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前,中国出现了两次人口高峰,一次是汉朝,其人口突破了6000万,第二次是唐朝突破了8000万。到了北宋时期,人口突破了1亿。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成就,因为北宋的疆域面积比汉唐更小。根据《中国人口通史》的资料,北宋的人口在1110年达到了为9400多万。葛剑雄认为,1110年到北宋灭亡还有17年,因此可以肯定北宋人口突破了1亿。
北宋人口能够突破1亿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北宋内部的长期稳定。960年,北宋建立,979年完成了五代十国的最终统一。此后,北宋不断削弱地方的军事、行政、财政权,让地方难以形成与中央抗衡的力量。长期以来,北宋“强干弱枝”的政策被人们诟病,因为地方太弱,导致地方军队战斗力差,难以抵御外患,最终酿成“靖康之变”。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北宋基本解决了地方割据的问题,这在中国历史上算是空前的。
北宋统一后,对地方的控制就十分稳定,其地方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军事叛变和农民起义的行为,因此使得北宋的经济可以持续稳定地发展。到1127年北宋灭亡,北宋一共稳定发展了大约160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唐朝从628年基本实现统一,到755年安史之乱,也才连续稳定发展了120多年。在这160年的时间里,北宋的人口是持续稳定地上升的。
第二个重要的因素是南方的开发。东汉时期,北方人口发展到了4000万,而南方只有2000万。这已经是当时社会承载力的极限了。汉朝之后,北方长期战乱,南方相对稳定,使得南方的土地得以开发,人口得以增长。在唐朝时期,南北方人口已经基本达到了平衡。根据《中国人口通史》的资料,北宋时期,南方人口突破了5000万。南方的开发,扩大了北宋的经济活动范围,提高了社会的人口承载力,也是北宋人口能够突破1亿的重要原因。
第三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北宋的平民负担相对较轻。北宋的土地制度,继承了唐朝后期,不抑兼并,因此土地兼并现象十分严重。但是北宋命令规定地主必须和佃农签订契约,以防止地主奴役农民。因此,北宋的农民就算失去了土地,那也不会像汉代那样沦为奴婢、部曲等依附民,农民的身份和经济地位是相对独立的。
北宋还废除了中国推行了一千多年的徭役制度。北宋,将全国的精锐部队调到中央,成为了禁军,而地方保留的部队被称为厢军。北宋的厢军基本不会参与战争,所以国家安排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徭役。从此,平民从徭役中解脱了出来,能够专心致力于经济生产,正如南宋的章如愚所说:“古者,凡国之役皆调于民,宋有天下,悉役厢军,凡役作营缮,民无与焉。”同时,北宋还减轻了农业税。这些措施,都让农民的负担减轻了,从而刺激了人口的增长。
第四,北宋的商品经济繁荣,转移了大量的劳动力。北宋鼓励工商业和海外贸易的发展,加速了城市化的进程。北宋时期的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城市经济活动频繁,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北宋开始采取城乡分治的措施。在乡村,草市发展成为了镇,镇一级的管理机构首次出现。工商业发展,城市化发展,使得大量的人口从农业转移到了工商业、服务业,缓解了人地矛盾,也有利于人口的增长。
第五,北宋的农耕技术得到了改进,提高了粮食的产量。北宋初期,为了解决粮食危机,就大规模地进行了优良品种农作物的推广,将水稻推广到北方种植,也将北方的作物推广到南方,丰富了各地的农作物。稻麦交替耕种,使得中国的农业进入了一年两熟的阶段。1012年,宋朝又引进占城稻,开创了高产作物传入中国的先例。这些农作物的推广和引进,增强了北宋农业抗自然灾害的风险,有利于农业的稳定发展。
同时,宋朝大力推广新的农具。由于耕牛缺乏,宋朝大力推广“踏犁”,以代替牛耕。官方还出资购买耕牛以借给农民使用,这些政策都是有利于农业发展的。
总而言之,在各方面因素的推动下,宋朝的经济得以发展到中国古代的巅峰,其人口也突破了1亿。加上其他各政权,当时中国的人口更加客观。其中辽国有1050万,西夏350万,大理300万,吐蕃300万,台湾岛10万,西域60万,总的算下来,中国的总人口突破了1.2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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