才重新出版，取名《蝙蝠侠:永恒的惩罚》。这部作品一开始包含了大量正义联盟黑暗[5]的人物和元素，后来在几次重启中逐渐找到了新的位置，但DC漫画中的约翰·康斯坦丁[6]、扎坦娜[7]、沼泽之物[8]、死人[9]、幽灵[10]、恶魔艾翠根[11]等魔法相关人物依然构成了主要的配角阵容。

这个故事跟随着《小丑》的结尾。小丑死于决斗，尸体被警察从海里捞出。警察在桥上发现的尸体自然就是之前故事的叙述者弗罗斯特。有趣的是，在警方记录中，两人都被称为无名氏[12]，这也是对弗罗斯特在之前作品结尾的疯狂和小丑般的面部创伤的致敬。

有趣的是，在这本书的开头，蝙蝠侠已经失去了这场激烈战斗的所有记忆，醒来时身上有一个致命的刀伤(这也是之前的作品中所预示的)。在挣扎着逃离救护车后，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黑暗的小巷。然而，前来求救的不是阿尔弗雷德，而是一位意想不到的救世主:约翰·康斯坦丁。

黑暗正义

“有人说不砸东西就不开派对。

我总是想——也许我有点浪漫...

或者绝望——

它应该在聚会上被打碎...

是一颗心。"

-约翰·康斯坦丁

这部作品中的君士坦丁不是近年来的善良地狱侦探，而是沼泽之物刚诞生时的一个版本。他烟瘾很大，口无遮拦，不仅是整个故事的叙述者，也是最不靠谱的叙述者。选择他与蝙蝠侠同行，只是将两个角色的异同推给读者。面对这个混乱的世界，蝙蝠侠选择严于律己，绝不逾越底线，而君士坦丁则有点儿戏，即使在游戏世界里也是如此。当叙述者从世界上最好的侦探变成伦敦式的地狱侦探，我们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

在君士坦丁的指引下，蝙蝠侠追赶那个自称亲眼目睹自己与小丑搏斗的流浪汉，却未能如愿从他那里得到真相。与此同时，对过去的回忆一次又一次涌上心头，他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目睹过却无法理解的一件事:他和父母出去野餐时的一次意外，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纠缠，父母之间的多次争吵，母亲聘请私人侦探进行的一次调查，一家三口去看电影《佐罗》，那将改变他们自己的命运。

这些记忆向我们展示了布鲁斯·韦恩不完美的童年[13]和无处不在的魅力女巫[14]。这是真实的记忆，还是被施了魔法的女巫影响下的扭曲记忆？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的故事在这部作品中被改写了，原本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被打倒了，而这种改写将直接动摇蝙蝠侠神话的核心:如果托马斯·韦恩和他的妻子不是做好事的最富有的人，也很难避免现实世界中的各种苦难。蝙蝠侠的执念还能被接受，同样有道理吗？

非常强大

“回到万能的主身边...

创造一切的压力是否已经把它逼疯。

想想这世上的一切，不难理解？

你看，如果你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创造这个天空，地狱，地球，以及其中所有的污垢？

即使你不是疯子，创造这种行为也足以迫使人们...

蝙蝠。"

-约翰·康斯坦丁

这部作品中的蝙蝠侠不再像DC主宇宙那样无懈可击，可以从容应对任何打击。两位大师希望挖掘出他更脆弱、更少被触动的一面，但这不仅仅意味着揭开布鲁斯童年的伤疤，更重要的是，通过引入一系列基于魔法的配角和反派，将纯粹的混乱重新引入蝙蝠侠的世界。

桥上死战的真相是什么？鬼嘴里的魔鬼是指蝙蝠侠吗？蝙蝠服为什么突然攻击布鲁斯？为什么他会突然沉入地下六英尺的棺材里？为什么被施了魔法的女巫会出现在他童年的记忆里？谜题层出不穷，却永远无法完全解释。

康斯坦丁将蝙蝠侠比作他的漫画宇宙的来源/创造者，因为他代表了贯穿其中的叙事线索:布鲁斯在父母被强盗枪杀后决定化身蝙蝠侠来惩罚罪犯。但只有这条线索，并不能构成整个蝙蝠侠宇宙。只有加入混乱，无数的故事才能继续。但要想故事继续下去，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蝙蝠侠的世界不再像出生之初那么简单，他的动机在日益复杂的故事中逐渐被消减。就像《小丑》中的背景元素一样，蝙蝠侠在围绕自己创造的宇宙中的存在已经被稀释到了极其苍白的地步，他再也无法独自保持自己的清白。

所以，我们需要未解之谜。

爱开玩笑的人

“活着的人有一个共同点——

我们都拥有什么，分享什么，给予什么？

是痛苦。

我们非常痛苦。

我们只能自己去体会这个共同点。

所以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谎言...

我们说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伤害别人…

比如‘杀不死我们的，会让我们更强大……’

真是笑话。

不能杀我们...

最终会把我们生吞活剥。

身体...

用灵魂。"

-约翰·康斯坦丁

小丑终于出现了，或者说，他从未离开过。

自从被困在海里的尸体消失后，蝙蝠侠一直在寻找小丑的最终目的地。一方面，他担心自己会杀死一个杀手，最终超越了自己心中的规则，担心小丑会继续犯罪。但是，这一切的追踪，只不过又把他带到了崩溃的边缘。当哈利·奎恩扮成小丑再次大吵大闹时，被反复暗算的蝙蝠侠在对峙中紧紧抱住对方的脖子。他是不是又失控了，最终误入歧途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小丑女干的，那是不是说明小丑已经被杀了？

直到故事的最后一页，我们终于看到了从海里逃出来的小丑，这与电视上小丑身体的形象完全矛盾，但考虑到魔法，一切都不能用常识来看待。迷人的女巫可以潜入布鲁斯的童年；康斯坦丁可以回到罪恶巷的谋杀现场，一枪杀死女巫；蝙蝠侠甚至可以在停尸房变成一缕青烟来代替小丑的尸体；故事结尾爬出大海的小丑是否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小丑是蝙蝠侠世界一切混乱的具体代表，也是这部作品底层的线索。如果蝙蝠侠在让小丑从桥上掉下来的时候完全被混乱吞噬，那么整个故事的所有谜团都会迎刃而解。消极力量消失，故事结构崩塌，底层逻辑分崩离析，蝙蝠侠宇宙彻底进入混沌。在强迫蝙蝠侠超越信仰的同时，小丑实现了自己的终极理想:引诱蝙蝠侠走向黑暗面。

控制

“控制。

控制一切。

这个概念不难理解，但它会反过来束缚我们。

如果被控制的对象变成了自己，恐怕就不是我们想要的了。(人类因此而堕落。)

事实上，我们被混乱包围着，这种不变的飓风会从任何方向吹来，毫无征兆地把我们从生活中卷起来，撞向一切坚硬的东西。

例如彼此。

这是事实。

没有人能控制一切。

是错觉。

那些执着于这种幻觉的人...要知道我们从未控制过任何事情。

只有当一切都真的结束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恐怕我们正在接近——我们才意识到，控制只是恐惧的代名词。

这个事实吓坏了那些‘控制一切’的人。

对他们来说，享受生活是禁忌——

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啊。

所以他们埋葬了你过去的秘密。

然后，卖恐惧。

是的，恐惧吞噬着我们...

但我们也吞下自己的恐惧。

为了完成这项交易...

献出生命。"

-约翰·康斯坦丁

据不靠谱的叙述者康斯坦丁说，蝙蝠侠成了梦想家，小丑成了永恒的存在。这是他的说法。毕竟他讲了蝙蝠侠过去极力回避的丑恶事实:为了与混乱抗衡，蝙蝠侠付出了放弃生命本身，以控制的名义传播恐惧的代价。尽管试图控制一切，留给他的真相只是桥上一瞬间的彷徨，被它击碎的幻觉。

这条细线和那种光芒四射但随时可能消失的光束有什么区别？

什么是永恒的惩罚？也许面对无处不在的混乱，像康斯坦丁一样享受片刻的快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蝙蝠侠踩的钢丝绳也只会毫无征兆的断一天。小丑倒下后，就成了充斥整个世界的存在，而蝙蝠侠周围的一切，放手后就剥离了。这条线比横梁强不了多少。

“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吗？

不是拇指。老鼠也一样。

不...

就是说谎的能力。

我们毛茸茸的朋友只能说实话。所以，我们爱他们，上帝保佑他们没有灵魂的心。

只有人类独有的灵魂才能给我们说谎的能力。

说谎是人性的一部分。

但相应的，我们也愿意相信谎言。

可以说我们是人，因为我们有说谎和被欺骗的能力。"

-扎塔纳

蝙蝠侠真的忘记了这场殊死搏斗的结果吗？真相往往比人们想象的更残酷。比起故意说谎，自欺欺人四个字在这里可能更合适。扎塔纳口中的骗子和被骗者终于与蝙蝠侠重合。他所有的困惑和未回答的问题，都在追根溯源后回到了自己身上。把真相埋藏在记忆深处，只会让更多可怕的记忆出现，最终彻底撕裂原本坚实的存在。

此时此刻，蝙蝠侠已经不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而是一个违背自己立国规则的反派。尽管无奈，尽管他一生都在按照规则坚持自己的原则，但这个例外足以摧毁过去的一切。全能的上帝将因他严厉的法律而受到审判，但这一次最高法官不再是他自己了。

讽刺？也许有一点，但这就是蝙蝠侠宇宙的逻辑，即使在这种混乱中也依然坚不可摧。从这个角度来看，蝙蝠侠和小丑背后的象征对象已经变得非常清晰:无孔不入的混沌和从古至今的法律/意义总是针锋相对，他们的存在甚至超越了两位主角本身。违反原则的创作者会受到严厉的审判，混沌的体现会体现出原则消失后的荒谬。

尾声

鬼:“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蝙蝠侠:“我知道...

“我什么也没做。

“我没有退缩。”

鬼:“因为你知道。”

蝙蝠侠:“我知道。”

幽灵:“你的伤口已经致命了。”

蝙蝠侠:“从那把刀。

“那把该死的刀。

“疯子倒下的时候，我有了反应。

“一如既往。”

鬼:“就算死亡就在眼前？”

蝙蝠侠:“是的...

“但是后来...

“我担心我死后...

“他将来会犯更多的罪。”

幽灵:“你必须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蝙蝠侠:“我...

“你是不是太严格了？”

鬼:“比你还严吗？

“你已经试过了...

“就像你评判别人一样。”

蝙蝠侠:“希望他还活着。”

两位大师通过巧妙改变传统叙事的角色设定，将贯穿蝙蝠侠叙事的基本矛盾以全新的角度推给读者，这就是蝙蝠侠故事越来越千篇一律的变化。这部作品之所以能成为DC漫画中“黑色标签”[15]系列的代表作，不仅在于在绘画层面刻画了暴力等成人元素，更在于它对传统蝙蝠侠叙事逻辑的突破。

死亡近在眼前，蝙蝠侠是应该遵循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去救小丑，还是让他陷入犹豫？无论是谁放在这个位置，恐怕都无法做出完美的选择。现实世界远不像漫画故事那样黑白分明，但是探索超级英雄进入灰色地带后所面临的心理挑战，确实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大雾之下，这个版本的蝙蝠侠不再完美，反而更感同身受。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可能会像他一样迷茫，在故事的结尾，我们也会问自己，像他一样，如果面对同样的情况，我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至于故事的真实性，小丑是否奇迹般的挺过了漫长的坠落，蝙蝠侠是否在过程中“死亡”，都不重要。两位创作者把蝙蝠侠故事中不为人知的一面带到了桌面上，如何理解是由读者决定的。

正如康斯坦丁所说:

“我不想妄下结论。

见鬼，我有什么资格去审判最高法官？

但就我个人而言，独断和神神秘秘的行为没什么区别。

当然，我还是没有资格做判断。

上帝绝不会允许的。

当然，他从来没有。

自由意志等等。

自由意志。

这个套索生来就是要绑在我们脖子上的。

就是审判。"

[1]: Brian Azzarello

[2]:李·贝尔梅霍

[3]:小丑

[4]:蝙蝠侠:该死

[5]:正义联盟黑暗

[6]:约翰·康斯坦丁

[7]:扎塔纳

[8]:沼泽的东西

[9]:死人

《[10》:幽灵

[11:恶魔伊特莱根

[12号]:无名氏

[13号:布鲁斯·韦恩

[14]:女巫

[15]:黑色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