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这说书人说的可当真?龙耀国皇帝的整个后宫都沉了,宠妃被皇后毒死,皇后被贵妃害死,贵妃被皇帝赐死,这……皇帝莫非克妻?”
天景国六公主景千娇带着疑问,一双迷蒙的大眼睛从台下的喧闹客转到身旁的相爷公子燕青身上。
燕青微微勾唇,六公主向来喜静嗜睡,只要事不关己,尽量把自己装成隐形人不问世事,她既不像大公主钻研医学爱凑热闹,也不像四公主和七公主钻研武学做着将军梦。
要说六公主这样“稳当”的性子最适宜做妻子,可他属实无意现在娶妻,只好想方设法把六公主往“偏”了带。
燕青一本正经地假装良心建议道:“六公主若是好奇可以去龙耀国探望大公主,到时候身为龙耀国齐王妃的大公主定会有独家内幕奉上,可在这之前,六公主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还能自由多久。”
“我?”景千娇纤纤玉指往回勾,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父皇对我并无诸多限制啊?”
“臣听闻最近皇上热衷配对,一些名门贵胄的世家子女都让皇上给指了个遍,依臣看呢,这眼瞧着就要把主意打到最亲近的人身上了!”
“那你这不是还单着呢吗?”景千娇漫不经心地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秀眉微蹙,这说书楼的茶果然是和她宫里的没法比。
燕青唤来说书楼伙计,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细长的茶罐,连着一锭银元一并交给了伙计,让他开水滚过后倒掉,冲掉浓郁的果香味后,二遍茶里加几颗蜜饯再端上来。
景千娇不动声色地瞧着相爷公子的这一波暖心操作,这个燕青倒是很了解她的品茶嗜好嘛,连她最喜欢的百果蜜饯茶都备了来,这怕是有事相求吧!
“六公主可想有婚约?”
“不想。”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完全不像平日里软绵的性子,景千娇有些戒备地瞪着燕青。
“正好和燕青同想。”
“你……”景千娇美目转了几转,原来如此,燕青口中皇上最亲近的人,除了母后,就是子女,难怪啊,难怪最近父皇常召唤燕青陪她出宫走动,这是在让他们自己先培养感情吗?
燕青见景千娇不再问了,便已知晓她是自己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
“公主可还想去龙耀国?”
“自然要的,本宫也甚是想念大皇姐呢。”
在燕青的刻意引导下,三日后,景千娇打着想念大公主的旗号,千里迢迢地来到龙耀国京都看望她的大皇姐景千梦。
景千娇文不输男子,可武却一窍不通,皇上特命燕青随同保护。
2
再次踏足这片熟悉的土地,燕青颇为感慨,他曾心仪大公主,这事只有他知、太子知。
早年在太子的促成下,他也曾陪景千梦走一趟龙耀国,可人算不如天算,也是那次陪游,让他彻底失了心爱的人。这一次陪同六公主来龙耀国,也只是想见见那个一直住在他心里的她,他好怕自己最终要娶的人,竟是她的妹妹。
齐王府,龙端瑞有些戒慎地看着燕青,即便景千梦从来没有流露过对燕青有更多的感情,他还是能感知到燕青绝对对景千梦有意。
姐妹团聚,絮絮叨叨全是年少时在宫里的趣事。
龙端瑞和燕青面上寒暄后,便是眷恋地笑望着自己的王妃,燕青瞧见此景,便明白景千梦是真的很幸福,有个同样对她情根深种的男人疼爱她。
景千娇午睡的习惯那是任便走到哪都是不会更改的,瞧见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困得双眼含泪,景千梦催促她快点去睡,反正要多住些时日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连日赶路的疲惫让景千娇一觉睡到接近傍晚,梳洗后的她仍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在听到王府里的丫鬟说皇姐已叫厨子备好了她最爱的吃食时,便迷蒙着起身往姐姐的寝居方向走。
路过一处长廊的拐弯处,低首整理头饰的景千娇毫无预警地撞上一个人的胸口,她“哎呦”着低叫一声,未等抬头看清眼前人,接连不断的呵斥声便刺入耳中。
一道尖细的嗓音喊着:“大胆,走路怎么不长眼睛的,还不快点给主子赔罪。”
景千娇贝齿轻咬朱唇,有些恼怒,又有些委屈,她又没有透视眼,知道长廊的拐弯处会有一个人等着她撞,再说了,力是相互的,她的额头也被撞疼了呀。
可即便恼怒,景千娇也不想在齐王府多生事端,她压下气愤与委屈,不予理会那刺耳的呵斥声,眸都未抬地扶额径自与那道尖细的嗓音错身而过。
“这齐王府哪里来的野丫头,撞到了人还不赶快赔罪,你可知你撞到的是谁?”
皇族的人都有一副犟脾气,即使是再绵软的性子,景千娇也是不容人一而再出言不逊的。她在几步外站定转身,扬起尖细的小下巴,以居高临下的皇族气势质问那个奴才旁边的主子,“你是谁?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尖酸刻薄的奴才,眼光有够差的。”
景千娇抬眸的瞬间,扬起的整张脸让面前的主仆两人皆是一惊,玄衣男子很快恢复镇定,可她身边的奴才却不淡定了,他惊吓地喊了句:“云~云妃娘娘。”
“住口,这位小姐并不是云儿。”
高大男子一身玄衣,玉冠束发,那双鹰眼深邃到吸引人溺毙其中,周身的冷气让人望而却步,连说出口的音调都没有温度。
景千娇刚刚装出的强硬气势瞬间软了下去,她不知道男子口中的云儿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会这样冰冷,让人想迅速逃离。
龙端哲深邃的眉眼直击人心,好像能看透眼前人的心思似的,他努力弯了弯僵硬的嘴角,想要报以最大的善意,让像似“云儿”的这个姑娘不必怕他。
龙端哲和景千娇静默对视着,被王妃派来寻人的王府管家见到此景立马跪地行了大礼,高喊:“皇上万安。”
听见“免礼”的指示后,王府管家扭头出声询问景千娇:“六公主怎么没带个丫鬟出来,王妃怕您迷糊走错了路,特意让老奴来迎您直接去用膳。”
“六公主?”
“回皇上,这位六公主是齐王妃的皇妹,今天刚刚到王府,是来看望王妃的。”
“嗯,我说怎么没听皇弟提及,朕是来找他下棋解闷的,正好也未用膳呢,那就一起吧。”
3
景千娇一直微微低头听着这个龙耀国皇帝和王府管家的对话,她想起说书人说过的龙耀国皇帝后宫死伤殆尽的故事,虽不知道真假,但这位皇帝口中的寂寞和眼中的冷情,想必与传言不会有太大出入。
一顿饭,迎来了远方的娇客和宫中的贵客。齐王府全府上下都忙了起来,齐王妃疼爱妹妹,晚膳备的大都是甜食,皇上向来不喜甜,景千梦特意让人再去准备几道皇上爱吃的菜再开席。
“不必了,弟妹不用麻烦,朕也正好想品尝一下六公主所喜爱的美食。”
闻言,景千娇面色粉红,并无应答。
席上,景千娇每吃一道美食,龙端哲果真也举筷尝尝,这样暧昧的举动引人遐思,在场的人都在暗戳戳地猜测着皇帝的心思。
用过晚膳后,龙端哲要和龙端瑞对弈,希望六公主和齐王妃一起在旁做个证人,免得皇弟输了不认账。
“我哪有不认账过?”龙端瑞坚决不背锅,他可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人,即便皇兄真有意六公主,他也要看自家王妃是什么态度才能决定帮不帮忙。
龙端哲冰冷的眼神即便看着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没有温度的,想当年弟弟可是想尽办法称病不接皇位,留给他一堆烂摊子善后。
父皇离世,后宫前朝皆不安稳,是他一力承当了所有。虽然这个弟弟也暗中帮助他不少,可这皇位不好做,他们兄弟又都是无心权势的人,奈何父皇其他子嗣诸多算计,为保母后安稳,成全皇弟自由,他可是牺牲了自己,这人情是时候该还了。
“皇弟既然说自己是认账之人,那就先代朕监国一个月吧,朕最近感到身子倦怠得紧,怕是有不好的征兆呢。”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龙端瑞赶紧命人摆好棋盘,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皇兄,我们还是先下棋吧,说不定皇兄一赢,就精神抖擞的什么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棋下至深夜,景千娇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这个龙耀国皇帝倒是好,一直不赢不输,稳稳地维持着平局,嘴里说着“不赢不散”。
一向喜静的景千娇琴棋书画皆通,棋艺更是赢遍皇族子弟,她早已看出齐王爷明明在不着痕迹地让棋,可这个皇帝愣是能扭转赢势,下成平手。
三盘、五盘下过,月已入中,在下到第九盘时,景千娇强撑着眼皮盯着棋局,在龙端哲刚要故意输棋一步时,起身用葱白的玉指点在棋盘的另一点上,嘴里嘟囔着:“皇帝下这便是,九九归一,赢了为好,有助国运。”
困顿的景千娇袖口掩唇,边打着哈欠,边满嘴胡诌,专捡好听的说,感觉这棋局若是再不散场,她下一秒就要睡死过去了。
“那朕就听六公主的。”龙端哲带笑的眼神更加深邃,像落了星子的湖面,闪着波光,景千娇看见那僵硬的嘴角虽然没有挑高,可原来这样冰冷的人也是会笑的,最起码,这一刻的眼神很暖。
景千娇迷蒙着望向那波光粼粼的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刚才她指点皇帝下棋的举止是不是有失大雅?算不算以下犯上呢?
“六公主可想去龙耀国的皇宫看看?”
“啊?”景千娇一时没转过神,不明白龙端哲为何会如此一问,这夜深人静的,时间不对啊!
所有人都没想到龙端哲会这么直接相邀,齐王妃见妹妹没拒绝也没同意,便擅自回了龙端哲的话:“皇上,依奴家看,这夜也深了,就算去皇宫也要明天才能看到只有龙耀国才有的美丽景色。舍妹不才,嗜睡如命,晚间夜游怕是会迷蒙着磕到碰到,想必皇上也是不想千娇受伤的。”
齐王妃这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龙端哲暗暗叹口气,自己到底是望着这副相似的容颜失态了!
4
有齐王妃解围,龙端哲只好悻悻回宫,景千娇回到寝房便睡了过去,梦里皆是龙端哲那没有温度的脸,和偶然带笑的眼神。
这样一个又冰冷又温暖的皇帝,足足勾起了她并不丰满的好奇心。
次日,景千娇便缠着大皇姐给她讲龙端哲的故事,她想知道那个“云儿”究竟和自己有多相像。
齐王妃对龙端哲的过往也是知之甚少,她嫁到龙耀国时,只是听闻龙端哲做事不念情分,手起刀落对异母手足的叛乱处置丝毫不含糊,不留任何后患,宁可背上心狠手辣杀害皇族兄弟的骂名。
龙端哲早年很少到后宫走动,一直忙于前朝事宜,直到那个桑国公主云锦的到来,才让龙端哲频繁溜去后宫,可云锦终究没有诞下子嗣,最后还丢了性命。
景千娇听后唏嘘不已,荣宠过盛是大忌,无论是皇宫王府还是官宦商贾等大户人家,最忌一人独大后无法独善其身,单靠男人的保护是有限的,除非那个男人只娶一人,白首不相离。
大皇姐并没有告诉景千娇她和那个叫云锦的女子有多相像,只是说她们并不相同,让她不必挂记。
龙端哲回宫的第二天,上朝时还神采奕奕,下朝后便称病不起,派人宣齐王爷携家眷进宫小住数日侍疾。
天景国六公主景千娇和相爷公子燕青也受到龙端哲的邀请进宫赏景。
“这昨个下棋时还好好的皇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龙端瑞瞧着自家王妃最疼爱的妹妹,抿嘴一笑添了把火,“岂止是下棋时好好的,今个上朝时还不见端倪呢,本王刚下朝就被宣,这才是活折腾人,也说不上皇兄是想见谁呢!”
景千梦蹙眉扶正妹妹乱晃的发簪,柔声叮嘱道:“娇儿切忌入宫后不可乱跑,有事就来找大皇姐商量,大皇姐定会为你做主的。”
景千梦说着看向燕青,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六公主,不得有闪失,必要时该出手就出手。
龙端瑞揽过自家王妃,轻点她的鼻尖,“梦儿说笑了,皇宫又不是龙潭虎穴,皇兄断会嘱咐亲近的人服侍好六公主的。”
景千娇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几人的面色神态一一掠过,即使是久居宫中不谙世事,也明白了这个皇帝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怎么可能成为某人的替身。
龙端哲躺在“病榻”上左等右等,等到不耐烦时终于见到齐王和齐王妃前来请安,他撑起身子往后望,并没有望见那个相似的容颜,有些失望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让他近些时日都留在宫中帮他处理政事好了。
景千娇客居的暖阁离龙端哲所住的宫殿甚近,她迟迟没见龙端哲宣她探病,便也乐得自在,逛过了异国风情的御花园,便要回暖阁小憩的她,遇到一位患有腿疾的女子。
年龄相仿的两个人,笑意嫣嫣地互望着,不知道对方该如何称呼,到底是身为主人的龙耀国小公主率先打破沉默,“你是谁?为何会和云妃娘娘长得那样像?”
景千娇笑起来梨涡若隐若现,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近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人见到她时的惊讶,起初她有些不高兴自己为何要与她人相像,后来被误认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见她神态自若地自我介绍道:“我是齐王妃的妹妹,天景国的六公主景千娇。”
龙耀国小公主听见景千娇的名字后笑得更开心了,“我们好有缘哦,我叫龙芊灵,是龙耀国最小的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
两国公主一见如故,又因名里一字相同畅谈甚欢,龙芊灵更是对亦步亦趋跟着景千娇的贴身侍卫燕青颇有好感,一日之间便搬来景千娇所住的暖阁与她同住,并时而缠着燕青问长问短。
5
景千娇入宫第三日,龙端哲终于宣她面见,并着重强调只她一人,燕青不放心,便请龙芊灵陪着景千娇一同入殿,他在门外等候。
“芊灵怎么跟来了?朕看你腿疾不见好就是走动得勤,为何不好好养着?”
“那是因为臣妹惦记皇兄啊,您也一直不宣我来看,我便自己跟着娇姐姐来了。”
“呵呵,你倒是自来熟,都直呼娇姐姐了,娇儿可同意了?”
景千娇猛然抬头,目光带着疑问与惊讶望向龙端哲,娇儿,这个皇帝还说龙芊灵自来熟,他自己岂不是更加自来熟,相见第二面,就唤她“娇儿”。
龙端哲并没有躲避景千娇探究的目光,坦然地和她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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