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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 故事:嫁给妈宝皇上,皇后不想宫斗,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傻瓜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万历四十八年九月,先皇驾崩,朱由校继位,改年号为天启,同年,民女张氏选美入宫,四月册封为皇后,与皇同寝,独宠后宫。

1

张家有女初长成,一朝选在君王侧。

虽然我是被一朝选为皇后,但不要想太多,我的家世如同那小葱拌豆腐——一穷二白。

至于为什么被选为皇后,听爹说,应是世道不平,史官需要一位像褒姒、妲己,杨玉环之类的相貌妖媚之女来顶锅,而我的样貌正适合“妖后”一词。

“嫣儿。”

我回首看到我的夫君,他一袭明黄袍子,浓眉下那一双本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却没了气势,剩下些春水般的温柔。

他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一把捉住我的手。

“嫣儿,朕知道你生辰就要到了,亲手给你做了礼物。”他指挥着人,道,“搬上来,给朕的皇后看看。”

我看到下人搬上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翡翠台砚,其上墨绿是为树,沉黑是为石,其间曲水环流,可闻“叮咚”之声,活脱脱是一方世外桃源。

“好看。”我道。

“嫣儿,”他抱住我,我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你是朕除了魏公公和客娘娘外,唯一的亲人,朕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在他怀里抠手指:前朝你给了魏忠贤,后宫你给了客印月,想要给我好东西,估计你个皇帝还要问他们答不答应。

不过也无大碍,小户人家的女儿,有口吃的就行,也不求什么。

送走了皇帝,我唤来下人梳妆,装傻太难,我还是去找裕妃下围棋去吧。

如今宫中除我外,位分稍高的还有容,裕,令,慧四妃,其余嫔妃大多是一日光景,侍过寝后便被客印月赐死了,剩下我们几个颇有些相依为命之感。

“记得把那粉晶棋子拿着,裕妃喜欢。”我朝下人吩咐。

“也不知道之前那棋谱她看完没有,容妃当时跟我求都没舍得给她,托慧妃来跟我磨了好久呢,啰啰嗦嗦,差点被令妃轰出去……”我兀自想着,不禁莞尔。

“咣当!”一声,白玉盅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粉嘟嘟的棋子洒了一地。

那宫女慌忙跪倒在地上,身形颤抖。

因为娘家门户小,所以我来到这京都城时是孑然一身,如今这宫中所有的奴婢都是客印月打发来的,我也懒得收拾,毕竟好好利用这些线人,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你是宫中的老人了,做事要当心些。”我漫不经心,仍旧拿珠花在鬓边试着哪个好看。

“回禀皇后娘娘,裕妃……裕妃她殁了。”

以点翠打造的花簪锋利,生生在我头皮上划出一道血痕。

“何时?”

“昨……夜,在西凉宫……饿死了。”

我看着铜镜中美艳无二的自己,想起了半月前的裕妃。

她比我入宫早两年,身形也比我娇小许多,说得一口吴侬软语,会做桂花糖糕,喜欢下棋。听说两个月前她第一次侍寝时,还吓得抱柱子恸哭着不愿去。

半月前,她拉着我,面色绯红,道:“皇后娘娘,我有身孕了。”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恭喜她,而是将她拉到没有宫人的角落,塞给了她一包粉末,压低声音道:“喝下去,孩子不能要。”

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

“你知道的,客印月不会让这孩子活下来,你也会死。”我说。

裕妃的眼光暗淡下来,哽咽着说:“我想把这孩子为他留下来。”

我微微愣神,才意识到裕妃说的“他”便是当今圣上。

“你……你爱上他了?”我问。

裕妃点头,明明是一场鱼水之欢,她却动了情。

“皇后娘娘,我喜欢这个孩子。”

我看着她,深知女子一旦动了情,十架马车都是拉不回来的。

我的脖颈僵硬,只得答应尽量保她与这孩子。

裕妃笑起来,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道:“娘娘,这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养他长大。”

“娘娘……我去给你做桂花糕……”

“娘娘,你绣工最好,以后你来给他做衣服……”

“皇后娘娘……”

她是被饿死的,面色蜡黄,脸颊凹陷,原本漂亮的大眼睛可怖的凸出来。

裕妃死后两天才被人发现,被人抬进棺材的时候,有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从她肚子里滑落。

我给了车夫一袋银钱,求他送裕妃回乡,她和我一样只是良家子,小户人家,死了便是死了。

残阳落日,天边云卷云舒,我站在墙头,看着马车出了拥挤的城楼后,兀自离去。

回宫的路上冷极了,冻得我不住打冷战。

“皇后娘娘,您这是去哪了?皇上正满宫的找您呐。”

我尚未踏进宫门,就听到魏公公迎出来责怪的声音。

“我吃的多了些,去御花园逛逛。”我笑说。

“嫣儿!”皇上看到我,飞奔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抚上他的背,说:“我只是去散散步。”

皇上捧着我的脸,眉头竟前所未有的蹙起来,一脸严肃,道:“你哪都不能去,只有在朕身边才安全,明白吗?”

我看着他,乖乖点头,心下却只当他所说的这些话是犯了孩子脾气。

他牵起我的手,走进屋里。

皇上看我脸色不霁,问:“有什么心事吗?”

“明日之后,我便十七岁了,”我嘟着粉唇剪烛蕊,“我爹……都要成老叟了,南域蚊虫湿热,不知何时才能见他。”

皇上竟大笑着抱起我,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朕说你在想什么。嫣儿,朕从前总觉得你虽无时无刻与朕在一起,却距朕千里之外,如今才觉得你是我的妻。”

我心思微动,说:“皇上的妻?”

“是,你我恰如平常百姓,不必理会什么朝政社稷,都丢给他们便罢了,你只是我朱由校的妻子。”

我攀上他的肩头,说:“好。”

2

立秋已过,御花园的各色树木开始泛黄,打横落下旋转着飘进池塘。

我与其它妃嫔聚在亭子里赏秋景,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这会子话尤其多。

“要说呢,咱皇后娘娘不愧是后宫独宠,这不,听说张大人被封为太康伯,马上就要来京都任职了。”

慧妃比我大几岁,也是从林间山野来的,生性喜欢热闹,与我可谓是臭味相投。

“是我父亲年纪大了,皇上仁慈,赏了半官闲职到京都城中养老。”我笑说。

容妃娴雅安静的坐在一旁,纤纤细手端起白瓷盏缓缓品着茶。

她与我们不同,是御史令的女儿,性子清冷,写得一手好字,念的一口好词,奈何我家这位目不识丁的皇帝,只玩的转木头玉雕的机械物什。

从前还有喜欢诗词棋册的裕妃同她对上一两句,如今是彻底封箱了。

“京都的秋天来了啊。”我感叹道,“不知辽东的战事如何。”

“自打年前罗将军,镇武营总兵官刘渠、祁秉忠相继战死后,大军已经撤入关内许久。”一旁的令妃幽幽开口。

她从小习武,眉间英气勃发,哥哥是神机营的总兵,最了解战事。

令妃入宫比我们晚,第一次侍寝时跟皇上讲了一晚上的家国大业,最后没办成正事,此后便再无召见。

“只恨我不是男儿身!”她一掌将桌上的白瓷茶盏拍碎,水渍溅了安静喝茶的容妃一脸。

“那若你是男儿,此种情况该当如何?”容妃拿手帕擦衣襟,黑着脸问。

令妃挺直了腰,道:“俗话说得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当务之急便是有一位能够摸透金兵战术的将领。”

“所以?”

“私以为,”她起了一个高调,随后道,“我自然是不行。”

“……”

“但是,我知道一人,最合适不过,其人是圣上的皇弟——位行第五,朱由检。”

我问:“为何是此人?”

“因为此人自小能文善武,熟读兵书,更可贵的是……他打得过我。”

我与慧妃和容妃都愣了一愣。

“你们认识?”

“认识啊,当年他娘犯了罪被杖毙,他被庶母养着,我就是在那时见他的……还将他打趴下了……后来,他越长越高,就打得过我了……再后来……我就入宫了。”

我们这拳脚不通的三人再次对令妃刮目相看的同时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没等我们追问,客印月掐着她那独有的轻柔嗓子,手中摇着团扇,身姿婀娜的走来。

“呦,都在呐?”

我们站起来,其他人都福了福身子,我只是对她傻笑。

“皇后娘娘,我还有衣服没洗,就先告退了……”慧妃道。

“皇后娘娘……”令妃和容妃还想要编什么理由,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的理由都过于拙劣,要走快走。

“夫人,许久未见。”我请客印月坐下。

“近日都在魏公府上,进宫少了些,若不是皇上召,我便也不来了,”客印月道,“恭喜太康伯上任。”

我能听出来,她的语气很不友好,但还是将方才那养老的理由重述了一遍。

“皇后娘娘,有些东西该碰还是不该碰,您心里要有数。”

“东西?什么东西?好吃吗?”我仍旧装傻。

“哼”她嗤笑了一声,用看智障的眼神瞥我一眼后,径直离去。

我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前朝后宫,俱为一体”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前朝的魏忠贤不倒,我拿回后宫之权又能如何?

我打了个哈欠,让宫人将果盘拿上,回宫。

3

坤宁宫门前停了皇帝的轿辇。

“你去帮我将小厨房里的茉莉酥拿来。”我低头对贴身侍女吩咐。

我悄声走到卧房的窗户旁,把玩着一片秋梨海棠的叶子。

“辽东现状如何?”皇上问。

“扑通”一声,想来应该是魏忠贤跪下了。

“皇上,金兵实在是风头正盛,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有一位能够挫其锐气的将领驰援。”

“嗯,有人选了吗?”

“锦衣属魏钊,其才能有目共睹……”

“嘁,魏公,”皇上笑道,“任人唯亲?”

“皇上此言差矣,老身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魏钊一直在老身手下做事,老身最是了解。”

“罢了,左右朕也不懂,便听魏公言。”

屋内安静下来,就在我打算进去的时候,蓦然听到皇上道:“莫要欺朕。”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与魏忠贤同时打了个寒战。

魏忠贤颤颤巍巍从屋内躬身走出来,只瞄了我一眼,便大步离开。

想必也是因父亲被封为太康伯的事。

我接过下人端来的茉莉酥,调整了一下表情,掀开帷帐进屋。

“嫣儿,”皇上笑着过来拉我的手,道,“西宫的三间大殿就快修复好了,朕亲自画的图纸。“

“甚好,”我将茉莉酥放到他口中,“那嫣儿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皇上。”

“什么?”

“嫣儿……有了。”

话音未落,我就被他抱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将我小心翼翼地放下。

“嫣儿,你没有骗朕?”

“已有两月,绝无半句虚言,欺君之罪,格……”

“朕信你,朕一直都信你。”他说,“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骗朕,万太后,父皇,他们都骗朕,但朕一直信你。”

我傻笑着轻抚他的鬓角。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碰一碰桌角,道:“要在此处打一层软皮,免得孩子被磕到。”

“还有这里,这里……不,不够,这是朕与皇后的孩子,朕要大赦天下!”他眼睛里都是真的惊喜。

“皇上,”我牵过他的手,道,“按照规矩,嫡长子出世,王氏宗亲长辈的地位可就该升一升,如此,正好都派到辽东打仗去。”

“对对,若五皇弟去辽东,作为皇室宗亲替我出征,恰能助我军君威。”

“皇上英明。”我福了福身子。

他过来抱住我:“嫣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脑袋发涨。

此消息一出,若我腹中这孩子撑不过新军启程,便功亏一篑。

午时,令妃,慧妃和容妃都来给我道喜,坤宁宫中叽叽喳喳都是少女的笑声。

容妃吟了一首诗,并给这孩子起了个乳名,一共两个字,写在纸上我都不认识。

“你这不行,”令妃将容妃挤到一边,伸出手指道:“男孩儿叫富贵,女孩儿叫红红,才好养活。”

容妃闻言,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小脸通红,奈何又敌不过令妃的拳脚功夫,酝酿半天只骂出一句:“本宫不跟令妃好了。”

慧妃问:“令妃小名叫什么?”

“狗栓子。”

此言一出,我们都大笑不已。

随后的日子里,我过得水深火热,到最后干脆连安胎药也不喝了,导致本来莹润的自己变得面黄肌瘦,好在皇上日日来看我,替我挡了不少灾。

半月之后,朱由检被封信王,随新军一同赶往辽东。

新军启程的那天,满城都飘荡着自鼓楼发出的击鼓声,民众聚集在大街上,呼喊着“辽东必胜”,群情激愤。

我本应继续当缩头乌龟闷在宫中,可令妃央求我带她去城楼上看一看。

“啧,令妃,你要看什么?”慧妃在路上打趣她,一脸坏笑。

令妃竟然前所未有的脸红起来,大喝:“当然是看我朝军士啦。”

“哦——”我和慧妃恍然大悟一般,只有容妃幽幽念了一句,“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与慧妃共同诵出下一句,令妃差点恼羞成怒。

等我们登上城楼,新军已经要启程,一时间人声鼎沸。

“令妃,”我们喊,“哪个是信王啊?都是黑甲军,分不出来啊。”

“等等,我找找,”令妃急出一脑门汗,“此去经年,他或许早已变了模样。”

号角响起,大军启程。

“上邪!”令妃突然大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

我知道,这是汉乐府歌《上邪》,并深深意识到此时恐怕是令妃一生中的文化高光时刻。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人回唱!

回唱的声音愈来愈大,唱词的人愈来愈多,他们是在给自己的家人,爱人,友人告别。

“乃敢与君绝……”

大军远去,我看到每个人眼里都含泪,特别是文化程度较高、感情异常丰富的容妃,她都快哭晕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问令妃到底看到信王没有,她却什么话都没说。

4

天气一日日冷起来,自新军抵达辽东已有一旬,此间不断有捷报传来。

我披着大氅站在廊前看着院中啄食的黑八哥。

容妃告诉我,经此辽东新军一事,现在民众中间已无人再唤我“妖后”,反而是骂魏忠贤的多些,但局势所致,大多敢怒不敢言。

事已至此,我与魏忠贤和客印月的完全撕破脸只差放到明面上来。

我将手放到腹部,如今这胎儿在我腹中已四月有余,我每晚都会噩梦醒来,无时无刻都在警惕着所有人,以致精神几乎完全垮掉。

我在皇上面前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会在我惊醒后抱住安慰我,但他始终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我多想捧着他的脸,告诉他:“因为你最敬爱的乳娘客印月要害了我和我的孩子,而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但我知道,他会摸着我的头发说:“不会的,乳母是最善良的人了,她说过,她很爱这个孩子,会像爱朕一样疼爱这个孩子。”

若我把他逼得紧了,我就会成为那个挑拨离间的坏女人,到时候,我和孩子都会被剁成肉糜。

可这样下去,我模样衰败,恐怕终究有一日我会失了恩宠。

“皇后娘娘。”

我循声望去,看到慧妃拿着一只风筝朝我跑过来,惊得院中的八哥四散逃离。

这些日子我气色不好,她常会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来找我,陪我聊聊天。

“娘娘,我带你去放风筝。”

我抚平她额间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风筝是要春天放的。”

她却固执的回问:“冬天就不能放风筝吗?”

于是我们叫来了我们四人之中体力最好的令妃,我看着她们围着宫廷绕了很大一圈,最后也没能放起风筝。

“你看,冬天里就是放不起风筝吧?”令妃提着风筝,回头咧嘴嘲笑慧妃。

“不对,”慧妃反驳道,“不是冬天放不起风筝,而是这皇宫之中放不起风筝。”

此言一出,我们都沉默下来,容妃的眼圈又红彤彤的,只剩下慧妃自顾自沉浸于回忆之中,自顾自说着:“当年我在山上,那里的风到冬天也能放的起风筝,我爹就……”

她忽然停住,低下头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皇上径直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拉进他的怀里,上好的明黄锦缎,柔软温暖。

“冷了吧?”

“嗯。”我点头。

一旁的三人低头鼓捣着风筝,倒是司空见惯般。

令妃对皇上不感兴趣,容妃瞧不上皇上是个文盲,慧妃一心想回家,她们常常私下里嘲笑我:“爱上皇帝,皇后娘娘是真的傻。”

皇上拿出一块由和田白玉琢成的长命锁,放在我手上。

我接到手里细细端详,他的雕工无人可出其右,其上纹路清晰,精美异常,可是我却看到了其它东西——那是一条龙。

我抬头,惊愕的指着上面那条栩栩如生的龙。

“这是朕心中所想。”他说。

我本应感动到痛哭流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心底冰凉。

可能是因为我自知留不住这个太子。

“朕最近要去一趟行宫,你……”他看着我,有些担忧。

我摇了摇头,道:“太医已经嘱咐过我现在身子虚弱,切不可随意奔走,行宫路远,我必定吃不消,皇上且去罢。”

“也好,”他说,“朕会请来客娘娘照顾你,她毕竟有些经验。”

我眉头紧蹙,这是他的一番好意,我找不出理由拒绝。

于是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但我从没有想到撕破脸会来的那么快,亦从未想过我会经历如此的地狱,所有的厉鬼,都开始在这一天露出他们真正的恶毒。

5

月影梧桐,梧桐是光秃秃的枝干,月色是可怕的惨白。

我身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被几个粗使婆子从卧房里拖出来,扔到院子里冰凉的地板上。

客印月抓起我的头发。

“想夺权?想让你的儿子当太子?”她咬牙切齿着,妖艳的面孔扭曲不堪,:“张嫣,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伏在地上,腹部隐隐作痛,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求客印月,求她放过我们母子,只要放过我们,我立刻卷铺盖走人,什么家国天下都与我无关。

“让你好好做你的妖后,吃香喝辣快活一世,你偏偏不听,啊?”

我听到她在咒骂。

“本宫……是皇后,是这……大明朝的……皇后。”

我感到有一记重拳打到我的腰后,剧烈的绞痛之下,一股热流浸到我的衣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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